第八百零四章:前路漫漫
突然爆發出驚人實力的梁逸斐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原來,之前那個一直在自己村子中買酒的年輕人居然有這麽強的實力。雖然當初他從山賊的手中救下村民的時候就已經展現了不凡的實力,但是那次也隻不過是把山賊打跑了,而且還周旋了好一陣子,畢竟要做好心理準備需要花不少的時間,而且當時實在是想喝酒了。
而看到了梁逸斐真正的實力後,姚夢瑤也非常驚訝,知道他是絕世高手,但是展現在自己麵前的這位男士的實力實在是遠超自己的想象,但,強人所難不是自己的作風,既然人家都告訴自己不願意重出江湖的理由了,自己是再也沒有理由再去強求人家。既然村民們都沒事了,而且回去的路上還有梁逸斐這麽個高手護送著,想必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了,自己也該走了。
於是,姚夢瑤悄無聲息的想要溜了。
“去哪兒?”突然,梁逸斐使用輕功,飛到了姚夢瑤的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去哪兒?我去找其他的武林高手救我爹娘和鄉親們呀···”對於梁逸斐問的這個問題,姚夢瑤很是不解。
“武林高手?”梁逸斐發出了嘲諷般的笑,“這個武林還有除我以外的高手麽?不過是一群窩囊廢,找他們也是白找。”
“那···你的意思是?”
“我陪你走一趟吧,九華山也不遠,想想我從來也沒出過遠門,剛好借這個機會出去轉轉。而且,我也有些事情要去九華山處理,有些人要去九華山處理。”
梁逸斐握緊了寶劍,望著麵前這位女孩的麵容。這次自己突然實力爆發秒殺了一幫人的原因,梁逸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他內心空虛的原因也弄清楚了。其實很簡單,就是不想讓麵前的這位名叫姚夢瑤的女孩受傷,就是不想在看到麵前這位名叫姚夢瑤的女孩在此落淚(雖然她哭起來的樣子楚楚動人),說白了,就是想要保護自己麵前的這個女孩子。
這次即便是傾盡所有,我也會保護好你!
“你願意陪我去九華山救我父母嘛!”姚夢瑤明白了梁逸斐的意思,開心的笑了。
“當然,你幫了我這麽多,陪你走一趟還是小事兒的。我們先把村民們送回去,然後就立刻啟程九華山。”
“好!”然而姚夢瑤並不知道自己幫了梁逸斐什麽,感覺自己好像是一直在麻煩梁逸斐,不論是坐在人家家門口哭也好,睡人家的床也好,又或者是吃人家準備的早餐也好,還有這次梁逸斐跑過來救了自己也好,都是自己在麻煩梁逸斐,怎麽還說自己幫了他呢?想不通。
而對於梁逸斐來說,姚夢瑤是讓他重新燃起生活希望之火的人,是這個世界上無可替代的人。有時候,讓一個人重新振作起來無比艱難,但也有時候,就是很簡單,主要還是看人。
二人帶著村民們回到村莊之後,就立刻啟程去了九華山。雖然梁逸斐還想要謝一謝那位給自己寶劍的人,順便把劍還給他,但是人家早就不在這個村子裏了。到頭來連人家叫什麽都不知道。趕路要緊,梁逸斐也就沒有在仔細找,匆匆的和姚夢瑤出發了。
去九華山的路還是挺難走的,畢竟人家歸夜教現在是武林第一教派了,想要輕易上山自然是不可能的,路上隔一小段路就是一道關卡,一般人想要混上山估計比登天還難。但是,這對梁逸斐來說都是小事兒,不能走大道就走旁邊沒有路的山就是了,雖然一般人想要找個落腳點都難,但是,梁逸斐輕功好呀。他背上姚夢瑤也毫不影響,一個女孩子家能重到哪去?總不會比當初練輕功的時候身上綁著的沙袋重吧。
就這樣,輕鬆的躲過了歸夜教設在地上的重重關卡,來到了九華山腳下。雖然在老遠的地方就能聽得見有施工的聲音,但是還是到了九華山腳下時聽的真切。各種嘈雜的施工的聲音,什麽拉石頭的聲音,什麽鑿石頭的聲音亂七八糟,震天響。果然,那些被拉進九華山的人是在修築什麽東西。
進入九華山之後,就沒有剛才那樣,可以輕鬆的避開所有耳目的路了。雖然九華山上的路四通八達,但是每條路上都有著高手把守,想要悄無聲息的潛入過去還是很難得,畢竟那些高手即便看不見你的人,也可以感覺到你的氣息和殺意。對於梁逸斐來說,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和殺意,但是身為一個普通人的姚夢瑤能做得到麽?
