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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顏卿盈懷孕

  顏卿雅的婚事就這麽定了下來,侯府答應以後,剩下的事情就交由尚書府去辦了,納彩,問名,納吉……自不在話下。


  而這一段時日,皇宮之中卻是傳出了十皇子病倒聊消息。


  十皇子突發奇病,來的蹊蹺,而且病情詭異,太醫院一眾太醫竟束手無策。


  眼看著十皇子年紀,隨著病痛的折磨,身形消瘦,那樣子看上去竟好似已經纏綿病榻許久。


  十皇子生母莊妃因著十皇子的這一場病也是跟著病倒了,日日哭求陛下能尋得名醫,救十皇子一命。


  而眾位皇子在聽聞十皇子病倒之後,個個都心急如焚,都急著前去探看,這身影之中,唯獨不見太子。


  —


  眼前如山的奏折轟然倒塌,駭得禦書房內所有人都跟著跪了下來,大氣不敢出。


  “避不見客?東宮太子,我鳳啟儲君竟然如此行事?”景德帝氣得不行,一手又撣掉了桌案上的茶盞,“弟弟纏綿病榻,所有皇子都知曉了,都前去探看,唯獨他裝作不知,不聞不問,不念手足之情!”


  曹公公聽著景德帝這字裏行間竟是把鳳啟軒的問題上升到了不念手足之情,不由得顫了顫,挪了挪腿。


  東宮太子,最忌諱的就是不念手足之情,若是當太子時便讓皇子覺得如此,這太子隻怕就當不長久了。


  否則來日登基稱帝,一個不念手足之情的君王,該有多可怕?

  曹公公深受皇後恩德,此刻想著,便咬了咬牙出聲道,“許是,許是太子當真不知十皇子病倒了,太子近日為了江南水患之事,將自己深鎖書房,不知情也,也未可知啊……”


  曹公公跪在地上,顫巍巍地開口道,完緊緊伏於地麵,等待著雷霆之怒。


  “當真不知?”景德帝著,看向跪著的曹公公,“那曹公公是覺得太子此番作為,情有可原?”


  曹公公一聽這話頭衝著自己而來,當下將頭埋得更低了,“老奴不敢,老奴多言,老奴失言了。”


  “曹公公如今是越發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景德帝冷聲道,隻一句話,便嚇得曹公公後背冷汗涔涔,不敢再言語半分。


  —


  東宮。


  連續幾日的不眠不休,鳳啟軒終於將治理水患的法子想了出來,此刻將書稿細細地整理妥當,鳳啟軒這才一臉喜悅地出了書房之門。


  書房門外,幾個側妃都侯在了那裏,此刻嘴裏都是一些恭維之話,無外乎太子有驚世之才,陛下定會龍顏大悅之類的話語。


  顏卿盈更是守在門側,看著鳳啟軒笑著道,“太子快些將這些書冊拿去呈與陛下吧,陛下若是知道殿下不眠不休這些日子隻為與陛下分憂,定會大為感動。”


  鳳啟軒輕笑了一下,看著手中攥著的書卷,也是頗為滿意。


  這些的辛苦,算是沒有白費。


  鳳啟軒想著,越過人群,看向不遠處的趙清茗。


  他的太子妃,竟在一眾側妃身後,當真是她不善爭搶,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鳳啟軒想著,幾步走到趙清茗麵前。


  趙清茗臉色不怎麽好,看到他走過來,嘴唇動了動,想要開口勸,但是到底還是忍著,想著等他先開口話比較好。


  他這麽多的辛勤成果,如果自己這會就急切地告訴他,告訴他陛下定會不喜,告訴他不該將這一切呈給陛下,而應該先去探望十皇子,如果自己就這麽出來,隻怕他會接受不了吧。


  鳳啟軒走到趙清茗麵前,眼中隱著濃濃的情緒,“怎麽,太子妃不恭喜本宮嗎?你看她們,各個都恨不得將本宮誇成文曲星下凡,你就一句都不願意嗎?”


  趙清茗顫了顫,到底還是開口了,“太子文思確實非凡,隻是……”


  “隻是?”鳳啟軒輕笑出聲,“太子妃如今連誇人都誇得這般不情不願,竟還要加個隻是?”


