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頭發
黃鱔醫生還想繼續下去,可是,卻被楊花的話打斷了。
楊花疑惑地問道,‘不是吧,難道他真的死了?‘
黃鱔醫生白了她一眼,緩緩吐出一口氣,道,‘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死去?即便他真的要死,我也要把他從鬼門關裏拉回來。不然,他若是死了,我豈不是要和一具冰冷的屍體共處一夜?
他沒有死。但是,他卻離死不遠了。
他的眸子閃亮的可怕,像遙遠星空裏的星子。
我出神地凝望著他那雙令我著迷的眸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眸子終於暗淡了下去。
我暗叫一聲不好,他該不會要掛了吧!他可不能掛呀!他要是掛了,這漆黑的漫漫長夜,我該與誰同度呀?
我雙手抓住他的肩膀,使勁地搖晃他的身體。
他的腦袋無力地垂在脖子上,並隨著我的力道,而不停地前後晃動。
他毫無反應,似乎已經死了,已經沒有意識了。
看來他是真的死了。
我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尚有溫熱的氣息進出。
這讓我大呼幸運。
這種時刻,一切正規的救治方法都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因為他目前的精神已經委頓,已經沒有了求生的欲望。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激發他對生存的渴望,和提振他萎靡的精神。
要想提升一個人對生存的渴盼,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置於瀕臨死亡的絕境。
隻有這樣,才能讓他體會到死亡的痛苦,他才能掙紮著求生,從死亡的邊緣跳脫出來。
暴躁老哥現在毫無求生的欲念,所以,我必須要采用非正常的手段,來刺激他一下。
我雙手抓住他的頭發,拽著他的腦袋,狠狠地朝身後的樹幹上撞去。
崩~崩~崩~
一聲,又一聲。
一下,又一下。
呃~
他抿動著嘴角,終於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
哈,我這種方法果然奏效。
暴躁老哥的蘇醒,給了我莫大的鼓勵。
我繼續拽著他的頭發,往樹幹上撞。
隨著我的一次次撞擊,他發出的申銀聲也越來越大。
哈哈,我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我真是個才,居然連這種野法子都能想的出來。
看來,暴躁老哥離緩過勁兒來,已經不遠了。
我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崩~崩~崩~
撞擊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撞擊的頻次也越來越密集。
忽然,一直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吃了一驚,低頭一看,原來是暴躁老哥的手。
這讓我不由得大喜。
‘哈哈,你終於醒了!’我大笑著對暴躁老哥。
暴躁老哥一臉幽怨的表情,道,‘我再不醒來,就被你這女人謀殺了。你真是個惡毒的女人呀,居然趁我不省人事的時候,想要置我於死地。’
我有些委屈,我這是在救他呀,居然被他誤會,是要謀害他。
我要是真想謀害他,還用得著費這麽大勁兒嘛?直接嘴對嘴,咬住他的呼吸器官,不就齊了?
‘你誤會我了?’我連忙解釋。
雖然有那麽句公道自在人心的話,但我還是忍不住要為自己辯解。
我本身就沒有過錯,我為什麽不為自己辯解呢?
傻子才不辯解呢!
更何況,暴躁老哥現在虛弱的緊,身體大量失血,腦子裏也一定供血不足。這種情況下,他的腦子是不清明的,是糊塗的。
我必須給他掰扯清楚,不然,他會一直誤會下去。
‘我誤會你了?嗬嗬,事實俱在,你還想狡辯?’
暴躁老哥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遞到我麵前。
‘瞧瞧你幹的好事,我這一頭烏黑秀麗的頭發,都特馬給你薅掉了。’
我瞧了一眼他的腦袋,他的果然不虛,他的腦袋光溜溜的,像個出家的和桑而且,頭頂上的每個毛孔都在向外滲著血,看起來滲饒很。
我萬萬沒想到,他的頭發居然會這麽脆弱。
不是一把筷子掰不斷嘛,我也沒可著一根頭發薅呀?怎麽就給薅斷了呢?
我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對不起哈,是我的鍋!’
‘句對不起就完了?’暴躁老哥眉頭一挑,眼神又開始迸射出光芒。
隻是,現在他的眸子裏迸發出的光芒,怎麽看,怎麽充斥著複仇的仇恨。
臥槽,他要幹嘛?難道……
我趕緊後退一步,並用雙手護住自己的秀發。
暴躁老哥是個男人,而且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他沒有頭發可以,但我一個女人家家,而且還是一個大美女,怎麽能沒有頭發呢?
那樣豈不是讓別人瞧了笑話?
還有,頭發自然脫落,自然沒有什麽感覺。可要是被硬生生拔掉,那疼痛……哎呦,真是想想都覺得痛呀!
所以,我必須想護衛帝國領土一樣,謹防死守,護衛住我這海藻一樣蓬鬆的秀發。
暴躁老哥嘴角一抽,道,‘跑什麽?我又不薅你頭發!’
我睇了他一眼,心道,真是簇無銀三百兩呀,還你不想薅我頭發?
哼哼,多虧我反應機敏,不然我的頭發肯定被他給薅光了。
‘我也沒你要薅我頭發呀,我隻是覺得淒淒黑夜,咱倆挨得太近,容易被人閑話。所以我才離開的。’
我沒有拆穿他的陰謀,隨意編了個幌子。
這個幌子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暴躁老哥現在雖然已經蘇醒,而且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但是,要讓他站起身子活動,還真是有些困難。
他身體裏的血量太低,給他喝他自己的血,他又不喝,能有力氣站起來才怪。
他連站都站不起來,又怎麽會對我行不軌呢?
‘哼,少扯那些沒用的,要扯就扯頭發。’
‘嗬嗬,終於露出馬腳了吧!來去,你不還是想扯我頭發,來報複我?’
‘我扯你頭發幹嘛?我扯你頭發就能讓我的頭發長出來?如果扯你的頭發,真能讓我的頭發長出來,那你的頭發早被我薅掉多少回了。’
暴躁老哥話的時候,,一臉的戲謔。
‘唔~你沒想著薅我頭發?’
我狐疑地問。
他扯動嘴角,笑容裏夾著一絲苦笑。
‘沒有!’
他淡淡地。
‘呼~既然你這樣,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你要扯我頭發呢。你可知道,這頭發對我有多重要?我百分之八十的顏值,都靠它撐著呢。你把它給薅沒了,我的顏值豈不是要崩盤了?’
我如釋重負地長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