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你認為,你比法正如何?
“老匹夫,你以為憑你的這個蹩腳陣法,就能將我完全困死在這陣中了嗎?你可知法正此人?”虞鶴道。
連叢道:“自然知曉,法正乃是綾血閣的頭號陣法師,你提他作甚?”
虞鶴笑道:“你認為,你比法正如何?”
連叢微愣,答道:“哼,我的陣法造詣雖不如他,但要困死你,卻是綽綽有餘。”
虞鶴笑得更大聲了,道:“那你可知,法正是如何死於我手的?”
“自然是你偷襲了,難不成你還想告訴我,你是破了他的陣法,再將他誅殺的?”連叢道,語氣裏盡是不信。
虞鶴卻是沒有發怒,隻是有些可憐這個愚蠢的家夥。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既然你不肯相信,那我也隻好用事實來改變你的看法了。”
“嘿嘿,你休想引起我的情緒波動,這般大好的局勢,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抓到絲毫破綻的。”連叢笑道。
虞鶴沒有回答,慢慢舉起闊劍,劍氣凝結,成劍山。劍山雄闊,劍氣縈繞,如烈風一般絞絞迅刮,才剛出現,便將四周的東西給摧毀得一塌糊塗。
“既然我暫時找不到明顯的陣眼,那便直接以巨力撼之。我就不信這家夥的陣法能比法正的還要堅固,隻要陣內真氣紊亂,陣眼自會顯現,我便也有了出陣的機會。”虞鶴想道,也不耽擱,劍鋒迅指,劍山直直上升,向頭頂高空撞去。
化身為陣法的連叢,還沒反應過來,劍山便已崩碎。劍山所激出的凜冽氣浪,直震得陣法連連搖晃。
“這,這小子是瘋了麽?想用巨力直接破陣?”連叢想道,已然有些慌亂。
不出虞鶴所料,連叢一旦慌亂,便會做出一些用以補救的措施。
眼角血光一閃,虞鶴眉頭迅擰,想也不想,持劍迅襲,徑向血光襲去。
血光的速度雖然不慢,但在虞鶴洶湧的劍勢麵前,還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虞鶴笑道:“老家夥,任你心思如何計較,仍是避免不了這‘一力破萬法’的真理。我的實力比你強橫,你的所有算計,在我麵前,與小孩兒過家家無異。”
話音甫落,劍鋒貫穿血光。一聲不甘的哀吼,在陣中不斷聵響。
陣破,連叢亡。
眼前景象重歸現實,虞鶴收劍,鬆了口氣,看也不看,抱著仍舊處於昏迷的莫瞳,離開了這座已經變成了廢墟的木屋。
在跟連叢的交手中,虞鶴不得不使用了一枚神效令,但這飛寒神效,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麽決定性的作用。他現在,僅剩下最後一枚神效令。
“嘁,隻剩最後一枚神效令了,可我現在還處於那廚子所做的玉段魚幻境中。這枚神效令,在這幻境裏怕是不能再用了。要不然的話,我到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那玉桑瞳了。隻是我現在不明白的是,莫瞳跟玉桑瞳,到底是什麽關係……”虞鶴想道,心裏的疑惑仍未解開。
三日後,二人已經趕到了莫異村外。可眼前的景象,卻是驚得兩人無法言語。
好好的一座莫異村,現在竟已成了一座滿目瘡痍,焦炭遍地的廢墟村落。
虞鶴滿眼震驚。
莫瞳淚如泉湧,跑進村中,大聲叫著阿哥、阿娘。
虞鶴不知該如何安慰莫瞳,但害怕村中還有埋伏,便強壓下心裏的震駭,緊緊跟在莫瞳身後。
整座莫異村都已成了廢墟,莫瞳的家,又怎能幸免?