  “太子,這書冊,如今絕對不是拿去給陛下的好時候,如今十……”


  “姐姐,太子為了這書卷勞心勞力,如今好不容易寫成了,您竟不允他拿去給陛下過目,姐姐您是何居心,難道姐姐心裏都不盼著太子好,難不成還盼旁人好不成?”


  顏卿盈眼看著他們暗中的籌謀要被趙清茗壞事了,急忙快步上來,故意出聲問道。


  趙清茗喜歡鳳潯生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太子很介意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所以這會,她是故意這般挑撥的,為的就是要讓鳳啟軒不去聽趙清茗的提醒之言。


  “顏卿盈,你明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如此,太子貴為儲君,本就不該沉迷於著書,而該明白朝堂詭譎,知曉馭人之術,太子如今把這書冊呈上去,不但換不來誇獎,隻怕還會招來災禍,更何況如今……”


  “夠了!”趙清茗話還未完,就被鳳啟軒喝止了,鳳啟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太子妃就這般不盼著本宮好嗎?當真是心中隻盼著旁人好?”


  “不是的,太子,如今真的不是……”


  “閉嘴。”鳳啟軒一把甩開了趙清茗的手,拿著那些書卷跨步而出,大步出了東宮。


  “娘娘。”素兒扶過趙清茗,有些擔心地出聲道。


  “姐姐,你如今懷著身孕,就不該胡亂走動了,若是不一心傷了胎氣,隻怕大家都負不起這個責任啊。”顏卿盈著,虛虛地對著趙清茗福了一下,便扭著腰肢走開了。


  而嫁入東宮的這些個側妃也都是慣會見風使舵的,眼瞧著這太子與太子妃不睦,反倒是與顏卿盈親厚,一個個自然也不敢得罪顏卿盈,此刻也都巴不得快些離開,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向著顏卿盈的寢宮去討好了。


  “一個個勢利眼。”素兒看著那群饒嘴臉,怒聲道。


  趙清茗卻歎了口氣,“扶我回去吧。”


  那些個側妃如何待自己,她真的不在意,隻是她如今既然有了身孕,又想著鳳啟軒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一顆心正在一點一點軟化,正想當真為他做點什麽,當真想他好起來的時候,他卻又這般待自己,甚至連自己的話,他都不願意信。


  才打開心扉,他就拿了一把刀子,戳在了自己心上。


  趙清茗想著,心口絞痛得厲害,身子晃了晃,竟是暈倒了過去。


  “來人,快傳太醫,傳太醫。”


  —


  禦書房。


  “陛下,太子求見。”曹公公走到景德帝身邊,聲道。


  “他舍得出來了?”景德帝冷嘲著,“那便請他進來吧,朕也想聽聽,他有何高見。”


  “嗻。”曹公公不敢多言,急忙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鳳啟軒,曹公公還是低聲道,“太子,陛下情緒不高,您心些話,千萬莫再惹惱了他。”


  “多謝公公。”鳳啟軒謝過曹公公之後,便快步走了進去。


  “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吧,”景德帝斜覷了鳳啟軒一眼,“聽聞你這些日子將自己關在書房之內,兩耳不聞窗外事,誰都不見,在忙些什麽?”


  “回父皇,兒臣在忙江南水患之事,”鳳啟軒著,將手中的書冊遞到景德帝麵前,“江南水患困擾父皇多時,兒臣隻想為父皇分憂,想著能早一日解決水患問題,父皇便可早一日高枕無憂。”


  “堂堂太子,不顧禮儀,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竟是為了那些治水吏皆可做的事情,鳳啟軒啊鳳啟軒,你可是東宮太子,鳳啟儲君,你這般行事,還指望朕能高枕無憂?”


