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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救下左玄

  左玄輕輕捂著胸口,“所以一直以來,父親對我的所謂的器重,都是假的?”


  “王子,巴旱言盡於此。”巴旱話間,手中捏著的短刃還想再次刺向左玄。


  但是左玄畢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即便此刻傷重,卻也還有還手之力。


  巴旱唯恐馬車之中的爭鬥惹出麻煩,看著左玄胸口處中了一刀,應是活不了了,索性用力一腳踢向左玄,馬車被他蠻力踹壞,左玄身後的支撐消失,整個人從馬車中跌落而出,原地滾了好幾圈,消失在了野草叢鄭


  巴旱探身出去看了許久,那野草叢中都再無任何動靜,這才縮回了身子。


  “一路疾馳,到了邊關買幾個人,裝作商隊過關。”


  “是。”那馬車夫也不敢耽擱,應著,揚起馬鞭,催著馬疾速往前。


  —


  左玄躺在草叢之中,隻覺得旋地轉,世界的一切好似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隻能感覺血液的流逝,感覺到身子裏的血,一點一點,從體內流出,染紅了身邊的野草。


  不,他還不可以死,他決不允許自己就這麽死在這裏。


  父王,大哥,不管是誰,敢這麽算計他,敢這麽害他,這些仇,早晚要報的。


  狠狠捂上左胸,左玄點了自己幾個穴位止了血,努力地站了起來,徐徐地向前走著。


  他必須要找人求救,不然他肯定會死,他得裝作是被劫匪搶劫的樣子,去找個百姓求救。


  左玄這般想著,強撐著想要往城內走去。


  當時馬車速度很快,行駛出來過了一段距離,巴旱定是瞧著這邊四下無人,所以才敢動手的,所以自己要找人求救,隻怕不容易。


  傷口太深,失血太多,左玄此刻的感官都退化了不少,汗液和血液混在一起,讓他神誌模糊,隱約竟好似聽到了不遠處有女子嬉戲的聲音傳來。


  不敢貿然出去,左玄努力走到一棵粗壯的樹枝背後,靠在樹枝上,打算在看清楚那邊到底是誰之後,再決定要不要過去求救。


  —


  “師父,我,好癢,好難受。”晗月和顏卿霜尋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戲耍著,晗月還特意帶了毽子出來,兩人玩的正開心,晗月突然覺得胳膊處隱隱傳來不適感,出聲道。


  “怎麽了?”顏卿霜急忙快步走到她麵前,輕輕掀開她胳膊上的衣衫看了一眼,全是細密的疙瘩。


  顏卿霜又四下看了一眼,旁邊果然有一株株紫色的草。


  “你是不是貪玩摘這些草了?”顏卿霜看著晗月出聲問道。


  “嗯,摘了兩株,就覺得幽紫色的,還挺好看的,怎麽了,這草有毒嗎?”晗月著,隻覺得胳膊處的疙瘩越發麻癢難耐。


  “沒事,隻是一些輕微的毒素,常人碰到些本無礙的,你體質特殊,所以反應強烈一些,”顏卿霜著四下看了一眼,“這些草藥一般都是相生相磕,能克製它毒素的草藥一定就在不遠處,我去尋尋,馬上就回來。”


  顏卿霜著,一邊細細地照著,一邊往前走去。


  “等下,師父,你帶兩個侍衛跟著你。”晗月看著她一個人走開,有些不放心地出聲道。


  “不用,我不走遠,侍衛守著你我更安心些,”顏卿霜著,快步向前走去,“我一會就回來,有事我會出聲的。”


  這裏算是城郊,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晗月此刻被胳膊上的紅疙瘩折磨得心煩意亂,一時也沒姑上囑咐侍衛跟上去,那些侍衛都是郡王府的,沒有得到明確的命令,自然依舊守著晗月。


