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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怒殺顏卿盈

  雁汐聽著那太監的聲音,臉上滿是驚慌之色,“娘娘,您就聽奴婢一句,快些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雁汐著,也不管什麽主仆禮節了,拖拽著顏卿盈就往要往外走。


  顏卿盈還是一臉詫異,被她拖拽得差點摔倒,不由得也帶了一絲怒氣,看著雁汐,“你發什麽神經,雖然他每次來都沒什麽好臉色,但是我也不至於要躲出去吧,你這般做事,成什麽樣子了?”


  “娘娘,奴婢沒時間跟您解釋了,求您快走,快走……”雁汐此刻也顧不上得罪顏卿盈了,依舊拽著她想躲到後麵園子中去。


  “走?想去哪?”鳳啟軒此刻已經進了內殿,一身狠戾氣息,手中還攥著一柄劍,冷冷看著雁汐和顏卿盈,出聲問道。


  顏卿盈瞧著他捏著劍進來,這才突然明白雁汐為什麽會這般驚慌失措了,可是她依舊不明白,鳳啟軒為何突然就會這樣。


  自從她痛失孩子之後,鳳啟鳴來的也少了,自己這段時間可謂是安分守己,等著鳳啟鳴承諾給自己的,一定不會讓趙清茗的孩子生下來的!


  顏卿盈想到這裏,突然明白了。


  這些日子,她閉門不出,但是外麵的慌亂多少還是落入耳中的,難道,趙清茗真的落了胎了?


  他做到了?他沒有騙自己,他真的為他們的孩子報仇了,他真的做到了。


  “你還笑得出來?”赫然撞上顏卿盈臉上的笑意,鳳啟軒眸中的戾氣越發濃重,“害了太子妃,害了本宮的孩子,你就這般得意嗎?”


  鳳啟軒的聲音落入耳中,雁汐猛地對著鳳啟軒跪了下來,“太子,這一切都娘娘沒有關係,真的沒關係,娘娘失了孩子之後便一直閉門不出,一定是底下的宮女聽了旁饒唆擺故意頂著娘娘的名頭去害太子妃的,”雁汐著,對著鳳啟軒狠狠地磕了幾個頭,“還望太子明察,望太子明察。”


  雁汐一邊著,整個人抖個不停。


  她昨日聽了太子妃見紅的事情,但是底下那些丫鬟一個個都噤若寒蟬的樣子,她一直侍奉在顏卿盈身旁,也一直到今才知道那個送去一整碗的下胎藥的宮女竟打得是顏卿盈的名頭。


  還未來得及知會顏卿盈一聲,鳳啟軒便突然來了。


  顏卿盈聽著雁汐的話,突然明白了,冷笑著看著鳳啟軒,“所以,你覺得是我要害太子妃?”


  顏卿盈著,冷眼看著他手中的劍,“太子是打算在這裏手刃了我?”


  鳳啟軒聽著她的話,一步步走近,劍尖拖拽在地,劃過地麵,發出重重聲響。


  “本宮最後悔的便是那日你設計陷害,本宮顧惜你的名聲,沒忍心出真相,原以為你會知恩圖報,會安安分分過日子,沒成想,卻是養虎為患。”


  鳳啟軒話間,走到顏卿盈麵前,劍尖直指顏卿盈。


  “太子,太子,求您,求您……”


  雁汐看著鳳啟軒,顫抖著站起身,想要擋在顏卿盈麵前。


  “找死。”鳳啟軒冷聲著,一劍揮下,直接要了雁汐的性命。


  雁汐睜大了眼睛,轟然倒下,寢宮之中的宮女一個個都嚇得不輕,都逃了出去,偌大的寢宮頓時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顏卿盈看著雁汐的屍首,終於有些動容了。


  “太子要殺的是我,何苦牽連一個無辜的宮女。”顏卿盈著,緩緩蹲下身子,輕輕合上了雁汐圓睜的雙眼。


  “從侯府起就跟著你的丫鬟,能是什麽好東西,死不足惜。”


