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霍亂
對陣的第一天,於子健讓已經好久沒有打仗的朱二牛過了把癮,讓他帶著兩萬人前去南州城下叫罵,想要試試水。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和敵方的主將想到一塊去了,還是因為敵方的守城將領沉不住氣,這朱二牛還沒叫罵一會,南州城的城門便打開了,一個蒙古將軍率領和朱二牛差不多的兵力衝了出來,兩軍沒有任何廢話,迅速進入了交戰狀態,但是也沒打幾個回合,蒙古將軍便帶著手下的士兵匆匆返回南州城中,不論朱二牛在城下如何叫罵,城內都是一點反應沒有。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
這天,於子健剛剛外出有事,讓朱二牛回來之後立刻到自己的帳中等自己,實際上有事就是去見那幾位強力的外援,就是幫助於子健拿到了有關不古納歹·吉日嘎拉將軍的排兵布陣的策略的人們,這次的南州城比想象中的潛入要困難不少,居然過了這麽些時日才回來。不過還好,帶回來了一個讓於子健十分開心的重要消息。於子健聽完讓那幾個人接著返回南州城中,自己就立馬回到自己的帳中,要給朱二牛下命令了。剛到帳前,一名在帳前站崗的哨兵突然跟於子健來了一句:
“大將軍好!”然後深深鞠了一個躬。
本來已經準備進帳子的於子健停下了腳步,
“今天這是怎麽了?有什麽開心事麽?”
平常這些士兵是從來不會向自己打招呼的,首先站崗的哨兵能少說話就少說話,而且自己的軍隊中也沒有這項規定,所以這讓於子健覺得很奇怪。但是,於子健也沒有深究,問了一句之後,想想這些自己帳前站崗的哨兵都是經過自己精心挑選的,所以所有人的樣貌自己的記得一清二楚,這位和自己打招呼的小哥自己也認識,也就算了,還是不要耽誤時間,免得延誤了軍機。
“柯水安你也來啦,”於子健讓朱二牛過來的路上帶上柯水安。
“大將軍。”一看見於子健進來了,柯水安和朱二牛連忙站了起來。
“嗯,跟我到地圖這邊來,”說著,於子健將二人領到了地圖前,“你們看這裏,這是南州城的一個隱蔽的小門,因為之前這扇門沒有人把守,所以時常有從這扇門出入南州城,對當時的南州城造成了很大的危害,在找到這扇門後,南州城的城主立馬下令封了這扇門,現在蒙古軍隊占領了南州城,重新啟用了這扇門,為的是秘密將糧草等軍隊所需的物資運入南州城。我剛剛得到可靠消息,今晚,蒙古軍隊將會從這扇門秘密運進一大批糧草和物資,是整個南州城中蒙古軍隊用來過冬的。我要你們做的,就是在這個地方腹肌,給我把這批物資和糧草通通燒掉。”於子健手指停在了地圖上的一點。
“明白了將軍!”朱二牛說。
“可是,將軍,既然是押送這麽重要的糧草和物資,敵方押送的人員應該不少吧。”柯水安說。
“不會,這次他們押送糧草物資的人不多,大概就幾千人,因為現在我們處於兩軍對陣的時期,他們擔心暴露自己,擔心我們這邊有眼睛,所以沒敢用大部隊押送,雖說這有幾千人,但是想必那幾千人又都不是什麽善類···”
“明白了將軍,”柯水安接著說,“但是今晚他們就要押送,現在我們會不會太遲了?”
“不會,這個計劃說的越早,泄露的風險就越大,所以我選擇在最後時刻告訴你們,現在,營前我已經讓任南白找了兩千名軍中可以放心的強者,你們二人現在速速趕過去,帶著這支部隊,前去伏擊地點,等到押送糧草的部隊來之後,殺他個出其不意。”
“是!將軍!”
