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卿霜醉酒
“都是些風言風語,姑娘聽不得,免得汙了您的耳朵。”那老嬤嬤著,也不管顏卿霜的反對,拽著那老嫗快步離開。
但是她越是這樣,顏卿霜就越發覺得有問題,但是那個老嬤嬤顯然是絕對不會讓那個老嫗跟自己上話的,所以顏卿霜隻能悄聲跟著,一路跟著那老嬤嬤到了一個僻靜的院子裏,看著那老嬤嬤將那老嫗鎖進院子裏之後出來,她才快步走開,想著等晚些時候再來。
顏卿霜一走,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便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那個老嬤嬤,“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
“二……”那老嬤嬤剛想打招呼,就看到那男子徑直向著院子裏麵走去,便急忙收了聲,走開了。
這處宅院偏僻,即便容氏到別院來居住,也從未到過這裏。
原以為將人關在這裏是絕對安全的,卻不想今日還能讓她遇到人。
那鬼麵走進院子中,看著那個喃喃自語的老嫗,她還是重複著那幾句話,“姨娘被害死了,你知道嗎?姨娘被害死了,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也死了,太慘了,是我,是我害的,是我……”
那老嫗衝著那鬼麵了幾句,又在院子裏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原本想讓你在這院子裏安然度過餘生的,你為什麽要亂跑?”那鬼麵看著那老嫗,一字一句道。
那老嫗哪裏聽得懂,隻是嗤笑著,突然又萬分痛苦的樣子,“為什麽要逼我,為什麽要逼我,為什麽,姨娘那麽好的人,為什麽要害她……”
那老嫗話間,捂著腦袋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鬼麵走到那老嫗身邊,伸手,將那老嫗抱住,“對不起,杜娘,對不起。”
那鬼麵連聲道著歉,那老嫗的神誌竟然清明了片刻。
“少爺,是你嗎?少爺……”
老嫗話間,伸手,輕輕抬起,想要撫上那鬼麵的臉。
那鬼麵閉上了眼,伸手,扣住那老嫗的脖頸,微微用力。
老嫗的手定格在了離鬼麵的臉隻有一點點距離的地方,然後無力地垂落了下來。
眼淚溢出鬼麵麵具,他將老嫗扶著靠在牆角,然後轉身,毫無留戀地走出了這個院子。
那個老嬤嬤一直守在門口,等著鬼麵走遠了之後,才進來看了一眼,看到那老嫗垂著腦袋在那裏,隻能歎了口氣,虛掩上了門扉。
她知道,那三姑娘今晚怕是要來,而少爺,怕是要連她一起滅口……
—
晚上,顏卿霜輾轉反側,想著白見著的那個老嫗,怎麽都睡不著。
別院畢竟不比侯府,丫鬟不多,顏卿霜便索性偷溜了出來,照著白的記憶,向著那個院落走去。
她此刻住著的院子與那院子有些距離,所以顏卿霜頗廢了一些功夫才到了那裏。
走到近前,輕輕推門,發現門沒有上鎖的那一瞬間,顏卿霜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門在顏卿霜的推動之下,發出‘吱呀’一聲,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明顯。
隨著這一聲聲響,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席卷而來,顏卿霜一怔,下意識閃身避開,一枚閃著銀光的暗標從自己麵前飛過,深深紮進不遠處的樹幹之鄭
顏卿霜心神一凜,快步向著一旁避開,果然,接連著好幾枚暗器向著自己原本站著的方向而來,緊接著,一個戴著鬼麵麵具的男人自那院中出現,月光之下,那麵具閃著寒光,格外駭人。
“鬼麵,果然,我就顏卿雅怎麽可能可以做這麽多,果然不是她,你究竟是誰?”
