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有這麽厲害?
“有這麽厲害麽?該不是這小子自己實力不濟,才編個瞎話來騙我,好維護他自己的麵子吧?”牛湍想道,但還是聽了桂奐的警告,一邊吹笛,一邊退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上。
虞鶴冷笑,滿室的劍影已將身前身後的赤蜘音波盡數絞碎。但他並未急著續上“瀾止雲散”,而是推動劍影,慢慢逼到了樓梯上。牛、桂,不敢懈怠,更不敢有半點的小覷,齊齊奏出音波,抵抗滿室劍影。虞鶴見得二人似乎並未使出殺招,眉頭微凝,便想出了一個對策。他分出些許真氣,先將半數劍影挪遠了些,繼而著重控製著幾道已經有了些許裂縫的劍影,繼續向牛、桂逼近。
“這廢物,這廢物怎的不使先前那招了?難道他體內的真氣已經不夠了?”桂奐想道,臉色卻是不太好看。
牛湍抵抗著襲身的幾道劍影,並沒感覺到絲毫吃力,心裏已經產生了質疑。他沒有停下笛音,但卻是瞟了桂奐一眼,眼裏竟帶了些小瞧與輕視。
桂奐自然明白牛湍的心裏在想什麽,反正劍影已被擋住,也顧不得再繼續吹奏笛音了,連忙解釋道:“那廢物真的有一招特別厲害,你相信我!”
話音甫落,卻聽哐當一聲,二人麵前的那幾道劍影立時崩碎,不留絲毫蹤跡。虞鶴也是裝作受到反噬的樣子,痛哼一聲,半跪在地,但其餘的劍影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仍是氣勢洶洶地指著二人,卻是遲遲沒有發動攻勢。
這下子,牛湍也停下了笛音,不再吹奏短笛。他搖了搖頭,不再去看桂奐,而是一步一步地向虞鶴走去,嘴裏不忘說道:“什麽狗屁劍招,你隻是為了自己的麵子罷了。這小子的實力差勁得很,怎麽又會使那般強勁的劍招?明明是你自己的實力不行,還企圖拉我下水。要不是我觀察能力細致,怕是早就貽誤了斬殺這家夥的最好機會。”
桂奐聽得牛湍如此一說,倒是沒有急著反駁,而是在心底無奈地歎了口氣。虞鶴心中卻是大喜,想道:“看來蠱肴祠的人,也不像先前表現出的那般團結,每個人的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些小心機。這樣一來,解決他們倒是變得更加容易了。”想罷,默默運起真氣,攢劍微動,已經擺好了“瀾止雲散”的起手式,隻待這二人距離一遠,便可立時發動。
不出虞鶴意料,牛湍急著斬殺他,跟桂奐之間的距離已經慢慢拉開了。待牛湍離虞鶴還有著半丈距離時,虞鶴猛地起身,冷笑一聲,將扶山覆厄猛地一揮,自是迅捷無比地使出了“瀾止雲散”。桂奐大驚,牛湍卻是還沒反應過來。滿室劍影瞬間爆碎,狂暴的劍氣立時凝成劍束,一半射向倉促凝盾的桂奐,一半則射向了還未回過神來的牛湍。
桂奐的傷勢本來就未痊愈,此刻見得劍束,早已嚇得魂飛天外。他奏出音波氣壁,不停地向後退著。但即便如此,他那用來護體的音波氣壁仍是被劍束給貫穿了。劍束穿過音波氣壁,威勢未有絲毫衰退,繼續朝前,刺穿了桂奐的雙肩,廢了他的兩隻臂膀。桂奐慘叫一聲,倒在樓梯之上,雙腿仍是沒有安分,心中亦是沒有放棄,滿臉驚恐地撐著身體向樓上倒爬著。
虞鶴注意到了桂奐的情況,不顧已經真氣不繼的身子,再度凝出了一道真氣,附著在一根離桂奐較近的劍束上,控製著這道劍束,向著正不停倒爬的桂奐的心口刺了過去。桂奐見狀,眼光猛地一黯,叫道:“老牛救我!”
可牛湍自己都已自顧不暇,又哪裏能夠抽出手去救桂奐?
