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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新式武器

  晚清以來,在地方政制重建過程中,鄉紳權力不僅藉以獲得「正統性」,而且權力作用範圍得到前所未有的擴展,從興學辦學的學務到公共衛生,從道路水利到農工商務,從整頓集市到籌集款項,即使衙門專管的訴訟官司,士紳往往也會插上一腳。 

  但是現在,水利、河工、道路、橋樑、學校、醫院的建設都由黨衛軍政府相關機構統一進行,原來的丈量田產、徵收稅賦、也由黨衛軍統一部署,派出受過專業教育的專門人員來履職,紳士們想和以前一樣從中漁利的貓膩把戲再難玩得起來,這就剝奪了原來的負擔由貧民承擔,利益官紳合得的特權,變成了減輕貧民負擔,增加政府威信,卻惟獨削弱了紳士權力和利益的模式。 

  緊接著,紳士們還要將祖祖輩輩經營了多年的土地轉賣給黨衛軍政府,換成在他們看來形同廢紙的股票,然後再眼睜睜地看著黨衛軍政府把土地低價賣給農民,紳士們不接受這樣的結果都不行,因為若是強行把負擔轉嫁給貧民,不說是否政府准許不准許,現在的貧民已經不是非佃租他們的田地才有活路,眼下有很多出路,可以進工廠做工,可以參軍,或者進國營農場做工人,到時候,地租不出去,沒有收益不說,還得交納高得壓死人的土地累進稅,若是撂荒政府又要重罰,不管哪種方式,損失的都是紳士們。 

  實際上,從政治經濟學上來講,其實可以讓這些紳士們的田產作價折成鐵路、工廠等實業的股份,無形之中還是保持了原先紳士富戶對貧民的財富起點上的差距,對於原先的貧民,李默涵從來就沒有打算用「均貧富」這種殺富濟貧的方式讓他們和原先的富戶紳士們形成財富上的同一水平,更不會採用贈予財富的方式,這樣做只能製造不勞而獲的懶漢,讓他們沉迷於平均主義的幻想中不思進取。 

  三七五減租也罷,低價給予貧民田地也罷,其本質的目的是使那些窮人在比較短的時間內積累一定的財富,但窮人依舊需要付出艱苦的勞作,只是在新的生產模式和財富分配方式下,他們付出和原來同樣的勞動將會獲得的收益會比原來更高,這個通過先進的農業作業模式和低稅收的模式是能做到的。 

  如此一來,經過一段時間后,窮人和原先的富戶紳士同樣時間內積累的財富達到一定的數值,從而縮小財富的差距,經濟決定政治,在經濟地位上縮小了差距之後,政治地位和話語權的差距自然也縮小了。 

  李默涵處置紳權的中心思想並不是消滅原紳士階層,而是擴大這個紳士階層的內涵和進入的門檻,為此,李默涵決定引入「太平紳士」這個概念,太平紳士(he peace,簡稱jp)是一種源於英國,由政府委任民間人士擔任維持社區安寧、防止非法刑罰及處理一些較簡單的法律程序的職銜。 

  不過,李默涵版太平紳士沒有司法權裁判權,主要職責是調解民間的一些小糾紛,好比是後世的居委會調解員;太平紳士同時可監理和接受百姓的宣誓和聲明,使該宣誓或聲明具有法律效力,比如雙方訂立契約時,可以找某個太平紳士作為見證人;太平紳士可以通過進行輿論監督,當然,最主要的一點,從此以後,不是稍微有些權勢的人都可以自認為是紳士,而是必須經過政府的認可才可以,無形中又是增強了政府的權威。 

  從某種意義上講,李默涵倒是更希望現在多發生這樣的騷亂,如此一來,自己動用軍隊鎮壓搶劫、破壞的暴亂分子更加師出有名,特別是這次騷亂並不是不明真相的百姓亂猜疑的結果,而是有組織的陰謀,正好借這樣的機會打到一批舊紳士,扶起一批新紳士,不過眼下卻不是最佳時機,與其糾結於這些時不時發生的事件,恰恰落入幕後操作者的陷阱,李默涵現在要做的是排除干擾,首要任務是發展。 

  ……分割線…… 

  德國人和比利時人的效率都不低,以李默涵當初畫的粗糙的結構圖為藍本,他們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樣品。 

  德國人在刻板和嚴謹的風格下做出來的樣品果然是依足了李默涵畫的草圖,樣槍的模樣怎麼看都是mp40,李默涵有些哭笑不得,心想我只是讓你們按著這個大方向去構思,沒叫你們一定要依葫蘆畫瓢啊,相比之下,比利時人要腦子活絡一些,他們設計的樣槍看起來更像是後世的mp18,只是彈匣不是側插的蝸牛型彈鼓,而是從底部插入的直型彈匣,兩支槍都是使用自由槍機原理,發射7.63x25毫米的毛瑟手槍彈。 

