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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抓獲鬼麵

  這一夜,顏卿霜守著鳳潯生,將他安置在拚湊起來的蒲墊之上,一如前幾日他守著自己一般。


  他身上受的傷在來之前顯然已經被簡單包紮過了,並無性命之憂,但是臉色卻還是顯得蒼白無比。


  顏卿霜看著他昏睡的臉龐,那般俊逸脫俗,一下沒忍住,探手撫了上去,從眉心,一點一點順著臉頰向下,直到,被他一把扣住了手。


  顏卿霜驚慌失措,差點驚叫出聲,卻被他捂住了嘴,一臉壞笑看著她,“本王可俊?”


  他笑著看著她驚慌的樣子,緊緊抓著她的手不讓她逃脫,然後輕輕鬆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笑著出聲問道。


  “鳳潯生!”顏卿霜咬著後槽牙,恨不得一掌打過去。


  這男人,太沒個正行了。


  “嗯?”鳳潯生一臉無辜,“霜兒剛剛不是還輕薄本王來著,怎麽翻臉不認人了?”


  “我,我哪裏輕薄你了?”顏卿霜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辯解道。


  “哪裏?”鳳潯生笑著將依舊被自己攥在手中的她的手舉到她麵前,“就是這隻手。”


  “你鬆開。”顏卿霜用力扯了扯,想要扯回自己的手,沒有成功。


  “顏卿霜,”鳳潯生突然認了真,用力一帶,將她緊緊扣入懷中,“本王能告訴你的已經都告訴你了,本王在追尋暗害母妃之人,往後之路危機四伏,本王即便想護你周全,也未必時時刻刻都能做到,所以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鳳潯生緊摟著顏卿霜,不敢看她,出口的話認真而又真誠。


  顏卿霜心口一顫,認真點頭。


  鳳潯生緊繃的身子這才鬆了一下,笑著道,“那霜兒等我,等你及笄,本王定來求娶。”


  鳳潯生著,聽著外麵的腳步聲,起身,出了這祠堂。


  顏卿霜看著他背影咬牙,她了會保護好自己,哪裏就成寥他來迎娶了?


  隻恨他遛得太快,有些話如今想要辯駁都沒法可想了。


  —


  祠堂的門被打開,信嬤嬤快步走了進來,步伐匆亂,不似以往。


  顏卿霜心中一凜,暗生竊喜,看來隻怕是成了?


  果然,隻見那信嬤嬤快步走到顏卿霜身側,“三姑娘,快些起來吧,這些日子委屈您了,事情已經查明,這一切與姑娘並無幹係,姑娘現在快些隨了老奴去春暉堂吧,大家都候著呢,老夫人自知這幾日虧待了姑娘,讓老奴來給姑娘托句話,今日屈了你的,往日定會還你。”


  顏卿霜應著,在信嬤嬤地攙扶之下起身。


  跪得久了,腿腳難免酸麻,險些重新摔倒,看得信嬤嬤眼神又暗了暗,更是心疼顏卿霜了。


  顏卿霜倒是覺得沒什麽,她與孫氏定下計謀之時就知道容氏會這般待自己,若不是如此,那幕後之人也未必肯現身,之時她倒是沒想到容氏還會特意囑托了信嬤嬤帶來這麽一句話。


  實話,能有這句話已經實屬難得了。


  顏卿霜這般想著,也顧不得腿腳上的不適了,在一旁丫鬟的攙扶之下,快步向著春暉堂走去。


  —


  春暉堂。


  東次間此刻站滿了人。


  人群中,顏卿雅頭發散亂,跪在那裏,神情呆滯麻木,對於周圍指責和議論之聲,置若罔聞。


  “我如何也想不到,這幕後之人,這編纂了這般許多事情,甚至不惜對妾身,對凝姐兒下手之人,竟然會是,會是雅姐兒,”孫氏看著顏卿雅,依舊不敢相信,“雅姐兒一貫清雅高潔,竟不知這些原來都是假象,都是裝出來哄騙我們的,這背地裏竟這般有心計,若不是霜姐兒早早發現異常與我設下那陷阱,隻怕如今大房和三房早就吵翻了吧,可不是嘛,若是我們翻了,這侯府可不就是你們二房的下了。”


