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可惜,你殺了絕兒。
丁碗瞪了虞鶴一眼,冷哼一聲,沒敢放什麽狠話,轉身離開了。
待丁碗離開後,虞鶴無奈地搖了搖頭,喃喃道:“先前還以為丁碗是個好人,沒成想他竟然還是綾血閣的走狗。可綾血閣不是已經被玉桑靖給滅掉了嗎?為何現在還存在於世?”
“當時我跟師父也以為是滅掉了綾血閣,但後來才得知,陸淮秋並不是綾血閣的閣主,我們所摧毀的那個所謂的總壇,其實隻是綾血閣的一個分壇罷了。”玉桑瞳的聲音響起,穩穩落在了虞鶴麵前,臉色卻比先前要緩和了許多。
虞鶴沒有什麽驚訝,倒是問道:“你都聽到了?”
玉桑瞳點了點頭,看著虞鶴,道:“你倒是個好人,可惜,你殺了絕兒。我們之間的仇恨,沒法化解。”
虞鶴道:“我明白。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玉桑瞳道。
虞鶴道:“你們玉桑派的套路招式,我也算是懂了個大概。可先前我跟玉桑梓絕交手的時候,他的真氣中隱隱帶著一絲黑氣,不知是否是你們的功法所致?”
玉桑瞳微驚:“你說的可是真話?”
虞鶴見得玉桑瞳的臉色變化,心裏已經有了些許計較,道:“我騙你作甚?若如此看來,你這般疼愛的絕兒,或許跟某些人達成了某些交易。而這種交易,對你玉桑派想必是十分不利的。隻不過,他們沒有料到我的出現,這才誤打誤撞地破解掉了他們地詭計。”
“哼,我暫且信你一回。待我回去辨明真假,再來找你算賬。”玉桑瞳道,沒說什麽多餘的廢話,轉身離去。
虞鶴鬆了口氣,不再去看玉桑瞳離去的背影。他轉過身子,步履卻沒有之前那般沉重了,繼續向前方急行。
魚決城,離桑菱鎮約百丈距離。隻是個一般規模的城池,城裏的守備並不嚴密,城門處甚至連盤查都沒有。
虞鶴順利進城,還沒走出幾步,幾名手握長戟的城衛便已圍了過來。
“城令有請,還望少俠莫要不從。”
虞鶴無言,隻得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跟在了這幾名城衛身後。
到得城令府,幾名城衛轉身離去,由城令府府丁領引,帶著虞鶴到了正廳。
“見過少俠,我便是此城城令,史炎溫。”在正廳等候的,正是魚決城的城令,史炎溫。
虞鶴有些訝異,不明白史炎溫為什麽對自己如此客氣,但也不好失了禮數,道:“在下虞鶴,見過史城令。”
史炎溫倒沒有虞鶴這般拘謹,伸手拍了拍虞鶴的肩膀,笑道:“虞少俠一表人才,當真是玉樹臨風,令人欽佩。”
虞鶴無語,心裏盡是鄙夷,但臉上還是得掛著笑容,將這個突如其來的馬屁給拍了回去,道:“城令大人客氣了,我看您才是慧眼如炬。”
這句話,嚴格來說,其實並不算是拍馬屁。認真追究,其實是虞鶴借著這個拍馬屁的由頭,又好好地誇獎了自己一番。
史炎溫自然是聽明白了虞鶴話裏的意思,心裏有些不爽,但臉上還是掛著十分開心的笑容,道:“虞少俠的事跡,史某也已耳聞不少。實不相瞞,今日請少俠入府,是有一事相求。”
虞鶴道:“大人盡說便是,若在下能做到的,不會推辭。”心裏卻是想道:“聽過我的事跡?嗬,這瞎話編得也太拙劣了。此城位於玉桑嶼上,除了玉桑瞳,還有誰會告訴你關於我的事情?”
史炎溫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近日城郊多出盜匪,史某曾派出不少城衛前去清剿,不但沒有半點效果,反而還傷亡慘重。少俠您身手精強,實力雄厚,不知可否勞煩少俠,領百名城衛,前去清剿盜匪,還城中百姓一片安寧?”
虞鶴眉頭微皺,想道:“這史炎溫是玉桑瞳的人,有玉桑瞳跟玉桑派為後台,他又怎會懼怕這些盜匪?莫非,這些盜匪是綾血閣的人?若是如此,我倒可出手。”想罷,又思忖了片刻,這才答道:“可否給我具體說說這些盜匪的來曆?”
