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汪水仙救場
看清楚趙大根手上拿著的是褲衩無疑，秦叔寶當時就懵了。
這他娘的是什麼情況？
讓趙大根搜屋子找所謂的證據只是個幌子而已，他根本就不信他能找到什麼證據。
一切都是緩兵之計，其實是為了給蓉姨打電話找汪水仙拖延時間。
誰曾想趙大根一陣搗鼓，翻出了條褲衩。
更無奈的是，這褲衩果真是汪水仙的。
那天給汪水仙檢查身體，他無意間看到過這小物件，檢查完后先出了卧室，留她一個人穿戴。
如此看來，當時汪水仙出來得太急，忘了穿上，給落下了。
秦叔寶腦子轉得飛快，第一時間想通了緣由。
不過他可沒有因為自己腦瓜子好而沾沾自喜，相反卻一頓懊惱。
好好的出什麼鬼主意，就在外面拖著不行嗎？
現在給趙大根陰差陽錯地找出了條褲衩，分明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趙家十幾號人，一個個的氣勢又漲了起來，跟在趙大根身後，義憤填膺地湧向秦叔寶。
當然，趙大寶除外。
之前跳得太歡，被秦叔寶揍得早就沒了脾氣。即便是現在佔了理，也沒敢摻和進來。
他有意識地讓出身位，躲在人群後方，明顯是有些心理陰影。
「大根哥，這裡面真的有誤會。」
眼看著趙大根帶著證物過來，秦叔寶的氣勢頓時弱了。
東西擺在這裡，沒法狡辯，只能再想辦法拖延時間。
無奈之下，他只好把目光投向張素娟。
張素娟心領神會，主動迎上趙大根，「大根哥，咱好好說，聽我一句勸，可千萬別再動手了。」
剛才秦叔寶拖苗春蓉打電話的時並沒有迴避她。
跟苗春蓉一樣，雖然不知道為何非得叫汪水仙，可他這麼做自然有一定的用意。
即便趙大根搜出了這條褲衩，他還是無條件地相信秦叔寶是清白的。
至於原因……沒有原因！只是單純地相信秦叔寶的人品。
張素娟知道秦叔寶沒轍了，只能硬著頭皮擋著。
這一次，趙大根沒有再給面子，臉很快垮了下來，甚至有些怒意，「蘇娟妹子，以前得過富貴兄弟的照應，我剛剛才願意給你一個面子。你可別得寸進尺啊。
我勸你還是別摻和這事，趕緊回家。要是覺得冒犯了你，等富貴兄弟回來，我一定提著酒親自上門賠罪。」
之前是因為沒有證據，趙大根願意聽張素娟一句勸。
可現在這情況，明顯是張素娟盲目偏袒秦叔寶，這就沒辦法了。
趙大根到這會兒了還能耐著性子向張素娟解釋，其實相當不容易。
張素娟心知不妙，趙大根這火估摸著是真壓不下來了，在這種情況下調解很棘手。
為了維護秦叔寶，她只能賠笑臉，「大根哥，你再相信我一次，就最後一次。先聽聽我兄弟咋說，真要是說不通，要殺要剮隨便你，我張素娟要敢攔著，就不得好死。」
「妹子，你這話就言重了。」
張素娟這毒誓忒狠了點，趙大根被唬得冷靜了許多，「我再信你一次總行了吧，可別說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謝謝，我一定讓我兄弟給你個交代。」張素娟面露感激之色，對趙大根說道，隨後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趙大根見她欲言又止，氣勢收斂了不少，連忙追問，「妹子有什麼話放心大膽地說，我保證不生氣。」
當然，這只是針對張素娟，盯著秦叔寶的時候，趙大寶的殺氣依然很重，隨時都有可能發作。
張素娟看來眼裡，心裡卻盤算著怎麼把時間拖久一點。
思來想去，她注意到趙大根手上的褲衩，一時間有了啟發，指了指他的手心問道：「雖然我兄弟卧室了出現女士內褲是有點奇怪，可我看了下，這種褲衩相當常見，你咋就確定是水仙嫂子的呢？」
作為一個女性，張素娟自然更了解內衣一些。
城裡女人對生活質量要求高，穿上更追求新潮，薄紗、蕾絲內衣褲比較常見。
