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受傷
下一刻。
鬆下次郎身上氣勢猛然迸發,瘦小的身子如同一張滿月弓般拉開架勢,向著蘇漁飛馳而去。
不得不說,鬆下次郎的速度倒也算的上是登堂入室。
他的身後留下一串虛影。
可是——
這在蘇漁麵前多少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雖然如今這副軀體沉重了點,但他的靈魂卻是青龍與蘇漁的結合體!
鬆下次郎彈地而起,手中彎刀帶著劃破空氣的恐怖聲響呼嘯而至!
蘇漁欠身躲過一擊,抬腿一腳快如奔雷,踢向空中,不偏不倚的擊中鬆下次郎的腹部。
鬆下次郎的身體在半空中扭轉,狼狽落地,一手持刀,一手撐地。
他的額頭青筋暴起,腹部的重創與臉龐上火辣辣的割痛感讓他倍加興奮,或許是自幼深受東瀛武士道精神影響的緣故,鬆下次郎並不惜命。
“你很強。”嘴角噙著血的鬆下次郎咬牙道。
“我說過了,是你太弱。”蘇漁一邊說著,一邊向鬆下次郎逼近。
一旁的章魚本想要開槍,卻被葉珊攔下。
“你幹什麽?”章魚皺眉道。
“哼!原本雷少隻讓我們兩個前來,為什麽會有東瀛人?”
葉珊想到鬆下次郎說的那句華夏人隻會內鬥,瞬間眼神冰冷。
“現在你也看到了,這蘇漁的實力,是你我聯手就可以擊殺的嗎?現在正是動手的最好時機,否則這東瀛鬼子一死,你我也沒命活著回去!”章魚急道。
葉珊目光灼灼的駁斥道:“就算我死,我也不會和東瀛人做出殘害同胞的事來,就算他是我的敵人!”
那邊,鬆下次郎再次被蘇漁一臉踹翻,他倚著牆角,口中白沫混淆著血水,如同沒關緊的水龍頭般滴滿地麵。
他終於意識到他與麵前這個男人之間的實力差距,猶如天塹般不可逾越。
“嘿嘿……“
鬆下次郎低垂著腦袋,發出一連串變態般的嗤笑,同時他的身上氣勢陡然間再度猛漲。
反撲。
拚死一搏。
因為他現在很清楚,他今日絕對沒有絲毫可能活著走出這條巷子。
很快,鬆下次郎站直身來,再次合身向著蘇漁攻去,他揚著手中彎刀,仿佛將畢生所學全部灌注在這刀鋒之上。
二人身影纏鬥在一起,雖然鬆下次郎占盡下風,甚至就連肋骨都被蘇漁生生踢斷幾根,但他就想吃了鎮痛劑一般,渾然不知疼痛,隻知一味的進攻。
一時間內,蘇漁也並不能將他製服。
場外的章魚卻是再也按捺不住,一把甩開葉珊,抬手便要開槍。
葉珊卻是眼疾手快,一腳踢中章魚的手腕。
章魚手腕吃痛,手槍脫手飛了出去,他頓時惱火道:“臭娘們兒!你這是幹什麽?你再阻攔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說過了,我不可能幫助東瀛人!”
“我看你是與這蘇漁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今天下午在遊輪上時,我就看到他尾隨你進入了船艙!”
葉珊一愣,卻是啞口無言,隻是仍舊伸手擋在章魚的麵前,阻止他去撿槍。
見狀,章魚眸中凶光一閃,竟是一拳狠狠捶在葉珊腹部。
“臭娘們兒,你再敢攔我,我連你也殺!”
葉珊被這一拳打的直接跪在地上,她強忍著腹部的痙攣,依舊伸手擋在章魚的麵前。
“啊!”
葉珊被章魚一記橫掃踢在脖頸上,側滾出去。
剛剛擺脫纏鬥的蘇漁聞聲,向著這邊看來,瞬間分了神。
這時,章魚已經撿起左輪手槍。
而槍口所指的並不是蘇漁,而是葉珊。
“我果然沒猜錯,你們兩個真的有奸情。”章魚說著,蹲下身子,一把揪起葉珊的頭發,將槍口頂在了她的腦門上。
“你可以殺了她,但你會為她陪葬。”從蘇漁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波動。
“你不用說這些話來迷惑我,還有,我知道你很強,但你還能快過子彈?”
章魚說著,扣緊了扳機。
“那你就開槍。”蘇漁仍舊不為所動。
葉珊不說話,隻是眼淚無聲劃過眼角。
這時,意外的一幕出現了。
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鬆下次郎不知什麽時候再次爬起了身來。
就在蘇漁意識到身後有人接近的時候,鬆下次郎的刀已經向著他的後腦勺劈來!
迅速轉身的蘇漁雖然沒有這一刀砍中要害,卻仍是被刀刃劃過胸口,血流噴湧而出。
得了手的鬆下次郎眸中頓時閃爍起一絲瘋狂,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刀尖的角度,向著蘇漁的心髒插去!
這一刻,蘇漁甚至已經來不及躲閃。
然而,隻聽“鏗鏘”一聲!
鬆下次郎的刀鋒像是被什麽硬物阻擋了一般,隻是刺破了蘇漁的衣服,卻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那是蘇漁在遊輪上撿起的葉珊的匕首。
那枚匕首被他放在上衣的口袋中,卻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這一刀傷及肺腑。
蘇漁苦笑。
還真是孽緣。
在鬆下次郎驚愕神情中,蘇漁空手套白刃,從他手中奪來彎刀,反刺進他的胸口,隨後步步緊逼,連刀帶人一同釘在了牆上。
鬆下次郎死了,不止輸在實力,更輸在運氣。
蘇漁轉身望向章魚和葉珊二人。
“你和她可以滾了,或者你殺了她,我殺了你。”
“這個世界上好像還從未有一個人躲得過我的刀刃,哪怕你現在用槍指著她的腦袋。”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的刀刃一定會比你的子彈更快。”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蘇漁一口氣說這些話的同時,始終是神情自若,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章魚喉結一動,終究還是沒有扣動扳機,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蘇漁沒有騙他,何況他也並不一定非要殺了葉珊不可。
蘇漁沒再多說,徑直離開了小巷。
直到他坐上一輛出租車,臉色才瞬間變得煞白。
他緊緊捂著自己血流不斷的胸口,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原來,剛才他並沒有一分把握。
槍口頂在葉珊的腦袋上,哪怕他的刀刃再快,也絕對快不過子彈,哪怕是巔峰青龍,也沒有十足把握。
他是一個將自負深深刻進骨子的男人,通常在他有絕對把握的時候,對待敵人都是惜字如金。
隻有像剛剛那般他並沒有把握的時候,才會反複強調。
他在賭。
這時,林妍的電話打進他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