史炎溫緊繃的臉色立時鬆了下來,笑道:“自然可以,自然可以。”
經過史炎溫的一番描述,虞鶴更能確定,這些所謂的盜匪,便是從神州大陸迢迢趕來的綾血閣部眾。
既是綾血閣部眾,那虞鶴便沒了什麽拒絕的理由。他點了點頭,看著史炎溫,笑道:“既是這些盜匪,那我便出手,替城令大人您,替城中百姓,滅了這些禍害。”
史炎溫大笑,忙掏出了一塊令牌,放到了虞鶴手上,道:“這是我的隨身令牌,城衛見此令如見我。少俠隻需帶著令牌去城衛大營,便沒人敢不服從您的命令。”
“多謝。”虞鶴收起令牌,起身離開了城令府。
到得城衛大營,虞鶴立時亮出了令牌,將所有的城衛皆召集了起來,並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這些城衛麵上雖然恭敬,但眼裏所透露出來的,卻盡是不屑。
虞鶴的長相,不是那種威武霸氣型的,在這裏當兵的眼裏,自然是瞧不起他了。
虞鶴自己,顯然也明白這些家夥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他在心底冷笑數聲,眸光立變,殺意滿布,掃了這些城衛一眼。
殺氣彌漫,四周氣溫驟降。一些離虞鶴比較近的城衛,顯然已被他眼中的殺氣給震懾住了,眼裏的不屑盡數消退,取而代之的乃是滿眼的恐懼。
不過,這些被嚇到的,畢竟隻是少數沒見過什麽世麵的新兵蛋子。那些當了許多年城衛的家夥們,雖然有些驚訝,但還不至於害怕。他們眼裏的不屑雖有減退,但仍不會有多麽服氣。
虞鶴也明白,僅是放出殺氣,隻能震懾到一些新兵。所以,他並沒有打算就此結束。他環視在場所有城衛一眼,運氣於喉,聲音盡出,朗聲道:“在場各位,我相信你們心中都對我不太服氣,畢竟我的模樣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稱職的將軍。不過,我既接了城令大人的命令,那麽就必須帶著大家前去剿匪。你們之中,若有想考驗我的人,大可出列,無論考驗什麽,我盡接下便是。”
話音落定,那些新兵蛋子們自然不敢有半點反對。不過,一些老兵卻是蠢蠢欲動了。
一個滿臉滄桑,頷下留著不少胡茬的老兵,大步出列。
他的舉動,立時引來了滿場目光。
虞鶴嘴角勾起冷笑,盯著他,眼中殺意更甚,問道:“你出列,是想考我什麽?”
這老兵顯然沒料到殺氣會突然加劇,心中立時驚得一抖。不過,他還是十分良好地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深吸了口氣,迎上了虞鶴的目光,朗聲道:“作為將軍,智與勇,缺一不可。城郊的那些盜匪,裝備精良,不弱於我們,但他們的領頭人,智計謀略皆勝過城令。這,也是我們幾次大敗的原因。所以,屬下鬥膽,想先考較將軍之智。”
虞鶴聽完,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更不可能會害怕,立時應道:“好,我接下便是,不知如何考較?”
這老兵道:“在場共有三百城衛,將軍率領兩百五十人,我率領剩於的四十九人,就以大營為沙盤,進行一場模擬廝殺。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這話一出,虞鶴臉色微變,城衛群中卻是傳出幾聲哄笑。
隻要不是傻子,都聽懂了這老兵的意思。算上這老兵跟虞鶴,場中一共是三百零一人。這老兵隻帶四十九人,便是以五十人來對敵二百五十一人。這偌大的差距,很明顯就是瞧不起虞鶴,認為虞鶴一點智計都沒有。
虞鶴雖然氣憤,但也不好直接開口罵人,在心裏想道:“想用以少勝多來瞧不起我?那我便用你的做法來打你的臉,看看到底誰更厲害。”
想罷,虞鶴搖了搖頭,盯著這老兵,笑道:“你這邊隻有五十人,而我這邊卻是有二百五十一人,這樣的差距,未免太大。我贏了不好看,輸了更不好看,倒不如依我的打算來。”
老兵笑道:“將軍打算如何?屬下洗耳恭聽。”
虞鶴清了清嗓子,笑道:“依我看,這三百人全部給你,我這邊隻要我一個,如何?”
此話一出,滿營嘩然!
其餘城衛,紛紛議論,滿臉皆是不信。
“這家夥是瘋了吧?想隻身挑戰我們全部?這……這怎麽可能?”
“我看這家夥心裏已經知道自己坐不穩這個位置了,就想搞點套路保住自己的顏麵。”
“我覺得也是這樣,這家夥明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就隻好出此下策來挽回一點麵子了。”
不僅是這些城衛,就連這個揚言要考較虞鶴智計的老兵,顯然也被虞鶴的這番話給嚇得不輕。不過,他可不打算心軟放過虞鶴,壓下心中、眼裏的訝異,仍盯著虞鶴,問道:“將軍真要如此安排?若到時輸了,可別說我們仗著人多欺負你。”
“當然不會,我隻希望,到時你們能接受現實。”虞鶴笑道,眼神、臉色,皆鎮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