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這是什麽魚?瞅著有點喜慶!”
站在人聲嘈雜,魚腥味撲鼻而來的魚市髒亂之中,牛春春蹲在一個魚攤前,指著巨型網筐中一隻長著小醜臉的紅黑色大魚好奇問道。
黑色汙垢爬滿青石地麵,血水汙水隨處可見,魚腥味腐臭味充斥空氣,在這種環境髒亂的底層魚市,牛春春一行人著實有些引人注目。
衣著考究,配飾奢華,一看就價值不菲,一男兩女,各個器宇不凡,男的高大英俊,女的一個身材火爆,麵容妖魅,一個端莊典雅,絕色傾城。
這樣的組合在南金陽這種地方可不多見,尤其是在這種底層魚市之上,即便是北金陽那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年到頭也不見得能遇見幾個。
而且這一路過來,牛春春可謂是一擲千金,但凡他逛過的魚攤,十之八九都被他買了個幹淨。
麵對這樣的闊氣買家,這名穿著一身油膩漁夫裝的魚攤老板自然是熱情不已。
“客人,這魚我們南金陽本地人叫它“花臉魚”,別看它長的喜慶,實際上這東西生性狡猾,可是上水河淺水魚中當之無愧的一霸,除非那些具有妖獸血脈的魚類,普通魚蝦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哦?那這上水河中具有妖獸血脈的靈魚多嗎?”
“前些年還挺多的,這些年就少了很多,不過偶爾倒也能捕到那麽一兩條,小賺一筆。”
牛春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單手拎起這條數百斤重的紅黑大魚顛了顛,隨後好奇問道:
“老哥今年多大歲數了?”
麵對牛春春這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看著約莫四十歲左右的魚攤老板先是一愣,隨後飽經風霜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受寵若驚道:
“客人,你這聲老哥我可擔待不起,你們這些修行者動輒就能活個幾千年,看客人的麵貌氣質應該也是個修行者,估摸著年歲要比我大上不少,我今年剛剛三十一,隻是常年出河捕魚,風吹日曬下來,長的有些老成!”
說著魚攤老板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片刻後,就見他咬了咬牙道:
“不瞞客人說,我在這上水河上捕了七八年魚了,像客人這麽平易近人的修行者還是第一次見,所以,所以我想請客人幫個忙,幫我家那小子看看,看他有沒有修行天賦!”
“客人要是願意幫忙,我這一筐子魚就送給客人了,如果客人不滿意,我手裏還有點積蓄。”
聽到這話,牛春春麵露笑意,隨意擺了擺手道:
“這事簡單,你把你家小孩叫來就成。”
“不過我有些好奇,據我所知泛修真聯盟直屬的城池之中檢測修行天賦應該是免費的吧?再不濟寰宇網絡上也有專門測試修行天賦的試劑,價格也不是很貴,你為何還要讓我幫你加孩子檢測天賦?”
牛春春雖然不諳人情世故,但這些基本的生活常識還是知道的,早在兩百多年前,這些基本的天賦檢測手段就已經在泛修真聯盟各個界域普及了,而且是全民免費,像金陽城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沒有檢測天賦的地方。
魚攤老板聞言先是對著不遠處的漁船吼了一聲,隨後臉上露出些許不好意思的表情,尷尬的笑了笑道:
“該測的都測過了,所有測試都顯示我家那小子沒有修行天賦,但我們這些當父母的總有些不甘心,要是有個萬一呢.……我看客人應該不是修真者,萬一我家那兔崽子有其他修行天賦沒測出來呢,試一試,試一試總沒錯。”
聽到這裏,牛春春更加好奇了,繼續追問道:
“你是怎麽看出來我不是修真者呢?”
“客人這話說的,這金陽城中也有不少修真者,他們要麽穿著道袍,要麽穿著靈甲,像客人這般打扮的修真者我還真沒見過,所以我猜客人應該不是修真者。”
說話間一個半大壯碩小子從不遠處的漁船之上快步跑到了魚攤前,滿臉好奇的看著牛春春一行三人,當他看到夜闌雲芙和喜兒時,稚嫩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暗紅,隨即趕忙將目光挪開。
牛春春目光掃過這個壯碩少年,對著身後半捂嘴鼻的夜闌雲芙道:
“芙兒,你去測試一下他有沒有修行天賦。”
夜闌雲芙微微一愣,隨後嬌笑一聲道:
“咯咯,你這小家夥倒是有意思,來,把手伸出來,讓姐姐看看你有沒有修行天賦。”
少年猶猶豫豫,似乎有些害羞,魚攤老板見狀,對著少年的屁股就是一腳,隨後滿臉歉意的對著夜闌雲芙滿說道:
“客人莫怪,這孩子估摸著是從沒見過客人這麽漂亮的仙女,一時愣了頭腦!”
誇讚之言對女人總是格外有效,夜闌雲芙當然也不能例外。
見滿臉委屈的少年重新伸出手來,夜闌雲芙嬌媚一笑,玉指在少年手心處輕輕一點,隨後搖了搖頭道:
“這孩子確實沒有修行天賦,不過肉身倒是比正常人要結實一些。”
聽到這個結果,魚攤老板黝黑的麵龐之上不由的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隻見他深吸一口氣,隨後牽強的笑了笑。
“沒事沒事,沒有就沒有吧,命該如此,強求不來,多謝客人願意幫忙,我這筐魚就贈給客人了,如果客人不滿意我這還有點積蓄……”
這時一直半蹲著的牛春春站起身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溫聲道:
“能量體係你可能沒法修煉了,但這不代表你沒法成為一個修行者,地球文明的機甲戰士、改裝戰士,高武文明的心氣武者,隻要你想成為一個修行者,總會有辦法的。”
“人這東西確實不一樣,像我天生就是修行者,從小不愁吃穿,天材地寶隨手便能招來一大堆,漂亮女人更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你不一樣,修行這種事對於你來說太難,你需要比別人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有可能到達別人的起點。”
“要不要成為修行者,你自己琢磨琢磨。”
聽了牛春春這番話,少年撓了撓頭,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魚攤老板一眼,隨後鼓起勇氣對著牛春春說道:
“大人,我壓根就不想成為什麽修行者,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漁夫,像我老爹那樣一個人能開一條船的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