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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熱菜蓋臉。

  眾位看客大多都是旅人,雖有茶攤止渴,但肚裏還是饑腸轆轆,此刻見得有這般吃飯的機會,哪肯放過?一個個的,前仆後繼地湧了上來,很快便將這兩道菜肴給分食幹淨了。菜肴入肚,饑感盡消,每人臉上皆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不過,那道“玉掌伏波”顯然更符合眾人的口味,幾乎是毫無懸念地便勝過了“繞指柔”。中年婦女的臉上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懂得規矩,低著腦袋,默默離開了。


  圍觀的眾人嚐到了這廚師的手藝,心裏皆覺難以戰勝,挑戰的念頭便已盡數褪去。他們看向那廚師的眼光,盡是欽佩。


  虞鶴卻與這些人完全不同,他見得這廚師的廚藝也算上乘,便起了挑戰的心思。他思忖片刻,走出人群,一下子給了那持鑼壯漢二兩銀子。


  持鑼壯漢問道:“小哥你為何一下給我二兩銀子?您若要挑戰的話,一兩銀子便夠了。”


  圍觀的眾人亦是想不通虞鶴此舉的做法,低聲議論,皆是疑惑。


  虞鶴笑道:“我挑戰兩次不行麽?反正你這裏有兩個廚師。”


  “行行行,您給錢您高興,隨便您吧。”持鑼壯漢連連點頭,眼裏卻是閃過一抹不屑的光芒。


  兩名廚師自然也有些難以置信,他們相互看了一眼,笑著搖了搖頭,臉上神色輕鬆得很,倒是根本沒把虞鶴給放在眼裏。


  圍觀的眾人卻紛紛停止了議論,皆換上了一副看熱鬧的臉色。


  這些人雖然沒說出什麽小瞧虞鶴的話,但虞鶴的心思如何敏感?僅是片刻,便感應到了這些家夥心裏的不屑。他臉上掛著冷笑,先是挑戰位於左邊的廚師。


  虞鶴整理好了菜簍子裏的新鮮食材,打算先做一道極其家常的“蛇皮黃瓜”。


  鑼聲乍響,二人齊齊握刀,將食材擺在案板之上,動刀迅切。虞鶴的刀工一直是短板,切菜的速度自然是慢上了許多,很快便被左廚師給甩了開來。


  左廚師見得虞鶴刀工如此差勁,臉上便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雖未出言嘲諷,但也表明了他心裏的想法。


  圍觀的眾人終究嘴風不嚴,也不會刻意地去隱藏自己心裏的想法,紛紛開口,皆是對虞鶴的輕視。


  “我還以為這小子會是什麽做菜的高手,竟敢一下子挑戰這兩名廚師。現在看來,倒是真應了‘無知者無畏’那句話,越不行的人,心裏則越是無知,越是什麽都不怕,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一個圍觀的老人說道,連連搖頭。


  “這世上無知的人還少麽?尤其是像這小子那樣無知而又自大的人,則是更多了。這些家夥做事之前從來都不會自行掂量,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卻想著各種不符合實際的東西,失敗也是活該。”一個圍觀的書生笑道。


  虞鶴自是聽到了這些家夥的不屑與嘲諷,但他根本就沒心思跟這些家夥去多費唇舌,仍將注意力全數放在了自己的菜肴上。


  未幾,菜肴出鍋。


  蛇皮黃瓜香味迸湧,如同浪潮一般掀入了圍觀眾人的鼻子裏。圍觀眾人皆是一驚,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就連瞧不起虞鶴的持鑼壯漢跟左右兩名廚師,此刻臉色也是大變。


  “怎麽可能?看這小子的刀工,簡直就是個沒做幾年菜的小廚子,怎麽會做出具有如此香味的菜肴?”左廚師想道,端著菜盤的手已經有些顫抖。


  “難道這小子刻意隱瞞了自己的刀工?就是為了讓我們掉以輕心,從而出其不意地贏下跟我們的比試?”右廚師想道,心思顯然比左廚師要縝密得多。


  持鑼壯漢的心裏雖然也很驚訝,但他卻是很好地控製住了自己的臉色,僅是瞬間,臉色便已恢複如常,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掃了圍觀的眾人一眼,朗聲道:“還是老規矩,廚藝比拚的勝負,仍是掌握在各位的手裏,請各位試菜。”


  話音甫落,圍觀眾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明明之前就吃過一道硬菜了,但此刻卻還像是饑腸轆轆一樣,瘋狂地湧到了虞鶴身邊。就連先前嘲諷過虞鶴的那個老人與書生,也都沒了自己心裏的操守,直接上手拿起了一塊蛇皮黃瓜。可就在他們想將黃瓜放進嘴裏的時候,忽覺手腕一痛,連忙鬆手,手裏的黃瓜亦是隨之掉落在地,染上了髒兮兮的泥土。二人皆是一驚,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一邊看著滿臉冷笑的虞鶴,根本不明白虞鶴為什麽要出手打掉他們手上的黃瓜。


  虞鶴道:“二位先前還將我貶得一無是處,現在竟這麽快就忘記了?”


