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異寶!
龍蛇纏像突至溫別身前,血嘴倏張,一個咬住了溫別的上半身,一個咬住了溫別的下半身,猛地一拉。鮮血淋漓,慘絕人寰,甚至都沒給溫別慘叫的機會,便了結了他的性命。雄踞福州一方的飛鷹堡,竟在此刻,蕩然無存。至於其他觀戰的散人,早已被這陷入瘋狂的龍蛇纏像給嚇得紛紛潰逃,哪裏還敢在這裏多待片刻?什麽狗屁異寶,哪有性命重要?
龍蛇纏像解決掉了溫別之後,並未轉身去對付已經沒有再戰之力的隱芳穀眾。它將目光落在了虞鶴等人的身上,怒吟狂嘶,沒有絲毫遲滯。
“你退後,我們先擋住這家夥,你找機會逃跑!”柴添道,一把推開了虞鶴,雙掌迅出,撐開護體氣罩,覆滿陽炎。
水瀾跑到柴添身後,並未運起功法,而是將雙掌抵在了柴添的後背,渡入真氣,將柴添的護體氣罩給擴大了數倍,就連站在他們身後數尺外的小叮咚也被罩了進去。小叮咚年紀雖小,但好歹也是遼東水家的人,她心中雖然害怕不已,卻也明白不能丟了遼東水家的麵子,衝到水瀾身後,將小手抵在了水瀾背後,渡去真氣,幫著穩固柴添的護體氣罩。
鐵劍門眾僅剩一半人數,盡皆重傷,奄奄一息。隱芳穀眾雖沒死人,但也皆無再戰之力。包括晏藏鋒、莊茹嫣在內,皆是一眨不眨地將目光落在了虞鶴等人身上。不過,他們的心裏卻盡是頹喪。
“連我鐵劍門的劍陣都無法敵過這怪物,光憑他們四個,如何能是這怪物的對手?想來天命如此,福州三門今日必將覆滅於此了。”晏藏鋒想道,滿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一個柴家人,兩個水家人,還有一個不知來曆,我就不信他們幾個能比我整個隱芳穀都厲害。”莊茹嫣想道,眼中沒有半點絕望,卻盡是對虞鶴等人的不屑與輕視。
鐵劍門眾及隱芳穀眾,他們的想法倒也相差無幾。無非是不信、頹喪、絕望跟輕蔑。
龍蛇纏像的攻勢雖猛,但也無法一時撞破柴添的護體氣罩。不過柴添的臉色卻是在慢慢變白,倘若不是水家二女相助,柴添早已落敗。
虞鶴將眉頭一擰,心裏根本沒有半點退縮的打算。他不顧柴添先前的勸阻,拿出了墜裏的扶山覆厄,縱身躍起,疾使“劍起微瀾”,斬出數道劍氣,皆瞄準了龍蛇纏像的眼睛。眾人大驚,卻不敢分神開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劍氣刺入了龍蛇纏像的眼睛。龍蛇纏像因為被柴添等人給纏住了,並不能及時躲避,反倒是讓虞鶴抓住了這個空隙,將其四目皆毀。
劇痛襲身,龍蛇纏像怒叫連連,連忙後撤數步,不停翻滾。虞鶴哪肯放過這般大好的機會?他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雙足迅踏,使出“鑽雲翻霧”,欺至狂亂翻滾的龍蛇纏像身前,雙手緊握劍柄,怒喝一聲,撐開護體氣罩的同時並使出了“滄瀾化琅”。待得漫天劍影綻出,他小退數步,避開了勁掃而來的龍蛇雙尾,不敢有半點的耽擱,接著使出了“瀾止雲散”。
漫天劍影盡數爆碎,劍氣皆凝成劍束,自四麵八方激射而出,穿透了龍蛇纏像的身軀。
“什麽?這小子的劍氣竟能直接貫穿這怪物的身子?他,他到底是什麽來曆?”晏藏鋒瞪大了雙眼,眼中盡是不信。
“這小子連老瘟畜的一掌都接不下,怎麽會使如此厲害的劍招?莫非他剛才都是裝的不成?”莊茹嫣的神色跟晏藏鋒差不了多少,雙眼瞪得老大,根本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鐵劍門眾及隱芳穀眾中,亦是爆發出了一陣不可思議的驚呼聲。
柴添、水瀾、小叮咚雖然驚訝,但很快便接受了眼前的現實,轉驚為喜,齊齊鬆了口氣。柴添撤去了護體氣罩,緩緩恢複著體內的真氣,不敢就地盤坐,生怕再出變故。
“小叮咚,你剛才也耗費了不少真氣,先盤坐調息一會兒,我跟柴添在你身邊護法。”水瀾道,摸了摸小叮咚的腦袋。
小叮咚點了點頭,乖乖地坐了下來,閉目調息。
劍束緩褪,龍蛇纏像的慘叫聲亦是隨之停止。待劍束盡散之時,所謂的龍蛇纏像便隻剩下了一團爛肉,再無半點威脅。
虞鶴鬆了口氣,將“扶山覆厄”收回了墜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煞白。
眼前這團爛肉忽地一陣鼓動,嚇得虞鶴忙退數步。金芒瞬閃,一尊鐫刻著龍蛇雕紋的小爐子竟從爛肉中躥出,小爐子僅有手掌大小,渾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金色光暈,靜靜懸在半空之中。
在場眾人心裏皆是一驚,均想道:“異寶!”
