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並不熟識?
六淨居士有些訝異,看著虞鶴,問道:“施主與這女施主並不熟識?”
虞鶴笑了笑,將先前所發生的事情盡數同六淨居士說了。六淨居士這才釋然,看向虞鶴的目光中也多了不少讚許,道:“原來施主竟是一位俠肝義膽,古道熱腸之人,倒是貧尼看走眼了,還以為這位女施主乃是施主極其親密之人,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虞鶴尷尬地撓了撓頭,再度拜謝六淨居士,告辭離開了。他折原路出了庵門,找到了一家驛站,購置了一匹駿馬,翻身上馬,一提韁繩,馬兒長嘶一聲,奔馳起來,想道:“事不宜遲,早一日去便早一日回。先去福州的辰巳澗,希望順風順水,別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夕陽如血,將一人一馬的影子拉得老長。
五味吊墜輕輕顫動,廚神食譜更新,佳肴神效譜任務激活!
任務名稱:銀絲纏扇·序。
任務類型:係列任務。
任務進程:治愈粉衫少女(0/1)。
任務獎勵:神效令一枚,鍛凡石一顆(係列任務全部完成後獲得)。
兩日之後,虞鶴已在清欲庵南二百裏的一座小鎮歇下腳來。這座小鎮名為“子午鎮”,若要去那辰巳澗,定要先過此鎮方可。且此鎮上也有不少當地人知曉那“龍蛇靈草”的消息,多多打聽總是百利無害。鎮裏最大的客棧,名喚“續逢”。店裏生意火熱,夥計們都已忙得不可開交。
虞鶴要了一間上房,叫了一盤鹵牛肉跟一壺好酒,在二樓的一個靠窗邊兒的位置坐了下來。聽著絡繹不絕的熱鬧人聲,自顧自地喝酒吃肉。
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了上來。三名身形健碩,穿著鷹首勁裝的漢子紛紛上得樓來。他們在一個離虞鶴不算遠的空位置上坐了下來,各自要了酒菜,旁若無人地說了起來。
“這次辰巳澗現出異象,怕是有什麽秘寶現世。現下我們飛鷹堡可是第一批來這兒的,定要找些寶物漲漲威風。”
“噓。這次辰巳澗顯現異象的事兒,可別亂給張揚了出去,難保不會被那血蜂教的眼線給偷聽了去。要是壞了堡主的大事,咱們可有得受。”
“是也,是也。近日裏來堡主的脾氣可是火爆得很,要不是這辰巳澗突然顯現異象,咱們怕是還在堡裏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哪能像現在這樣坐在這兒喝著小酒聊天?”
“劉師弟說的是。咱們師兄弟好不容易出來喝上一杯,就不談堡裏的公事了。二位師弟,我先敬你們一杯。”
自這句話後,三人便興致勃勃地喝起酒來,說的話自然也沒了什麽聽頭。
虞鶴收回靈息,夾起一塊牛肉,送到嘴裏,一邊兒嚼,一邊兒想道:“辰巳澗為什麽非在這個關頭顯現異象?這下子倒讓我尋藥的難度大上了幾倍,不僅要擔心守護靈藥的異獸,還要提防這些比異獸更為可怕的人心,真是難受得緊。”他咽下了嘴裏的牛肉,伴了口酒,又想道:“哎呀。我得好好喬裝一番,既然飛鷹堡見得了異象,保不準其他門派組織也見得了異象,可不能將麵孔徹底展現給他們,不然得有性命之憂。”放了幾兩銀子在桌上,微微側身,向樓下行去。
虞鶴下得樓來,隻見門外轉入幾抹粉色俏影,他心裏一驚,步子也在不經意間快上了許多。
“嘖嘖嘖,不愧是隱芳穀的弟子,個個都生得如此標致,真是賞心悅目。”一名酒客歎道。
“收聲吧你,憑咱們這些普通人哪裏能攀上隱芳穀的高枝?”與其同桌的另一名酒客笑道。
“哎喲”一聲,虞鶴與轉入店內的一個隱芳穀弟子撞了個滿懷。匆忙地說了一聲“對不起”,不敢有絲毫停留,連忙運起身法,從人隙裏鑽了出去。那隱芳穀弟子被自個兒的同門給扶了起來,朝虞鶴的背影啐了一口,不曉得在罵些什麽。
“得了得了,別跟那不長眼的家夥斤斤計較了,還是正事兒要緊。”她身旁的隱芳穀弟子勸道。
“是啊。師父她老人家好不容易從鐵劍門趕了回來,便逢得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異象,咱們若不給師父長長臉,怎麽對得起師父她老人家的悉心栽培?”