“待會上山,你盡量屏住呼吸,就算憋不住的時候,也一定要平穩的呼吸,待會我抱你上去。”
“抱···抱···抱我上去?!不···不用,我自己能爬。”聽到梁逸斐要抱著自己一路潛入,姚夢瑤連忙臉紅的拒絕了。
“我當然知道你能爬上去,主要是你爬山累了就會喘,氣息不穩定就容易被人發現,別廢話,等那批巡邏的人走了,咱們就出發。”
說完,梁逸斐也沒有給姚夢瑤拒絕的機會,一把將姚夢瑤抱了起來。
“待會潛入這一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可能會殺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一邊跑,梁逸斐一邊叮囑著姚夢瑤,畢竟一個普通人還是很難接受殺人的事情的。
但是姚夢瑤這邊已經臉紅的什麽都聽不進去了,梁逸斐一連問了幾遍都沒有反應。
一路上,梁逸斐抱著姚夢瑤東躲西藏,因為有姚夢瑤在,所以梁逸斐盡量避免殺人,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動刀子。但其實都無所謂,因為這一會姚夢瑤依偎在梁逸斐的懷裏,早就神誌不清了,即便梁逸斐殺了人,姚夢瑤也沒有任何反應。
另一邊的梁逸斐也搞不明白,為什麽明明腳都沒有怎麽挨到地,更別說是爬山了,就是路都沒有怎麽走,怎麽呼吸還這麽急促?而且感覺這群歸夜教的人也都是垃圾,不說梁逸斐,就是姚夢瑤這麽個普通的女孩子,呼吸都這麽急促了,居然還沒有察覺,不是說歸夜教的總部九華山上的人都是高手麽?梁逸斐怎麽沒有看出來。
兩個人順著巨大的工作聲一路潛行,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那是九華山上一個比較平穩的山頭,一群人正在建造一個巨大的雕像,現在才剛剛起步的樣子,看打下的基礎,是要建造一座巨大的雕像。
到了目的地,梁逸斐將姚夢瑤放了下來。終於,到地方了。姚夢瑤長舒了一口氣,現在的她連通紅,就像是發了高燒一樣。
“看看你的爹娘是不是就在這裏麵。”梁逸斐和姚夢瑤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偷偷觀察這建造場的動向。
“啊···奧,”姚夢瑤緩過來之後,開始仔細尋找自己的爹娘。經過一番仔細的尋找之後,找到了自己的父母,“就在那,看到了麽,就是在那裏采石頭的,鄉親們也都在那裏。”姚夢瑤激動地指著遠處一塊裸露出來的山體的附近,一群人正在開山鑿石的地方。
“好,剛剛上來的時候,我打掃出了一條可以迅速下山的路,雖然有些危險,但是速度快。”梁逸斐觀察了一下,看見了在左邊沒有人的地方,高處有一塊巨大的石頭,這個應該可以用一用,“待會你在這裏躲著,我去那邊把那個大石頭打落,趁著混亂,我就帶著大家一起跑出來。”
交代了一下計劃之後,梁逸斐就動身了。雖然那塊石頭非常巨大,但是梁逸斐還是有信心將它弄下來的。站在石頭後方,梁逸斐氣沉丹田,將全身的精氣聚集在雙手上,這是當年陳澤宇交給他們的一招開山掌,練得好的話,像是陳澤宇這樣的級別,一掌可碎石,二掌可開山。雖然梁逸斐聯係這個武功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奈何這個武功最看重的就是使用者身體裏麵的精氣,向梁逸斐這個年紀,即便學習的再好,也打不倒陳澤宇的地步。不過把這個大石頭從高處弄下來還是可以的。
梁逸斐開始運氣,調動全身的精氣,讓它們順著經脈匯集到雙手之上。一掌,打在了大石塊的底部,大石塊發出了劇烈的震動。二掌,大石塊已經搖搖欲墜。三張,大石塊從高處落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全場的人都被巨大的聲響吸引。同時,砸在地上的時候也掀起了一陣塵土,迅速蓋住了整個施工現場。