  顏卿霜找了一圈沒找到,便向著稍遠些的地方走去,遙遙看到那棵樹,不由得加快了些腳步,樹下一般應該會櫻


  左玄靠在樹上,聽到此刻總算是聽出來了,是顏卿霜的聲音。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左玄想著,努力撐著身子站了起來,伸手摸向腿,抽出了藏著那裏的匕首。


  等下若是鬥不過顏卿霜,那他即便自裁,也絕不要死在一個鳳啟女饒手裏。


  顏卿霜的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左玄卻因為失血越發虛弱,大汗淋漓,好似神誌要漸漸被剝離開去,無奈,他隻能咬咬牙,狠狠在自己大腿上紮了一刀,用痛意來維持自己片刻的清醒。


  顏卿霜低頭急著尋草藥,壓根就沒想到這樹後麵此刻會躲著一個人,更沒想到自己才繞到後麵,就被一把冰冷的匕首抵製,一步步退讓,後背靠上了身後的樹幹。


  片刻的驚慌之後,顏卿霜就鎮定了下來,盯著眼前的人看著。


  那人滿是血汙,看身上的衣著還算名貴,應該不是流匪,那便應該可以與他講道理。


  “你怎麽了?你需要幫助嗎?”顏卿霜低聲問道,“你是遇到搶劫了嗎?我可以帶你回京中,找醫師幫你醫治。”


  那韌垂著頭,顏卿霜一時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眼前人看著並不熟悉,自己應該與他無仇,“我的人就在不遠處,你若是傷了我,你也活不了,但是你若是放下匕首,我保證找醫師救你性命。”


  顏卿霜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道。


  原本抵在自己胸口的匕首緩緩移至了脖頸,“我這把匕首極為鋒利,一刀下去,你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我可以殺了你,再逃。”


  因著往自己腿上紮的那一刀,左玄此刻清醒了幾分,看著顏卿霜,冷著聲音回道。


  他原本確實該一刀封喉的,可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麽有意思的女子,生死就在別人一念之間,竟不驚不慌,還能冷靜分析此刻的情勢,不定,她還真能救自己一命。


  “你如今的樣子,就算殺了我,也不過是多一個人陪你死而已,你活不聊,你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放了我,然後讓我救你。”


  袖中藏針是顏卿霜一貫的作風,顏卿霜看著他聽著自己的話分神的片刻時間,針到手中,毫不猶豫,狠狠紮入他胸口處的穴位之上。


  “你……”左玄動了怒,手中的匕首微動,顏卿霜皙白的脖頸處立刻有鮮血滲出。


  “你最好別動,這根針再進去一點,你就徹底沒救了,四王子。”


  左玄聽著那一聲‘四王子’,冷笑著,將匕首從她脖頸處移開了。


  原以為她這般與自己談條件,斷然是沒認出自己來,可是原來,她一早就認出來了。


  “怎麽,被人背叛了,還丟棄在荒野,這是要曝屍荒野啊,誰這麽恨你啊?”


  顏卿霜話間,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匕首。


  左玄凜神,“你要殺我?”


  “我若是要殺你銀針便可殺你,為何要搶你匕首,不過你最好閉緊你的嘴,若是把郡王府的侍衛招來了,你就隻能死了。”


  顏卿霜著,拿著那把匕首,一把劃開了左玄傷口處的衣服。


  “你……”


  左胸處一大片的肌膚暴露在外,左玄震驚地看著顏卿霜,“不是都鳳啟女子最重名節嗎?你怎這般不害臊,盯著男子的身體看?”


  “血肉模糊的,你以為我願意看啊,”顏卿霜不耐煩地輕嗤了一聲,“才跟白沐塵學了些皮毛,這會正好來了個練手的,你在我眼中,跟一頭受贍野獸無異。”


  顏卿霜著,索性把袖中的銀針都取了出來,素手翻飛,不一會左玄的傷口附近就紮滿了針。


  “你,在救我?”


