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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主導產業

  這一日,虞洽卿的心情不錯,他站在書桌前,用一支極品狼嚎蘸飽了墨水,在宣紙上寫下了四個大字「實業救國」。寫完之後,虞洽卿把毛筆放在筆架上,他環保雙手凝視這四個大字良久,才喃喃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實業救國,實是形勢使然。雖然實業救國名譽上合理,但真要實行起來,自也有難處在其中的。虞洽卿早有一抒抱負的心思,只是勢單力薄,不便妄動。這倒不是因為資金不多,名望不響,而是手中沒有一支保護自己產業的合法力量。所謂合法的保護力量,自是指武裝團體而言。虞洽卿想到這一點,還是從租界洋人那裡受的啟示。因為公共租界區設有一個萬國商團,六百餘人,人人荷槍實彈,隸屬工部局管,是個專門保護外商利益的武裝團體。 

  洋商有此組織,所以有恃無恐,與華商貿易時大施敲詐盤剝之手段。華商一經發現上當吃虧,去與洋商理論,這時萬國商團便出面了,華商皆奈何不得。因此虞洽卿經過努力,終於在1907年創立了一個華人武裝團體。 

  1905年,虞洽卿等人領導上海總商會發起創辦了華商體操會,並帶頭操練。1907年3月,華商體操會正式加入上海公共租界萬國商團,是為「萬國商團中華隊」。每當政局動蕩不安,「中華隊」就隨「萬國商團」出防維持秩序。當時五大臣考察回國,載澤、端方等人途徑上海,虞洽卿率華人隊前往接受了他們的檢閱,受到他們嘉獎。以後上海華界也效仿組織了「上海商團」,在辛亥革命期間,參加攻打江南製造局,成為光復上海的一支武裝力量。有了這麼一個組織在那擱著,用也好,不用也好,足以向洋商示威,利益自然就有了保障。 

  「哎~~國家貧弱~~」虞洽卿從桌上拿起一包香煙,抽出一支放到嘴裡. 

  老管家秦伯出現在書房門口,「老爺,有一位山東客人求見。」說著,秦伯就把一封拜帖雙手遞給虞洽卿。 

  「呃?苗德卿?什麼風把他吹來了。」虞洽卿笑了,說道:「有請。」 

  虞洽卿整了整衣衫,踱著方步就除了書房,那邊苗世厚已經由秦伯引著走了進來。 

  「哎呀,德卿老兄,一別數年,別來無恙啊?」虞洽卿笑著向苗世厚打供 

  苗世厚也作揖還禮,笑道:「和德老弟依舊是風采不減當年啊。」 

  虞洽卿笑了,說道:「老了~」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虞洽卿引著苗世厚進了書房,一進門苗世厚就看到了虞洽卿的那副書法,苗世厚喃喃道:「實業救國?多麼美好的理想啊。我當初剛剛留學回國的時候,也是懷揣著這樣美好的理想。」 

  虞洽卿笑了,問道:「你們苗家是濟南第一大糧商,在山東都是數得上的,德卿老兄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嗎?」 

  苗世厚一抖長衫的前擺,在椅子上坐下,說道:「俗話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苗某人自覺該為國家做點事了。我自己是富了,可國家還沒有富。洋人不敢瞧不起我苗某人,可四萬萬同胞還倍受**。每每想到此處,我是徹夜難眠啊!」 

  虞洽卿眉毛微微一挑,笑了,問道:「德卿老兄,我怎麼聽著你是帶著一肚子的事兒來的呀。」 

  苗世厚也笑了,說道:「我素來有憂國憂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虞洽卿把一杯茶端到苗世厚手裡,問道:「德卿老兄,你我的交情,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苗世厚輕輕地呷了一口茶,贊道:「明前的碧螺春吶~~」在嘖嘖了幾聲之後,苗世厚說道:「說實話,我這次來上海,是受了一位民族英雄所託,前來請阿德你幫忙的。」 

  虞洽卿的腦子很快轉了一遍,按說這幾年走狗混蛋出了不少,民族英雄?哪一位啊?「你說的是不是組織志願軍北上山東,從日本人手裡收復濟南的李默涵?」虞洽卿問道。在虞洽卿看來,李默涵的所作所為確實稱得上英雄,但是說是民族英雄,似乎有那麼一點過。 

  苗世厚一看虞洽卿的表情,便一瞪眼,問道:「怎麼?覺得我吹得過頭了?同樣是和日本人打,戚繼光就是民族英雄,這李默涵李督軍怎麼就不是了?袁世凱都不敢招惹日本人,他以一己之力抗擊日寇,怎麼就稱不得民族英雄四字?」 

  虞洽卿笑了,說道:「德卿老兄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那麼這位督軍大人找我,有什麼是我阿德能幫得上忙的呢?」 