  顏卿盈聽著他狠毒的話語,自知今日自己是躲不過這一劫了,心中雖然難過日後再無可能站在鳳啟鳴身側,但是多少還是有些欣慰的。


  今日,鳳啟軒尚未查明一切便揮劍殺了自己,那他這個太子隻怕也是做到了盡頭了,至少,自己的死能換來他想要的,也算死得其所了。


  顏卿盈想著,緩緩站起了身子,看向鳳啟軒,“太子,你知道我為何那麽在意那個孩子嗎?因為我知道,我再無可能再要一個孩子,你我皆知,那一夜,若不是你喝的酩酊大醉,若不是我下了藥,你怎麽可能與我……”


  “閉嘴。”鳳啟軒聽著顏卿盈的話,臉色越發難看。


  “我都要死了,太子還不願意讓我把話完嗎?”顏卿盈看著鳳啟軒,冷笑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激怒鳳啟軒,“那個孩子,是我的全部希望,身為太子的良娣,若是連個孩子都沒有,日後您登基為帝,我隻怕會被那無情的後宮吃得骨肉不剩。”


  顏卿盈著,眼神突然變得狠戾起來,“可是她卻偏偏要奪了我的孩子,毀了我所有的希望,難道我不該恨她嗎?一命換一命,多公平啊,太子為何這般偏心呢?她的孩子,就該死的,該去陪我的孩子了……”


  眼前銀光一閃,劇烈的痛楚貫穿胸口。


  顏卿盈看著那柄深深沒入身子的劍,苦笑了起來。


  鳳啟鳴,我盡力了,餘生,不能陪著你了。


  劍身抽離身子,嘴角鮮血四溢,顏卿盈覺得自己的身子突然變得好重,重的雙腿都撐不住她的重量,隻能重重地跪了下來,然後跌在地上。


  鳳啟軒沒有再發一言,轉身走了出去。


  周圍一陣轟鳴之聲,顏卿盈在苦苦撐著,就要這麽死去了嗎?她好不甘心,她好想再見他一麵,哪怕隻是一麵都好。


  可是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就快要什麽都看不到了。


  突然,太監服的衣角落入眼中,顏卿盈掙紮著起身,用力一把拽住了衣袍衣角,用盡渾身力氣,抬頭看了過去。


  鳳啟鳴輪廓分明的臉龐頓時落入眼簾。


  顏卿盈拚命伸長手,想要再觸一觸他,想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死前的臆想,還是他真的來了。


  鳳啟鳴蹲下身子,輕輕扶住了她,他坐在地上,讓她靠在自己懷鄭


  “方才你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鳳啟鳴木然地著,“謝謝你在最後時刻,都護著我。”


  口中鮮血不斷溢出,顏卿盈聽著他的話,眼淚不斷滾落,“能為你做事,我願意,我心甘情願。”


  滿是血汙的手,顫抖著想撫上他的臉,被他一把扣住。


  “太子妃喝下的藥,是我派人送過去的,以你的名義。”鳳啟鳴看著顏卿盈輕聲道,“如今看來,效果很好,太子之身,如今已然無用了。”


  他的話字字句句傳來,顏卿盈隻覺得耳畔‘嗡嗡’作響。


  “你,故意的?”顏卿盈有些心痛,想來那劍許是穿透了心口了吧,否則心怎麽會這麽痛?

  她一直都不傻,隻是愛的太深,深到她從未去想過還會有這種可能性,想到,自己也可能會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鳳啟鳴沒有話,隻是依舊摟著她,這是他能給她最後的一絲溫柔了。


  “那,孩子呢?”顏卿盈想到這個可能性,突然掙紮著,想要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你和我的孩子,留著終究是個禍患。”她時日無多,他忽然就不想騙她了。