“嗯,這次任務風險極大,你們二人萬萬要小心。雖說我們這邊都是精銳部隊,而且大的也是奇襲,但是對方的蒙古軍隊也不會弱到哪去,他們反應過來的時間會很短,你們要把握好。”於子健囑咐著。
“是!將軍!”
“嗯,去吧。”說完,朱二牛和柯水安二人便出發了。
他們所帶領的兩千人的部隊,在伏擊地點一直等到傍晚時分,那一隻浩浩蕩蕩的押運物資糧草的車隊終於出現了。
“好家夥,這個怎麽這麽長!”朱二牛說。
“廢話,你沒聽見大將軍說的麽?一個冬天的物資,當然多了。”柯水安說,“別感歎了,準備幹活了!”
車隊剛剛進入伏擊地點,柯水安和朱二牛就帶著部隊衝了下去,準備殺他們個措手不及,順便燒了這批物資,到時候看他們怎麽過冬。即便是等下一批物資,這天已經冷了下來,估計到時候下一批物資還沒有來,對方就不得不跟我們決戰了。
但是,令柯水安和朱二牛二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率著部隊剛剛衝到了蒙古軍隊押送糧草物資的車隊的麵前時,對麵仿佛早有準備一樣,立刻做好了作戰的準備,而且,那些車子裏押運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糧草,裏麵是藏好的伏兵!瞬間,人數的差距就翻了整整一倍。
“糟了!我們中埋伏了!快撤退!!!”柯水安大喊。
“這兩個人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回來?”過了好些時辰了,兩位將軍還是沒有回到營中,這不免讓於子健擔心起來,“按理說不論成敗,都不會花這麽長時間呀···”
“報!!!”外麵一名士兵跑了進來,“報告大將軍,柯水安、朱二牛二衛將軍回來了。”
“快讓他們進來見我,我有事要問他們。”於子健說。
“那···恐怕不成···”
“為何?”
“大將軍請隨我來。”說完,這名士兵就領著於子健來到了用於醫護的帳篷前,“二衛將軍就在帳內,那麽屬下就先退下了。”
“嗯,你走吧。”於子健心想,受點傷很正常,可為何剛才那名士兵的臉色那麽難看?
於子健走進帳中,眼前的一幕令他震驚了。柯水安身上大概有七、八處的刀傷,最嚴重的一處是左邊的腰上,傷口從後到前貫穿了整個身體,而朱二牛身上也有不少的刀傷,但是最重要的是,朱二牛的左手,被砍掉了。二人現在都躺在床上,痛苦的咬著牙,軍醫們正在給他們處理傷口。
“你們這是怎麽了!”於子健連忙問。
“啊!!!”此時的柯水安已經昏迷了,這一路上是他們的那兩千名手下給他們開的路,在這一路柯水安和朱二牛腹背受敵,柯水安幫朱二牛擋了一刀,刺穿了自己的左腰,朱二牛幫柯水安當了準備砍向他的脖子的一刀,丟了一條左臂,到後來,柯水安因為傷勢過重昏迷了,是朱二牛一路背著他,嘴上咬著刀跑回來的,“大將軍···我們···我們中埋伏了···那車自裏運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糧草,那是敵人事先埋伏好的軍隊,等著我們去偷襲的···”
“什···麽!”於子健聽後瞬間怒火衝了上來,“我被算計了!!!”說完,衝出帳外,把那幾位潛入南州城中的高手叫了過來。
“這個時候喊我們是何意?你不知道現在每出來一次都有很大的風險麽?”一個蒙麵人說。
“風險?你跟我談風險?”聽了這話的於子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去揪住了那個人的衣領,“你們他媽的帶假信息給老子,害得老子損失了兩千精兵,還差點折了兩員大將,現在他們還躺在帳子裏治療,一個還不知道能不能挺得過來,你他媽跟我談風險?”
“不可能,”另一個蒙麵人說話了,“我們帶回來的消息絕對是正確的,今天我們還看到南州城中運進了一批糧草,是不是你的手下辦事不利,所以故意說得?”