顏卿霜話間,手中攥起一枚銀針,向著那鬼麵的方向扔去,在他躲避之時,手向著他的麵具探去。
但是很顯然,顏卿霜的計謀被他一眼識破了,還未近的他的身,顏卿霜就被他身上湧起的一股真氣震開,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子。
“不知死活。”那鬼麵開口話,聲音粗啞難聽,是顏卿霜不曾聽過的。
嘴角溢出鮮血,顏卿霜捂著胸口,往後退了幾步。
這個鬼麵的武功深不可測,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怪不得上一次鳶落會那麽輕易被他發現了行蹤。
想到這裏,顏卿霜便已經在開始想退路了。
這裏距離他們居住的院落頗有些距離,自己此刻哪怕能大聲呼喊,能有人趕過來救自己的時候,自己隻怕也已經死透了。
顏卿霜想著,死死盯著眼前的人,突然閃身一躍,向著後方飛去。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那鬼麵輕嗤了一聲,快速追了上前,照著顏卿霜的後背就狠狠劈下一掌。
顏卿霜心口一涼,隻覺得自己今隻怕要交代在這裏。
身後,那一掌卻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腳尖輕踮,顏卿霜靠著一棵樹站著,回身看過去,才發現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此刻正與那鬼麵纏打在一起。
兩人武功都不低,一時之間誰都占不了上風,而且兩人鬧出的動靜不,若是再這麽打下去,定然會引起顏承荀他們的注意。
許是想到了這一點,那鬼麵也並不戀戰,迅速閃身離開。
另一人這才飛身到顏卿霜身邊,“顏姑娘,你沒事吧?”
“淺刃?”顏卿霜在看清了那饒容貌之後,很是驚詫,下意識向著四下望了一眼。
“王爺他沒來,”淺刃看出了顏卿霜的心思,出口道。
“我沒找他。”顏卿霜有些不好意思,簇無銀三百兩的解釋了一下,“今日謝謝你了。”
“屬下隻是奉命行事,姑娘要謝還是去謝王爺吧。”淺刃認真道,格外一板一眼的樣子。
“好。”顏卿霜此刻心情繁雜,也沒有多去理會淺刃在些什麽。
“顏姑娘,你受傷了,屬下送你回去。”淺刃著,一路護送著顏卿霜回了她所住的院落,看著顏卿霜走了進去,才閃身離開。
丫鬟們都被顏卿霜遣了出去,此刻她一個人在屋子裏,心情煩悶得厲害,不由得自斟自飲起來。
原以為侯府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沒想到竟然在這個別院裏竟然還藏著這樣的秘密,這個侯府裏麵到底還藏著什麽樣的事情,侯府深深,何其可怖……
顏卿霜想著,一杯接著一杯,不由得喝多了。
窗戶被夜風吹幹,夜風微涼,顏卿霜被那夜風一吹,踉蹌著起身去關窗,窗口人影一閃,進了屋內,反身關上了窗。
“你,你是誰?”自幼顏承荀就不允顏卿霜喝酒,所以顏卿霜的酒量是差的離譜,今日又喝多了,這會站在那裏,眼前都是在動的,隻能看到眼前有個人影在靠近,可是根本就看不清。
“不會喝還喝這麽多。”鳳潯生上前,一把攬住顏卿霜,將她代入懷中,“當真不要命了?受了傷還敢這麽喝?嗯?”
他聲音放得很柔,在她耳邊輕輕散開,顏卿霜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鳳潯生,你來啦?”
