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會恨你一輩子
回到病房的時候,就見到於倩幾人正慌得不知所措。
見她走了進來,於倩連忙上前扶住,“你去哪兒了,急死我了知不知道!”
洛安歌強行扯出一絲笑意,整個人幾乎是癱在於倩身上,被她給扶到病床上躺好,“我們那天是怎麽逃出來的?”
於倩怔了怔,眼神瞟了瞟冷臉站在一旁的南政澤,“你直接問他吧。”
其實她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那天是南政澤通知她來醫院的,當時可把她給嚇壞了。
洛安歌順著於倩的眼神看向南政澤,臉上狐疑之色稍縱即逝,開口問道,“我昏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麽?”
她清楚地記得南政澤當時的態度,對於倩的話半信半疑,甚至可以說是一點也不相信。
男人臉色輕不可察的變了一下,以一貫強硬冷淡的語調說道,“不知道。”
他當時是派人跟著洛安歌,沒想到那群飯桶還是將事情搞砸了。
洛安歌壓抑的情緒終於還是爆發了起來,嘲諷一笑說道,“好一個不知道,南政澤,如果茜茜有什麽,我會恨你一輩子!”
她指著病房門決絕的說道,“你滾!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南政澤臉色陰沉了下來,大踏步走出了病房,將房門摔得震天響。
剛出房門就看到匆匆趕來的南政萱,瞥了她一眼就要離開,卻被她給喊住了。
“政澤,你跟我過來,我有東西給你看。”南政萱語氣頗為嚴肅,直接將他拉到樓梯間,遞給他一份鑒定報告,“看看吧。”
她知道南政澤親自派人做過和洛子茜的親子鑒定,鑒定結果是無血緣關係,當時就起了疑心。
洛安歌沒必要騙她,更沒那膽量騙南政澤,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做了手腳。
一開始她也沒當回事,反正洛子茜的身份又不會變,遲早會認祖歸宗的,她就不跟著先摻和了,但沒想到出了綁架這一茬,更沒想到她這弟弟冷血到袖手旁觀,這就有點過分了。
南政澤握著報告的手發緊,清了清嗓音,麵無表情道,“是洛安歌讓你拿著個東西給我看?”
南政萱一時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人,腦子是個好東西,為什麽他在有關洛安歌的事兒上就沒有呢?
“她都那樣了,你覺得呢?”南政萱按了按太陽穴,繼續說道,“再說,你老姐我有必要幫著一個外人騙自家老弟嗎?”
雖然之前是小小的幫過洛安歌幾次,但她還是懂分寸的,這麽大的事可不會亂來。
“你是真笨還是假笨啊?”南政萱恨不得將南政澤的腦袋敲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構造,這麽簡單的道理他都想不通,“洛安歌之所以騙你,還不是怕你把洛子茜也給帶走,至於和盛行愷,一看就是假的好不好?”
哎喲,她真的是氣到肝疼,為了調查清楚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某人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懷疑她,白眼狼的性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南政澤瞳孔劇烈收縮,眼底情緒不斷翻湧,“誰做的手腳?”
南政萱有些跟不上他跳躍的思路,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意思,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不知道,查不到,做假鑒定的那個人早跑了。”
好在最後他還是信了,南政萱舒了口氣,沒白費勁,她拍了拍南政澤的肩膀,“我去看看洛安歌。”
走到洛安歌的病房外,南政萱頓了頓,敲了敲房門走了進去,看著憔悴不堪的洛安歌,安慰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這次確實是南政澤過分了,她無話可說,尤其是知道洛子茜目前的狀況,更是感覺對不起洛安歌。
洛安歌看了眼走到病床邊的南政萱,理智告訴她南政澤做的事跟她無關,但現在,她不想看到跟南家有關的任何人。
她麵無表情的說道,“你走吧,我不想對你發火。”
“我來是想告訴你,政澤已經相信茜茜是他女兒了。”南政萱不由的放緩了聲,略帶歉意的說道。
她和洛安歌也沒什麽交情,純粹就是覺得她人不錯,再就是南政澤有時候是真混蛋!
“嗬,現在相信有用嗎?”洛安歌冷笑一聲,眼底清冷一片,閉上眼睛無力地說道,“你走吧,我累了。”
南政萱動了動嘴唇,多餘的話還是咽了下去,“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她還是挺能理解洛安歌的,女兒還處在昏迷狀態,情況不明,沒直接將她趕出去已經很克製了。
政澤,你自己做的孽自己擔著吧,我隻能默默為你祈禱了,出了病房,南政萱心裏歎息道。
此時站在樓梯間的南政澤像是剛剛回過神,狠厲之色浮現在臉上,他倒要看看,是誰那麽大膽子,敢動他身邊的人。
他從兜裏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把人給我提出來,我親自招呼!”
城郊舊廠房,洛子茜被綁架的地方,一個男人手腳並綁被仍在地上,男人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地上濕了一片,顯然被嚇得失禁了。
他麵前還坐著一個男人,男人眼眸如墨,薄唇微抿,麵容如冰,穿著黑色的褲子,暗藍色的絲綢襯衫,一邊挽起的袖口露出青筋隱現的小臂,乍一看極盡慵懶奢貴,可再一看,隻剩陰冷暴戾。
“我隻問一遍,誰指使的你?”南政澤狹長眼尾微揚,分明是淡漠慵懶的口吻,可周圍的空氣像是瞬間被抽幹,溫度也下降了許多。
趙盛嚇得趕緊低下頭,但是那陰戾的目光已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裏,讓他不寒而栗。豆大的汗珠沿著臉頰滾下,一粒一粒掉到地上,竟然滴滴答答地傳出回音,細微的聲音也變得如同瓦釜雷鳴了。
他的身子不住的想往後挪,嘴唇哆哆嗦嗦,半天隻說了一句話,“南總,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南政澤起身走到他跟前,如同踩螻蟻一樣踩在他的身上,腳底不斷擰著用力,腳下男人悶哼吃痛聲越來越響,卻始終不敢大聲喊出。
良久之後,他抬腳走到一旁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灰塵,對著身後端站的四人說道,“別打死,還有,別吵著我。”
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也就幾分鍾的時間,就聽到男人求饒聲,“別打了,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