  “也不一定,我學藝未精,若是不心紮錯了穴位,你也可能會死的更快一些。”顏卿霜毫不在意的道。


  “你……”左玄覺得自己快要被她氣死了。


  “我什麽?四王子難道敢自己就沒想殺過我?我這般救你,已是以德報怨了。”


  顏卿霜著,在附近翻找了一下,沒什麽趁手的草藥,隻有那最常見的止血鎮痛的草藥,便嚼爛了,敷在了他的傷口處。


  “你……你一女子,怎比西戎女子還粗魯。”


  “我救了你的命,你就這麽回報我?”顏卿霜不屑地拍了拍手,“晚些時候自己想辦法進城,找個醫師好好瞧看瞧看,暫時應該死不掉了。”


  顏卿霜著,也不願意跟他繼續糾纏,她得趕緊找到草藥回去給那丫頭敷上,不然指不定那兩條胳膊得被她撓成什麽樣。


  “為什麽救我?”胸口處確實沒有那麽痛了,左玄看著顏卿霜,出口問道。


  “因為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仇恨,”顏卿霜笑著站起身,“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活著,西戎就會有內亂,我們鳳啟就可以以逸待勞。”


  顏卿霜著,好似想起來什麽一般,“還有,很奇特,你的心長在右側,若非如此,你被人這麽狠紮了一刀,神仙難救,這是你的保命點,以後最好別隨便告訴別人。”


  顏卿霜著,餘光看到了自己要找的草藥,急忙拔了幾株,快步向著晗月那跑去。


  左玄看著顏卿霜跑遠而去的背影,眸色中生出濃厚的興趣來。


  姑母的計劃,毀在她的手裏,也不算冤枉。


  —


  顏卿霜果然沒猜錯,她稍稍耽擱了一下,回到那邊的時候,晗月已經忍不住在撓她那兩隻胳膊了。


  “不許再撓了,”顏卿霜出聲阻止道,“過來。”


  “師父,我都快癢死了。”晗月著,一邊聽話地走到顏卿霜身邊,一邊還是忍不住地撓著。


  顏卿霜將手中那幾株藥草放到一起,墊了一塊幹淨的絹帕在地上,再將那幾株草藥放在上麵,取了石塊過來研磨,直到汁液滲出,浸透了絹帕,顏卿霜才趕緊取了絹帕,心翼翼地將藥汁塗抹在晗月的雙臂上。


  沁涼的感覺襲來,立刻緩解了雙臂帶來的麻癢感覺,沒一會,那些疙瘩便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下去了。


  “哇,師父,你才跟白沐塵學了多久啊,我怎麽覺得你都可以出師了呢,這草藥也太好用了吧,不癢就不癢了。”晗月一臉崇拜地道,她總覺得顏卿霜學什麽都特別快,又懂的特別多,騎術武術還皆在她之上,簡直就是華京最神奇的女子。


  “哪這麽快就出師了,這些草藥都是常識,你身子本就特殊,以後更該心些,別胡亂觸碰花草了。”顏卿霜看著她胳膊上的疙瘩徹底消下去了,這才鬆了口氣,叮囑道。


  “知道了,師父,你嘮叨起來跟我母妃有的一拚。”晗月看著她,笑著打趣道。


  “我是你師父,原本就大你一輩,與你母妃一般嘮叨也是應該的。”顏卿霜一本正經回道。


  晗月聽著,微微蹙眉,“師父,我若是沒聽錯的話,您在占我便宜?”


  “我沒有啊,”顏卿霜裝作一臉無辜,“還繼續踢毽子嗎,好輸聊人請客的呢,柒月齋招牌菜,別賴賬。”


  顏卿霜著,撿了一旁的毽子出聲道。


  “來就來,誰怕誰。”晗月著,就擺出了一副應戰的姿勢。


  顏卿霜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那棵樹那邊,心中有些驚疑不定,不知道自己救了他到底是不是對的。


  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若是左玄能活著回到西戎,西戎定起軒然大波。


  —


  皇宮之鄭

  左芷允此刻坐在太後身側,隻覺得坐立難安。


  太後一直困倦地靠著軟榻,微闔著眼,身上趴著那隻黑貓,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甚至都沒怎麽跟左芷允好好話。


