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碎圖重組。
虞鶴懶得引爆劍影,將其盡數斂回體內。他繼而收劍,探臂攢襲,欺至女殺手麵前,扼住了她的咽喉,將其生生拎了起來:“告訴我,你們總壇的具體位置。”
“你……休想……”女殺手道,腦袋一歪,竟自絕經脈而亡。
“嘁。”虞鶴冷嗤一聲,將女殺手的屍體扔在了地上,轉過身子,拳罡疾出,加入混戰,幫助玉荷。
二人合力,將眾府丁迅速打發掉了。這些府丁死的死,逃的逃,再無半點威脅。
玉荷收劍,看向虞鶴:“得到歿義閣總壇的消息了?”
虞鶴搖頭:“沒有,那家夥自絕經脈了,什麽都沒說。不過她的屍體我還沒搜,你可以去搜搜看。”
玉荷沒有多說,轉身去搜那女殺手的屍體了。
虞鶴無奈搖頭,閑得無事,也搜了搜司馬甫的屍體,不過除了些金銀珠寶外,便再沒搜到其他東西。
虞鶴這邊毫無進展,玉荷這邊卻是得到了意外的收獲。她捧著一堆碎紙,走到了虞鶴麵前:“這是被那女殺手用真氣震碎的,我看了幾塊,好像是一張地圖。”
“地圖?那我們拚拚看。”虞鶴立時來了興趣。
二人再不多言,埋頭拚了起來。
未幾,圖成一半,輪廓半顯,卻又聽見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虞鶴道:“先前那些趕去米鋪的府丁回來了,你先拚著,我去打發了他們。”
玉荷點了點頭,將虞鶴麵前的碎紙塊移了過來,細心拚著。
虞鶴轉過身子,拿出扶山覆厄,走出正廳,隻身攔住了趕回來的眾府丁。
領頭的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看他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司馬府的管家。他見得司馬甫身死,麵色大駭,瞪著虞鶴,渾身顫抖:“是,是你殺了老爺?”
“是我殺的,你要如何?”虞鶴大方承認。
管家悲嚎一聲,指著虞鶴,咬牙切齒:“給我,給我殺了這個畜生,給老爺報仇!”
虞鶴抬劍欲戰,眾府丁卻沒一個上前,皆把管家的命令給當作了耳旁風。
管家驚道:“你們要造反不成?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眾府丁連聲反駁:“老爺都死了,我們還幹麽這麽賣命?就算我們拿下了這個小子,以後也沒人給我發工錢了。這麽吃苦受累還不討好的事情,我們可不願幹。”
“嗬,想不到司馬甫的為人竟這般差勁,連自己家的府丁都不願給其報仇。”虞鶴想道,心裏卻是鬆了口氣。
管家頭疼無比,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安撫這些府丁的情緒。就算他明白怎麽解決這個問題,他也拿不出這麽多銀子來。
虞鶴念頭微轉,將先前從司馬甫屍體上搜到的金銀珠寶都拿了出來。他揮劍輕拂,將金銀珠寶都分發了下去,效果倒是極好,讓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眾府丁不解,不敢收下這突然到手的金銀珠寶,卻也不甘放棄,便隻將它們緊緊握在了手裏,沒有收到懷中,目光皆落在虞鶴臉上。
“這家夥葫蘆裏在賣什麽藥?”管家想道,疑惑不已。
虞鶴卻是笑道:“剛才我給你們的這些金銀珠寶,全是你們這小氣老爺的東西。這趟渾水跟你們沒有半點關係,你們還是拿了東西快快走人,別再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眾府丁麵麵相覷,心中已然動搖。
管家大急,連忙站了出來:“你們別聽這廢物小子胡說八道,老爺平時雖然對你們克扣了些,但你們的飯錢可都是老爺自己掏的腰包。你們,你們就算不感謝老爺,也不能這般無情無義呀!”
