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受驚昏迷
再次睜開眼時,入眼是一片蒼涼的白,腰間疼意陣陣襲來,洛安歌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安歌,安歌,感覺怎麽樣?”
“安歌,你醒了嗎?”
“安歌。”
……
一時間各種聲音灌入耳中,洛安歌隻覺頭昏腦漲什麽也沒聽清,啞著嗓音費力的說道,“我這是,死了嗎?”
“呸呸呸!”隻聽於倩連呸三聲,聲音夾雜著明顯的喜悅,“說什麽喪氣話,你活得好好的。”
隨後扯著嗓門邊喊便往外出,“醫生,醫生,醒了,她醒了,醒了!”
洛安歌蒼白的臉上掛上一抹笑意,嘴角幹裂扯得有些發疼,開口說道,“水,水……”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一杯水遞了過來,看清男人的臉之後,她的臉色冷了幾分,緊抿著雙唇別過臉。
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南政澤,如果當時他願意幫忙,她和洛子茜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茜茜?
洛安歌猛然想到洛子茜,掙紮著要起身,不想扯到傷口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無奈隻得躺著,艱難的環視了病房一圈,她的臉色白了又白,“茜茜呢,茜茜怎麽樣?”
像是瞬間進入了一個無聲的世界,周圍一片寂靜,沒人回答她的問題。
洛安歌慌了,猛的扯住男人的手,男人手上的水杯被打翻,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濕了一片,但她像是沒察覺一樣,瘋了一樣問道,“告訴我,茜茜怎麽了,告訴我,她怎麽樣了!”
明明還是一副虛弱的樣子,但男人的手卻被扯得紅了一片,像是被緊緊鉗住一樣,南政澤皺眉不語。
盛行愷見狀走上前,撫上洛安歌的手安慰道,“她沒事,在其它病房休息呢。”
洛安歌哪裏會信,剛剛這些人的態度已經表明一切了,洛子茜肯定出事了,她轉而抓住盛行愷哀求道,“行愷,行愷,你跟我說實話,她到底怎麽樣了,你帶我去看她好不好?”
兩行眼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了下來,女人全身都在輕微的顫動,那種仿佛從靈魂深處抽出的痛苦,讓整個病房也籠上了濃烈的傷感。
盛行愷眼圈不自覺地紅了點,但依舊不打算說實話,不管是作為醫生還是朋友,他十分清楚洛安歌目前不能再受刺激。
“好,你們都瞞著我,不跟我說實話,那我就自己去找!”
洛安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強忍著疼意就要起身,腹部像是有什麽被撕裂了一樣,巨大的疼意讓她臉色變得猙獰,額頭的冷汗一滴一滴往下落。
但這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被子被掀開的那一刻,腹部傷口滲出的鮮血早已將病服染紅一片,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時於倩帶著醫生回了病房,看到洛安歌的樣子直奔過去,將她強行按躺在床上,既心疼又生氣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麽,不好好養傷想幹什麽!”
轉頭對著醫生喊道,“醫生醫生,你快過來,她這傷口怎麽又流血了?”
洛安歌像是抓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有氣無力的說道,“於倩,於倩,你告訴我,茜茜在哪兒,她在哪兒.……”
強烈的感情如泰山壓頂般地向洛安歌襲來,她的手腳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髒也要窒息了,話還沒說完,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洛安歌再次沉沉醒來,渾身一絲力氣也沒有,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眼淚順著眼角不住的打濕在枕頭上。
於倩最先發現她睜了眼,開口問道,“安歌,你感覺怎麽樣?”
卻發現洛安歌就像失了魂的人一樣,除了流淚一絲表情都沒有,眼神也是空洞得有些可怕,她起雙手在洛安歌眼前晃了晃,焦急的問道,“安歌,安歌,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正當她六神無主想要出去找醫生時,一隻冰冷毫無溫度的手扯住了她,之聽洛安歌用單薄涼意的聲音說道,“告訴我,茜茜在哪兒?”
沒有發瘋,沒有激動嗎,甚至沒有感情,如同一個機器人一樣冷冰冰的。
這樣的她卻讓於倩更是心驚,於倩神情凝重的歎了口氣說道,“我跟你說實話,但你千萬別激動。”
“好。”洛安歌以同樣的語調應道。
她就像漂泊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不知岸在何處,恐懼之意如海嘯般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看著如死屍一樣的洛安歌,於倩輕聲說道,“醫生說她受了驚嚇,現在還在昏迷中,不過沒什麽大礙,過幾天就會醒。”
她盡量將洛子茜的情況往好的方向說,怕洛安歌承受不住昏過去。
“我知道了。”洛安歌並沒有像她想象中鬧著要去見洛子茜,反而十分平靜。
於倩正在困惑之際就聽到她又說道,“我餓了,你幫我買個飯吧。”
她沒多想就出了病房,洛安歌已經一天多沒吃飯了,她正想著怎麽勸她吃點東西呢。
於倩走了有幾分鍾,洛安歌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很快就從病床上爬了起來,扶著牆邊一點一點挪到了醫院前台,打聽了洛子茜的病房。
離洛子茜的病房近一點,她的心就疼一點,好不容易走到病房外,她的雙手止不住的發抖,隻要一推門就能看到洛子茜,她卻沒了勇氣。
洛安歌靠著病房門蹲了下去,一直發抖的雙手捂住眼睛,過了好半天,才緩緩地慢慢地移開,一連串淚水從她臉上流下來,沒有一點兒的哭聲,隻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像是過了好久好久,她才平複好心情,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病床上的小人慘白著一張臉,看上去瘦了好多,愈發顯得可憐巴巴小小的一團,相比起活潑開朗的樣子,她的臉上似乎還帶著驚恐,天真散去,多了一抹讓人揪心的疲憊。
夕陽西下,從窗戶外斜照進病房的霞光,洛子茜脖子上的結痂的傷口,愈發刺眼。
眼淚順著眼角,一滴一滴滾落在病床上,洛安歌心裏的疼意已經到了形容不出來的地步。
她輕輕在洛子茜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帶著無限的歉意說道,“茜茜,媽咪來看你了,能聽到媽咪說話嗎?”
她不清楚那天是怎麽逃了出來,不知道自己暈了之後洛子茜經曆了什麽。
想到這裏,洛安歌心思沉了沉,摸了摸洛子茜的臉頰,輕手輕腳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