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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活著比死了有意義,不就得了?

  虞鶴跟在易原身後,二人躲避著滾來砸下的巨石碎末,速度極快,未用多久便跑到了劫傾山的山頂。


  夜如玄墨,星月無泊。


  一陣沙風挾裹碎石,刮在虞鶴臉上,打得他有些生疼。


  虞鶴鬆了口氣,看向易原:“這裏應該就是山頂了?為什麽這裏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易原轉過身來,盯著虞鶴,嘴角微勾:“我隻讓山腰暫時滑坡了一段時間,這裏是山頂,怎麽會受到影響?”


  “你?你怎麽讓山體滑坡的?用手推麽?”虞鶴故作驚疑,心裏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絲毫懈怠。


  易原笑道:“你就別裝了,我又不是傻子,早就知道你對我有戒心了。”


  “那你還敢把我引上來?不怕我要了你的命?”虞鶴道,拿出了墜裏的扶山覆厄,扛劍在肩,神情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易原道:“你倒是挺有自信,不過我好歹是這劫傾山的霸王,又怎會敗在你的手裏?”


  話音還未落定,易原低吼一聲,周身黑芒迸湧,挾裹森森鬼氣,陰戾至極。


  “原來是這山中的山鬼麽?”虞鶴想道,眉頭驟擰,掌心已泛出冷汗。


  尖嘯入耳,傳遍山周。樹枝狂顫,葉落花折。


  現出真身的易原,速度極快。隻見黑影挾裹勁風,似離弦之箭一般攢襲而來。


  虞鶴抬劍,以寬闊劍身架住暴湧的鬼氣,雙足點地,凜然暴退,並不忘斬出劍氣,阻礙鬼氣的勢頭。


  易原雙掌急拂,鬼氣如同一段匹練,將襲來劍氣輕鬆化解,再彎掌作爪,破勢狂襲。


  虞鶴一個疏忽,腰肋被易原抓破,劇痛急顫,劍勢立頹。


  易原冷笑,揪準了這個破綻,探爪再撓,在虞鶴心口留下了一道鮮血淋漓的爪痕。


  虞鶴吃痛,再退數步,使“滄瀾化琅”,幻出漫天劍影,凝成劍盾,擋在身前。他趁易原狂攻劍盾之際,連忙吃下了一道菜肴,將體內鬼氣盡數驅走,並治愈了身上的所有傷勢。


  “不行,憑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這家夥的對手,還是先找個機會逃走才是上策。”虞鶴想道,引爆漫天劍影,凝成劍束,強悍無匹的勢頭卻也隻將易原震了數步,並未對其造成半點實質性的傷害。


  趁著易原被劍束擋住,虞鶴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往山下逃去。


  “這廝在山中盤踞已有許久,憑他的實力,哪怕傾盡劫傾村全村人的力量,也無法戰勝他。那麽他為何不去劫傾村呢?”虞鶴一邊跑著,一邊想道。


  無奈身後的易原很快便衝過了劍束,緊追而來。


  易原道:“廢物小子,你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麽?為何現在竟跟隻喪家犬一般慌忙逃竄?”


  虞鶴沒有理會易原的嘲諷,將扶山覆厄收入墜中,身法急運,把自身速度提至極限,根本沒有多想的機會,埋頭向劫傾村跑去。


  易原緊跟在後,卻始終離虞鶴還有著些許距離。


  眼看著離劫傾村越來越近,虞鶴心中漸定,而身後的易原卻是氣得直跳腳,傳來陣陣喝罵。


  “廢物小子,有種你別往村裏跑!”易原道。


  虞鶴笑道:“你不讓我往村裏跑?我還偏偏就要往村裏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拿我怎麽樣,哈哈!”


  話音甫落,虞鶴便已躥進了劫傾村。


  易原戛然而停,守在劫傾村外,雙拳緊攥,卻不敢前進半步。


  虞鶴見得易原如此模樣,心裏也有了一個確定的答案。他也不向易原挑釁,而是原地盤坐,恢複真氣。


  他不嘲諷易原,可並不代表易原會咽得下這口悶氣。


  易原瞪著盤坐調息的虞鶴,不禁冷啐一口,指著虞鶴的鼻梁:“廢物東西,隻會躲在村裏,連跟我正麵交鋒的勇氣都沒有,你活著到底還有什麽意義?”


