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條褲衩
「你們看，他說不出來了，肯定心裡有鬼！」
秦叔寶糾結萬分，不知道到底怎麼回應，這無疑讓趙大寶抓不了把柄。
剛剛被秦叔寶收拾那頓，趙大寶相當沒有面子，好不容易有了個反擊的機會，怎麼會錯過，趁著秦叔寶愣神的空檔，扯著嗓子就吼了起來。
這是要把秦叔寶給錘死的節奏。簡直比他兄弟找大根還叫得歡。
為了守住王水仙的隱私，秦叔寶有口難言，跟趙大寶的氣焰比起來，弱勢了不少。
這可把少數仍然抱著看戲心理的鄉親給樂得偷笑。
「咋了？被說出痛點，不敢說話了？」
趙大根原本被張素娟給說得啞口無言，哪曉得自家大哥耍混開了黃腔，反而取得了主動權，一時有些驚喜。
見秦叔寶臉色不太自在，咄咄逼人地追問。
秦叔寶依舊不開口，看得苗春蓉都著急了，「叔寶，說呀，水仙媳婦到底瞧的啥病？」
苗春蓉原本很相信秦叔寶的，可看他這副沒底氣的樣子，不得不產生懷疑。
秦叔寶朝蓉姨笑了笑，算是安慰，這才轉向趙大根，說道：「大根哥，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不太方便。你要是還信得過我，就回家跟水仙嫂子好好聊聊，這樣更好。」
考慮到最後，他還是覺得不應該把汪水仙的情況公之於眾。
這是醫師的職業素養。
秦叔寶處於好心，有意迴避，可在趙大根看來就不一樣了。
「秦叔寶，你要是個帶把的，就一人做事一人當，找那麼多借口乾啥。
你他娘的真跟我婆娘好上了，咱就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單挑還是群毆，你說個時間，我隨時奉陪。」
趙大根擼了擼袖子，繼續罵道：「你要是贏了，我趙大根就把這綠帽子戴得穩穩噹噹也沒怨言。但是你他娘的嘰嘰歪歪是個啥幾把事？白瞎了褲襠里那兩顆卵。」
這話說得很重。
當一個人把男人的自尊都拋開，事情就嚴重了。
秦叔寶聽得出趙大根話裡頭的諷刺，卻沒法接。
其實把汪水仙得婦科病的事情說出來，事情就解決了一半了。
但是原則問題擺在那裡，面對趙大根這些刺耳的話，他也只能把委屈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大根哥，聽我一句勸，你先回家跟嫂子問清楚，如果沒個滿意的回答，我自己上門賠罪。你想怎麼撒氣都成，哪怕打死我，也算我活該。」
秦叔寶還想勸勸。
趙大根有些動搖，陷入思考中。
他覺得秦叔寶的態度很正常，不像是忽悠人的樣子。
另一邊，趙大寶卻死要著不放，一副我心中瞭然的樣子斜視著秦叔寶說道：「兄弟，你可別被蠱惑了，這龜兒子狡猾得狠，等你我一走，肯定馬上躲縣城去了。聽說他在縣城裡認識一個女的，說不定也是他的野婆娘。」
儘管跟趙大根一個娘胎里出來的，趙大寶的性子卻尖酸刻薄的多，又是個痞子，講得話要多難聽又多難聽。
縣城裡的女的，除了吳嬌還能有誰？
秦叔寶這些年進縣城賣藥草野味，往診所進新葯，稍微熟悉他一點的都知道他跟吳嬌的關係。
前些日子秦老爺子遷墳，吳嬌也特地來了趟。
鄉親們聽趙大寶一說，立馬對號入座。不少人臉上已經露出了別有深意的笑容。
無端把吳嬌給牽扯了進來，秦叔寶一頓火大，隨時都可能發作。
是個人都知道禍不及妻兒這個道理，趙大寶這廝完全就沒這概念。
秦叔寶看著那副得意的嘴臉，拳頭握緊又松，鬆了又握緊好幾次，真想再揍他一頓。
在他身旁，張素娟覺著不對勁，趕緊拽拽他的胳膊，小聲提醒，「叔寶，別衝動。」
秦叔寶心驚，剛剛差點就失控了。
嫂子好不容易把趙大根一家子勸著來講道理，自己要是動了手，她之前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忍住，忍住！
秦叔寶不斷地安慰自己，更是默念起了清心咒。
趙大寶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見秦叔寶神色緩和下來后，吃死了他不敢動手，突然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嘆道：「不會被我說中了吧，縣城裡那個真跟你有一腿？厲害，厲害！」