“嗬,就那樣的飯菜?發餿的粥,發臭的肉,發芽的豆,發黴的藕,要不是我們自掏腰包去買了飯菜,怕是早就被毒死了。還有臉說飯錢?”一個身材較為健壯的府丁道,滿臉憤懣。
“以前不把我們當人看,現在還想要我們給他報仇?要不是為了討口飯吃,老子早就走了,還有臉說我們無情無義?”一個年紀較小,臉上還有些稚嫩的府丁說道。
在眾府丁的聲討下,管家已經啞口無言。他再也無力扭轉局勢,滿臉頹喪,隻得看著眾府丁陸續離開。
“陰謀沒有得逞,氣是不氣?”虞鶴笑道。
管家沒有回答,瞪著虞鶴,默默地拿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匕首還未攢出,但見寒光瞬閃。
“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虞鶴道,默默收劍。
噗通一聲,管家栽倒在地,喉間赫然多出一道劍傷。他兩眼圓瞪,眼裏除了憤怒之外,便盡是不可置信。
夜風拂來,卷起些微灰塵,落在了管家的脊背上。雖然他的生息已經絕滅,但驚恐震駭的雙眸仍是沒有閉上。至死,他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虞鶴回到廳裏,玉荷已經將那些碎塊給拚好了。果然如玉荷所料,是一張地圖,上麵詳細地記載了歿義閣總壇所在的位置,以及總壇裏的機關跟通行方式。
“想不到歿義閣總壇的位置竟如此隱秘……若是沒有得到這份地圖,我估計我們就算翻遍了方圓萬丈,也不會發現這般隱秘的入口。”虞鶴歎道,慶幸無比。
玉荷鬆了口氣:“還好那女殺手震碎地圖時已經被你重傷,不然若是給她震成了粉末,即便將世上所有的粘補匠找來,也無法將這地圖補好了。”
“還是你心靈手巧啊,要不是有你在,光靠我一個人拚,那就不知道得拚到什麽時候了。”虞鶴笑道,將歿義閣總壇的具體入口深深地記入了腦海裏。
次日,二人結了房錢,在城裏的馬店購置了幾匹駿馬。還未出城,便聽見了各家各戶的喝彩聲。
“天降糧食,天降糧食!謝謝大恩人,謝謝大恩人!”
“老天爺終於開眼了!將司馬甫那個奸商給懲治了!雖然我們不知道是哪位大俠做的好事,但您此後餘生,定會一路通坦,闔家歡樂,一生平安!”
二人出了城門,乘上馬背,相看一眼,臉上盡是歡喜。
提韁策馬,駿馬長嘶,二人漸漸遠去。天藍海闊,風輕雲緩。暖日漸漸升起,灑下遍地金輝。歡樂的氣氛,盈滿了整座醇珍城。
關靈雪獨站窗前,看著已經映滿了金輝的小城,俏臉兒上掛著幾抹欣慰的笑容。她緩緩抬頭,望向遠方,眼中還透出點點希冀,柔聲自語:“二位恩人已經除掉了司馬甫,隻待你考上功名,我便去尋你。”
三日後,二人終是趕到了歿義閣總壇入口的所在地。
此地非山非穀,僅是一片小湖,也不知其名。通往歿義閣總壇的入口,正是在這湖底。陽光遍灑,鋪於湖麵之上,泛起粼粼金波。湖邊有一蓑衣老翁,正放鉤垂釣,無比愜意。
二人鬆開韁繩,翻身下馬,將駿馬束於一旁,走至湖邊。
“有個老人家在垂釣,我們難道就當著他的麵入水?”虞鶴低聲道。
玉荷道:“那有什麽稀奇的,又不是什麽鴛鴦戲水,你還害羞不成?我一個大姑娘家都沒你想的這麽多,你還擔心個甚?”
“嘁,你怎麽扯到鴛鴦戲水去了,咱們好歹是在說正事好不好。”虞鶴啐道,心裏卻是想道:“先前在青樓裏表現的跟個什麽都不懂的大家閨秀一樣,怎麽現在一開口就是啥鴛鴦戲水,真是搞不懂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念頭落定,二人也不再糾結那垂釣老翁,皆深深地吸了口氣,縱身躍入了湖中,激起一陣水花。
水波連擴,蕩得釣竿微微晃動。老翁卻並未發怒,隻是嘴角輕勾,挑起一抹頗有深意的冷笑。
二人一路暢通,順利地潛到了湖底。卻並沒有見到地圖上所標注的湖底入口,不由訝異。
虞鶴看向玉荷,比了幾個手勢,意思是:“你往右尋,我往左尋。”
玉荷點頭,向右遊去。
虞鶴也沒有耽擱,往左遊尋。
二人在湖底尋了一圈,仍是沒有見到那所謂的湖底入口,便齊齊浮出湖麵,回到了岸上。虞鶴運轉真氣,將他跟玉荷的衣裳盡皆蒸幹。
“什麽情況,難道那張地圖是假的?”虞鶴問道。
玉荷搖頭:“應該不是假的,或許是我們沒有找到開啟湖底鐵門的機關?要不等會再下去試試?”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大不了咱們翻遍整片湖,我就不信找不出那個觸發鐵門的機關來。”虞鶴道,目光極其堅定。
二人調息罷,再度入水。
未幾,二人上岸,仍一無所獲,釣魚老翁仍在。
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第十次上岸,二人已經累得直喘粗氣,仍是沒有找到開啟歿義閣總壇的入口。而那個釣魚老翁,依然如磐石一般,坐於湖邊垂釣。
二人調息,將真氣恢複至充盈,相互看了一眼,彼此會意。
既然整片湖都已尋遍,仍未尋到半點線索。而這釣魚老翁受了這麽多次打擾,神態依然鎮靜如常,便可得知,這釣魚老翁肯定與那入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甚至,他可能就是歿義閣的接引人,換句話說,也是二人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