“我的手下辦事不利?”於子健放下了手中的那名蒙麵人,“哼~我的手下辦事不利?我的手下辦事不利···”於子健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說完,一劍砍掉了那個人的腦袋。
“我他媽告訴你們!永遠不要質疑我以及我的部下!你們他媽的趕快給我查清楚這是怎麽回事,還有,以後確定了信息的準確性再他媽向我匯報!再有下次,我殺你們全家!聽明白了麽!”
“····”幾個人看到自己的同伴突然就死在了於子健的手上,都有點堅守不了,愣在了原地。
“我他媽問你們聽明白了麽!”
“明···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了好不快滾!”
這一夜,於子健都沒有入睡,他冷靜下來之後一直在思考,究竟是哪裏出錯了?確實,那支由蒙麵黑衣人組成的部隊各個都是他們歸夜教的精英,不可能出現帶回虛假消息的情況,但是自己的兩名部下也沒有可能會說謊,畢竟就算是失敗了,他們也不可能會受那麽重的傷···那麽究竟是哪個地方出錯了?於子健想不明白。
第二天於子健一大早就趕到了柯水安和朱二牛的帳子中,昨天聽軍醫說,昨晚就是危險期,能不能活下來全看昨晚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柯水安挺過來了,雖然現在還在昏迷中,但是活下來就好。不過,於子健手下的這兩名大將,在之後的戰爭中就不能上場了。
冬天,悄悄地來臨了,在這北國的冬天更是刺骨的寒冷,朝廷以及從蘊州、詮州和莽州調來的過冬物資,就在這幾天要到了。這些物資關乎大軍的存亡問題,所以極其重要,在這軍中,除了於子健以外,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批物資的動向。不過,明天從蘊州運來的物資糧草就要到了,雖然不是很多,但是物資糧草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呀。明天早上,物資裏他們的營地大概就隻有五十裏了,擔心會有山賊打劫,於子健連夜把任南白喊到了自己的帳中。
“南白呀,”此時的於子健已經是身心俱疲,“明天,從蘊州過來的運送物資糧草的馬車就要到了,你今夜連夜帶著一組騎兵去接應他們一下,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請將軍放心,末將一定完成任務。”任南白知道現在於子健的心情,他不想在讓他費心了,想著起碼這批糧草一定要讓他安全的抵達營地。
這天晚上,任南白帶著騎兵出發了。到了第二天,任南白麵色沉重的回來了,騎兵一個不少,隻是,身後少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押運物資和糧草的車隊。於子健前來迎接他,卻沒有看到自己的車隊,立馬衝上去問:
“車隊呢?”
“將軍···”任南白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將軍···車···車隊···車隊···”
“我問你車隊呢!”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麽的於子健發火了,“別他媽跟我磨磨唧唧的,快說!車隊呢!”
“將軍···末將今早趕到接引車隊的地點時,遲遲等不到車隊,於是末將就帶著部下往前搜尋車隊,然後···”
“然後?然後他媽的怎麽了!你他媽快說呀!”