  孫氏是氣狠了,此刻也顧不得人還在春暉堂內,就指著顏卿雅大罵出聲。


  這顏卿雅可是昨日夜裏與霓裳接頭之時被當場抓獲的,當時她還戴著那個鬼麵,可謂是人贓並獲,賴無可賴。


  柳氏聽著孫氏的話,臉色慘白,幾乎暈厥。


  玉嬤嬤聽著孫氏的言論,看了容氏一眼,容氏隻是微微搖頭,示意不用去管。


  顏卿雅差點害了她的性命,又差點害了她女兒的性命,是這結了深仇了,這般仇恨,還是讓她宣泄出來的好。


  “雅姐兒,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你怎麽可能會是什麽鬼麵,你跟娘,這一切倒是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有人嫁禍於你,或者,是不是有人逼著你做下的,你倒是話呀?”


  柳氏性子軟,但是到底是心疼女兒的,旁人怎麽她不管,隻要顏卿雅一日沒有認了,她就堅信顏卿雅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旁人逼著做下的?那也是旁人逼著她大半夜帶著個鬼麵具去與我的丫鬟私下見麵的嗎?”孫氏聽著柳氏的話,這剛壓下去的怒氣又上來了,“若不是我們心提防,日日護著,凝姐兒如今隻怕早就被你那蛇蠍心腸的女兒給害了,二嫂,你如今是還要袒護於她嗎?”


  孫氏言辭犀利,字字句句,得柳氏毫無招架之力。


  是啊,一個輔國大將軍的親妹妹,一個無權無勢的柳氏之女,氣勢上到底還是差了很大一截的,柳氏暗暗神傷,她心疼女兒,卻不敢出過於狂悖之話,隻得忍著滿眶打轉的眼淚,看向孫氏,“弟妹,雅兒,她不該是這樣的人,我生養她,我知她,她平日裏就是有些自命清高,但是毒害嬸母,暗害妹妹這樣的事情,她該是做不出來的。”


  柳氏努力辯駁著,可是這一番話她自己的都沒有底氣。


  她連自己的親舅舅都殺過,不定真的會……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柳氏給狠狠壓了下去。


  “老夫人,三姑娘來了。”


  隨著信嬤嬤的報信,顏卿霜跟著走了進來。


  一直在一旁沒有吭聲的楊氏此刻快步走上前去,看向顏卿霜,滿眼的心疼,“關了這麽些個日子,清瘦了許多,憔悴了許多。”


  楊氏看著自己女兒,是怎麽看怎麽心疼。


  顏卿霜看著自家母親那護短的樣子,隻能心中好笑,這些有他護著,自己好吃好睡,哪裏能清瘦得了?楊氏這純屬就是心疼,自己瞧著清瘦罷了。


  “母親,女兒無事,女兒很好,隻要事情能弄清楚,罰跪祠堂而已,算不得大事。”


  “誒,誒……”人還在這春暉堂,楊氏也不知道自己不便多言,隻能這般應著。


  如今隻要女兒無事便好。


  “霜姐兒,事情已經查明了,那鬼麵便是顏卿雅,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反害了你受了這般苦楚。”孫氏見著顏卿霜,急忙道。


  這個局是顏卿霜與孫氏一起布下的,她自然知道如今這顏卿雅跪在這裏,那他們連夜抓住的鬼麵應該就是顏卿雅了。


  隻是,顏卿雅當真能做下這一切?這跟顏卿霜預想的並不相符。


  顏卿霜微微蹲下身子,看向顏卿雅。


  顏卿雅此刻依舊陷在混沌裏,見著顏卿霜,麵無表情。


  “你為何要這麽做?”顏卿霜看著顏卿雅出聲道。


  顏卿雅隻是輕蔑一笑,並不回答,顏卿霜看著她,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


  她如今這幅樣子倒像是被抓之後懶得辯駁,任由他們處置聊模樣,隻是顏卿霜畢竟與顏卿雅有過交集,她知道顏卿雅遇到這種事情,不該是這般反應。


  心中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卻又偏偏不上來哪裏不對。


  再問什麽,顏卿雅也隻是那般模樣,不話,不回答,隻是冷笑。


  “霜姐兒,你還與她費什麽話,她現在是自知被當場抓了個現行,辯駁無用了,這副樣子已經是認了罪了,還不如早些請母親下了定論,侯府之內,這般毒害嬸母,謀害妹妹之人,應當如何。”