  “活著需要有什麽很大的意義嗎?隻要比死了有意義不就得了?倒是你這家夥,死都死了還不給人安寧,現在還不是隻能看著我發呆?有本事你倒是進來碰我一下啊,連碰我都碰不到,你死了還有什麽意義?”虞鶴笑道,心緒根本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易原聽得虞鶴這般回答,心裏的悶氣鬱結更深,卻偏偏又想不到什麽話來反駁,隻氣得在村外頭不停跺腳。


  二人的爭吵之聲自也傳進了村中。


  離村口最近的一間茅草屋中,一名正在睡覺的村民立時驚醒。他透過窗口往外看了看,恰好見到了虞鶴跟易原。


  他曾跟易穀一同上過劫傾山,自然曉得易原的身份,不免震驚,睡意登消,忙披起衣裳,偷偷出了屋,向易穀家而去。


  虞鶴、易原仍在村口對峙著,隻不過一個在村裏,一個在村外,事態沒有任何進展。


  反正任憑易原如何挑釁嘲諷,虞鶴總有言語壓他一分。雖然比起硬實力來,虞鶴離易原還有著一段距離。但若比起嘴上功夫,易原就遠遠及不上虞鶴了。


  兩人唇槍舌劍一番交鋒,雖無肉眼可見的刀光劍影,但戰況卻是隻過之而無不及。可終究,落敗的是易原而非虞鶴。


  未幾,火把通明,映得四周一片亮堂。急促的腳步聲傳進了二人的耳中。


  虞鶴鬆了口氣,易原的臉色卻是大變。


  易穀領著一眾舉著火把的村民快步趕了過來,卻在離虞鶴還有數尺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易穀眉頭緊擰,臉色沉重。其餘村民卻是滿臉害怕,瑟瑟發抖。


  虞鶴轉過身子,看向易穀,問道:“村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劫傾山怪事的始末?”


  易穀麵對虞鶴的質問,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麽還要轟我出村?這家夥是山鬼,會吃人的!你這般做,不是等同於將我推入火坑麽?你好歹是一村之長,為何會做出這般無恥之事?”虞鶴道。


  易穀看著虞鶴,歎道:“他,叫易原,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什麽狗屁借口?就算他是你的兒子,你也不能這樣來坑我這個外人啊!你兒子都成山鬼了……等等,你兒子?”虞鶴說到一半,終於是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眼中怒意並未褪去半點,卻是多覆上了一層疑惑。


  易穀、易原皆是無言。而易穀旁邊的一名膽子較大的村民卻是站了出來,看著虞鶴,眼中盡是愧疚:“事情是這樣的……”


  易原生前曾仗著易穀在村裏的地位,強行玷汙了村裏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事後,女子在自己家裏懸梁自盡,在村裏引起了很大的轟動,還以為村裏來采花賊了,一時間大家都人心惶惶。


  易原明白紙是終究包不住火的,便向易穀坦白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想借助易穀在村裏的地位躲過這一劫。


  沒成想易穀不但沒有包庇易原,反而還將其綁縛住,叫來眾村民,當眾坦白一切,並於眾目睽睽之下將易原給親手打死了。


  按照村規,易原的屍身是沒有資格葬在村裏的。易穀便叫了幾個親信,將易原給葬在了劫傾山頂。


  不久之後,劫傾山便接連發生怪事,不停墜下巨石,且盡往人腦袋上砸,不少村民因此而枉死。


  易穀身為村長,自然要擔負起保證村民們安全的責任。便帶了許多健壯的村民,乘夜登上了劫傾山,見到了已經化作山鬼的易原。


  聽到這裏,虞鶴終於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向易穀的眼神裏已經多出了些許欽佩。


  不過,他心裏還是有些疑惑,將目光移回,看著眼前這個還有些發抖的村民,問道:“易原變成山鬼之後,實力這般恐怖,憑你們這些人是怎麽安然無恙地逃回來的?”


  “我,我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我們看見他之後,根本沒心思多想,便直接轉身往村裏跑了。”這村民搖頭,亦是滿臉疑惑。


  虞鶴點了點頭,將目光移到了易穀臉上,並沒有去看村外的易原,道:“村長,我已知曉事情的全部經過,你也該盡數坦白了吧?”


  易穀又歎了口氣,道:“十年前,曾有一個遊方道士來到村裏。我見他落魄,便好意招待了他幾天。他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便送給了我一張說是可以護我一世周全的黃符。我起初隻是當作一個笑話,但也不便拒絕他的好意,便收下了。沒成想,也就是這張靈符,不僅護住了我的性命,也保護了整個村子的周全。若沒有這張靈符,我跟大家夥兒的性命怕是早就交代在這孽子的手裏了。”


  虞鶴聽罷,擰眉又道:“那既然你知曉那家夥進不得村來,又為何還要將我趕出去?我既能進村,就絕對不是什麽人妖魔鬼怪,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對了,你可別給我扯什麽舐犢情深的戲碼,你既能做到將他親手打死,那就絕對不會沒理由地來葬送我們外人的性命。其中肯定有什麽隱秘,你快給我說清楚了!”


  虞鶴語氣驟冷,綻出不少殺意,竟嚇得易穀與眾村民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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