“然後,在前麵十幾裏地的地方,發現了車隊,不過,車隊的人都已經死光了,屍體都凍僵了,看上去死了有段時間了,而車隊裏麵的糧草和物資,全部····全部被燒光了···”
“什麽!!!”聽到這話的於子健簡直氣瘋了,“操!!!操!!!操!!!”於子健大叫著,往帳子中走去。
“將軍不要動如此大的肝火,這一批物資隻是最少的一部分,還有三批,那三批夠我們過冬了。”任南白安慰於子健說。
“你他媽懂個屁!”於子健火了,“查不明原因你以為剩下的三批物資能平安運過來麽!行了,你們都別跟過來了,我要一個人靜靜。”
究竟什麽地方出問題了。獨自坐在帳中的於子健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難道自己帳中除了內奸,但是,會是誰呢?沒理由呀,知道這些計劃的人都隻有自己和手下的幾位將軍,那幾位將軍不可能背叛自己呀,沒理由呀。那會是誰呢?突然,於子健意識到了什麽,在他的腦子中迅速產生了一個計劃。能不能查出內奸是誰,就看這個得了。
隻要這個內奸還在,於子健就沒有一天安穩日子過,而且,還可能導致南州攻堅戰失敗,這是於子健最不能容忍的,接下來,就是反擊的時候了。
“大將軍,你找我們?”任南白和阮虎恩二將接到了於子健的命令,令他二人速速前往於子健的帳中。
“嗯,你們兩人來啦?”於子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上次從蘊州運來的糧草和物資,被不知道什麽人給燒了,這件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是···是末將的責任,末將沒有保護好糧草和物資。”聽完於子健的話,任南白以為於子健是要懲罰自己,連忙跪了下來,“請將軍責罰!”
“起來,你這是幹什麽?”於子健把任南白扶了起來,“我又沒說要責罰你,畢竟你還沒有趕到就那些東西就被燒了,你也是沒有辦法。不過,這件事影響惡劣,所說從蘊州運來的物資和糧草沒有多少,但是我們不能查明究竟是何人所為,為何這麽做。他沒有將東西搶去,而是直接燒了,究竟是何目的呢?”
“唉,大將軍,我說就是蒙古那群放羊的幹的,不然誰沒事燒了朝廷用的過冬物資和糧草呀。”任南白說。
“我也是這麽想的,”於子健同意了任南白的看法,“但是,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是,有···”任南白剛準備說出口,就被於子健打斷了。
“這種話不要亂說,我的軍中的人對我都是忠心耿耿的,那種事情絕不可能!行了,接著說剛才的事情。今天,莽州的糧草就要運到了,明夜子時到離我們這裏五十裏遠的地方,你們二人速速去準備一下,這次不能再出什麽岔子了。切記,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
“末將領命。”
“快去吧。”
過了一會,見任南白和阮虎恩兩人走遠了之後,一個人來到了何友山的帳子裏,再三確認身後無人跟著之後,讓何友山帳前的兩名守軍離開了,自己進了帳子。
“這不是大將軍麽,大將軍前來,末將有失遠迎呀,請大將軍責罰。”看見於子健來了,何友山立馬跪了下來。
“起來起來,我來找你是一個秘密的任務要交給你,”於子健連忙把何友山扶了起來,“明天,從莽州運來的糧草和物資就要到了,我要你帶兵前去保護一下,免得被賊人搶了去。記住,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接到運糧車之後,你就秘密的把那些物資和糧草運送到軍中,不要讓任何人注意到,到時候少帶點人,帶些你信得過的人去。”
“是,將軍!”
“嗯,明天任南白和阮虎恩兩人回來之後,你就立刻啟程,切記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二天一大早,任南白和阮虎恩二人便來到了於子健的帳子中。
“大將軍,請重罰我二人!”兩個人一見到於子健立刻就跪下了。
“你們倆這是怎麽了?”於子健也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剛見麵就要我罰你們。有意思。那個糧草押運的怎麽樣了?”
“這···我二人正是為了此事來找將軍受罰的···”
“什麽意思?”
“昨天的那批從莽州運來的糧食,又···又···”
“又怎麽了!你他媽到時快說呀!”
“又···又被燒了···”
“又被···”於子健一口氣沒緩過來,氣的倒在了椅子上。
“將軍!將軍保重身體呀!”兩人見狀立刻衝了上去,扶住了於子健。
“沒事沒事···燒了也沒辦法,記住,這件事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說,若是在軍中傳開了影響軍心,我就殺了你們兩個,記住了麽?”於子健有氣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是,將軍。”
“你們二人先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可是···”
“我他媽讓你們兩個人退下!我想一個人待會!”