  孫氏著,不由得將目光移向容氏,“還望母親明斷。”


  “不,不會的,雅姐兒不會如此,”柳氏聽著孫氏的話,急了,一下跪倒在地,雙手扣著顏卿雅的雙肩,“雅姐兒,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話啊,無論如何,你句話成嗎?娘求你了,你句話,成嗎?”


  柳氏話間,輕輕地搖著顏卿雅。


  顏卿雅被柳氏搖得頭腦發脹,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許久雙眼才費力睜開,“娘……”


  “雅姐兒,你快,昨兒夜裏是不是有人逼你去的?”柳氏見顏卿雅終於話了,急忙催促道。


  “昨夜裏……”顏卿雅呢喃著,頭部劇痛,一把捂住了腦袋,“娘,你別問了,昨夜裏是我去見的霓裳,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還有什麽好問的……”


  顏卿雅這一番話完,頭部那撕裂一般的痛感才跟著消失。


  顏卿雅跪在原地,又氣又惱,就是不敢再多言。


  她知道那人就在這東次間內,可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剛剛有個人正用聲音控製著顏卿雅頭部的蠱蟲。


  “我都了,就是她,還有何好的,二嫂如今可還有什麽好的?”


  柳氏聽著孫氏的話,心中滑過一絲絕望,突然看向霓裳,“你,雅姐兒不敢,你,你是丫鬟,是奴婢,若是你背主,你要被活活打死的,你告訴我,這裏麵到底有什麽貓膩,我不定能救你,你快啊。”


  容氏看著柳氏這個樣子,皺緊了眉頭,“信嬤嬤,玉嬤嬤,柳氏憂女心切,言行無狀,隻怕是需要歇息了,扶她下去吧。”


  “是。”兩個嬤嬤應著,快步上前,“二夫人,得罪了。”


  話間,便先扶著柳氏出去了。


  柳氏掙了掙,掙不開那兩個嬤嬤的挾持,隻能一邊垂淚,一邊被拉了出去。


  “既然她都承認了,那便……”


  “老夫人,老夫人……”容氏話了一半,便見信嬤嬤快步從外麵趕了進來,走到容氏身邊道,“兵部尚書夫人,過來,過來是提親來了。”


  “提親?”容氏一驚,“我們侯府平日裏與她尚書府並無往來,怎會突然前來提親,卻又是為那位公子來的?”


  信嬤嬤的話並不重,但是顏卿雅還是聽到了。


  此刻蠱蟲已經安分了,她自然也就恢複了神誌,聽著信嬤嬤的話,猛地看向東側間一角。


  這一切都是他算計好的,推自己出來擋罪,再去忽悠肖飛星,讓尚書夫人來府上提親,這樣一來為了侯府的名聲,容氏自然不能再處罰自己,當真是好計謀!


  隻是顏卿雅此刻卻沒有半分的開心,隻覺得後背冷汗涔涔。


  身邊住著一個魔鬼這麽久,她卻渾然不知,這種後知後覺的感覺太可怕了。


  “尚書夫人是為了他們的次子,肖飛星前來提親。”信嬤嬤急忙道。


  “混賬,就她那個次子,她還好意思到我定北侯府來提親?定北侯府上,即便是庶女,也絕不會嫁過去!”容氏氣狠了,厲聲道。


  那個肖飛星聲名狼藉,華京之人,哪家女子不是避之如蛇狼虎豹?這會子定北侯府若是將姑娘嫁了過去,不是徒惹話題,白白被人家笑話?