“大夥兒們!現在就是機會,咱們一起衝出去!”梁逸斐趁機衝進了塵霧之中,大喊了起來,並且率先帶頭殺了幾個看管這些被抓上來的人工作的歸夜教的教徒。
本來這些被抓上來的人就是被強製弄來的,再加上在這山上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都要幹非常繁重的體力活,動不動還會被打,早就心生怨念,但是,沒有人帶頭,他們也就不敢造反,畢竟擔心因為自己帶了頭而丟掉性命。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現在的施工現場無比的混亂,誰也看不清誰,再加上有人帶頭造反,還成功殺了幾個歸夜教的人。在場的所有勞工瞬間就反了,拿著施工工具就衝上去跟歸夜教的人幹了起來。雖然歸夜教的人武功比這群平常人要高很多,但是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即便可以對付麵前的一個兩個,但是身後還會來一批,而且現在視野極差,根本也看不清。很快,施工現場就被暴亂的勞工們給控製住了,在裏麵擔任建工的歸夜教教徒,全部都被勞工們活活打死了。
趁著這個機會,梁逸斐跑到了姚夢瑤父母的身邊。
“伯父伯母,我是您女兒帶來救你們的人,現在趕快跟著我走,趁著這個機會,快從這九華山跑下去。”
說著,就帶著兩人開始跑路。而這個施工現場也已經有大批的勞工跑走了。這件事很快就引起了整個九華山上所有的歸夜教教眾的注意,甚至就連朱慶元都被驚動了。他帶著手下的一批高手準備前去捉拿逃跑和暴亂的勞工。而且抓到之後一個不留,全部殺掉。勞工可以重抓,這個中原不愁沒人,但是壞了歸夜教的規矩,就必須要嚴懲,不然難以服眾。
另一邊,勞工們跟在梁逸斐的身後,從一天安全的道路下山。一路上的障礙都被梁逸斐上山的時候掃清了,即便現在偶爾出來一兩個人也當不知梁逸斐。就當梁逸斐的計劃順利進行的時候,一位他可以帶著所有的勞工跑出來的時候,朱慶元到了。
朱慶元帶著眾多高手堵住了梁逸斐的去路,梁逸斐知道可能會引起朱慶元的注意,也知道朱慶元的武功高強,可能會很快就追上他們,但是他沒想到居然這麽迅速,看來朱慶元這兩年武功大漲,而且還收了一批非常厲害的手下。
現在,梁逸斐、姚夢瑤和勞工們成為了甕中之鱉,無處可逃。
“師弟!”朱慶元說話了,“當年分別的時候,我曾邀請你加入我們歸夜教,但是你拒絕了,我知道當時你恨我,但是我沒有除掉你,也警告過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對立麵,我不希望和你兵刃相見···”
“放屁!我不是你師弟,我的師兄是陳世傑,而那位師兄在兩年前隨著師父和房子一起死在了火海之中,你算哪根蔥?”
“看來你還在恨我呀,師弟。我再問你一邊,你願不願意加入我歸夜教?”朱慶元還是舍不得自己的這個師弟。
“我早就說過,我和你勢不兩立,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跟你站在同一戰線,今天我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要取你的首級!”說著,梁逸斐拔出了手中的寶劍,衝向了朱慶元。但是,被朱慶元身邊的一個年輕男子擋了下來。
“唉···你是真的糊塗呀···”看著拔出寶劍向著自己重來的梁逸斐,朱慶元傷心的搖了搖頭,“於子健,你知道該怎麽辦吧?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是,”當下梁逸斐的男人領了命令,“全員聽命,在場所有人,一個活口都別留!”