“是···是!”兩人見到於子健大發雷霆,立刻退下了。
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也沒有發多大的火,也沒有罵罵咧咧,更沒有亂砸什麽東西,隻是嘴裏一直念著:
“又被燒了···又被燒了···”
但是,奇怪的是,於子健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悲傷或是憤怒的表情,反而,嘴角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於子健就將何友山喊到了自己的帳子中。
“友山呀,明天子時,從詮州運來的糧草和物資就要到離我們這五十裏的地方了,你準備準備,去保護保護,防止被賊人給劫了去,切記,萬分小心,還有,不要和任何人說。去吧。”
“是!”何友山接了命令之後,便退下了。和昨天一樣,於子健等著何友山走遠了之後,一個人前往了任南白的帳子。
“大將軍!”任南白剛想跪下,就被於子健攔下了。
“免了免了,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昨天運糧車被燒的事情,我雖然說過不罰你們了,但是心裏還是過不去,所以,今天,我給你和阮虎恩兩個人一次機會,明天,從詮州運來的過冬的糧草和物資就要到離我們這五十裏的地方了,你快去準備準備,等到明天何友山辦完事回到大營之後,你就立刻和阮虎恩二人帶著兄弟們去保護運糧車,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接到運糧車之後,你就秘密的把那些物資和糧草運送到軍中,不要讓任何人注意到,到時候少帶點人,帶些你信得過的人去。阮虎恩那邊,我過會就去說,你先去準備吧。”
“是!末將一定不辱使命!”任南白聽後,激動地跪倒在了地上,“末將這次就算是搭上性命,也一定會保證運糧車的平安到達!”
“嗯,這次如果再失敗,你知道結果的。”說完,於子健就前去阮虎恩的帳子中,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到了第二天,在於子健的帳子中發生了和昨天一模一樣的事情,隻不過,主角換成了何友山,於子健再次上演了昨天的表演。
又過了一天,於子健再次做了同樣的事,讓兩批人去護送糧草和物資,不過這次先去的是邵颯,後去的是薩德文。結果可想而知。
當夜,於子健將所有的將軍(除了柯水安和朱二牛以外的將軍們)都喊到了自己的帳子中。
將軍們一進帳子,就看見於子健是一臉憂愁。
“將軍們呀···”於子健見到了將軍們來起來,放下了手中的酒壺,“我們從各地調到營中的用來過冬的糧草和物資,大部分都被不知名的人給燒了,我已經向朝廷要求再發來一批,這次,我要求了朝廷派我歸夜教的高手以及銀狼部隊的人押運,應該不會再出現這幾次的情況了。但是,這一批要等很長時間呀。但是,冬天已經來了,特別是這北方的冬天,不是一般的難熬呀···這沒有吃的沒有穿的,讓我的士兵怎麽熬過這段時間呀···你們記住,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不然會軍心大亂,到時候,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還有,這段時間繼續去南州城下騷擾他們,一定要虛張聲勢,千萬不能讓城中的人看出來我們現在糧食和物資緊缺。想辦法混過這段時間。畢竟,我們連應急用的藥物都不夠了,要是這個時候開戰,如果不能一舉拿下,變成了長久戰,那就麻煩了。都挺清楚了麽!”
