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矛盾

  “死老頭子你什麽話呢！瑤瑤才多大她哪懂得這些！”劉氏可真是恨死了李素娘，她就知道這個不是自己肚皮裏爬出來的二女兒沒安什麽好心！現在才幾句話就挑唆的李秀才轉了風向，從前她怎麽沒看出來這丫頭這麽厲害呢。 “二娘這話的可不對，就是因為四妹年紀還所以才更要懂得這些話不能，要是現在名聲壞了將來還怎麽能嫁出門？”李素娘走過去，“更何況她是不懂，但要是耳濡目染的學了誰的話那不也是一樣的麽？” “死丫頭你在胡什麽！當心老娘撕爛你的嘴！”劉氏的老臉頓時就不好看了，她雖然不識字但也嫁了個老秀才，也算是她這輩子最讓她引以為傲的事了。 李素娘嘴裏文縐縐的話她還是能聽懂一半的，自然是戳的她心窩子痛，陰陽怪氣的冷嘲著道：“我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月月打秋風的外嫁女還知道往家裏送東西了，原來是回來存心鬧的我們家不安寧呢！” “二娘你別亂，我姐不是那樣的人。”原本扶著李秀才的少年郎開了口，他如今正在變聲期，嗓音嘶啞而又幹澀，他生怕劉氏還要刁難李素娘，也扶著醉醺醺的李秀才走了過去，“爹今高興多喝了幾杯，二娘要不然先把爹扶回屋裏休息會，我和我姐去熬碗薑湯醒醒酒。” 待到李素昭走進了，李素娘才看清楚了他現在身上穿著的還是之前李德元前兩年的衣裳，腳上的一雙草鞋早就不合腳的磨破了洞，露出了大腳趾。 在李家尚且還算富裕的環境裏，李素昭這身衣服明顯十分的不合時宜而且寒酸。 更不用提現在還是大夏就穿成這樣，要是到了數九寒冬的季節隻怕是更沒幾身好衣裳能保暖。 李素娘光是看一眼都心頭發苦，鼻尖泛酸，要不是強忍著怕是眼淚也早就跟著掉了下來。 而劉氏雖鬧騰可卻也是個有眼力見的，她見李秀才醉的腳步都虛晃，連句話都沒幫她們娘倆，就知道她家男人鐵定是信了死丫頭的那套話。 她別的不清楚，光是李秀才的性子那可真是摸的透透的，愛麵子那愛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就為了全自己一個好名聲，明知道薛家大郎在戰場上生死未卜，還是堅持著把親閨女送過去守活寡。 如今可倒好，滿門就隻剩下了李素娘這個寡婦和二房夫妻，以及三房的子，全靠李素娘來擔著養家的責任。 劉氏之所以想起這段過往完全不是出於心疼李素娘，而是每每都後怕幸虧這李素娘不是個半大子，否則就按著李秀才那隻要麵子的狠心程度，就算她的瑤瑤還沒及笄都得被當成童養媳送過去。 要不是想到李秀才愛麵子這層，不願看到家裏鬧的雞飛狗跳給人笑話，劉氏哪有這麽容易放過李素娘，惡狠狠地瞪了她好幾眼，伸手要扶起地上的李婉瑤。 可誰想到李婉瑤卻是個被寵壞的潑辣性子，她一見李秀才不幫自己做主就算了，居然連劉氏都不幫著自個，瞬時氣的在地上又踢又罵的哭嚷道：“我不管！你們今個要是沒人給我做主我就撞死在這算了！憑什麽她打了我就算了？她都嫁到薛家去當寡婦了！壓根跟我們老李家沒關係！還管她這個寡婦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