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捕殺計劃。
“一杯‘烈蟒血’想來也已足夠,畢竟那蛇神可是歐陽家地位最高的存在,若我再貪心下去,恐怕會得不償失。”虞鶴想道,立時答應了歐陽敬的條件。
聽得虞鶴答應幫忙,歐陽敬的心裏終是鬆了口氣,想道:“原以為這家夥還會貪心多要一杯,想在看來倒是我歐陽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罷,臉上仍然帶著笑容,看著虞鶴,道:“如此我們便說好了,事成之後,我與家主定會親手將蛇神之血奉上。但眼下這幾日便隻能委屈你了,在這牢房中多住些時日,一旦發生什麽變故,我會派人第一時間來通知你。”
虞鶴點了點頭,目送歐陽敬離去。待歐陽敬的氣息從感應範圍中完全消失之後,虞鶴打了個哈欠,再度進入了夢鄉。
捕殺計劃悄然展開,虞鶴在牢房裏倒是心無旁騖,除了調息之外便是等著歐陽家眾人的消息。
數日後,歐陽悅前來送飯之際,終是給虞鶴帶來了有用的消息。
歐陽悅道:“明日府裏便會擺下柴家少爺跟少主人的喜宴,閻家肯定會借著這個機會發動突襲。家主命我將這個消息帶給少俠,便是希望少俠能夠提前做好準備。這是牢門的鑰匙,少俠請好生保管。”說罷,從懷中拿出了一把鑰匙,交到了虞鶴手裏。
虞鶴接過鑰匙,飲盡盛在玉杯中的美酒,滿口答應,問道:“我還從未見過你們家的少主人,她叫什麽名字?真像柴添說得那般好看麽?”
歐陽悅無奈地笑了笑:“少主人叫作‘歐陽茜’,倒是繼承了家主的所有優點,唯獨會受人詬病的便是她那古怪的脾氣。不過好在這裏是歐陽家,我們也都會事事依著她,倒也不算個很大的毛病。”
“古怪的脾氣?有多古怪?”虞鶴問道,來了興趣。
歐陽悅思忖片刻,卻是搖頭苦笑:“這個我不怎麽好具體描述,縱然她的脾氣再古怪,畢竟也是我歐陽家的少主人。我僅僅身為一個歐陽家的普通弟子,是不可以再背後隨意說少主人的壞話的,還請少俠見諒。”
“那你幹嘛把我的興趣給勾起來?這勾起來了吧,你又什麽都不說了,也真是奇葩。”虞鶴無奈苦笑,隻得暗自腹誹了一番,便也沒打算再追問下去了。
次日淩晨,喜宴還未擺下,一陣腳步聲便傳進了虞鶴的耳中。
虞鶴驚醒,循聲看了過去,來人竟是閻恨。他見得閻恨,自然沒什麽好臉色,語氣亦是冷了下來:“你來這裏做什麽?是來看我笑話的麽?”
出乎意料的是,閻恨並未出言諷刺虞鶴,臉上卻是帶著幾分敬重。他微微躬身,在虞鶴不解的目光下竟行了個躬身禮,語氣自是比先前客氣了許多,道:“虞少俠,前些日子多有得罪,還望您能大人有大量,莫跟小人一般見識。”
“嗬?難不成你這小子換了顆心髒不成,竟能放下身段跟我這一個階下之囚說這樣子的話?”虞鶴道。
聽得虞鶴的挖苦與諷刺,閻恨的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滿,仍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也不管虞鶴想不想聽,竟尷尬地做起了自我介紹來。
閻恨自己所坦露的身份,跟先前虞鶴所知曉的並無半點衝突,甚至還不如歐陽敬說的詳細。不過,虞鶴聽得閻恨這般一說,心裏也是猜到了閻恨的打算。
虞鶴連忙打斷了閻恨的話頭,道:“你此次前來,難道是想讓我這個階下之囚來幫你們閻家一起對付歐陽家麽?”
閻恨大驚,心中想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為何我的想法全被他給看透了?可,可我卻根本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此人心計竟如此可怕?”想罷,根本不敢再在虞鶴麵前耍什麽小心思了,老老實實地承認了自己的打算。
閻恨道:“實不相瞞,我閻家已經得知了少俠您此次前來歐陽家的目的,便想助少俠一臂之力。隻要少俠能答應我們的條件,與我們聯手將歐陽家剿滅,那‘蛇神之血’少俠想要多少便拿多少,如何?”