“什!!!”梁逸斐知道自己的師兄心狠手辣,但是沒想到他居然狠心到這個地步,這可是上百條性命呀!
隨著於子健的一聲令下,一群歸夜教的高手衝向了人群,即便梁逸斐拚死反抗,但是顧得了這邊,顧不了那邊。勞工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在了梁逸斐的麵前,梁逸斐抵抗的雙手也慢慢停了下來,到頭來,自己還是什麽都守護不了,自己果然還是個廢物···
自己從施工現場帶出來的勞工正在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在自己麵前,縱使梁逸斐又一身本領,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也許這些人還留在上麵,建造完了那個該死的雕像,或許他們還可以活著下山,可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讓他們都死在了這個地方。明明什麽都守護不了,明明連劍都握不住,卻隻因為一次意外的爆發,就這麽自大,就敢上九華山救人?
自責湧上了心頭,手中本應緊握住的劍,此時也掉在了地上,父母的死、師父的死、師兄們的背叛、住宿的被燒毀等等,梁逸斐經曆過得一切悲傷的事件,此刻如同走馬燈一般,一遍一遍的浮現在了梁逸斐的眼前,仿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梁逸斐你是有多麽的無能,一遍一遍的攻擊著梁逸斐的內心。
此刻的梁逸斐,站在混亂的人群之中,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站在這,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戰,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拿起劍,也不知道為什麽劍掉下去了。
“大俠!大俠!大俠!”突然,一個女人的呼喊和拉扯,將梁逸斐拉回了現實。
“怎···怎麽了?”梁逸斐說。
“大俠到時怎麽了?我在這裏喊了你半天,你都沒有回答,”老婦人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大俠,現在的情況想讓我們都逃出去已經不現實了,但是,以大俠的身手,保護一個人衝出這裏應該不是問題,所以···雖然我覺得挺對不起其他人的,但我想懇請大俠,不要管我們了,請大俠帶著我女兒趕快逃離這裏吧!”
梁逸斐這才反應過來,這位女人正是姚夢瑤的母親。此時,這個女人說這段話的時候,非常鎮靜,仿佛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下場,沒有哭,沒有吵,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按照姚夢瑤自己說的,她的父母應該都是農民,為什麽在他們身上看不出來一點點農民的樣子,更像是見過大世麵的隱士。不過這個時候也容不得梁逸斐多想。
那位母親說完,就將自己的女兒姚夢瑤的手遞給了梁逸斐,轉身去吸引歸夜教眾去了。此刻的梁逸斐也顧不了多少,能多救一個就多救一個,更何況自己還對這個女孩子有好感。
隻見梁逸斐將姚夢瑤一把扛了起來,就開始往山下衝,原本已經握不住劍的手,此刻再次有力氣將劍緊握。一路上,所有擋住梁逸斐去路的人,都被他無情的殺了,幾乎都是一劍斃命。
“教主,出逃的勞工全部都殺光了,隻有那個帶頭的名叫梁逸斐的男人還有他帶著的一個女人逃下了山,,要屬下帶著人去追殺麽?”過了一會兒,將出逃的勞工清理完畢的於子健向朱慶元匯報著情況。
“唉···不必了,這次的事情想必給足了他教訓了,日後應該不會再給我們添亂了,當務之急,是趕快在抓一批勞工上山,你先去處理這件事情吧,我要繼續回去應付朝廷那幫人了。”到現在,朱慶元依舊不忍心對自己的那位師弟下手。
“是。”
“對了教主,這次勞工暴動的事件中,有兩個人死的十分蹊蹺。”準備轉身離開的於子健突然想到了什麽。
“哦?怎麽說?”