  景德帝著,將鳳啟軒剛剛呈上來的書冊全部扔了過去,砸在了鳳啟軒的身上,臉上。


  鳳啟軒一驚,急忙跪了下來,“父皇息怒。”


  一顆心因為景德帝的行為,破裂碎開。


  他知道自己一向都不被景德帝賞識,自己的恩寵全都源自於自己是皇後所生,是景德帝寵愛皇後,所以自己自幼便深受寵愛。


  但是如今,自己想憑借著一點自己的力量,換來景德帝的一聲真正的誇耀,竟是這般難。


  自己廢寢忘食所做的一切,他連一眼都不屑於查看,就盡數扔了回來。


  “你十弟生病了,你知道嗎?”景德帝換了個話題,突然問道。


  鳳啟軒想了想,好似康親王之前讓下人在自己麵前提起過,但是過隻是身子欠和,並不妨事。


  鳳啟軒想著,還是沒有騙景德帝,“兒臣卻有耳聞。”


  “但是依舊不聞不問?”景德帝眼中冒出了冷意,“太子啊太子,怎麽,坐上了東宮主位之後,便覺得手足之情無關緊要了?”


  “回父皇,不是的,兒臣原本想著等完成這些書冊便去看望十弟,兒臣這便去……”


  “書冊?”景德帝聲音頗冷,“身為太子,孰輕孰重都分不清,朕如何放心把這偌大的鳳啟交於你?”


  “不必去看了,今晨十分,十皇子已然薨逝,你便好好地回你的東宮去吧,這最後一麵,你也不必去見了。”


  景德帝著,出了禦書房,隻留下鳳啟軒一人還呆滯地跪著,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


  —


  東宮,偏殿。


  顏卿盈捂著嘴,幾次欲嘔,卻又什麽都沒有吐出來,隻能急忙取了一粒梅子放入口中,壓製住那股作嘔的欲望。


  深吸了口氣,顏卿盈一抬頭,便見到那一身太監袍,臉上不由得一喜。


  “雁汐,你下去吧。”顏卿盈佯裝鎮靜,出聲道。


  雁汐哪裏不明白,急忙退了出去。


  她是顏卿盈的丫鬟,與顏卿盈便如同一根繩上的螞蚱,顏卿盈私會鳳啟鳴的事情一旦東窗事發,那麽她這個丫鬟也是必死無疑的,所以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好偏殿的門。


  鳳啟鳴上前,伸手環住了顏卿盈的腰,“這些日子,可有想念我?”


  “日思夜想,”顏卿盈嬌聲著,轉身捧住他的臉,“太子上鉤了,如今隻怕已經在陛下心中失了信任了。”


  “是,”鳳啟鳴一把抓住她的手,“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


  鳳啟鳴話間,抱起了顏卿盈,向著床榻走去。


  “他還不曾碰你?”將顏卿盈放在床榻之上,鳳啟鳴覆身壓下,出聲問道。


  “不曾,盈兒也不想他碰我,盈兒隻想留給殿下……”顏卿盈深情款款,看著鳳啟鳴道。


  “長日久,不怕露餡嗎?”鳳啟鳴著,身子一沉。


  顏卿盈輕呼出聲,緊緊摟住鳳啟鳴,“不怕,就算露餡了,我也絕對不會出殿下的,到時候若是當真有這麽一,殿下討厭誰,盈兒就幫你一並除了。”


  顏卿盈的情深。


  鳳啟鳴緊緊摟著她,“盈兒,我的好盈兒……”


  —


  鳳啟鳴整理好衣衫正準備離開,顏卿盈快步上前,摟住了他,“這麽快就要走?”


  “不夠?”鳳啟鳴回身,捧著她的臉問道。


  顏卿盈臉上一紅,“盈兒如今隻盼著殿下霸業早成,盈兒能時時刻刻伴隨殿下身邊,”顏卿盈著,神色間忽然染上了一絲憂愁,“若是太子碰了我,殿下可會嫌棄我?”


  “傻丫頭,你助我這麽多,我心疼還來不及,”鳳啟鳴著,在她額間親了一口,“三哥快回來了,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鳳啟鳴著,快步走了出去。


  顏卿盈看著他的背影,許久舍不得移開目光,直到又一股洶湧的嘔吐欲望湧上喉間。


  顏卿盈想著,突然就變了臉色。


  算起來,月信竟是許久未至了,難道……


  顏卿盈想著,跌坐在了椅子之上,若是處子之身,她或者還可以掩飾過去,但是若是懷了身孕,她該如何隱瞞?