  試射開始了,李默涵親自試射,他從桌上取過一個彈匣,插入插槽一拉槍栓,端著槍便朝靶子扣動扳機,後座並沒有想象的強烈,又接連打了幾個點射,直到30發彈匣打空後方才停下來,兩支槍都試射了一番之後,兩種槍在射速上和精準度上旗鼓相當。 

  接著,德國工程師塞維茨和比利時工程師弗萊德斯肯開始向李默涵演示各自設計的衝鋒槍的拆解,拆解的結果是,德國工程師設計的衝鋒槍無論在做工和機加工方面都勝過了比利時工程的設計,但是,李默涵卻更傾向於比利時人的設計。 

  因為比利時工程師設計的衝鋒槍外表看起來像mp18,但是結構卻象英國的斯登式衝鋒槍和前蘇聯的**沙衝鋒槍那麼簡單,不管是對工人熟練度的要求,還是生產工藝的難度,以及生產成本來說,都比德國設計師的設計更加適合大批量生產。 

  李默涵邀請德國工程師代表塞維茨到自己的辦公室,笑著對他說道:「塞維茨先生,你們德國工程師的設計十分出色!」 

  塞維茨露出得意的笑容,不過,李默涵立刻話鋒一轉,說道:「這支槍如果由德國工廠製造,由德國士兵使用,那它一定會成為一支世界名槍,但是,你們的設計對於眼下的中國來說,太過於超前了!」 

  塞維茨有些尷尬地收起了笑容,不過,他又笑道:「李將軍,您的這段話,我只能同意一半!」 

  「哦。」李默涵笑問道:「你不同意哪一部分!」 

  塞維茨笑答:「這支槍如果由德國工廠製造,由德國士兵使用,那它一定會成為一支世界名槍,這話我完全同意,但是您說對中國來說太超前,我恐怕很難同意,你認為的超前值得是什麼,是技術問題嗎,這點我可以向您保證,你的中國技師們很優秀,他們完全有能力製造這種槍!」 

  李默涵到有些意外,「我的技工們真的有這樣的手藝了!」 

  「您不需要懷疑,我沒有任何為他們說好話的理由。」塞維茨一本正經地答道 

  「好吧,我相信你的話,但是,這並不是我最想要的,記得嗎,親愛的塞維茨先生,我提的那些要求:廉價、簡單和大容量的彈鼓!」 

  「好吧,好吧,如果您堅持的話。」塞維茨覺得德國工程師的設計已經得到了肯定,就不必做不必要的事情了 

  塞維茨從李默涵的辦公室走出來,比利時工程師弗萊德斯肯已經板著面孔站在那裡了,「德國佬~」弗萊德斯肯做了個挑釁的手勢。 

  塞維茨瞥了弗萊德斯肯一眼,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然後哼著巴伐利亞小調徑直走了。 

  李默涵隨後走到了門口,對弗萊德斯肯說道:「弗萊德斯肯先生,請您進來一下!」 

  弗萊德斯肯微微躬身,說道:「很榮幸,我的先生!」 

  走進辦公室,弗萊德斯肯看到德國工程師設計的槍已經被放到了柜子的頂上,而自己設計的樣槍被放在李默涵辦公桌的正中間,這讓弗萊德斯肯有了一種很幸福的感覺,這種感覺從他從比利時的國營兵工廠出逃到美國避難之後,已經很久不曾有過了。 

  「弗萊德斯肯先生,你設計的樣槍基本上符合我的要求。」李默涵給弗萊德斯肯倒了一杯葡萄酒。 

  「謝謝。」弗萊德斯肯接過酒杯,說道:「能為你效力我很榮幸!」 

  李默涵把樣槍往前推了推,說道:「但是,我也說了,這只是基本符合,還有一些要求沒有達到!」 

  「比如。」弗萊德斯肯趕緊把酒杯里的紅酒何喝乾,然後拿出一個小本子和鉛筆,準備記錄。 

  「首先,把長彈匣換成72發彈鼓。」李默涵說道 

  弗萊德斯肯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這會影響士兵瞄準的!」 

  李默涵說道:「簡單,在槍管上、彈鼓前安裝一個輔助握把,這樣士兵就可以用另一隻手控制射擊方向了!」 

  「好吧,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弗萊德斯肯很認真的在本子上做著記錄。 

  「另外,就是主要的零件都儘可能採用採用衝壓件,用焊接代替鉚接。」李默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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