“有一對男女,在梁逸斐帶著那個女人逃下山的時候吸引了大部分的活力,雖不能說遊刃有餘,但是一個人能勉強對付我方三名高手,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會輕易的被我們抓上山做勞工,畢竟在這之前我並沒有收到過一起有關被抓勞工強烈抵抗的報告。最奇怪的是,這樣的高手居然在梁逸斐和那個女人下山之後很快就被我們的人給殺了,以他們的實力實在是不應該。而且屬下本想通過檢查他們身上的經脈和穴位的屬性來確定他們是哪門哪派,卻發現他們已經自絕經脈了。”
“哦?有這等事?”朱慶元意識到了事情不簡單,“我了解了,你繼續負責你的事情,這件事情我會多加留心,讓人去調查的。”
“是!那屬下告退。”
山下,梁逸斐找了一處安全的地方,將姚夢瑤放了下來。就在姚夢瑤站起身子想要伸一個懶腰的時候,梁逸斐噗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麵前,嚇了姚夢瑤一跳。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明明沒有什麽能力,卻還自大的說幫你救出九華山上的父母和鄉親們,結果害得他們都死在了山上。是我不好,是我太窩囊了,向我這麽廢物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上,請你用這把劍了解我吧,也算是我給你賠禮道歉了。”梁逸斐將手中的劍遞給了姚夢瑤。
這一出把姚夢瑤弄得有點反應不過來。但很快,姚夢瑤就懂了,看來這次的遭遇,再次對梁逸斐的心靈造成了沉重的打擊。
“嗯~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的命歸我咯?”姚夢瑤拿起劍,說。
“是的。”
“那好,那我要你好好活著,和我一起為我父母報仇,除掉歸夜教。”姚夢瑤蹲了下來,摸著梁逸斐的頭,說。
“對不起,姚姑娘,我不能答應你,我沒有那個能力,我隻是個廢物,我什麽都守護不了,還請姑娘另尋他人吧。”
“那不行,你已經答應我了,你的命已經是我的了。我讓你怎麽做,你就得怎麽做。而且,誰說你什麽都守護不了的?我現在能站在這裏,不全都是因為你麽?要是換了別人,估計我們都得死在那個九華山上了,剛才的情況不論是誰碰上都是無可奈何的嘛,人家人那麽多,而且各個都是武藝高強的,我們這邊的人都不會武功,雙拳難敵四手的,打不過很正常。”
姚夢瑤耐心的勸導著梁逸斐。
“再說了,去九華山上救人是我出的注意,所以出了什麽樣的後果都有我擔著,跟你沒關係,你隻不過是一個幫忙的人,有什麽好傷心的?再說了山上死的人都是我認識的人還有我的爹娘,跟你又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我都沒有這麽傷心,你憑什麽在這裏要死要活的。”
突然,姚夢瑤覺得自己說的話好像哪裏有點不對,就立刻更正了一下。
“當然,我的意思不是我是個無情無義的冷血的人,我隻是覺得,與其感歎自己的無能以及為了逝去的人而責備自己的無能,讓自己無法振作起來,倒不如將這份感情化作力量,為了還活在這個世上的人不在承受和自己一樣的悲劇,為了自己可以昂首挺胸的、心情舒坦的活下去,趕快行動起來。”
聽到姚夢瑤的話之後,梁逸斐漸漸振作了起來。確實,人家痛失親人都沒有向自己這樣的痛苦,自己在這裏瞎起什麽熱鬧?但是,在梁逸斐的心頭對姚夢瑤這個女孩子出現了一種不信任的感覺。隨著和這個女孩相處的時間越久,梁逸斐越來越看不清她了。
首先,這個女孩展現在梁逸斐麵前的形象實在不像是農民家的女孩,從她的言談舉止中可以感覺出她自身的氣質,那種氣質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能散發出來的。
再者,這個女孩太過臨危不亂了,不論是之前為了救人被歸夜教的人抓住的時候,還是後麵在梁逸斐救村民是一把刀架在女孩的脖子上的時候,又或者是帶著勞工們從九華山上出逃遇到追兵的時候,女孩雖然變現出來的表情很豐富,但是梁逸斐知道,女孩從來沒有慌過,仿佛早有準備,這些情況隨便換成任何一個普通人都不可能這麽冷靜。