“是···大將軍。”聽了於子健說的這番話之後,其他的將軍們也都垂頭喪氣的,他們每個人都認為,造成現在的這個局麵的,是自己的原因。但隻有一個人除外,他心裏明白,這於子健葫蘆裏買的究竟是什麽藥。
一晃,十多天過去了,這十多天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隻是軍中的夥食越來越差,從送進於子健帳中的食物就可以看得出來,樣式和做法是越來越少、越來越簡單。同時,有不少軍人因為凍死,被送出了營地,是由薩德文親自押送的。看來,現在的於子健確實遇到了不小的困難呀。
看到這一幕發生,整個軍中,隻有一個人的心中快要開心死了。
“糧草燒毀計劃實行完美,於賊軍中現已缺衣少糧,軍心渙散,軍隊戰鬥力迅速下降。於賊現在想要拖延時間,等待朝廷下一波糧草和物資的供給。經這幾次偷襲,於賊已經請示朝廷,讓朝廷派高手護送運糧車,下次偷襲恐不能成。我以為當立刻派兵,最好就是明日或者後日,在於賊及其部隊虛弱之時,一舉殲滅···”於子健手中的,是一位黑衣蒙麵人手中接來的信,“看來,我的計劃生效了···”於子健讀完信,點了點頭,“你確定這次情報的準確信吧,這可關乎下一場仗的勝敗!”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麽?這封信是我躲在那個人的房頂上看著他寫的,他寫一句,我抄一句,一個字不差。”
“嗯,整個歸夜教就屬你的潛入最讓人放心,好,你會南州吧,接下來交給我了。”於子健讓黑衣蒙麵人退下後,叫來了所有的將軍,就連那位前去押送屍體的薩德文將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返回了營中。
“將軍們,給我把門外站崗左邊的那個家夥抓過來!”
“什···什麽?”所有人都沒有聽懂於子健是什麽意思,隻有薩德文眼疾手快,在那個人準備逃跑之前,抓住了他,把他押進了於子健的帳子中。
“好!”於子健走到了那個人的麵前,“讓我們看看你究竟長什麽樣吧季如特·敖登格日勒。”說完,於子健揭下了他臉上的人皮麵具,一張蒙古人的臉,出現在了人們的麵前。
“季如特·敖登格日勒,蒙古軍隊裏麵的易容大師,這次應該是第一天我們兩軍交戰的時候混進來的吧,我就在想,為什麽隻交戰一次,而且還那麽匆匆了事,但我以為你們也是在試水就沒有深想,現在想來,按此作戰就是為了讓你混進我的軍隊裏吧。之後,你就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我,但是和我關係親密的幾位將軍,你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那該怎麽辦?於是,你把目光鎖定了我帳前的守衛,剛開始你不知道我的守衛都是我自己選的,不會換成別人當,所以你剛來的時候還過來說過換崗的事,但是被拒絕了。而那位拒絕你的守衛,就是你偽裝的這位,我沒說錯吧?”
季如特·敖登格日勒扭過頭,沒有理睬於子健。
“嗯,你不說也行,那就我說。那位你偽裝的守衛現在人在哪···應該是已經死了,屍體應該也找不到了,然後你就做了張人皮麵具,那天向我打招呼應該就是你第一天偽裝吧,畢竟,你不知道見到我是不用打招呼的。之後,你就在帳外,每天都聽著我帳中議論的各種軍機大事,然後晚上偷偷用鴿子傳信回南州城內,讓他們每時每刻都可以掌握到我們的動向。所以我們偷襲他們的運糧車隊才會失敗,還害得我死了兩千名弟兄,以及差點折損了兩員大將!”說到這的時候,於子健惡狠狠的盯著季如特·敖登格日勒,恨不得立刻殺了他,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了。
“嗯。我過會再跟你算這個賬。之後,從蘊州送來的糧草和物資被燒,也是你通風報信的,對吧。那你可知道,我是怎麽查出來你的?嗯?”