“這麽說倒也不錯,可師父她老人家自打從鐵劍門回來之後,性子便狂躁了許多,也不知是怎麽的了。”
幾名隱芳穀弟子徑走上樓去,要了飯菜,便沒再多言。
出了客棧的虞鶴心有餘悸,在街上好走歹走,終是找到了鎮裏唯一的一家裁縫鋪。買了一身川地服飾,喬裝成了一位川地漢子,同時也不忘蒙上了半張麵巾,保準再沒人能看得清他的長相。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之後的事情來做準備。龍蛇靈草在辰巳澗中,既要采摘到龍蛇靈草,自然得觀賞這些人口中所說的“異象”,異象既出,若有異寶,虞鶴又豈有不取之理?他喬裝打扮了一番,心中這才大定,長舒了口氣,折原路返回客棧。
虞鶴進得客棧,還未瞧清眼前情況,隻覺一股熱浪撲麵蕩來。心裏一震,身子微側,腳步輕移,堪堪避了過去。待穩住身形,隻見得先前那個幫忙打跑了三名壯漢的孩童,正與一個身穿淡藍色短衫的精致女娃娃在大堂中拚著內勁。孩童的真氣皆為陽炎,呈赤色。那女娃娃的真氣則為陰水,呈水藍色。恰是一剛一柔,一水一火,誰也不服誰。
虞鶴不明所以,但也知此刻不可打擾。站在一旁,想道:“我要不要去幫這孩童?好歹他之前幫過我的忙。”
念頭還未落定,隻聽得“劈啪”一聲爆響。那孩童身側的一張木凳竟自燃起來,他瞥了一眼,哼了一聲,真氣一湧一收,把掌力收了回來,側身一翻,不忿地站到了一旁,道:“今兒算不得我輸!是這木凳太不結實了,拚到一半竟自燃了起來。不算數,不算數!”
圍觀的眾人聽得此話,心裏盡皆發笑。隻道是小孩兒打賭輸了不認賬,也沒誰多嘴多舌,卻還是對他這身至陽至剛的神功佩服得緊。
女娃娃還沒說話,但覺一抹寒意卷過全身。待定下神時,那女娃娃身邊已然多出了一位身穿水藍袍子的美豔少婦。
美豔少婦道:“柴添,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輸了便是輸了,幹麽耍賴不認賬?”
柴添麵上一窘,瞧了瞧那女娃娃,又瞧了瞧這美豔少婦,道:“格老子的!得了得了,今兒個就算我柴添技不如人,鬥不過你們遼東水家的‘極寒水陰訣’,成了吧?”
美豔少婦跟那女娃娃的麵色都是一喜。
美豔少婦道:“什麽就算不就算的?明明就是。不過能聽見你柴大爺親口認輸,我水瀾也算是心滿意足了。小叮咚,咱們回房去。”這最後一句,卻是對身旁的女娃娃說的。
女娃娃乖巧地應了一聲,跟著水瀾上樓去了。
柴添生著悶氣,亦是一言不發地上了樓去。
沒了戲看,圍觀的眾人自是慢慢散去,各自回桌,各自回房。
虞鶴回到房裏,打了幾個哈欠,見天色已晚,便和衣睡去了。他這幾日來舟車勞頓,一沾枕頭,已打起鼾來。
“轟隆”一聲巨響,將虞鶴從睡夢中給驚得醒了過來。他直挺挺地坐了起來,但見一道白芒透過紙窗一閃而逝。晃了晃腦袋,強打起精神。走到窗邊,推開紙窗。隻見遠處雷雲交織,電蛇四走,竟是一副“雷雲漩渦”的奇景。
虞鶴的睡意一掃而空,渾身一震,驀地想起了白日裏所聽到的事兒,想道:“這便是他們所說的異象了?那這雷雲匯集之處便是辰巳澗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如此,我便過去探個究竟。”想罷,他略整衣襟,運起身法,騰身徑往辰巳澗躍去。
注意到此間異象的,並不止虞鶴一人。他們見到之後,紛紛趕了過去。一時之間,隻見子午鎮中黑影騰挪,人頭急攢,要麽緊隨其後,要麽呼朋喚友,目標直指辰巳澗。看來,這個晚上是注定太平不了了。
辰巳澗離子午鎮不過百丈遠。如今的虞鶴已經恢複至全盛狀態,僅是片刻,便已趕到了雷雲中心。他選了根較為粗壯的樹枝,落了下來,隨時感應著周圍的情況。
雷光映閃,照得四周一片明亮。兩崖斷隔,中間形成一片斷層,其間流水倒懸傾落,量不如瀑布,且稱為澗。澗中有一凸出圓盤,盤上立有一尊石雕,乃龍蛇相纏之像。而雷雲交匯之處,正在龍蛇顱間之隙。
此刻真氣湧動,狂亂不已。眾人縱已知交匯之點,卻也無人敢接近。
漸漸地,那些奔著異象來的各門各派都已經趕了過來。什麽隱芳穀、鐵劍門、飛鷹堡、遼東水家等,都聚在了辰巳澗前。雖然都對眼前這奇景驚羨不已,但卻仍是無人敢靠近半步。
“哢嚓”一道閃電劈落,恰好劈在了虞鶴站著的這根樹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