而且,不論是上山的時候,又或者是逃亡以及和歸夜教的追兵混戰的時候,女孩的氣息和殺氣都掩蓋的十分完美,不說是歸夜教的那些把守的人沒有察覺,就連梁逸斐,在混戰的時候都沒有能注意到女孩的氣息,雖然說人多,但是也不可能一點點殺氣都沒有吧?還有女孩剛剛的態度?自己的兩親和鄉親們都死在了九華山上,就算真的像是女孩說得那樣,要振作起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失落,但是,不可能一點悲傷的表情都沒有才對。
這一切的一切,都告訴梁逸斐,這個女孩不簡單。特別是之前梁逸斐經曆過了所有的師兄師姐的背叛之後,現在對於和陌生人的相處變得格外的小心。
這個女人,不能相信,必須立刻遠離她。
“你,究竟是誰?”梁逸斐站了起來。
“啊?我就是我呀,我還介紹過自己的名字的,姚夢瑤呀?怎麽了?”女孩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別再問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們還是快走吧,這裏也應該不會太安全的。”
“別裝了,我問的不是你的名字,你知道我在問什麽。”梁逸斐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
“唉···”突然,女孩像是泄氣了一般,表情瞬間就崩塌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多好,你知道我為了讓你踏上拯救武林的路花費了多少精力麽?居然被你看出來了,這又得讓我多花費點精力,真是不讓人省心。”
“你什麽···”梁逸斐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的後脖子出收到了一記重擊。是姚夢瑤攻擊了自己,而且還是以自己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梁逸斐在察覺姚夢瑤不簡單的一瞬間,就讓真氣環繞在了自己的全身,形成了類似一個保護罩的東西,然而,姚夢瑤隻是簡單的一擊,就將自己的保護罩擊破了,武功絕對不簡單。
“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醒來之後,你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慢慢的,梁逸斐的意識變得不再受自己控製,眼皮也越來越沉,“看來,我的演技,還需要好好磨練磨練呀。”
就這樣,梁逸斐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啊~~~腦袋好痛呀,看來不能喝這麽多酒了···”當梁逸斐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家中,關於姚夢瑤之前的所有記憶,梁逸斐全部都忘記了,他的記憶是自己因為什麽想不起來的事情喝多了酒,宿醉才睡到現在的。
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梁逸斐捂著腦袋,艱難的爬起了床。
“怪事···喝的宿醉怎麽後頸還會疼?”梁逸斐一邊走一邊說。
打開門後,發現門外站著一位陌生的女孩子,雖然說是陌生,但是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梁逸斐問。
“有麽?我的印象應該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才對。”女孩笑了笑說,“我叫姚夢瑤,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找我做什麽?”梁逸斐覺得十分奇怪,這個世上認識自己的人就那麽幾個,而且自己也全都認識,怎麽會有自己不認識的人認識自己呢?
“你就是梁逸斐吧?”女孩問。
“那你找錯人了,我叫陳小六,不認識什麽梁逸斐。”
“別騙人了,我這有你的畫像,看。”女孩打開了手中的卷軸,上麵確實畫著的是梁逸斐。
“你是誰?”看到自己的畫像的一瞬間,梁逸斐變得警覺了起來,“為什麽會有我的畫像?”