  這一整,顏卿盈一直都魂不守舍地想著法子,為今之計隻能引得太子與自己圓了房,這事或許才能搪塞過去。


  “娘娘。”雁汐從外麵進來,急急道。


  “怎麽樣,太子呢,如今何處?”


  “在太子寢宮喝悶酒,看那樣子,應該是被皇上訓了。”雁汐急忙道。


  “好,太好了,我讓你準備的酒呢?”顏卿盈看向雁汐問道。


  “奴婢已經準備好了,在這呢。”


  雁汐著,將酒托遞到顏卿盈麵前。


  “好,走,去太子寢宮。”


  —


  顏卿盈帶著雁汐去了太子寢宮,她身為側妃,要進去,門口的丫鬟自然也不敢真攔,而此刻太子喝得醉意朦朧,想要回稟也不太可能,所以丫鬟們隻能任由顏卿盈帶著酒壺走了進去。


  寢殿之中,鳳啟軒一人正在獨飲。


  顏卿盈上前,一把拿過鳳啟軒的酒壺,換上了自己帶來的酒壺,又斟了兩杯酒,“太子,我陪您喝。”


  顏卿盈著,也不問緣由,便陪著鳳啟軒一起喝了起來。


  鳳啟軒看了她一眼,輕笑了一下,也拿起酒杯喝了起來。


  顏卿盈其實並沒有喝下去,而是都偷偷倒掉了,看著鳳啟軒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顏卿盈的心中才安定了一些。


  鳳啟軒喝得多了,眼前搖晃,看著顏卿盈,竟看成了趙清茗。


  “你怎麽來了,來看本宮笑話嗎?”鳳啟軒看著顏卿盈,冷聲問道。


  “太子哪裏的話,臣妾是心疼太子,不忍見太子獨飲,所以來過來相陪,”顏卿盈話間,走到太子身邊,伸手輕輕摟著他,“太子,有什麽事情,臣妾陪您一起分擔,可好?”


  鳳啟軒伸手一拽,將顏卿盈拽入懷中,顏卿盈便急忙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那酒中她是下了藥的,她就不信如今這般距離,鳳啟軒還能忍得住。


  果然,鳳啟軒呼吸灼熱,一把撕裂衣衫。


  顏卿盈微微閉了眼,眼中淚水溢出。


  殿下,盈兒心中隻有您,盈兒做這一切也是為了護住您的孩子,日後,求您千萬不要嫌棄盈兒,不要嫌棄盈兒……


  “清茗,”鳳啟軒輕聲喚著,“清茗……”


  顏卿盈冷嘲出聲,還有比這更可笑的嗎?兩個人心中都隻有旁人,卻不得不……


  許久之後,顏卿盈擦幹了眼淚,躺在了鳳啟軒身側,隻當做自己也喝多了。


  兩人衣衫不整,淩亂混雜在一起,隻要明眼人一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在鳳啟軒醒來的那一刻,他的那顆心便萬分刺痛。


  “太子,太子,您醒啦?”顏卿盈也裝作才醒來,揉了揉腦袋問道。


  “你何時來的?”鳳啟軒看著顏卿盈,冷聲道。


  “昨日夜裏,臣妾聽聞太子一人獨飲,心中不忍,便過來陪伴太子一起……”顏卿盈著,竟嬌羞地低下了頭,確實是一個初受恩寵的側妃該有的樣子。


  “滾。”鳳啟軒看著顏卿盈,冷冷出聲。


  顏卿盈身子顫了顫,眼淚滾落,“太子……”


  “本宮喊你滾,聽不懂嗎?”鳳啟軒衝著顏卿盈,厲聲喊道。


  “是,是。”顏卿盈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走了出去。


  一直守在外麵的雁汐也快步跟了上前。


  “娘娘,成了嗎?”雁汐心中擔憂,出聲問道。


  “成了,從今以後,隻怕他是不願意再碰我了,這樣更好,回寢宮吧。”顏卿盈著,快步向著寢殿走去。


  雁汐也急忙快步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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