白鹿村的經濟比較落後，為了方便干農活，大家穿著上大多以吸汗的棉質衣服為主，內衣褲同樣如此。
她看了下，趙大根手上那條內褲是純白色的棉質褲，這種款式屬於鎮上地攤上的大路貨，不說所有，村子里十個婦女，至少有七八成都穿這種。
學城裡女人買新潮內褲的也有，可大多都稀罕著，不會捨得在農忙時節穿。
趙大根是個大老粗，自然不會知道這裡頭的門道。被張素娟一問，不知如何回答。
秦叔寶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他見識是比趙大根多些，可在內衣褲這一點上，勉強打個平手。
回答不上張素娟的問題，趙大根有些著急，臉上也憋得越來越紅。
如果這褲衩是汪水仙的，他拿著也就拿著了。萬一是別人的，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握著人褲衩算個什麼事兒。
但東西已經到了手上，他拿著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隨著趙大根的窘態，他身後那幫族親看著也著急。
「二娃子，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你婆娘的褲衩。」
大概是實在看不過去了，趙大根的大伯提醒道。
趙大根沒個主意，聽了大伯的話，下意識地望向手心，將褲衩攤開，打算好好觀察一下。
反正臉都已經丟了，也不差這一下。
秦叔寶趕緊把臉轉向一邊，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給汪水仙檢查身體時，隱私部位病變嚴重，所以這褲衩估摸著有些不堪入目。
趙大根看得仔細，一個漢子扒拉一條褲衩，怎麼瞅怎麼猥瑣。
不少婦女已經偷偷捂著嘴，跟身邊的妯娌嘀嘀咕咕。
「這就是我婆娘的褲衩，你們看上面有根毛，黃色的，微卷，我認得出。還有個洞，是我扒壞的……」
趙大根瞅著瞅著，忽然大叫了起來，忽然覺得不對勁，趕緊閉了嘴。
可話已出口，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鄉親們頓時鬨笑起來，好些個潑一點老娘們兒直接叫嚷起來。
「大根啊，你跟嬸嬸說說，水仙媳婦的毛多不？」
「你小子力氣得多大，褲衩都能扒壞。你婆娘嬌嫩著呢，悠著點，別給人弄壞咯……」
「……」
在場多數都是中老年，開起玩笑尺度一個比一個大。
尤其是幾個婦女，平日里打招呼都不離生殖器官。
眾人你一言我一言，完全剎不住車。
趙大根自覺暴露了一些夫妻間的秘密，說到底還是沒有那幫叔嬸輩的放得開。
不方便朝拿褲衩做文章的張素娟發火，只好把矛頭轉向秦叔寶。
「現在來解釋解釋，為啥我婆娘的褲衩會在你的床腳？」
鄉親們笑得越歡，趙大根對秦叔寶的恨意越強烈，他緊緊握著拳頭，雙眼都快噴出火焰了，「要沒個合理的交代，我就砍了你，然後去派出所自首。」
秦叔寶前一刻還被叔叔嬸嬸們的葷話刺激的面紅耳赤，突然又感受到趙大根的煞氣。
「再等等，再等等！」秦叔寶無奈道，依舊是拖字訣。
連他自己都沒個底，只希望蓉姨順利打通了電話。
「等，等個鎚子。老子覺得你就是想忽悠我們。」趙大根哪裡還願意給他機會，衝上去就給秦叔寶一巴掌。
秦叔寶沒躲，結結實實挨了這一下。
耳刮子抽得脆響，也突然。
「趙大根，老娘要跟你離婚，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罵上響起，汪水仙撥開人群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