冷靜！
秦叔寶好不容易壓制下來的心緒再次有了暴走的跡象。
千萬要沉住氣，就讓他先囂張一下吧。
秦叔寶不斷地暗示自己……
「我干你大爺的冷靜！」
秦叔寶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怒吼了一聲，沖向趙大寶。
趙大寶根本沒有絲毫躲避的機會，便被秦叔寶拎著衣服后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個烏龜王八蛋，吃屎長大的雜毛，講句人話會死啊。我弄死你這龜兒子！」
秦叔寶怒罵不已，手上卻不含糊，拳腳相加使勁往趙大寶身上招呼。
「殺人了，殺人了。」趙大寶被揍得哀嚎。
秦叔寶動手突然，更加出人意料。等鄉親們反應過來時，秦叔寶已經收了手。
此時的趙大寶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我日，你真敢動手啊！」
率先開口的是趙大根，畢竟是自家兄長挨了揍，他怎麼可能不關心。
「老二，廢什麼話，你就這麼看著我被打嗎！」
終於消停下來，趙大寶撿回了半條命。不敢再惹秦叔寶，只能朝自己兄弟撒氣。
「閉嘴！」趙大根罵了一句。
趙大寶多次挑釁秦叔寶，連他這個親兄弟都有點看不過去，覺得丟臉。
不過話說回來，趙大寶再怎麼丟人，他這個弟弟還是有義務向秦叔寶討個說法。
「秦叔寶，你是不是覺得我老趙家沒人了？」
事實上，秦叔寶下手看著唬人，其實拿捏著分寸。
他是個醫生，避重就輕的手段相當熟稔。趙大寶看著慘，不過是些皮外傷。
面對趙大寶的質問，平靜地說道：「大根哥，咱倆的事咱倆自己解決。可你大哥嘴上沒把關，亂說話，這就由不得我動手了。一碼歸一碼！」
經過這番折騰，他現在反而沒了顧慮，不等趙大根說話，繼續說道：「咱還是說自己的事吧。水仙嫂子的病我真沒辦法說。不過你要是覺得我倆真有什麼問題，就進屋子搜搜，不管怎麼小心，總會留下痕迹的。」
一直僵持著打嘴炮也不是個事，秦叔寶主動提出個方案。
趙大根將信將疑，盯著秦叔寶若有所思。
趙大寶又叨叨了起來，「老二，你可別信了他的鬼話。他敢讓你搜，肯定早就消滅了證據。」
秦叔寶面色一冷，注視著趙大寶。
這孫子簡直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在考慮要不要再揍他一頓。
「閉嘴！」
趙大根也有些不耐煩，瞪了趙大寶一眼。
趙大寶識趣地閉了嘴，總算是徹底消停了。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就進去看看，要是弄壞了什麼東西，概不負責。」
沉思片刻，趙大根終於做出讓步，在眾人的注視下進了屋子。
不管能不能找到證據，找一下總比傻站在這打嘴炮強。
趙大根進了診所，鄉親們也跟了幾個進去，秦叔寶趁著沒人注意，突然來到苗春蓉身邊，低聲道：「蓉姨，你去跟他們隊撥個電話，讓人帶話把汪水仙找來。」
「啊？要得！」
苗春蓉不明白秦叔寶的打算，卻沒有追問，應了聲便悄悄退出人群。
大伙兒的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趙大根身上，就算有幾個發現苗春蓉離開的，也沒應聲。
畢竟都想看看趙大根到底能翻出了什麼所以然來。
趙大根搜完診室，跟秦叔寶打了聲招呼，自顧自地鑽進了卧室。
屁大點個地兒，恨不得掘地三尺。
這麼折騰，小半個小時過去了。
就在眾人失去了興趣的時候，屋子裡突然傳出了趙大根的怒罵聲。
「去你娘的秦叔寶，你來解釋解釋這是啥？」
秦叔寶起初沒放在心上，估摸著是虛張聲勢，可是等趙大根從屋子裡跑出來后，頓時神色古怪起來。
只見趙大根怒氣沖沖，手上抓著一條……
褲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