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援救雅夫人。
虞鶴借助後廚的食材,做了一碗簡單的蛋炒飯,以先前同樣的方式,送入了玉荷的嘴裏。菜肴入腹,效用揮發,躥入玉荷的奇經八脈,解掉了她體內的毒素,並將其傷勢全數治愈。
玉荷悠悠轉醒,看著虞鶴,仍心有餘悸:“方才,方才我隻覺得眼前襲來一股黑煙,便下意識地提劍招架,想要將黑煙拂散。可,可沒想到那股黑煙竟如此強大,不僅不受我的劍氣襲擾,反而還極為迅捷地躥入了我的鼻子裏。然後,然後就變成你看到的那樣了……是我輕敵,沒有保護住雅夫人,對不住。”
虞鶴搖了搖頭,沒有怪罪玉荷,反倒問道:“你難道不覺得那股黑煙出現得有些奇怪嗎?當時花斬月離你可還有一段距離,即便是他放出的毒煙,也不可能瞬間襲至你的身前。”
“你的意思是,毒煙是……雅夫人放的?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玉荷驚道。
虞鶴搖頭:“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我總感覺雅夫人跟花斬月之間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現在咱們已經失去了他們的行蹤,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玉荷點頭,沒有提出異議。
二人離開後廚,將流楓門眾人盡數埋葬,滿心惆悵。
五味吊墜顫動,廚神食譜更新。
現階段任務完成,解鎖下階段任務。
任務名稱:馥城流火-援救雅夫人。
任務類型:係列任務。
任務要求:救出雅夫人。
任務獎勵:神效令一枚【係列任務全部完成後獲得】。
“怎麽,又激活新任務了?”玉荷笑道。
虞鶴驚道:“你,你怎麽知道?”
“我看你頸間的那個吊墜閃了一下,就知道你墜裏的廚神食譜肯定又有了什麽新消息了。”玉荷道。
“你,你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什麽,為什麽對我身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我卻除了你的名字之外,什麽都不知道?”虞鶴道,心裏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玉荷笑道:“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沿途打聽打聽雅夫人的消息吧。”
虞鶴沒有應答,仍是滿懷警惕地看著玉荷。
玉荷自然明白虞鶴的意思,噗嗤一笑,拍了拍虞鶴的肩膀:“你放心啦,我不會害你的。在我這麽了解你的情況之下,若想害你的話,又怎會與你一起抗敵?”
聽得玉荷這麽一說,虞鶴一想倒也是這個道理。但心裏的這道坎始終難以逾越,卻又不好因此耽擱了要事,隻得跟玉荷保持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離開了流楓門。
此時已至深夜,二人順著山路而下,借著徐徐吹來的夜風拂去了身上的血腥味道。星瀚撥雲,映月而出。月光灑在夜路之上,映得四周一片瑩白。星芒疊射,落於瑩白之上,綴出點點垂星。
二人走在路上,卻猶如踏在星圖之上。心情舒緩,沉重漸褪。
至此次日正午,二人終是見到一落腳之處。是個小鎮,裏外皆以紅色為主色調,小鎮鎮民們皆穿的是紅色布衫,倒是透出幾抹古怪。
二人走進鎮中客棧,要了兩份酒菜,選了個靠窗的空座,靜靜吃了起來。但二人的耳朵卻沒有閑著,聽著店中食客們的交談。
“昨兒夜裏,店裏好像來了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威猛,但卻受了不輕的傷。女的穿著喜服,卻是一臉不願,似是受那男的強迫一般。”
“對啊對啊,我也看見了。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應當是與人結了仇的武林人士。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哪裏敢多管這樣子的閑事?隻好當個熱鬧看看了。”
虞鶴聞言,不再吃菜,給玉荷使了個眼色。玉荷會意,原坐不動。虞鶴則起身,走至這兩名食客身邊,問道:“二位可否將昨夜情形細說,這是二位的辛苦費。”說罷,拿出一錠碎銀,擺在了這兩名食客的桌上。
見得銀子,兩名食客哪有半分不願?便一股腦地將昨夜的具體情形給說了出來。
那兩人的身形與態度,以及受傷的程度,皆跟花斬月、雅夫人完全疊合。且客棧掌櫃並未答應他們的住店請求,他們無奈,便隻能離開了客棧。
“那他們最後去哪裏落腳了?”虞鶴追問。
“應該,應該不會離開村子吧。我記得村東頭有一座破廟,他們若是實在找不到落腳之處,應該會在破廟裏將就一晚。但如果他們急著離開的話,現在這個時候,估計已經走了吧。”食客答道。
聽得此話,虞鶴不敢有半分耽擱,道了聲謝,並結了飯錢,也顧不得休息不休息了,與玉荷立馬出了客棧,向村東頭的破廟而去。
“你這麽著急做什麽?這都中午了,他們要是急著逃命,又哪會在破廟裏幹等著?還不早跑了?”玉荷道。
虞鶴道:“即便他們早就跑了,破廟裏肯定也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雅夫人不是愚蠢之人,為了保命,肯定會想方設法留下一點線索的。”
話音未落,二人便已趕到了破廟門口。並且,他們皆感應到了破廟裏那孱弱的生命氣息。
二人齊齊滯步,互看一眼,斂住心神,並未從正門闖入,而是施展身法,躍牆而入,躲在廟外的一棵樹後,側頭打量著廟裏的情況。
廟中的確有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跟花斬月身形相似。女的亦身著喜服,身材卻是較胖,與雅夫人有著較大的出入。男的躺在地上,不停地咳著鮮血,似已到了彌留之際。
女子伏在男子身邊,身下一灘鮮血,心口刺入了一柄匕首,氣息全無,已然身亡。
“什麽情況,不是花斬月跟雅夫人麽?”虞鶴微驚。
“那管他們做什麽?咱們還是回客棧好好休息一下,先回複精神再說。”玉荷道,興致全無。
虞鶴點頭,也不想多管閑事。
二人轉身,剛想施展身法,卻被那彌留男子的話給唬得停下了動作。
隻聽那彌留男子道:“二位可是……可是想……打聽,咳,打聽歿義閣的消息?”