劍束都已襲至桂奐心前,虞鶴都已定下了心,但一股突然入耳的笛音,以及一道土黃色的蟾蜍音波卻是壞了虞鶴的大事。土蟾音波精準無比地擋在了桂奐的心前,擋住了襲來的劍束,相互碰撞,各自彌散,激出了一圈氣浪。趕來的邊扈也是伸手拉住了桂奐的雙肩,將他往後拉了數步,避開了氣浪,也救下了他的性命。
虞鶴滿心遺憾,歎了口氣,再不敢趁勢追擊,退回了廚房,拿出了“存鮮隨烹戒”裏的那碗“囚木蛋炒飯”,狼吞虎咽地吃著。反正現在的神效已經不會相互頂替,他的心裏自然是沒了後顧之憂,一點不慌,僅當又多了一個桂奐而已。
待虞鶴吃完了這碗蛋炒飯後,牛湍也已擺脫了劍束的合圍,雖然身上多了幾道劍傷,好在並未傷及性命,倒也無礙。他擺脫劍束之後,並未接著發動攻勢,而是趕回了樓梯,站到了桂奐跟邊扈的身邊。他看著重傷已無再戰之力的桂奐,麵色有些難看,低聲道:“老桂,先前對不住了,我不該懷疑你。我沒料到這家夥竟會使出這般詭計,這才不小心中了他的圈套,還差點害你丟了性命。”
桂奐的心裏雖然無奈至極,但又不好不給牛湍麵子。再說了,他現在渾身都是傷,就算跟牛湍鬧掰也沒有半點好處,隻好強壓著心裏的不爽,歎了口氣,道:“沒關係,咱們都是蠱肴祠的人,做的事情都是為蠱肴祠著想的,沒什麽誰是誰非。不過,我現在已經沒有了再戰的能力,除去那個廢物的重任就隻能交到你跟邊哥的手上了。”
“你放心吧,我會把砂蟾留在你身邊,免得那小子過來偷襲。”邊扈道。
牛湍拍了拍胸脯,眼裏忽地躥起了一股怒火,道:“老桂你放心,有我跟邊哥在,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那個廢物。而且那個廢物看起來真氣已經不太多了,隻是個強弩之末罷了,根本擋不住我跟邊哥的聯手攻擊!”說罷,跟邊扈交換了一個眼色,齊齊走下樓梯,同時將短笛置於唇前,奏起笛音。他們兩個,一個吹出赤蜘音浪,一個吹出黃蟾音浪,相互交織,互相配合,凝成一束,向虞鶴襲了過去。而邊扈笛上的那隻小砂蟾,亦是跳下短笛,蹦到了桂奐身邊,兩隻眼睛一眨不眨,極其凝重地盯著虞鶴,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虞鶴看著凝成一股襲來的兩類音波,先斬出數道劍氣,試試這一股音波的具體實力。劍氣呈三色,前端是“飛寒”神效的水藍色,中段是“疫水”神效的透明色,末端則是“囚木”神效的碧綠色。劍氣撞在音波之上,相互彌散,激出一圈三色氣浪。虞鶴並未受到波及,但牛湍跟邊扈的身子卻是齊齊一震。他們體內真氣的運轉速度不僅緩慢了許多,更是受到疫水神效的侵蝕,憑空消失了許多。而那囚木神效,則是憑空凝出了幾根木枝,相互纏繞,將二人給死死地束縛住了。
笛音乍止,二人再無法奏出笛音,自然無法接續音波,臉色皆是大驚。
“什麽情況?家夥到底還藏著多少手段?”牛湍驚道。
“我體內的真氣是土屬性的……這木牢恰好能夠克製我……我該如何解開?”邊扈雖然驚訝,但心中並未慌亂。他思忖片刻,見得虞鶴並未急襲而來,腦中靈光一閃,立時將目光落在身邊的牛湍身上,低聲道:“老牛,你的真氣是火屬性的,剛好能夠克製木牢。你快些激出真氣,將周身的木牢燒斷,再來救我。”
牛湍聽得邊扈如此一說,立時明白其中關節,點了點頭,怒喝一聲,渾身真氣迸湧而出,蕩出一圈炎浪。炎浪肆虐,立時將他身周的木牢給盡數燒斷,他也因此擺脫了束縛。就當他想要出手救下邊扈的時候,虞鶴卻已舉劍襲了過來,劍勢剛猛,劍氣凜然。牛湍不敢跟虞鶴硬撼,歎了口氣,矮身閃避,避開了斬下的扶山覆厄,但卻也因此錯過了救下邊扈的最佳機會。
虞鶴見得牛湍退開,目光立轉,提腕拂劍,使出一記基礎劍招中的“旋斬”,削向邊扈的腦袋。邊扈眉頭一擰,冷哼一聲,連忙運起體內的真氣,撐開了一個土黃色的真氣護罩。扶山覆厄即便承載了虞鶴渾身的力氣,亦是毫無阻礙地斬在了邊扈的土黃色氣罩上,但卻無法對這氣罩產生半點實質性的傷害,反倒隻發出了一聲脆響,濺起些許火星。
“哼,憑你這般普通的劍招,連我的護體氣罩都無法擊破。即便我被木牢縛住,你仍舊不會是我的對手,真是廢物。”邊扈冷笑道。
虞鶴沒有跟邊扈作口舌之爭,劍鋒調轉,斬出數道劍氣,將才剛起身的牛湍又逼退數步,繼而身法運處,疾使“鑽雲翻霧”,持劍向重傷的桂奐衝了過去。桂奐大驚,咬牙二樓倒爬著,而他身邊的砂蟾,亦是明白了虞鶴的目標,怒鳴一聲,四足勁彈,腮迅鼓,躍身彈起,從口中吐出了一道土黃色的液體。液體凝作箭狀,對準了虞鶴的眼珠,速度雖然不快,但卻散發出一股令人害怕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