  容氏氣得狠了,剛想再些什麽,卻見那信嬤嬤突然俯身湊到容氏耳邊,“尚書夫人了,他們求娶的是二姑娘,還請老夫人先請個醫師來給二姑娘診過脈之後,再慢慢商議這門婚事。”


  容氏聽著信嬤嬤的話,臉上滿是狐疑之色。


  這肖飛星一貫是荒唐的,但是沒聽過尚書夫人也如此荒唐啊。


  原本這麽突然上門求親已是可笑,如今竟還要她們先給顏卿雅診過脈之後再坐決斷,豈不是太過於放肆了?

  容氏想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猛地看向顏卿雅。


  顏卿雅被容氏那淩厲的目光看得身子一顫,急忙低垂下頭。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她躲不過,那個肖飛星如今即便再不成體統,她也隻能嫁了。


  顏卿雅想著,暗暗攪緊了帕子。


  而孫氏在聽到這突然的一通也是一下子懵了。


  原本這顏卿雅都罪證確鑿了,如今難道就因為尚書府的提親,她在侯府所做的一切就都可以不作數了?

  孫氏氣惱的不行,可是看著容氏如今那鐵青的臉色,卻也不敢多什麽。


  “你們都下去吧,卿雅留下。”容氏冷著聲道。


  “是,母親。”


  “是,祖母。”


  一群人即便各懷心思,最終還是沒有人敢多言,都一一退了出去。


  東次間立刻安靜了下來,容氏依舊端坐著,而顏卿雅依舊跪在那裏,低垂著頭。


  “信嬤嬤,去請了尚書府人偏殿稍後,玉嬤嬤,去請醫師。”


  “是。”


  兩個嬤嬤應著,各自退了出去。


  顏卿雅抖著身子跪著,整個人害怕到了極致。


  肖飛星如果光是貪戀美色,自然不會在京城之中名聲臭到如簇步,一切皆因他形式怪癖,猶好一些怪異之術,他房中的通房這些年已經死了好幾個,每一個都是死狀淒慘,有活著的逃出來,將房中之事告知外人,自此肖飛星的那些醃臢喜好便再也藏掖不住。


  雖然後來那個通房丫鬟還是被尚書府抓了回去,沒留活口,但是俗話壞事傳千裏,有時候無風還能起浪,更何況是這種事情。


  顏卿雅隻要一想到這些,整個人就嚇得不行,但是眼下,如果醫師來了,發現她並非處子之身了,那麽她好像也沒有第二種選擇了。


  顏卿雅的害怕容氏都看在眼裏,心中自然也明白了幾分。


  這尚書夫人敢這般親自登門求親,事先都沒有探過口風,隻怕手中自然是握著顏卿雅非嫁不可的理由,如今又請醫師,隻怕……


  容氏想著,眼神越發冷了,看著顏卿雅出口道,“你不準備跟我些什麽嗎?不準備解釋一下?”


  顏卿雅身子顫得更加厲害了,“祖母,是,是那肖飛星,是他強迫於我的,雅兒也是沒有法子,為了侯府的名聲,雅兒不敢出聲,雅兒,雅兒生不如死……”


  顏卿雅知道現在自己不承認也隻能承認了。


  容氏聽著,晃了晃身子,幾欲暈倒。


  “侯府怎麽竟養出你這麽一個不知廉恥的玩意,”容氏著,緩了緩,再次出聲道,“什麽時候的事?”


  “茗姐兒及笄宴,成國公府。”


  “不要臉麵,”容氏猛地站起身,直接走了下來,“成國公府,你們竟然在他人府上行這般苟且之事,我今日便打死你算了,何苦留著你帶壞了其他姑娘的名聲。”


  容氏著,舉起拐杖便向著顏卿雅的身上狠狠砸去。


  一下一下砸在身上,顏卿雅痛得不行,卻又不敢躲,“祖母明察,當真是那肖飛星捂了雅兒逼迫雅兒的,雅兒也是沒有法子,望祖母明察。”


  “明察,如今都這樣的,還明察什麽?”容氏到底也不能真打死她,打了幾下便收了手,“罷了,如今既然已經如此,那你便嫁過去吧,橫豎這侯府也留你不得了,早些嫁過去,彼此都清靜些。”


  容氏著,在武商量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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