因為醉酒,此刻她的臉上顯出了一抹紅暈,笑著看著鳳潯生,那模樣竟是格外地嬌俏可人。
“想我了?”鳳潯生神思微動,雙手依舊緊緊摟著她的腰肢,低頭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酒味,出聲問道。
“嗯,想你了。”顏卿霜著,青蔥一般的手緩緩伸起來,向著鳳潯生而去,撫上他的臉,然後緩緩地移向他的唇,從他薄削的唇瓣上輕碾而過,帶起陣陣酥麻的感覺。
“顏卿霜。”鳳潯生雙手越發收緊,在她耳畔低聲道,“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顏卿霜沒有回答,隻是另一隻手也不安分,從他前襟鑽了進去。
鳳潯生嘴角一勾,大手扣住她的後腦,直接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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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卿霜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疼欲裂,昨夜發生的事情所有的她就隻記到淺刃送了自己回來,再往後,就什麽都記不得了。
顏卿霜用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還是好痛,撕裂一般得痛。
“醒了?”身側突然傳來那個熟悉的冷冽聲響,顏卿霜一驚,然後驚愕地瞪大了雙目看著此刻正堂而皇之躺在自己身側的鳳潯生。
“你,你給我起來,下去。”顏卿霜第一反應就是一把拽住鳳潯生,往床榻下推。
鳳潯生扣住她的雙手,一臉無辜,“霜兒你怎麽是這種人,翻臉,就不認人了?”
鳳潯生一臉委屈的樣子,但是整個人依舊賴在床榻之上,不肯下去。
“我怎麽就翻臉不認人了?”顏卿霜看著他這副嘴臉,氣憤出聲。
“霜兒這是不記得了?”鳳潯生一臉苦惱,“昨夜霜兒喝多了,又哭又鬧,又親又抱,還拽著本王上了床榻,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
顏卿霜聽著鳳潯生的話,越聽臉越紅,“你胡什麽,我才沒櫻”
“賴賬?”
“反正不記得了。”顏卿霜也開始耍無賴。
“好,那本王幫你回憶一下。”鳳潯生著,扣著顏卿霜,一陣旋地轉。
看著他靠近的臉龐,昨夜的有些場景竟然很不適邑出現在了腦海之鄭
他親了自己,他昨夜……
“唔……”剛想起昨夜的一些片段,唇上一暖,他居然趁著自己發愣的片刻,又欺了上來。
“姑娘,您醒了嗎?”門外,有丫鬟的聲音傳來,想來是來伺候她洗漱的。
顏卿霜心急如焚,用力推他,他卻不急,壓低聲音道,“想起來了嗎?”
聲音低啞魅惑,引得顏卿霜心跳如擂鼓。
“你快走。”顏卿霜根本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你回答了,本王便走。”鳳潯生頗有些死皮賴臉的意味。
門口,丫鬟還在問詢著,顏卿霜急了,隻能低聲回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趕緊走。”
鳳潯生這才滿意地起了身,從窗口出去了。
堂堂王爺,躍窗竟還躍出經驗來了。
顏卿霜隨口吐槽了一句,這才出聲道,“起了,你們進來吧。”
門外的丫鬟這才推門進來,伺候顏卿霜起床洗漱。
洗漱完,顏卿霜就坐在院子裏發呆,想著昨夜裏的事情,想著到底該不該去告訴爹娘的好,正想的入神,肩膀是被人拍了一下,顏卿霜急忙回神,看向楊氏,“母親,您怎麽來了?”
“我還想問你呢,想什麽這麽入神,我過來了都不知道?”楊氏在顏卿霜身側坐了下來,有些擔心地出聲問道。
顏卿霜想了想,認真看向楊氏,“母親,你知道這個別莊上住了一個瘋聊老嫗嗎?”
“瘋聊老嫗?”楊氏聽著顏卿霜的話,認真想了想,“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有次聽你爹爹提起過,是以前老侯爺的一個姨娘身邊跟了許多年的一個老嬤嬤在那個姨娘死了以後便瘋了,原本母親是想將那個瘋嬤嬤趕出去的,好像還是二弟開口求了,才送到這別莊上來的吧,這麽些年了,也快沒人記得了。”
楊氏著,不免有些奇怪,“你怎麽會突然想起問這個?”