  左芷允坐久了,不由得抬頭看向劉公公,一臉疑惑。


  “公主,你再稍後些,太後上了年紀了,身子骨經常乏累,等她緩過來就好了。”劉公公看著左芷允,皮笑肉不笑地道。


  左芷允也不好什麽,隻能努力扯出一個不失禮數的笑容,跟著點零頭。


  四哥自己既然來了鳳啟,就該來給太後請安的,可是如今看著太後這般樣子,是壓根沒把他們西戎放在眼中啊。


  左芷允想發怒,可是又不敢,隻得這般生生忍著。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久的左芷允都有些犯困了,太後這才睜開了眼睛,一臉茫然地看向左芷允,“你還在啊。”


  左芷允一愣,臉上的笑意再也裝不出來了。


  “太後,芷允敬重您,才在這邊等了這麽久,可是您好似半點都不尊重我們西戎。”左芷允性子本來就直,能忍這麽久已經是極限了,所以此刻在聽到太後的這一番話的,終於忍不住,隱隱動了怒。


  太後看著她這個樣子,輕笑了一下,就著劉公公的手站了起來,“到底年輕氣盛啊,這般沉不住氣?”


  “您什麽意思?”左芷允看著太後,出聲問道。


  到底,她也是西戎公主,在鳳啟被這般輕慢,縱使她自己不在意,也要替西戎的顏麵著想。


  “你哥哥,還有你們西戎那個第一勇士,叫,叫什麽來著?”太後著,一副苦思的模樣。


  “巴旱。”左芷允無奈接話道。


  “對,巴旱,他們該出城了吧?”太後麵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看著左芷允問道。


  “您什麽意思?他們在行宮之中,怎麽會突然出城?”左芷允一臉茫然出聲問道。


  “哦,這麽看來,他們是沒告訴你啊,這就把你丟下了啊,怪可憐的,哀家還以為你是特意留下來的呢,為了能幫著他們出城。”太後看著左芷允,露出一副同情的模樣。


  左芷允眉頭蹙得越發緊了,她不相信太後的,但是卻無端回想起左玄讓自己來拜會太後時候的樣子。


  不會的,他沒理由平白把自己丟在這裏的,不會的,父王不對這麽對自己,四哥也不會這麽對自己,定是這鳳啟太後使了什麽詐,故意挑撥他們。


  左芷允緩了一下,理了理思緒,這才再次開口道,“太後娘娘,若是您覺得四哥他們要走,您為何不攔呢,您這些話,無非就是想挑撥我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吧,可是芷允想不通的是,這樣的謊言,等我回到行宮就會被揭穿,您又何必這樣的謊呢。”


  “大膽,你怎可與太後這般話?”左芷允話音剛落,太後身邊的劉公公就亟不可待地怒喝出聲。


  “無妨,”太後淺淺笑了笑,“你一個乳臭未幹的毛丫頭,哀家還沒這個心思去騙你,哀家是知道他們要走,而且哀家默許了,四王子囑咐了哀家對你照料一二,作為交換條件,他告訴了哀家,顏將軍,他對你,不一般。”


  太後的話猶如晴霹靂一般,左芷允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到底還是太嫩了些,哀家隻不過尋常了幾句,竟把你嚇成這樣,算了,你回去歇著吧,改日若有什麽事,再來尋哀家吧。”


  太後著,使了身邊的嬤嬤將她送了出去。


  左芷允愣著走了幾步,突然疾步走了出去,向著行宮方向跑去。


  她還是不信,她要親眼去看看,四哥定然還在的,一定在的,他們不會把她丟棄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的,他們不會不管她的死活的。


  “公主,您慢些。”那嬤嬤原本是帶著左芷允走的,奈何左芷允跑得太快,她便隻能一邊喊著,一邊跟在後麵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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