虞鶴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搖頭笑道:“我要那麽多‘蛇神之血’做甚麽?我拿血是為了救人,若為了救一人而又舍去一人,那這人救的還有甚麽意義?你回去告訴你老爹,我自有辦法取得‘蛇神之血’,就不勞你們閻家費心了。”說罷,也不給閻恨糾纏的機會,左拳緊攥,暗自激出了一道拳罡。
閻恨身為閻家的少主人,實力雖不及歐陽玉痕那般強橫,但也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立時便察覺到了襲來的拳罡,雙掌推出,將拳罡盡數化解,卻是小退了一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子。他直起身子,難以置信地看著虞鶴,問道:“難道,難道你竟天真地以為,你還能從這歐陽家的地牢裏出去麽?你若不答應跟我閻家合作,就算我閻家不對你動手,歐陽家也不會放過你的。憑歐陽玉痕的性子,你當眾侮辱了他們家世代信奉的蛇神,將你千刀萬剮都算他開恩了。”
虞鶴臉色微變,盯著試圖說服自己的閻恨,冷笑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閻恨一愣,自知失言,立馬慫了下來,語氣自是軟了許多,道:“不敢,我隻是在為您考慮,望您仔細思忖一下。”
“不用思忖,這事沒得商量。”虞鶴道,斬釘截鐵。
聽到虞鶴如此果斷的回答,閻恨的臉色終是繃不住了。他慢慢抬起頭來,眼中盡是戾光:“您真打算不給我閻家半點麵子麽?我希望您能明白,我好歹也是閻家的少主人,要殺一個歐陽家的階下之囚可不是什麽難事。”
“軟的使完了,現在使硬的了麽?那真不好意思,對於你這種人,我還真是軟硬不吃。”虞鶴笑道,根本沒把閻恨的威脅放在眼裏。
閻恨怒極,雙掌勁推,激出兩股挾裹赤炎的掌風,透過囚欄,徑向虞鶴襲來。
虞鶴眉頭驟擰,連扶山覆厄都懶得取出,徑使“羅漢拳”中的“金鍾破曉”,以勁疾拳罡轟碎了閻恨的掌風。並使閻恨受到掌風反噬之苦,倒退數步,嘔出一口鮮血。
“還想繼續來麽?我倒想看看你身亡的模樣。”虞鶴笑道。
閻恨怒啐一口,罵道:“你就囂張吧,歐陽家必定會讓你付出代價!你等著吧!呸!”罵完,再不敢在此多待,轉身逃走了。
虞鶴笑了笑,隻當這是閻恨所使的低劣的誅心手段,沒有理會,也根本沒有往心裏去。
直至正午,地牢外忽地傳來了一陣喊殺聲。正在調息盤坐的虞鶴立時睜開了雙眼,麵色驟凝,想道:“閻家的動作這麽快?這時候即便喜宴已經擺好,歐陽家弟子也都未曾喝醉,這般突襲跟硬闖有什麽區別?閻家的人果然都是如此愚蠢麽?”
想罷,虞鶴拿出牢門鑰匙,打開了牢門,沒有半點耽擱,身法運處,離開了地牢。
熾浪狂掀斷古簷,炎蛇肆走虐黑裳。
歐陽府裏混亂不堪,眾歐陽家弟子皆奮力抵抗著大舉來襲的閻家惡賊。
歐陽悅與幾名“循風翼衛”倚背而立,護體氣罩齊開,掌心凝著真炎,麵色凝重,看著圍在身周的十數名閻家弟子。
“閻家與我歐陽家向來小戰不斷,為何這次竟有如此龐大的兵力?他們的人數是我們的兩倍有餘,且實力皆不在我歐陽家弟子之下,若是這般死鬥下去,即便蛇神現身,歐陽家也難逃覆滅之禍了……”歐陽悅想道。
話音還未落定,一旁的閻家弟子們便已發動了攻擊。
歐陽悅跟身旁的“循風翼衛”們,自無退縮的道理,舉掌迎戰。
巳炎文掌心仍堅,炎閻索命計無情。
劍氣飛襲,將襲來的幾名閻家弟子盡數斬殺。
虞鶴扛劍在肩,不停地喘著粗氣,忙吃下了一道菜肴,這才完全恢複。他看著已經亂成了一團的歐陽府,目光不停遊走,終在人群中看見了歐陽悅的身影。
虞鶴沒有絲毫猶豫,身法運處,撐開護體氣罩,疾使“滄瀾化琅”,幻出漫天劍影,而後迅速引爆,凝作劍束,瞄準了那些還未察覺的閻家弟子。
劍束迅攢,瞬間貫穿了十數名閻家弟子的心口。但即便如此,閻家所剩人數仍是甚多,僅憑虞鶴一人根本誅殺不盡。
眾歐陽家弟子皆看見了加入戰團的虞鶴,心裏雖是一鬆,但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虞鶴不停地使著最強勁的劍招,不停地吃著“存鮮隨烹戒”裏的菜肴,愣是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血路,趕到了歐陽悅身邊。
歐陽悅渾身是血,臉色蒼白,形勢極不妙。
虞鶴伸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歐陽悅,本欲渡出真氣給他療傷,無奈數名閻家弟子齊襲而來,其中領頭的,乃是一名身高約九尺的壯漢,手持兩柄利鉞,鉞鋒泛寒,殺氣凜凜。
虞鶴拉著歐陽悅暴退數丈,斬出劍氣,稍稍緩下了這些家夥的速度。他舉劍使出“滄瀾化琅”,幻出漫天劍影,凝成劍盾,擋在身前。至於重傷的歐陽悅則被其拉至身後,有了足夠的喘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