“你別緊張,我的父母是陳澤宇陳老先生的世交,是受陳老先生之拖來找你的···”說到這,女孩的神情突然暗淡了下去,“本來陳老先生早在幾年前就跟我的父母聯係過,說是武林會有一場浩劫,讓我的父母不要在隱居,一定要重出江湖,找到梁逸斐也就是你,帶著大家一起衝破這次危機。但是因為我的父母早就歸隱江湖,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那份信上的內容,但是,災禍最終還是將領到了我們的頭上,父母為了讓我能逃跑,雙雙死在了那個什麽歸夜教的手中···”
女孩說到這,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陳老先生還在信中說,這次製造出武林動亂的應該會是他手下的弟子,而發生的這一切會給他的最小的弟子梁逸斐造成沉重的打擊,希望我們可以帶著你走出低穀,因為陳老先生相信隻有你才能拯救武林,陳老先生早就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你若是不信,我這裏還有陳老先生的親筆書信。”說著,女孩從懷了拿出了一份信,遞給了梁逸斐。
接過書信的梁逸斐,認出了上麵的字跡,確實是自己的師父陳澤宇的筆記。看著陳澤宇在信上寫著的對自己的期望,再回想起自己這兩年的作為,梁逸斐不禁痛哭流涕。
而在梁逸斐抱著書信哭的時候,女孩的嘴角,卻浮現出了詭異的微笑。看著跪在地上哭泣的梁逸斐,女孩蹲了下去,摸著梁逸斐的頭,輕聲的安慰他,說:
“想必陳老先生一定是相當器重你這個弟子的,從他給我父母的信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對你給予了厚望,但是我的父母再讓我出發之前千叮嚀萬囑咐過我,讓我不要難為你,陳老先生也在書信上提到,你可能會因為你的師兄師姐們的背叛而一蹶不振。我的父母告訴我如果你真的不願意,那就讓我不要強行拉你上路,不過我肯定是要跟歸夜教拚個你死我活的,殺了我的兩親,這個仇,必須要報!”
原來師父早就知道了大師兄他們要背叛自己的,但是依舊沒有想過要提前除掉他們,到死之前都在教導他們,到死之前都希望他們可以改邪歸正,到死都不願意對他們下殺手。但是那群人,在對付師父的時候卻絲毫沒有留情,絲毫沒有想到過師父這麽多年來的養育之情。這群忘恩負義之人!
而師父對自己卻有如此大的期望,而且還預料到了自己會一蹶不振,但是自己卻在這山中頹廢了兩年,整整兩年。師父是希望我去拯救回誤入歧途的師兄師姐們,但是,如同這個名叫姚夢瑤的女孩說的一樣,殺父之仇,不得不報!既然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道路,那就怨不得我梁逸斐心狠手辣了。
梁逸斐站起了身,眼神中透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殺氣。
“咱們先到山下的村子裏吃個飯吧,我心裏已經有複仇的思路了,咱們邊吃邊商量。”梁逸斐決心要和姚夢瑤一起踏上複仇之路。
“那個···山下的村莊我也正打算跟你說的···”突然,提到了山下的村莊的時候,姚夢瑤變的神情恍惚,眼神四處遊蕩。
“怎麽了?”梁逸斐察覺到了異樣,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上了心頭。
“那個村莊的人實際上陳老先生都認識,也是陳老先生擺脫他們在他去世的這兩年一直照顧你的,那個什麽強盜來襲也是他們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可以讓你在他們村子吃喝不要錢,你的心裏也不會有什麽內疚。”姚夢瑤說。
確實,在信中有提到這一點,這也是梁逸斐敬佩師父的一點,沒想到師父想的居然這麽全麵。這也是梁逸斐不能原諒他的那幫師兄師姐們的一點,這麽為我們著想的老人,你們居然能下得了手!
“這些我在信中看到了,有什麽問題麽?”梁逸斐不解的問。
“那個···在我來的時候,那個村莊裏彌漫著一股血和屍體的氣味,我進了幾戶人家之後才發現,那個村莊被血洗了···”
“什麽!!!”梁逸斐聽了之後,立刻飛奔下山。
趕到村子之後,果然,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那種味道實在是令人惡心,原本熱鬧的街道,此刻卻空無一人。不知為什麽,梁逸斐對這個景象好像似曾相識。但是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
梁逸斐和姚夢瑤兩人衝進了幾件民宿,裏麵的人都倒在了血泊裏。
梁逸斐一連進入了好幾家民宿,但是一個活人都沒有找到,大部分的人身上都有多處傷痕,好像是經過嚴刑拷打之後才被殺得。看著這些曾經照顧過自己的,自己認識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梁逸斐的心中一股怒火衝了上來。
“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