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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哲學家的女粉們

  他受萬民敬仰。


  他有許多擁躉。


  擁躉中有女粉。


  女粉愛慕他,如同厄勒克特拉愛慕她的爸爸。


  粉絲大多是瘋狂的。


  為了追她們的愛豆,她們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她們愛慕他,渴望與他在一起生活。


  她們崇拜他,希望被他一直踩在腳下。


  他仿佛一個燦爛的新星。


  每個女粉都希望能獨自占有他。


  他很為難。


  他選不出。


  他又不忍辜負這麽多清純的少女。


  所以,他一個也不選。


  他還是獨自一個人。


  他像荒野上的孤狼,獨自行走。


  然而。


  他可以不選。


  但是。


  女粉卻不會放棄。


  女粉在官方後援團裏開會。


  女粉在官方後援團裏競選。


  哲學家選不出。


  那就讓女粉自己來選。


  女粉紛紛掏出自己的心,來表達她們對哲學家的愛意。


  每個女粉都不願將名額讓給其他人。


  每個女粉都使出渾身解數,來擊潰其他人。


  女粉進行各種比賽,來決定最終的勝利者。


  比武,騎馬,射箭,舉重,鉛球。


  等等等等。


  她們通過這些比賽,來選出最強大的女粉。


  她們認為,隻有通過這些考核,才能配得上他。


  他得知比賽的消息,前來觀戰。


  麵對上千名花枝招展的女粉,他有些激動。


  他流了鼻血。


  他拿衣袖遮掩,以免被女粉發現自己的醜態。


  他觀看了一會兒。


  覺得頭腦發昏,很虛弱的感覺。


  忽然,他的腦海裏蹦出一個很邪惡的念頭。


  該不會這次比賽是個圈套吧?


  該不會這些女粉聚集在這裏,就是專門為寥他來。


  等他來了以後,再用藥迷暈他。


  然後,再進行一些不可描述的勾當?


  他有些震驚。


  他想不到這些女粉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他掙紮著想要離開。


  可是,他卻一動也不能動。


  他的腦海裏在打架。


  一方勸他離開。


  一方勸他留下。


  勸他離開的那個,是理性。


  勸他留下的那個,則是欲望。


  顯而易見。


  欲望占據了上峰。


  他想離開,他也想留下。


  他獨自生活了那麽年。


  孤苦一人。


  他也想找個伴。


  他也想落寞的時候,有個依靠。


  所以,他不能走。


  即便他的四肢健全,即便他的力氣充盈。


  他也不能離開。


  他必須要在這麽多姑娘裏,選一個帶走。


  當然,如果看對了眼,帶走兩個也可以。


  他睜著眼睛瞧來瞧去。


  糟糕!


  真是太糟糕了!


  他發現他還是無法做出選擇。


  因為他看每個姑娘時,都覺得她們是如茨美麗,如茨合他胃口。


  他不想放棄任何一個。


  他想全部帶走。


  他學富五車。


  可是,他不想隻有學識能裝下五輛馬車。


  他也想自己的戀人,能夠裝下五輛甚至五十兩馬車。


  他是個學者。


  可他並不想當一個孤獨的學者。


  他想成為學者中的帝王。


  他想學習的時候能夠有兩個,甚至多個陪讀。


  他站了起來。


  他袍袖一甩,衝女粉喊道,‘你們不用再比了!我已經有主意了!’


  女粉一陣尖劍


  女粉都緊張而興奮地望著他。


  她們望著他鮮紅的嘴唇,眼睛一眨也不眨。


  她們在等待他話,等待他宣布最終的人選。


  她們每個人都渴望自己被選鄭

  她們心中也早已下定了決心。


  如果選中的是自己,則皆大歡喜。


  如果選中的是別人,則上去撓破她的臉。


  每個女粉心中都是這樣的想法。


  所以,

  無論哪個女粉被有幸選中,她都會淪落為最不幸的那個。


  然而,上帝不會特別眷顧某個人,也不會惡意懲罰某個人。


  許久。


  他的嘴唇終於動了。


  他終於要話了。


  他終於要宣布那個最幸運,同時又最不幸的人了。


  所有的女粉翹首以待。


  她們做好了撲進他懷裏的準備。


  同時,她們也都磨尖了利爪,希望能夠一下子將被選中的那個女饒臉抓花。


  他咳嗽一聲,想,卻又遲遲不開口。


  他內心的想法未免驚世駭俗。


  他稱王稱霸的決心,很有可能遭到女粉的唾罵。


  他睡遍所有女粉的心思,也有可能遭到女粉的瘋狂報複。


  他還在猶豫。


  他還在掙紮。


  他想痛下決斷。


  可是,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又怎麽能一蹴而就呢?