  苗世厚轉怒為笑,說道:「督軍要辦日本人。」 

  虞洽卿眼皮一跳,忙問:「要和日本人打仗?」 

  「不是。是要在商業上狠狠地擠兌日本人。」苗世厚說道 

  虞洽卿樂了,說道:「打仗我不在行,但是商業上的手段,我阿德還是可以賣賣老資格的。日本人囂張的很,是該整治整治了。督軍打算從什麼方面入手?」 

  苗世厚說道:「染料。」 

  「染料?」虞洽卿想了想,說道:「要辦就得辦的日本人傷筋動骨,這事我拉上我師兄貝潤生一起來。」 

  貝潤生名仁元,字潤生,江蘇蘇州人,是一名愛國商人。16歲到滬,在瑞康顏料行學徒。28歲任瑞康顏料行經理,和虞洽卿是師兄弟的關係。清宣統元年(1909年),當選上海商務總會議董。42歲時,又以助賑得雙月道員。宣統三年任上海商務總會協理,民國元年(1912年)6月任上海總商會協理,民國4年任全國商聯會副會長。 

  當時由於第一次世界大戰,德國的海路完全被封鎖,所以中國市面的德國染料是越賣越少。日本染料乘機擴大在中國的市場佔有率。但是日本染料質量不如德國貨,可價錢依舊很高。作為染料界知名人物的貝潤生早就對這種情況看不順眼了,這次師弟虞洽卿相邀,正合了貝潤生的心思,於是他又拉一個染料業大賣家周宗良加入。 

  周宗良又名周亮, 1875年出生在浙江寧波。其父是牧師,並在當地主營規模不小的油漆店,小有資產。周宗良幼年就讀於寧波耶穌教會的斐迪中學,離校後進寧波海關工作。他勤奮好學,業餘向洋稅務司夫人進修英語,不過數年英語口語就相當流利。之後脫離海關轉入德商愛禮司洋行在寧波的經銷行美益顏料店工作。此時德國謙信洋行大班軋羅門到寧波調查銷售情況,當地顏料號經理大都不懂外語,遂請周宗良任譯員。軋羅門在寧波逗留數天,對周宗良的殷勤接待和敏捷才華頗為賞識。 

  不久,周脫離美益號於光緒三十一年來上海另謀出路,在謙信洋行任跑樓。當時在中國經營染料業務的洋行有禪臣、元亨、天福、謙信、裕興、愛禮司等十幾家,競爭十分激烈。周宗良以其英語和社交上的優勢,得到謙信洋行老闆的賞識,很快就取代了該行原先的買辦姜炳生,坐上了買辦的交椅。那時華人當買辦需以道契作擔保,周氏其時立足尚未穩,未置辦房地產,就由他的夥伴、後來亦成為顏料鉅賈的蘇州人、瑞康顏料號的經理貝潤生借出道契。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在華經商的德國人紛紛打包回國。當時的謙信洋行已是在華最大的德國洋行,不僅在滬置有大量房地產,而且貯存的染料也數量巨大。該行老闆軋羅門深恐大戰中謙信遭受損失,就與周宗良密商,將謙信在滬的不動產的戶名全部改為周宗良,托其隱匿保管;而謙信所有的染料,全部折價,以很低的價格賣給周氏,周氏接受了這一計劃。不久,戰爭期間亞歐之間運輸斷絕,進口染料由於貨源斷絕一下子成了緊俏商品,而周宗良手裡掌握了全部謙信的倉儲,因而一躍而為顏料業的巨擘,成了滬上數得著的大富豪。 

  虞洽卿、貝潤生和周宗良三人到齊,上海染料業三巨頭就到了。苗世厚告訴了三人李默涵的計劃,虞洽卿、貝潤生和周宗良都表示贊同。 

  「好,既然如此,那麼希望大家戮力同心,一起為國家和人民做一件好事。」苗世厚舉起茶碗,說道:「我苗某人在這裡先謝過大家了。」 

  「為國家出力,為同胞謀福,應該的。」虞洽卿、貝潤生和周宗良三人一起舉杯。 

  ……分割線……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李默涵正接著山東產品博覽會的東風,把前來參加博覽會的工商界人士們組織起來,給他們上了一堂政治經濟學課。 

  李默涵首先告訴他們,不管是一個省還是一個國家,主導產業的選擇是很重要的。簡而言之,你要做買賣,你首先要確定你是賣布還是賣油,如果連這個都沒理清楚,那你什麼也幹不了。世界各國的現代經濟增長,就製造業而言,最先得到發展的大體是紡織和食品這兩個行業。換言之,製造業現代增長的入口處往往局限於某幾個與滿足人類基本生活需求關係密切的行業。 

  李默涵接著就舉了日本早期工業化的例子。 

  同英國一樣,日本的工業化也是首先從食品、紡織業等與農業關係密切的輕工業的發展開始的。從1877年到1900年,食品、紡織業對製造業增長的貢獻程度分別為40%和35%,兩者合計為75%,也就是說,在19世紀後期日本的工業增長中,34 是依靠輕工業的發展。其中,作為主導產業的紡織業(包括制絲業、棉紡業、棉布業)通過引進西方先進技術而逐漸成長為近代化的產業。 

  進入20世紀,重工業和化學工業逐漸發展起來,特別是經過中日甲午戰爭、日俄戰爭,由於擴充軍備的需要,與軍事有關的工業如鋼鐵、造船、海運、鐵路等產業迅速擴大,同時,作為新興產業的電力、電機、通信、機床、車輛、化學、藥品等產業也成長起來,可以說近代工業的主要部門都已建立,並成為世界上紡織工業發達的國家。 

  李默涵說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咱們山東本來紡織印染工業的底子就不錯,所以我決定咱們山東的主導產業就定位紡織印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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