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無敵,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不想成為修行者呢?”
從上水港魚市出來之後,牛春春昂貴的休閑服之上濺滿了密密麻麻的汙點,好似在淤泥池中走了一圈,連同他整個人身上也散著一種怪異的腥臭味。
對此牛春春毫不在意,一件衣服而已,再貴它也是一件衣服,衣服髒了,再買一件就是,弱有弱的煩心,強有強的煩心,唯獨這身外之物不值得煩心。
他現在關心的是少年寇無敵為什麽會不想成為修行者,強大的力量,悠長的壽命,唾手可得的權勢財富,數之不盡的美女,難道不好嗎?
麵對牛春春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走在前方的壯碩少年還是那句略顯木訥的回答。
“大人,聽人說修行得天天坐那裏,一坐就是幾百年,那未免也太枯燥了,我可坐不住,捕魚多刺激啊,駕著一艘船想去哪就去哪,想捕什麽魚就捕什麽魚,尤其是捕到靈魚的時候,可開心了!”
寇無敵這話聽的牛春春一陣發愣,足足半響之後才撓了撓頭道:
“你說的有那麽些道理,修行確實很枯燥,一坐幾十年是常有的事,但你有沒有想過,修行能給你帶來權勢富貴和數不盡的美女,你難道不想要嗎?”
壯碩少年回過頭看了牛春春一眼,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道:
“沒想過,但是聽大人一說還是蠻想要的.……”
“大人,你說的美女有這兩個姐姐漂亮嗎?”
牛春春眉宇微微一挑,看了一眼笑的花枝招展的夜闌雲芙和似笑非笑的喜兒,腦中細細回想了一番碧水千山派女弟子的平均顏值,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大概沒有吧,不過放在世俗的標準來說,修行者肯定要比普通人漂亮不少。”
“哦,那確實很漂亮,但大人,我現在才十二歲,考慮這麽些太早了,而且按照大人的說法,我就算付出了千百倍的努力也不一定能達到別人的起點,還可能有生命危險,那還不如捕魚呢,我現在的捕魚技術都快趕上我老爹了,以後肯定能成為一個厲害的捕魚人!”
“大人,到了,這就是前麵那家店,李奶奶開的這家魚粉店是附近最出名的,便宜又好吃,絕對能讓大人滿意。”
將牛春春一行三人帶到一個位於偏僻青石小巷的破舊魚粉店前,寇無敵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當即準備轉身離開。
這時他似乎又突然間想到了什麽,趕忙回過頭恭恭敬敬的對著三人行了一禮,隨後一溜煙的跑入了昏暗的街角。
“寇無敵,我應該怎麽找你?”心情頗為複雜的牛春春對著寇無敵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大人可以到我家漁船那裏找我,現在學校放假了,我和我老爹就住在漁船上。”
聽著寇無敵略顯稚嫩的聲音自在小巷中不斷回蕩,牛春春轉身看著一路憋笑的兩女,沒好氣道:
“有什麽好笑的……”
聞言兩女笑的更厲害了,夜闌雲芙一邊捧腹大笑,一邊嬌聲說道:
“主人,你剛剛和寇無敵的對話就像兩個傻子在爭論天空到底是什麽顏色,爭論到後麵一個傻子都不想理會另一個傻子了,哈哈哈哈。”
“你也是這麽認為的?”牛春春麵容陰晴不定,轉頭看向喜兒。
笑意嫣然的喜兒本能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迅速搖了搖頭,似乎是怕打擊到牛春春的自信心。
誰知牛春春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跟著兩女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其實我也覺得挺像的。”
“我剛剛想了想,要是我出生時沒遇上那場機緣,沒遇上師傅,我現估摸著應該和寇無敵差不多,他一門心思都在捕魚上,我一門心思都在打獵上,按照我這種一根筋的性格,肯定也自樂其中,要是有人說打獵不好,我定然要和他爭論一番,那怕會因此遭受一頓毒打。”
“嘿,這事琢磨起來還挺有意思。”
說到這裏牛春春悠然自得的晃了晃腦袋,臉上掛著一絲奇怪的笑意,指著這家看起來似乎頗有些年頭的破舊魚粉小店道:
“走走走,去嚐嚐,看看這金陽城特色小吃魚粉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然而牛春春的腳步剛剛踏出,一旁的喜兒突然拉住他的胳膊,玉麵含笑,好奇問道:
“那少爺現在後悔嗎?”
牛春春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似乎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猛的將輕若無物的喜兒摟到自己胸前,居高臨下,霸道十足的盯著喜兒微微有些受驚的眼睛,狂笑一聲道:
“你竟然問我後不後悔,可笑,這是一個修真者應該問出的問題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那點小心思,要是這牛春春換成“封號之下第一人”暗辰真君,換成“一入道途踏天門”的蕭北齊,你們會不樂意嗎?”
“你們沒的選,我也沒得選,所以人生才有趣,所以我才決定對你們好點,哼,婦道人家,果然不識抬舉!”
啪——
說完牛春春伸出大手在喜兒的翹臀之上重重拍了一巴掌,隨後意氣風發的推開小店略顯陳舊的玻璃門。
“少爺,等一下!”麵露羞紅之色的喜兒顧不得隱隱作痛的臀部,再次叫住牛春春。
“什麽事能有吃飯重要,吃完再說!”
狠狠瞪了喜兒一眼,牛春春大步踏入店中,留下麵麵相覷的兩女。
“哇,主人剛剛好霸氣,我好喜歡!”
夜闌雲芙雙拳握胸,滿臉崇拜的看著牛春春的背影,隨後目光一轉,看向捂著臀部,嬌豔欲滴的喜兒。
“嘻嘻,喜兒姐姐,你的小心思是什麽?”
喜兒聞言,風情萬種的白了夜闌雲芙一眼,反問道:
“那芙兒妹妹,你的小心思又是什麽呢?”
喜兒這話說完兩女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笑的千嬌百媚,笑的花枝招展,笑的這陰森古舊的青石小巷子間,突然多出了幾分難以言述的曖昧氣息。
“嘻嘻,喜兒姐姐不是什麽好人,壞的很,人肉好吃嗎?”
“咯咯,芙兒妹妹也不是什麽好人,人肉好吃呢,你要不要嚐嚐?”
說著喜兒玉臂玉臂輕揮,錯綜複雜的青石小巷中突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接著一個個鮮活靈動的身影踩著凹凸不平的青石地麵,緩緩從黑暗角落中走出。
這些人大多都穿南金陽極為常見的服飾,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概有百人之多,此時他們全都笑意盈盈的將目光對準夜闌雲芙,樣貌神態和先前魚市中見到的那些普通人沒什麽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