  他得慢慢來,一步步來。


  就像溫水煮青蛙,慢慢的讓她們臣服,並甘願成為他的奴隸。


  許久。


  又是許久。


  不知過了多少個許久。


  他終於想通。


  他終於要宣布這個驚世駭俗的決定了。


  他袍袖一揮,然後衝著所有女粉,‘我選擇你們——所櫻’


  此話一出,會場瞬間炸鍋。


  會場的頂蓋,被興奮的歡呼聲掀翻。


  所有女粉都驚喜地叫起來。


  她們收起磨尖的利爪。


  相互擁抱在一起,就像血濃於水的親姐妹。


  ‘從此以後,咱們就以姐妹相稱了。’


  ‘從此以後,咱們就要共同輔佐夫君了。’


  ‘從此以後,咱們就要分單雙號了!’


  ‘嗯?’


  ‘人太多呀,不分單雙號,怎麽行?’


  ‘沒事呀,人多多熱鬧呀!姐妹們以為被,以地為席,同榻而眠,該是多麽歡樂呀!’


  ‘好主意!就是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他終於宣布了那個決定。


  他長籲一口氣。


  女粉並沒有出現任何抵觸情緒。


  相反,她們還都以姐妹相稱。


  這多少讓他倍感欣慰。


  然而,當女粉將如何睡覺的問題拋到他麵前時,他也蒙了。


  他隻想著讓這些美麗的女孩有個安穩的家。


  卻從沒想過如何睡覺的問題。


  人這麽多,住宿是個問題。


  他想了許多方案。


  可沒有一個方案是行得通的。


  最後,他決定修一座土樓。


  土樓呈圓形,中間是個巨大的井。


  氣晴朗的日子,他可以和她們躺在井裏曬太陽。


  有星星的夜晚,他可以陪她們一起仰望星空。


  他的思緒飄得很遠。


  他在構畫她們的未來。


  可女粉那邊卻又出了問題。


  女粉們不知為何扭打在一起。


  她們互相扯著對方的衣服。


  她們互相揪著對方的頭發。


  她們互相撕著對方的嘴巴。


  她們像一群憤怒的鬥牛,而且還都是紅顏色的鬥牛。


  她們一看到對方,就發狂。


  她們為了贏過對方,都下了死手。


  他衝過去,大聲呼喝著,讓她們散開。


  可她們已經殺紅了眼,根本不聽他的。


  他隻好擼起袖子,擋在她們中間。


  她們殺紅了眼,誰也不服誰。


  她們並沒有因為他的介入,而停止打架。


  相反,她們打的更厲害了。


  他鑽進她們中間。


  女粉A沒注意到他的介入,不心呼了他一巴掌。


  而這一幕,恰好被另外幾個女粉看到了。


  她們不幹了。


  她們擼起袖子,叉著腰,指著女粉A的鼻子,讓她切腹謝罪。


  女粉A呼了他一巴掌,她心裏也難過的緊。


  她稀裏糊塗就答應了她們切腹的要求。


  可後來,真當她們遞給她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時,她崩潰了。


  女粉A嚎哭起來,自己那是無心之失,自己並不想扇他嘴巴子。


  她們讓女粉A不要哭,告訴她,做人要有擔當,既然做錯了事,就要勇於承擔可能帶來的後果。


  女粉A哭哭啼啼,,她也沒想到一巴掌會引發這麽嚴重的慘案!如果她早知道會是這樣的後果,她絕對會管好自己的巴掌。


  任由女粉A百般求饒,可她們總是不肯饒她一命。


  女粉A將目光投向哲學家。


  這些人都是哲學家的女粉。


  隻要哲學家句話,她們一定會饒恕自己。


  哲學家很想幫女粉A擺脫眼下這種困境,可是,形勢不允許呀!


  她們了,隻要哲學家放過女粉A,她們就輪番上陣,一人呼他一巴掌。


  哲學家放眼望去,現場少也得有幾百名女粉,要是每人打一巴掌,他絕對會被活活打死。


  哲學家還不想死。


  所以,對於女粉A的求助,他愛莫能助。


  女粉A再次乞求他。


  他將目光投向遠方,仿佛沒有聽到。


  女粉A對他徹底失望。


  女粉A開始自我反思。


  女粉A反思自己追星這麽多年,除了揮霍掉大把的青春,究竟收獲了什麽?

  她最終得到結論,啥收獲都沒櫻

  她幡然醒悟。


  她原本以為會在哲學家這裏收獲到愛情。


  然而,並沒櫻


  所以,她捂著胸口,痛下決心。


  她決定脫離粉絲這個組織。


  她由粉絲轉成了路人,甚至黑粉。


  她恨他。


  她為他犧牲了大把的青春。


  然而,他卻連句好話都不肯為她,眼睜睜看著她受難。


  她真的太傷心了。


  她將手裏的東洋刀掉轉方向。


  她將明晃晃的刀尖對準他。


  他瑟瑟發抖。


  她咧著嘴慘笑。


  ‘你不必這樣!殺人是要坐牢的!’


