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章 這是一起連環案
死者正是死在了主臥室裏。
慕炎剛進去的時候，看到夏冬隊長正在發脾氣，還罵了幾句，提到了凶手奶奶的腿。
“一周不到，竟然發生了三起謀殺案！再破不了案，我這個隊長也當不下去了，當然也沒臉當下去了！”
夏冬忿忿說著，看到慕炎進來，急忙走過去：“快來看看吧，這已經是第三個人被害了！”
慕炎看到死者被綁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弓著身子，額頭抵住桌麵。
他的頭發蓬鬆，又油又髒，最起碼有一個星期沒洗了。
從表麵看，死者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
“死因是什麽？”
“我來說吧！”辛冉站了出來，仍然拿著那本筆記本。
“我們最初發現死者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辛冉指了指死者，“經過初步檢驗，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天晚上十點左右，報案的是個快遞小哥！呃，你問死因是吧。”
辛冉似乎也感覺到自己有點答非所問，便急忙把死者的頭抬起來讓其仰著，然後掰開了他那張好像被燒傷的嘴：“來看看吧。”
慕炎探過頭去看到死者的嘴裏血紅一片，舌頭和上顎卻是黑的，喉嚨比別人更大，更慘的是好像沒了扁桃體。
“死者是被活活燒死的！凶手是把燃燒的火塞進了他的喉嚨！”
“凶器呢？”
“是這個！”辛冉從旁邊的警官手裏拿過來一個很大的證物袋，裏麵裝著一個帶著液化氣管子的裝置，形狀很像一把槍。
“這叫液化氣噴火焰槍，隻要把管子連接在液化氣上，點著火可以噴出很強的火焰。凶手就是把點著火的它塞進了死者的喉嚨，直接燒斷了他的氣管。當然，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把凶器到底是死者的，還是凶手帶來的。”
辛冉介紹完畢，又把證物交還給了旁邊的警官。
她看上去很自信，對慕炎說話時的態度很溫和，似乎還有點感激的意味，畢竟慕炎幫她在夏冬隊長麵前說了話。
“死者名叫耿閑閑，男，五十八歲，這是他租的房子。房東說他已經半年沒交過房租了。和前兩次案件一樣，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夏冬邊說著邊湊慕炎身邊：“你怎麽看？”
了解了這些情況，慕炎覺得自己不得不說些什麽了。
但到底說些什麽才能顯示出自己的觀點與別人不同呢？
此刻，慕炎很想看到死去的耿閑閑能夠站出來提供一點線索，就像楊丁丁一樣。
可惜並沒有。
他沒有看到死人。
“先吧他的電腦打開，看看裏有什麽線索沒有。”
慕炎撂下這句話，就從主臥室走到客廳，又從客廳走到次臥室，然後把廚房、衛生間都巡視了一遍，最後回到主臥室，開始了分析。
“死者耿閑閑在生活上十分邋遢，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意銀墮落者，確實對得起他的名字。他過的很潦倒。”
慕炎掏出一根牙簽叼在嘴角繼續說：
“他沒有正式工作，平時隻幹點零活兒。隻要稍微有點錢就去外麵鬼混，錢花完了就蹲在家混吃等死，實在沒辦法才去找點活幹。他沒有老婆或者女朋友，床頭上的那件女性內衣或許是他偷來的。”
慕炎對那件粉紅色的女人內衣點了點。
“像他這種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老屌絲，一沒錢二沒權，誰會殺他呢？很明顯這是仇殺！”
慕炎剛想結束自己的推理，突然看到死者的已經打開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兩個血紅的字，心裏猛然一緊。
突然恍然大悟！
終於找到了這兩起案子的共同點！
“我懷疑耿閑閑和楊丁丁的死是同一個人幹的！所以咱們應該並案偵查。”
慕炎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你怎麽看出來的？”夏冬的眼神裏燃起了希望。
“看看死者電腦上屏幕上寫著‘天地’兩個字，這是凶手打上去的，我在楊丁丁死的現場也看到過，所以……”
“不可能啊？你怎麽發現的？當時我們為什麽沒看到？”辛冉眼神裏藏著懷疑。
夏冬隊長也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慕炎，似乎也想知道答案。
慕炎很想和他們解釋，但哪能解釋的清呢？
難道說是死掉的楊丁丁親自寫在木牌上的？
到時候，他們相不相信倒成了次要，如果他們暗地裏議論我是神經病可就麻煩了！
為了保全名譽，我不能說出來。
“這個不重要。重要是這兩起案子有兩個共同點！第一，凶手把現場處理的非常幹淨，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指紋、腳印、毛發等線索，可見他是個行事縝密，可能還有強迫症或者潔癖的毛病。”
慕炎看到周圍刑偵局的人都直直的看著自己，心裏又緊張又驚喜。
因為在工地搬磚的那幾年，他從來沒有在四個及以上的人的麵前說過話，何況這裏站著十多個人，還都是刑偵局的人。
從他們的眼神裏，慕炎看到了敬重而非褻瀆。
“第二，兩個案發現場都發現了那兩個字，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它表示什麽意思，但足以表明這兩個案子的凶手是同一個人。而且他在向我們挑釁！
“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後麵可能還會有人被殺。凶手在殺人的時候一定先舉行某種儀式，比如讓死者祭拜了‘天地’兩個字之後才動的手，所以現在可以確定了，這屬於儀式殺人！”
慕炎越說越起勁，以至於忘了自己的身份——隻是一個無名分的偵探。
“所以，現在我們要從兩個方麵著手，第一，查一下那兩個字到底表明什麽意思，第二，從各方查找楊丁丁和耿閑閑的關係網，看看他們在工作或者生活上都有什麽仇人，如果能找到交叉點，也就是說他們倆共同的仇人，那麽他可能就是嫌疑人！”
說完這些含有“命令”的話，慕炎才發現自己有點僭越了。
他可以推理，但不可以發布命令。
索性的是，包括夏冬隊長在內，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聽出來，都很滿意的點點頭。
“第一件事就讓我來查，至於第二件，夏隊長，您看……”
“交給我們了！”夏冬隊長痛快答應著，“多虧了你了！總算找到了一點線索！”
夏冬說完拍了拍慕炎的肩膀，表示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