二人聽得這男子如此一說,心念瞬變,顯出身形,入破廟,至男子身邊。
虞鶴渡出一道真氣,護住了男子的心脈,問道:“你知道歿義閣?”
男子艱難點頭:“我跟這女子,便是被他們所劫。我記得,我記得那家夥手提一把燃著火炎的闊劍,還劫持了一個生得極美的新娘子,是也不是?”
虞鶴點頭,沒有打斷男子的話。玉荷亦是如此,靜靜聽著。
“他,他抓住了我,跟我身邊的這女子,逼迫我們跟他換了衣服。還說,還說讓我們來這鎮上借住。我的傷,也是拜他所賜。”男子道。
“那他們到哪裏去了?這女子又是怎麽死的?”玉荷問道。
男子咳了幾聲:“那家夥換了另一條路……至於,至於我跟她,則是被那家夥給騙了。那家夥說,已在我們的體內種下秘毒,此毒會在今天,傍晚發作。”
“而解毒的辦法,便是我們各自的鮮血,她的毒,需要用我的鮮血來解。而我的毒,則需要用她的鮮血來解。但是,卻需要整整半桶!這,這不就等於要了我們的命麽?”
沒等男子說法,虞鶴跟玉荷都明白了過來,均道:“所以你們便在這裏,為了解毒而自相殘殺。這女子終究不及你厲害,所以才落得現在這個身死的下場,是麽?”
男子點了點頭,滿臉無奈。
“那你為什麽又覺得是被他騙了呢?”虞鶴問道。
男子苦笑:“因為,因為我們的血,哪怕完全放空,也……也到不了半桶。所以,所以我才明白了過來……那家夥,那家夥就是在利用我們都不想死的心理,讓我們為了解,解這根本不存在的毒而自相殘殺,好幫他毀滅證據!”
“半桶,他有說過具體是多大的桶子麽?萬一隻是那種小木桶,怕是還有些可能的。”玉荷道,語氣明顯帶刺兒。
可沒成想這男子卻極為認真地道:“我,我找了桶子看過!小桶子是夠的,但像浴桶那些卻遠遠不夠……”
話未說完,虞鶴便打斷了這男子的話頭:“夠了!你還費力地解釋什麽?重點不是應該在那家夥完美地利用了你們麽?為何盯著一個桶子死咬不放?即便血夠了,能救你性命麽?”
“咳……你說的是……是我糊塗了。”男子道,滿臉頹喪。
玉荷看向虞鶴,將他拉到一邊,低聲道:“你救他麽?他還沒有斷氣,應該還能救回來。”
虞鶴卻是搖頭:“救他做甚麽?像他這種容易被人利用的人,救了之後說不定還會給我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我又不是什麽普濟世人的大菩薩,幹麽這般浪費食材?”
“可他至少還是無辜的呀,雖然,雖然腦袋不怎麽靈光,但真的從頭到尾沒做什麽錯事。就哪怕是被花斬月利用的這一點,想必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如此選擇吧?”玉荷勸道。
虞鶴聽後,心裏的情緒倒也平緩了許多,道:“你說的倒也不無道理,畢竟在未揭破謊言之前,這可是關乎性命的大事,是我想的太過偏激了。罷了,也就是一點食材,到時候我再多購置些就好了,還是先救了他再說吧。”說罷,轉過身子,卻見那男子已經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