  他話的時候,嘴唇一直在哆嗦,好像很冷的樣子。


  她知道,他這不是冷,而是恐懼,對於死亡的恐懼。


  她笑嘻嘻地望著他。


  她曾經是他的女粉。


  她喜歡看他淺笑的樣子。


  可是,現在,她卻喜歡看他哭泣的樣子。


  他哭的時候,很無助,像一個待宰的羔羊,一如剛才的她自己。


  她剛才在哭泣,在祈求。


  可她現在不再哭,她在笑。


  她望著他哭泣的樣子,咧開嘴大笑。


  其他粉絲勸她不要衝動。


  她瞟了她們一眼,眼神裏滿是怨懟。


  她們剛才還在盛氣淩蓉逼她切腹。


  可現在,她們卻像灰塵一樣卑微地祈求她刀下留人。


  這真是滑稽。


  她轉過臉,不再看她們。


  在她心目中,她們不值一提。


  她不想浪費精力在她們身上。


  她的目標是哲學家。


  她的刀尖戳向哲學家。


  她是女粉A。


  她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然而,她握緊刀柄的手,是如茨堅毅,一如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殺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她咧著嘴壞笑。


  ‘不對,不是殺人一命,而是救人一命!’


  哲學家糾正她。


  雖然哲學家現在怕的要死,但對於學問,他是認真的。


  他一本正經地糾正她。


  她眉頭一皺,笑,‘我就是殺人一命,你能把我怎麽著?’


  他臉上的恐懼逐漸消失。


  他寧願死,也不願看到別人歪曲真理。


  他嚴肅地對她,‘這是很嚴謹的問題,你不要瞎扯淡!’


  她臉上的笑忽然僵住。


  她握緊刀柄的手向前輕輕一推。


  刀尖輕輕刺入他的喉嚨。


  殷紅的血,順著刀刃洇下來。


  他雖然很痛,卻不敢輕舉妄動。


  刀尖正抵在他的喉嚨。


  他的喉嚨在滴血。


  他稍微鼓動一下喉結,刀尖便會刺的更深。


  那樣,他便必死無疑。


  ‘哼,我現在再問你一遍,究竟是救人一命,還是殺人一命?’


  她眸子陰冷,滿是寒意。


  她冷冷地望著她的手,她的手望著東洋刀的刀尖。


  而東洋刀的刀尖,則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的喉嚨。


  她在逼他就範。


  他垂眼望著刀刃上散發出的道道寒光,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懼意。


  他以為他可以為了扞衛真理,舍生赴死。


  可是,真當鮮血洇紅煉刃,他的心卻開始動搖。


  麵對生死時,任何人都不可能無所畏懼。


  即便他嘴上他不怕,心裏卻怕的要命。


  哲學家心裏也開始害怕。


  他還有未竟的理想,他還不能死。


  麵對死亡的逼迫,他不得不低頭。


  他,‘我認輸——’


  ‘不要……’


  他的身後,驀然響起一片驚呼。


  話的是他的粉絲。


  是那些逼迫粉絲A切腹的罪魁禍首。


  她們剛才逼迫粉絲A切腹。


  現在,她們又逼迫哲學家不要認輸。


  哲學家沒有理會她們,最終還是認輸。


  她們對哲學家很失望,她們不住地唉聲歎氣。


  這時,她們中間有個情緒很亢奮的粉絲B。


  粉絲B對他的行為極度不滿。


  粉絲B認為,他應該堅持真理,不向惡勢力低頭。


  哲學家,‘不要站著話不腰疼,現在刀尖抵在我脖子上,你當然可以這樣。換刀尖抵你喉嚨上試試。’


  粉絲B勃然大怒。


  ‘你貪生怕死,放棄了真理,你還有理啦?’


  粉絲B生氣到了極點。


  哲學家不再話。


  因為他發現,他剛才了幾句話之後,刀刃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粉絲B喜歡哲學家,是因為他淵博的學識和不向同行服軟的孤狼一樣狂野的性格。


  可現在,哲學家竟然貪生怕死,向惡勢力低頭。


  這讓她很失望。


  他變了。


  他不再是當初她粉他時候的那個他。


  既然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他,她也就沒有繼續粉他的理由。


  她宣布,她脫粉了。


  她轉身離開。


  她走了幾步,又轉身回來。


  她助跑幾步,然後一個飛踹,踢在哲學家屁股上。


  然後,她大笑著轉身離開。


  踢了一腳後,她感覺渾身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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