季如特·敖登格日勒依舊一句話不說。
“好,你不說呀,我說。你以為,我真的跟個傻子一樣,一連好幾次糧草和物資被燒,我都不會改變策略?讓你們放火玩,燒的開心吧。我告訴你,之後你們燒的那三批糧草和物資都是我故意讓你們燒的,那些不過是一些稻草和破布,押運糧草的人也都是隨便招來的人假扮的,真正的糧草和物資,我已經提前通知過他們了,比之前的計劃,晚四個時辰送,算上之前去的那批人馬來回以及檢查屍體以及感慨的時間也是綽綽有餘的,之後,我有秘密派了其他人去前去接送,不過,這些你都不知道罷了。當然,為了能騙你上當,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很顯然,我的演技很不錯,將軍們配合的也很好,把你騙到了。你以為,這幾天被送出去的那些人真的是屍體?薩德文,你來跟他解釋解釋。”
“是!將軍。”薩德文接著說,“我是除了於子健將軍以外,唯一一個知道這個計劃的人。當初於將軍跟我說這個計劃的時候,我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天下居然還有人能想的到如此妙的計策,果然不愧是我們的於大將軍···”
“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接著說我剛才讓你說的。”於子健打斷了薩德文。
“啊···是···”薩德文見自討了沒趣,就老老實實的開始說計劃了,“那些送出去的人都是我的部下,我讓他們假裝是凍死的人,實際上是送出去的伏兵,用的就是埋伏南州城中的蒙古軍隊,到時候打他們個出其不意。”
“哼~我還真是要謝謝你,幫我把蒙古的那群人勾引出來了,不然我還真是愁的很怎麽和他們來一次正麵較量,畢竟,你們一直在加固南州城的防禦工事,實在是不好強攻呀,就算是強攻,能實現削弱點兵力也是好的嘛。看你寫的信,這兩天,應該會有不少蒙古軍人來我這個局送死吧。”
“你!!!”終於,季如特·敖登格日勒說話了,“你是怎麽知道我的,怎麽知道南州城正在加強防禦工事的!”
“隻允許你們安插間諜到我的軍中,就不允許我做同樣的事情麽?”
“什!!!”
“把他壓下去,砍了。”
“於子健!!!”季如特·敖登格日勒被拖了下去,殺了頭。
“啊···終於,軍中的害蟲給除了···現在,請各位將軍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好準備吧,準備再次大敗敵人。都退下吧。”
“是!!!”
“啊~~~真是期待下一次的大戰呀~~~讓我好好的挫一挫這群蒙古放羊的人的銳氣。”於子健望著爐子中的火光,默默地說。
由於於子健的將計就計,現在南州城中的蒙古將軍還不知道自己安插在於子健營中的間諜季如特·敖登格日勒實際上早就已經暴露,現在,正在準備著大軍要一舉殲滅於子健的軍隊。這次,這位名叫薩日黑惕·巴特爾的守城將軍,是臨時被蒙古大汗派來南州的,這個男人在他們蒙古族中是出了名的驍勇善戰,可以說是蒙古大汗手下的第一猛將,當年在蒙古部族之間的戰爭當中,為現在的這位蒙古大汗立下了赫赫戰功將他派來南州,為的,就是可以在南州城外,一句殲滅於子健的大軍。然而,這位薩日黑惕·巴特爾的將軍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深陷於子健布下的局。
薩日黑惕·巴特爾算著於子健的大致兵力,當初帶來的時候,大約是八十八萬的兵力,現在,凍死了大約有二十萬人,也就是現在可用的兵力大約是六十八萬,而這些人大多都是經受了長時間的吃不飽穿不暖,所以戰鬥力和自己城中的兵肯定不能相提並論,但也不可輕敵。最終,薩日黑惕·巴特爾籌備了六十萬兵力,準備和於子健決一死戰。這麽多的兵力,相當於整個蒙古兵力的一半,甚至可以說是一大半,要是出了差池,對於蒙古軍來說,將會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另一邊,於子健也在積極備戰。這次,他要用這一仗來來報糧草物資被燒以及兩千名精兵和兩名大將的仇,他要讓那群蒙古放羊的知道,跟自己玩謀略就是最大的錯誤。
“將軍們都來啦,”於子健從椅子上站了起身,“我得到線報,南州城內的守將薩日黑惕·巴特爾已經集結好六十萬的兵力,明日,便開城門,出城和我們決戰了。現在,我就給你們部署作戰的方案。薩德文,我讓你將軍中所有受到凍傷的軍人都集中編製到一個部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