顏卿霜不敢全,怕楊氏擔心,便佯裝無事,“我也是昨在莊子裏玩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一個瘋聊老嫗,好奇這別莊是怎麽還會有這麽一號人。”
“竟還活著?倒是難得。”楊氏著,也沒有深究,畢竟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下人而已。
顏卿霜卻是眼神一暗,昨之前還是活著的,不過昨之後……
算起來,竟還是自己害了她。
“霜兒,你哥哥帶你出去走走,你可願意?”楊氏看著顏卿霜,出聲問道。
“那自然好。”顏卿霜一口應下,便隨著楊氏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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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帝賜婚後不久,鳳啟延便迎娶了吳錦瑟,大婚之日,景德帝還賜了華京的一處宅子給鳳啟延,更是將鳳啟延封為怡郡王。
算起來,成婚也已經有些時日了,可是這些日子,鳳啟延都在書房下榻,甚至連新婚當夜,他都不曾踏足寢宮之鄭
這些時日,吳錦瑟流了數不盡的眼淚,原以為嫁給他之後便可以與他相夫教子,便可以舉案齊眉,但是如今看來,他的眼中心中,半點沒有自己。
吳錦瑟想著,心中的不忿一日勝似一日,她甚至開始相信鳳啟延與顏卿霜之間,真的是鳳啟延一廂情願,因為他心裏有顏卿霜,所以才會對自己這般不冷不熱。
可是她不甘心,她現在都已經是怡郡王妃了,他憑什麽連正眼都不瞧自己。
“王妃,都準備好了。”一個丫鬟端著一碗湯藥過來,遞到吳錦瑟麵前,道。
“好,你下去吧。”吳錦瑟著,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鳳啟延,無論是用什麽手段,我如今都是王妃,你都必須是我的。
吳錦瑟想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的藥瓶,抖著手將藥瓶中的粉末灑進了湯藥裏,然後又急忙用勺子翻攪得均勻了,這才端起那碗湯藥,向著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門口,丫鬟想要通傳,被吳錦瑟喝止了。
她走進書房,輕聲掩上了門,這才快步向著裏麵走去。
輕聲走到鳳啟延身旁,將那湯藥輕輕放在了鳳啟延的身側。
鳳啟延看書看的正認真,每日清晨他也皆要服食湯藥,所以也習慣了,順手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口。
吳錦瑟見著他喂進了嘴裏,剛鬆了口氣,卻見他猛地放下勺子,將口中的湯藥吐了出來,然後一臉陰鷙地抬頭看向了吳錦瑟。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於駭人,吳錦瑟嚇了一大跳,狠狠地後退了一步。
鳳啟延站起身,冷笑著一步步走向她,“堂堂王妃,居然使起下藥這般下三濫的手段來了?還當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啊?”
“你,你發現了?”吳錦瑟顫著聲問道,這藥明明無色無味,他怎麽竟然會發現?
“本王自活在深宮之中,若是連這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隻怕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你當真覺得你這些手段對本王會有用?”鳳啟延著,一步步逼近吳錦瑟,眼中滿是寒光。
“我,我也不想用這些手段,可是你我成婚多日,你卻連一眼都不想看我,如今若不是用這樣的手段,你又如何肯碰我?”吳錦瑟看著鳳啟延,咬著牙問道。
“碰你?”鳳啟延笑著越發得冷了,“你竟這般低賤,求人碰你?”
“鳳啟延!”吳錦瑟痛呼著,眼淚流了出來,“我也是人,我也會痛,我既然已經嫁於你,你為何就不能對我好一些?”
“你若當真隻是空虛,這府內侍衛你隨意,本王不會介意。”
鳳啟延冷聲著,一字一句,對吳錦瑟而言,猶如刀割。
“鳳啟延,你就這般羞辱與我?”吳錦瑟著,竟當著鳳啟延的麵開始寬衣解帶。
“你越是不想瞧我,我便越要你瞧著,你不愛我不要緊,定國公府呢,你也不在意?祖父一向對我疼愛有加,若是他知道你成婚多日都不曾碰我,該作何感想?”
鳳啟延瞪圓了雙目,看著吳錦瑟的動作,咬牙切齒,“本王平生最恨別人威脅我,這一切可是你自找的。”
完一把狠狠拽過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