  二人一愣,終於是明白了過來,也想起了自己方才對虞鶴的嘲諷。老人倚老賣老,書生強詞奪理,各顯神通。隻聽這老人道:“你算個什麽東西?老子吃過的鹽,比你他媽走過的路還多。你不過隻是個廚子罷了,有什麽資格主導我們的選擇?老子過來吃你的東西,應該是你的榮幸,明白麽?”


  “老爺子說的在理,敢問閣下,這世上可有哪條法令寫了‘我說你的菜不好吃,便不能吃你的菜了’?若是閣下答不出來,就別怪小生借著你故意傷人的行為去向官府舉報了,看看到底誰會吃虧。”書生附和道。


  聽得二人這毫無道理的狂言,虞鶴心裏的怒火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就連那持鑼壯漢、左右廚師以及忙著品嚐菜肴的群眾們,都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目光皆落在了那老人與書生的臉上。


  虞鶴還沒來得及開口,大家便都將矛頭對準了這兩個家夥,心倒是前所未有的齊了起來。


  “你們兩個在這說什麽屁話?仗著多活了幾年,多讀了點書,便能如此不講道理了?人家做的菜,想給誰吃便給誰吃,你們有什麽資格強迫別人?再說了,先前瞧不起他的是你們兩個,現在舔著臉去吃他東西的也是你們兩個,你們的臉皮怎麽就這麽厚呢?這些年都活到糞坑裏去了?這些書都讀到尿池裏去了?老子可不是什麽文縐縐的人,你敢不講道理地來惹老子,老子就敢罵你,就敢打你,如何?”一個身形健碩的漢子走了出來,擦去了手上的油漬,將虞鶴護在身後,指著老人與書生罵道。


  老人跟書生臉色一變,但還未來得及還口,便見一道黑影襲了過來。他們沒有練過什麽功夫,這道黑影自是毫無懸念地砸到了他們的臉上,湯汁灑落,原來竟是左廚師擲來的菜盤。菜盤裏的菜,正是方才做好拿來跟虞鶴比試的菜,熱度尚在,燙得老人跟書生連連痛叫,捂住臉頰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


  眾人被這突然發生的變故給驚得一愣,但很快便已回過了神,卻沒有一人同情這老人與書生,皆是冷眼相視。就連持鑼壯漢跟左右廚師亦是當作沒看見,任由二人在此痛叫。


  “活該。”虞鶴暗暗罵了一句,雖然不是自己出手解決的問題,但心裏也是十分暢快。


  這場比廚,自然是虞鶴勝出了。本來還有些不服氣的左廚師,在嚐過了盤中所剩的最後一片黃瓜後,心中的不服立時潰散,取而代之的乃是滿眼的敬佩與崇拜。


  本來虞鶴還想跟右廚師再比一場的,但卻遭到了右廚師的拒絕。


  虞鶴不解,隻聽右廚師說道:“我的廚藝還比不上他,連他都輸給了您,那我自是不用再跟您比了。”言下之意,便是認輸了,而且還是認得口服心服的那一種。


  虞鶴聽完,心裏雖然有些無奈,但也不好強迫別人與自己比廚,隻得歎了口氣,接過了持鑼壯漢遞來的十兩銀子。


  比廚已過,虞鶴不好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意,便告了個辭,回到了茶攤。至於其他的圍觀群眾,仍是圍在原處,僅向虞鶴投來了幾個崇拜的目光,便沒了下文。


  正常的人總是不會過多糾纏的,但可別忘了,那兩個被菜盤砸到,被熱菜燙到的老人跟書生,卻並不是正常人。他們好不容易等到熱度褪去,便匆忙爬了起來,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一個偷偷地盯著虞鶴的動向,一個則付了船錢,跑上了渡口邊的一艘豪華大客船。


  虞鶴雖然感應到了那個負責盯著自己動向的老人,但心裏並未升起多大戒備,也沒想著趕盡殺絕,便選擇置之不理。他又飲了一碗涼茶,叫住了茶攤小二,問道:“夥計,我看渡口邊已經停了幾艘船,卻不知哪艘才是去琉球島的,初來乍到,還請指點。”他一邊問著,一邊掏出了一兩銀子,塞到了小二的手裏。


  小二的臉色本來有些不耐煩,但接過銀兩之後,立時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滿臉堆笑地看著虞鶴,答道:“去琉球島的船得夜裏才到,那船跟普通渡船都不一樣,渾身赤紅,如燃了一層火焰似的。隻要您能看見,就絕對不會認錯。”


  “好,那謝謝你了。”虞鶴笑道,繼續喝著碗中涼茶。


  驕陽漸垂,轉眼已近傍晚。圍觀群眾早已換了幾波,但那當街比廚的攤位卻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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