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向王順喜攤牌
這一刻，秦叔寶信念堅決，更無所畏懼。
就算因此跟王富貴翻臉，他也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秦叔寶醞釀了很久，考慮如何能夠盡量在不傷害王富貴的情況下把事情交待清楚，奈何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被王富貴給攪和了。
「你小子是不是喝了假酒，大清早的搞得這麼煽情。」
只聽啪得一聲，王富貴一巴掌排在秦叔寶的後腦勺，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動作很輕，但因為手掌大的關係，秦叔寶的後腦被拍得響，雖然不疼卻也有些發懵，把他剛到嘴邊的話給打了回去。
「大哥，別鬧，我是真有事想跟你說。」秦叔寶耳邊嗡嗡響，定了定神，打算繼續說出真相。
王富貴難得見秦叔寶這麼嚴肅，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態，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說道：「好，你說，這回我不打斷你了。」
說完，王富貴果真不說話了，一臉莊重地盯著秦叔寶。
「你不覺得嫂子……」情緒醞釀足夠，王富貴也很配合，現在正是告訴王富貴真相的好時機，可說到一半，秦叔寶又退縮了。
他知道王富貴的脾氣，也知道王富貴把張素娟看得有多重。哪怕是成親這麼多年，張素娟不想要娃他都支持。
正是如此，一旦王富貴知道張素娟給自己戴綠帽，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跟個娘們兒似的。不會是錢不夠吧？」
王富貴是個急性子，最怕聽半句話，見秦叔寶猶豫不絕，頓時急了，「我明白了……你放心，你嫂子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她沒有反對我借錢給你。」
王富貴還以為秦叔寶是在擔心他不好向媳婦交代。
打過招呼了？沒有反對！
秦叔寶眼神微不可查地變化了一下，尤其是聽到嫂子兩個字，情緒變化更大。
作為坑秦叔寶的當事人，張素娟自然知道王順喜敲詐他的事情。
如果說還有第二個人對給王順喜封口的事情在意，非張素娟莫屬。
秦叔寶細想了一下，覺得事情合理了起來。大概張素娟也希望他能儘快把事情處理吧。
用著自己男人的錢，去掩蓋自己**的事。這種女人還真是下賤啊。
秦叔寶突然覺得張素娟產生了強烈的厭惡感，這種情緒讓他更加確定，一定要讓王富貴知道真相，哪怕把自己搭進去也在所不惜。
畢竟王順喜手上有照片，到時候張素娟為了自保，幫著王順喜污衊自己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不管了，愛咋咋地吧！
秦叔寶豁出去了，深吸一口氣，打算了王富貴話，「這不是錢的事情。我現在在跟說嫂子，難道你不覺得嫂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秦叔寶幾乎是帶著怒氣說出來的話，而且能說出來是真的需要勇氣。
王富貴被嚇了一跳，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兄弟，臉色也變得複雜了起來。
傻子都能聽出來，秦叔寶在暗示自己，他媳婦可能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王富貴的面色冷了下來，聲音低沉地問道。
「這……」
秦叔寶感受到一股寒意，再看王富貴時，他已經有些陰鬱，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了。
老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自己猶豫了一次，被王富貴打斷兩次，就這麼消失殆盡，想再說出來，已經沒有辦法了。
要是換成其他事情，可能打打馬虎眼就過去了，可事情非同小可，事關兩口子感情，王富貴肯定不會簡單鬆口。
秦叔寶不知所措，視線跟王富貴對在了一起。不禁有些心驚膽戰。
王富貴此時的眼神太認真了的，認真到可怕的地步。
「對不起，富貴哥，我暫時還沒辦法告訴。這樣吧，給我一天時間，我得去做一件事，不管結果如何，我明天一定告訴你真相。」
秦叔寶沒有挪開視線，直視著王富貴，莊重地說道。
關於王順喜和張素娟的事情，他內心糾結了很久，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也沒有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
王富貴面無表情，在秦叔寶臉上打量了很久，一直持續了足足兩三分鐘，終於把視線挪開，隨後猛然站了起來，說了句「好」就要往外走。
剛跨出兩步便被秦叔寶拉住，「這些錢，拿回去吧，我想應該是用不上了。」
「好！」
王富貴停了下來，遲疑了一會兒，把錢裝回了腰包，留下一個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直到確認王富貴離開，秦叔寶緊繃的身子突然垮了下來的，額頭後背早已被汗水浸了個通透，濕了一大片。
或許有些事情會變得不一樣了！
秦叔寶突然有些心力交瘁，他明白，自己跟王富貴之間的關係已經產生間隙了。
不管之前有多麼親密，多麼肝膽相照，如今都已經岌岌可危。
這種轉變，秦叔寶有些不適應，卻在情理之中。
再鐵的關係，一旦出現信任危機，都會被割裂。這一切都是因為秦叔寶對王富貴的隱瞞，哪怕是善意的隱瞞。
想清楚這些后，秦叔寶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就算老爺子從小被老爺子逼著看厚黑學鍛鍊出來的心性，他此時依然難免失落無助。
說到底還是個窩在小山村的單純少年啊！
「順其自然吧！」秦叔寶沉默了很久，忽然低聲嘆息了一聲。
老頭子磨練出來的心性還是有些作用，他沉淪地快，清醒得也快。
不管王富貴接下來會如何對待他，他都打算找王順喜攤牌，用他自己認為對的方式，作為一個爺們兒一樣有所擔當。
秦叔寶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嚴肅地考慮一件事情過，也沒有哪一次這樣態度堅定。
心明如鏡，大概就是這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