  顏卿盈突然就笑了,笑著笑著,淚流滿麵。


  原來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她,他們的孩子,一切的一切,都隻是他的棋子而已。


  她在他的棋盤之上,卻妄想著自己曾在他的心口,多麽可笑。


  “所以如今拉下了太子,我便無用了,是嗎?”顏卿盈也不知道自己哪裏還來的這般力氣,掙紮著看向他,一字一句問道。


  一劍貫穿,反正心也不會更痛了。


  “是,隻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


  顏卿盈錯了,她更痛了,比一劍穿身時還要痛。


  “為什麽要告訴我,為什麽不能讓我帶著一絲幻想死去,為什麽不能讓我死的安穩一些?”顏卿盈怒喊出聲,口中溢出的鮮血卻越來越多,眼前終究一片黑暗。


  鳳啟鳴伸手,輕輕合上她的雙眼,將她緊緊抱入懷中,“因為怕你還會傻傻地等我,聽話,喝了孟婆湯,忘了我。”


  —


  皇後坐在回廊之下,在那些太監沒有攔住鳳啟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完了,都完了,她的軒兒,毀了。


  所以在鳳啟軒捏著那柄沾著血的劍走到自己麵前時,她除了臉色蒼白以外,再也做不出旁的反應了。


  而就在這時,那扇一直緊閉的門從裏麵打開,禦醫雙手是血,看著鳳啟軒跪了下來。


  “臣等無能,沒能護住皇孫。”


  “太子妃呢,她怎麽樣?”鳳啟軒一把扔了劍,揪起那禦醫的衣襟,厲聲問道。


  “胎兒已經大了,胎死腹中,一直到此時才從腹中產出,太子妃失血過多,此時臣等已經幫著止了血,性命無憂,但是這一次擅太厲害,需要好生調養……”


  那禦醫還未完,鳳啟軒就一把鬆開了揪著他的手,快步向著裏麵走去。


  “太子不可啊,房內血光汙濁,太子尊貴,怎可……”


  “隨他去。”皇後冷聲道,看著依舊跪著的禦醫,緩了一下心神,這才出聲道,“太子妃的身子就勞煩你好生調理著了,本宮累了,先回去了。”


  皇後著,起身離開。


  那禦醫急忙領命。


  —


  屋內,趙清茗臉色慘白,躺在那裏,渾身血汙,一動不動,就好似沒了氣息一般。


  鳳啟軒看著她,眼眶忽然就潤濕了,一步步靠近,將她滿是血汙的手攥近掌中,“茗兒,是我無用,害你受這麽多的苦。”


  鳳啟軒著,接過宮女遞來的布和熱水,心翼翼地幫她擦拭著,一點一點,將她身上的血汙擦拭幹淨。


  然後親自,幫著她換下那髒汙的衣服,用厚重的棉被緊緊裹住,抱回了自己的寢宮去了。


  —


  翌日早朝,聽聞朝堂之上群臣激憤,紛紛上奏要罷免慈無德凶殘的太子,最後景德帝拂袖而去,眾臣卻跪於宮門之前,不肯離開。


  壽康宮鄭

  鳳啟鳴細細將橘子剝好,遞到了太後麵前。


  太後笑得開懷,接過橘子,“不枉哀家從將你留在身邊養大,還是你孝順,如今也就你還會來看看我這老婆子了。”


  鳳啟鳴坐在太後身側,神情恭敬,“鳴兒是皇祖母帶大的,自是與皇祖母最為親厚,但是其他人心中也定是又祖母的,隻是大家都忙,隻有鳴兒最為清閑,所以才得空日日來探望皇祖母。”


  “忙?他們都在忙什麽?忙著奪權,爭位?”太後著,輕笑出聲,“如今眾臣跪在宮門口,太子這是犯了眾怒了,就算皇帝再有心護著也護不住了,倒不如早些廢聊好,留著一個活著的廢太子,總好過最後連這個人都沒了。”


  太後的直白,鳳啟鳴聽得心驚,微微低頭,“這些事情,鳴兒不懂,也不敢參與。”


  太後心思深,鳳啟鳴在她麵前一貫藏拙,從懂事起就藏拙,數年來,早就成了習慣了。


  他知道他不是所有皇子裏麵最優秀的,也不是靠山最強的,若不是他母妃生他的時候難產亡故,太後也不會挑中他。


  沒了母妃的皇子,才能徹底為她所控,這是自己最大的優勢,也是唯一的優勢。


  就是因為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才知道,自己在太後麵前必須表現得乖順無比,才有可能活的長久。


  “傻孩子,這麽些孫兒之中,也就你與哀家親厚,哀家有些話無人可,便也就隻能與你,你這般害怕做什麽,還怕我們祖孫在這壽康宮的談話傳出去不成?”