重傷的鐵劍門眾、隱芳穀眾以及晏藏鋒跟莊茹嫣,皆是蠢蠢欲動,似乎是忘卻了身上的傷勢。
虞鶴虛弱無比,明知這些人心懷不軌,卻無力阻止。
忽地一道身影襲來,激出勁風,徑向空中的小爐子抓去:“哈哈哈!你們這些蠢貨!也是多虧了你們,老子才能這般不費力氣地得到這尊異寶!哈哈哈!”笑聲狂妄,鑽入了在場眾人的耳中。
“我夥伴斬殺的怪物,戰利品豈能歸你所得!”猛地一聲怒喝,柴添攢身躍出,雙掌疾推,燎出陽炎,將這奪寶的家夥燒成了灰燼。
柴添落在虞鶴身邊,掃了鐵劍門眾、隱芳穀眾及晏藏鋒跟莊茹嫣一眼,眼中盡是殺意,冷聲道:“看在鐵劍門跟隱芳穀老祖宗的麵子上,我不會趁人之危,可你們若是不知好歹,就別怪我柴添心狠手辣了。”
話音甫落,水瀾跟小叮咚亦是趕了上來,分別護住了虞鶴身周的另外兩個方向,二人卻是一臉驚慌。
水瀾道:“那些逃走的散人又過來了,我們怎麽辦?”
虞鶴聞言,心中大驚,順著水瀾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見得前方黑影重重,不禁啐道:“這些人渣,先前出力的時候不見他們,現在寶物出來了,倒是趨之若鶩。”
“管那麽多作甚,反正咱們三人的真氣並未損耗多少,這些散人又算個什麽東西?若敢過來,盡誅便是。”柴添道,也不忘將懸在頭頂的小爐子給拿了下來,塞到了虞鶴的手裏,又道:“那怪物是你殺的,這異寶自然是歸你所有。你拿好異寶,好生調息,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便是了。”
虞鶴接過小爐,眼裏有些訝異。當然,他心裏對柴添的好感亦是蹭蹭直漲。他連忙將小爐子收到了墜裏,想道:“此人竟肯將如此異寶拱手相讓,值得結交。”想罷,又鬆了口氣,閉目盤坐,默默調息起來。
至於重傷的鐵劍門眾跟隱芳穀眾,已在晏藏鋒跟莊茹嫣的帶領下,趁著夜色默默退去。他二人心中雖是不服,但也無可奈何,總不至於丟了性命。剩下的,便是這些個並未出力,卻想爭奪小爐子的渣滓散人們了。他們見四人麵色皆不好看,心裏再無半點懼怕。一個麵色紅潤的中年道士往前走了幾步,也不答話,右手持木劍,左手拈黃符,身法運處,真氣暴湧,疾使一招“符生劍”,攻向柴添。
“雕蟲小技,也敢獻醜?”柴添怒道,雙掌疾推,陽炎速燎,不僅燒毀了這中年道士手中的黃符,其中蘊含的巨力也將其手中的木劍震碎。
“好強的力量!”中年道士躲避不及,正被陽炎擊中心口,痛叫一聲,嘔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再無半點氣息。
即便如此,這些貪婪的散人們仍不信邪。一個提著兩柄板斧的壯漢往前踏出幾步,雙斧對敲,綻出脆響。隻聽其如野獸般怒吼一聲,道:“眾位莫要動搖,這四人僅是強弩之末,做著最後的抵抗罷了!咱們一窩蜂地衝上去,先殺這四人,再瓜分異寶!”說罷,大足猛踏,雙斧舉過頭頂,一招“力劈華山”,向水瀾斬來。
水瀾冷哼一聲,真氣運處,覆滿周身,凝出點點寒露。趁雙斧還未斬下,她玉指往前一伸,寒露如鏢,刮起數股罡風,盡皆嵌入雙斧之上。叮當脆響,雙斧劇顫,這壯漢隻覺手臂發麻,根本無法招架。待其回過神時,寒露已經在其身上打出了近百個小孔。寒氣入體,瞬間將其血液凍住。他在極度的恐懼下,漸漸凍成冰雕,再無半點還手之力。水瀾輕輕拂袖,俏臉兒上勾起一抹冷笑。待水袖拂落,冰雕立時崩碎,散落一地。
“你們就隻有這點本事?要上就一起上,別浪費我們的時間。”水瀾笑道,眼裏盡是不屑。
眾散人震驚,心裏已經有些動搖。不過,還是不怕死的人居多,又竄出一名執扇公子,執扇輕搖,滿臉鎮定。他笑道:“對付你們,何須我們一起上?有我一人便足矣。”說罷,雙足互點,騰身躍起,紙扇迅揮,隻見扇中射出漫天寒星,徑朝小叮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