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舊夢（20）

  彈指一揮間，兩個月的時間須臾過去。從暮春一路走到立夏，梨花徹底凋謝，指頭大的梨子掛在梨樹上，一個擠著另一個。


  薛凜這邊，通道挖掘工作已然完工，隻是遷移百姓遇到零困難。有的百姓世代居住在長白山，戀舊不願意離開，費了不少勁兒才服。


  薛凜穿著軍裝，因為沒有被授予官銜，薛凜便隨意借了一身，沒想到整個人穿上軍裝後氣質都變了，鋒利銳氣。他從軍營裏出來，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軍帽上，輕輕扶正。


  “報告長官，一切準備就緒！”不遠處奔來一個人，看樣子是剛從長白山回來便直奔營地的。


  薛凜沉著道：“亮後行動。”


  他轉身從軍營裏打開一個鐵皮箱子，箱子裏放著大概四五十支槍，跟來的士兵臉色詫異。


  薛凜從中取出一把槍，吩咐道：“將這些槍分給擅長使用的人，有備無患。”這是前幾日孟義從孟府運給薛凜的槍。軍營裏隻有一些高級軍官才有槍支，其他人除了訓練外，基本沒什麽機會觸碰。概因槍支十分珍貴，中國目前無法生產出可以媲美歐美的樣品。孟義給他槍，是在抬舉他。


  士兵立即抬著箱子走出去。


  薛凜摩挲著手槍的紋路，瞳孔裏印著它的倒影，像一團火花砰地炸裂。


  軍營裏最後一節蠟燭芯子在垂死掙紮，終於彎腰倒下，驟然熄滅。薛凜挑開軍帳，漫霞光彌補，旖旎無比。他一聲令下，“出發。”軍營裏剩下不到兩百人留下看守營地，其他人盡數跟著薛凜。


  軍隊分成了兩路，計劃潛伏在長白山四周的士兵迅速前往百姓家中偽裝；從山路進擊劫紡士兵們不甘示弱，咬牙穿過潮濕泥濘裏的路途。


  被沙石迷了眼，隨手用袖口擦去；


  看不清前方的路，便打著火折子或者不太明亮的電燈繼續前行；


  不管有多大的艱難，成敗就係於今日，數十日的努力不能功虧一簣。


  走了一兩個時辰，薛凜等冉達了腹地。擒賊先擒王，薛凜一馬當先，率先爬上山朝著賊匪首領占地區域奔走，他轉身命令：“留五十人跟我去擒住賊匪頭子，其他人包圍其他聚集地，勿要輕舉妄動，靜候命令！”


  完，所有人分散開，各自前校不多時，長白山被裏裏外外圍了無數圈。


  薛凜闖入張守家裏時，他正擁著美妾蒙頭睡著大覺，仗著長白山優越的地理位置，張守篤定無人敢闖他家，未曾想現實打臉來得這樣快。薛凜扣住張守的脖頸，掏出槍指著他的腦袋，“別動！”


  “你是誰？”張守占地為王多年，臨危不懼，這點膽識還是有的。


  “蘇州薛凜。”嗓音泠泠如珠玉碰撞。


  “你想要什麽？”張守冷靜自持。


  美妾舒適地翻了個身，半眯著的眼看見劍拔弩張的兩人，瞬間清醒，她腳步踉蹌爬起來，衣服都顧不得穿好就厲聲嚎叫，動靜之大引得門外人影攢動，很快聚集了無數匪徒，喧鬧不已。


  一時間，五十個士兵被圍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


  薛凜微怒，沒想到會被個妾室壞事兒，他用力掐住張守，掉轉槍頭“砰”地一聲斃了她，妾室已經跑了門口，僅一步之遙便能逃走，最終卻身子重重一晃，歪頭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誰敢進來就是這種下場。”薛凜不會輕易動槍，眼見張守的手下包圍了他，用槍聲通知士兵們前往張二這邊。


  這句話很快起了震懾作用。張守的手下們果然不再行動，紛紛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