莫原的屍體,倒在門口,渾身焦黑,還插滿了羽箭。身下的血,已經發黑,顯然已死了不少日子。
虞鶴冷啐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莫瞳更是哀叫一聲,推開已經被燒成了焦炭的屋門,追進了屋中。
虞鶴還沒進屋,眉頭卻是一擰,連忙召出扶山覆厄,扛於肩上,瞬間衝進了屋裏。
屋裏,梁塌窗碎,所有家具,所有陳設,皆已損毀。
莫瞳跪在地上,伏在一具燒焦了的屍體上,放聲痛哭。
虞鶴沒有打擾莫瞳,轉過身子,死死地盯著屋外。先前還在門外的時候,他便感應到了一陣若隱若現的殺氣。現在,更是不敢鬆懈。
“殺人燒村的,是綾血閣的人麽?或者,是其他勢力介入了進來?”虞鶴想道。
念頭還未落定,破空之聲乍然響起。數支羽箭,自屋外射入,箭勢凜冽。
虞鶴揮劍,將襲來的羽箭盡數蕩落,提醒道:“小心些,那些屠村的人還沒離開。”
莫瞳正處於極度的悲痛之中,似乎是根本沒有聽見虞鶴的提醒,仍是伏在屍體之上,不停痛哭。
此刻,屋外的那些家夥,似乎也判斷出了虞鶴的實力,不敢冒進,仍在遠處以弓箭作為攻擊手段。
“初步判斷,屋裏應該有兩人,一個是這家的女兒,叫作莫瞳。另一個,就是搗毀了綾血閣,斷掉了我們資金鏈條的那個家夥。至於他的名字,現在還沒有什麽情報,不過,僅憑一人之力便能搗毀綾血閣,實力絕不可小覷。”屋外,一個站在屋頂上,正用弓箭瞄準著虞鶴腦袋的黑衣蒙麵人說道。
他的身邊,還站著幾近二十名的黑衣人。他們除了有弓箭之外,腰間還別著一把匕首。匕首的裝飾,匕鞘,甚至連匕柄,都是一模一樣的。
“將軍,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領頭的黑衣人思忖片刻,眉頭微皺,道:“先別急著過去,先用弓箭消耗一陣再說。”
眾黑衣人點頭,拉弓上弦,架起了羽箭。
這些家夥雖然隻有二十人左右,但他們所具備的整體素質,卻是極其嚴謹的。
一弓架起,一箭射出,隨之而來的,便是漫天箭雨。
虞鶴見狀,暗啐一口,劍鋒一挑,將身前燒焦的屋門迅速關上,退至莫瞳身前,撐開了護體氣罩。
箭支穿過了腐朽的屋門,如雨點一般,毫無喘息地打在了虞鶴的護體氣罩上,綻起圈圈漣漪,卻並沒有對護體氣罩產生半點的實質性傷害。
“呼,看來這些家夥也隻是普通人,實力並不怎麽強橫,連在箭支裏灌注真氣都做不到,那我也就不用擔心什麽了。隻是,待會若有機會,一定要搞清楚這些人的身份。”虞鶴想道,心裏的壓力頓時消散。
身後的莫瞳,此刻卻是慢慢地站了起來。她也不知是從哪裏借來的力氣,已經將那具燒焦的屍體給抱了起來,低聲道:“少俠……我有一個請求,還望您能答應。”
虞鶴不解,問道:“什麽?”
莫瞳道:“等我將阿娘跟阿哥葬好之後,我想……親手給他們報仇。”
虞鶴自然明白莫瞳的意思,心裏是讚成的,但還是擔憂無比,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讚同你的選擇。可……那些人絕對是一個組織,你一個人,真的能是他們的對手?”
莫瞳眼角的淚水已經幹成淚痕,她聽見虞鶴如此一說,心裏不但沒有絲毫責怪,反而是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道:“這個仇,我必須自己去報。即便我現在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我可以慢慢研習……終究有一天,我會將那些家夥……盡數斬於手下!”
既然莫瞳已經打定了主意,虞鶴也不會想著去改變她的想法。畢竟這樣的仇恨,已經不是語言可以形容得了的了。他思忖片刻,一邊蕩開襲來的箭雨,一邊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陪你去把他們給葬了,至於之後的事情,咱們可以慢慢商榷。”
“好。”莫瞳應道,沒有任何反對。
兩人借著護體氣罩,迎著箭雨,很快就走到了村外。
那些背負弓箭,腰別匕首的黑衣人眾,雖然停止了射箭,但還是緊緊地跟在二人身後。
“將軍,我們這些普通的弓箭根本傷不了這兩人。要不……我們還是先撤回去,待下次再找個由頭名正言順地將他們給斬了?”
領頭的黑衣人搖了搖頭,道:“不必。你們雖不是那男子的對手,但那女子,你們還是可以輕易料理掉的。那男子,交給本將就好了。”
“是!”
領頭黑衣人又道:“待他們將那兩具屍體下葬後,我們再出手。現在先準備好一切,其他不用多管。”
其餘黑衣人連連點頭,但他們每個人的眉頭都已皺了起來,顯然已將虞鶴、莫瞳給當成了極其難對付的敵人。
很快,兩具屍體便已完全下葬。
兩人轉過身來,臉上悲痛盡斂,取而代之的,便是滿臉的殺意與怒火。
虞鶴冷聲道:“你們不用再藏了吧?方才那波箭雨便已暴露了你們的位置,若你們不肯出來,我就隻好主動過去找你們了。”
莫瞳並沒有說話,但微微顫抖的身軀,卻是表明了一切。
既然已經挑明了形勢,那這些黑衣人也沒有再放冷箭的必要了。
領頭黑衣人低聲道:“我先纏住那男子,待我跟其鏖鬥之際,你們便可現身,爭取將那女子擒住。能不殺,便不殺,若不得已,便就地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