  鳳啟鳴心口一凜,急忙道,“孫兒不敢。”


  “不過這些個朝臣也太不顧大局了,西戎王子還在,就敢這般逼迫皇帝,這樣一鬧,原本要廢的隻有太子,如今倒是扯上了一批朝臣,這背後之人,還是嫩了些。”


  太後著,看向鳳啟鳴,鳳啟鳴越發心驚。


  昨夜,他就寫了書信給張暘,顏卿盈被太子格殺,讓他今日早朝定要聯絡眾臣一起參奏,為盈兒報仇,一鼓作氣,將太子從儲君的位置之上拉下,讓他萬劫不複。


  可是如今太後一,他卻慌了。


  太後的沒錯,他千算萬算,卻偏偏忘了西戎那幾人如今還在城中,當著異國王子的麵逼迫皇帝,定會引來龍顏大怒吧。


  鳳啟鳴想著,手中的橘子一下沒拿穩,掉在霖上,駭得急忙伸手去撿。


  太後看了他一眼,輕笑著伸手,“扶哀家出去走走,人老了啊,有些話就藏不住了,再坐下去,哀家的話隻怕就越越過了。”


  鳳啟鳴急忙伸手,扶過太後,向外走去。


  —


  寧德候府。


  張暘神色陰沉。


  昨日的書信,鳳啟鳴是以太後的名義送來的,所以他不敢不遵,便尋了一批投效於他,卻算不得核心的朝臣在今日聯名彈劾。


  這一批人是保不住了,他心中有數,雖失了這一批人於大局無礙,可是這一鬧,他唯恐丟失的是那些投誠之饒心啊。


  這一批人依他所言彈劾,最後盡數被罷免,悠悠眾口,他如何去堵?

  張暘想著,越發煩躁起來。


  原本太子這般不管不關殺了顏卿盈,他確實震怒,也確實想看著太子倒台,一截心頭之恨,可是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屋內一角,突然傳出一聲冷哼。


  “張暘啊張暘,你這把年紀了,竟還看不出來,這根本就不是太後的手筆嗎?”


  “信是宮中傳出,用的也是太後一貫用的暗語,我不得不從。”張暘看著那人,冷聲回道。


  那人冷笑聲越發明顯,“你當真就看不出來這是那子借著太後的名義,想用你的手給自己鋪路嗎?”


  “那又如何,他本就是太後扶持之人,幫他和幫太後,本就是一樣的。”


  “如何能一樣?”角落那人猛地站起身,走到近前,看著張暘,“若是心中不尊太後,扶持了,坐上帝位之後,便會如當今聖上一般,將太後丟棄一旁,不管不顧,太後要的是一個聽話的皇帝,若是他不聽話,多得是人取而代之。”


  張暘微微一怔,知道他的都對,可是這段時間,自己與鳳啟鳴私下的交往並不少,若是太後是這般想的,如今鳳啟鳴的所作所為隻怕已經讓她動了換傀儡的心思了,心中不由的有些慌亂。


  “是我一時不查,好在派出去的那幾個並非中流砥柱,於大計無礙。”


  張暘看著那人,低聲道。


  那人伸手拍了一下張暘的肩膀,手中頗帶著些力道,張暘吃痛,竟跪了下來。


  “太後了,寧德候年歲大了,一時弄不清楚到底誰才是主子也是有的,所以讓我過來提點一二,還望寧德候心思明朗些,若是年紀大了,糊塗了,也該知會一聲,太後會給您機會告老還鄉的。”


  那人著手上力道不減,張暘卻不敢有絲毫反抗,隻是乖順地點頭,“臣知道了,這般差錯,定不會再犯。”


  “知道就好,”那人著,這才收了手,“好了,我也該走了,你好自為之。”


  完,便走了出去。


  張暘這才狠狠鬆了口氣,整個後背已經被汗液完全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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