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您就放心與他們對敵吧。
桑檜連連點頭:“明白,我絕對不會拖累您的,您就放心與他們對敵吧!”說罷,也不廢話,當著桂奐的麵,重新打開了排水管道的蓋子,又自己攢身鑽了進去,而後蓋住了蓋子。
虞鶴見得桑檜這般的做法,不禁啞然,但也不可否認,這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這下子,他也可以完全放下心來,不用再分神去注意桑檜是否安全,可以將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桂奐身上了。
桂奐見得虞鶴並沒有理會自己,心裏的怒火自是躥了上來。他將纏蛇短笛置於唇前,吹出數道速度極快的蛇形音波,徑向虞鶴襲了過來。虞鶴連忙抬劍,擋開了襲來的蛇形音浪,雙足迅退,小撤數步,使“劍起微瀾”,劈出劍氣。劍氣攜著飛寒神效,盡呈藍色,每兩道劍氣對上一股音波,倒也頗占上風,向前推了數尺。
桂奐眉頭微皺,一邊吹著短笛,一邊分出絲縷真氣,渡入了笛上的毒蛇體內。毒蛇渾身猛地一震,蛇眸驟張,從短笛上躍落在地,借著迷你的身軀,飛快遊動,轉眼間便已爬到了虞鶴腳邊,張嘴便對著虞鶴的腳腕咬了下去。虞鶴大驚,步伐驟亂,不再斬出劍氣,將身子往一旁疾挪,騰手擊出一股拳罡。毒蛇也不是善與之輩,見得拳罡襲來,連忙收嘴挪軀,堪堪避開了襲來的拳罡。
拳罡砸在毒蛇身邊的地板上,將地板崩碎,濺起些許灰塵。但毒蛇的動作僅隻有瞬間的停滯,便立刻回過了神,低嘶一聲,蛇軀再次疾動,先展毒牙,射出數股綠幽幽的毒液,竟凝成了一片毒幕,遮掩住了它的具體行動,並緩緩向虞鶴壓了過來。桂奐見狀,嘴角微勾,笑容冰冷,音波急出,跟毒蛇配合得極為默契。
蛇音共襲,分列左右,封死了虞鶴的所有退路,唯有硬撼,方可拚出一線生機。虞鶴僅瞧了一眼,便已下定了決心。他沒有絲毫猶豫,撐開了護體氣罩,暫時減緩了兩方攻勢的威力,而後迅使“滄瀾化琅”,幻出滿室劍影,趁著桂奐跟毒蛇還沒反應過來,立時續上了一招“瀾止雲散”,將滿室劍影盡數引爆,凝成劍束,一半刺向毒蛇,一半刺向桂奐。
毒幕立潰,音波盡碎。毒蛇尖嘶一聲,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密集的劍束給戳了個滿身血孔,霎時倒地,再無半點生息。桂奐見狀不對,棄攻為守,將音波凝成氣壁,護在身周,堪堪頂住了襲來的劍束,但仍被震退數步,嘔出一口鮮血,半跪在地,傷勢不輕。桂奐看著臉色也有些發白的虞鶴,眉頭緊擰,臉上盡是難以置信,想道:“不可能!這家夥的實力如此差勁,怎麽會有如此強勁的劍招?”
虞鶴卻是根本不打算給桂奐喘息的機會,冷哼一聲,眼神冰冷,雙足迅踏,使出“鑽雲翻霧”,舉劍過肩,朝著桂奐身周這已經極為薄弱的音波氣壁斬了下來。叮的一聲脆響,音波氣壁並未如意料之中那般崩碎,甚至連半點損傷都未產生。虞鶴微驚,凝神細看,終是察覺到了其中的異處。扶山覆厄根本沒有斬在桂奐身周的音波氣壁上,而是斬在了一道緩慢漂浮著的赤色蜘蛛的氣浪上。他連忙撤劍,暴退數丈,退入廚房,將目光移到了二樓。
“桂老弟,看來你不是這個家夥的對手啊。”牛湍放下短笛,笑道,慢慢走到了桂奐的身邊。
桂奐一臉不甘:“要不是這廢物使陰招,他怎會是我的對手?不過你既然來了,我也不必逞強,咱們的任務是除掉桑檜那個不長眼的家夥。不過現在看來,必須得先解決掉這個礙事的廢物,才能誅殺桑檜了。你我聯手,這廢物決計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好,反正你也受了不輕的傷,與其耽誤時間,不如聯手誅殺此賊。”牛湍道。
虞鶴則趁著這兩個家夥說話的時候,將儲存在“存鮮隨烹戒”裏的“疫水蛋炒飯”給拿了出來,並十分迅速地吃完了。他剛放下空碗,牛湍與桂奐便齊齊吹出了音波。蛇形音波在左,赤蜘音波在右,蛇快蜘緩,共襲而來。虞鶴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撐開護體氣罩,因為廚房並不夠高,無法施展“憑風雲起”的身法,隻得橫劍硬撼。
劍氣飛灑,接連斬出,落在蛇形、赤蜘的音波之上,卻並不能立時化解,隻是稍稍減緩了兩種音波的速度。虞鶴心裏有些急了,劍氣斬擊的頻率也快上了許多。桂奐身有傷勢,蛇形音波已經陸續崩碎,他的嘴角亦是流出了不少鮮血。但他仍是沒有放棄,眼裏仍是充斥著極為強烈的戰意,縱然笛音不似先前那般流暢通順,但還是能激出不少蛇形音波,即便傷不到虞鶴半點,也能吸引住虞鶴不少的注意力。
至於牛湍的赤蜘音波,則正是威勢凶猛的時候。雖然速度不是很快,但卻是極為強力,越疊越多,一個都未化解。他此刻見得桂奐的異狀,心中微抖,分出些許真氣,渡入了笛上的赤色蜘蛛體內。赤蜘八足迅彈,穩穩落地,待其八足盡展,足有鐵鍋那般大小!它低嘶一聲,八足齊動,也不繞開,炎芒迅閃,立朝虞鶴撲了過來。
虞鶴大驚,環劍豎擋,劍鋒指地,堪堪擋住了襲來的赤蜘。但半空中的赤蜘音波卻是沒了阻礙,速度加快許多,與地上的赤蜘本體組成了犄角之勢,亦是襲至虞鶴麵前。虞鶴小退,擺劍揮斬,將離得最近的幾股赤蜘音波盡數擊散,並激出數道攜著“飛寒”與“疫水”神效的劍氣,將地上的赤蜘也給逼退了幾步。疫水神效則是毫無懸念地延入了桂奐、牛湍及赤蜘的體內。
疫水入體,按理來說這二人一蜘應該會迅速中毒才是。但眼前的情況並未像虞鶴想象中的那般,這二人一蜘僅是身子微顫,並未有絲毫中毒的跡象。
桂奐跟牛湍互看了一眼,眼中盡閃過一絲凝重的光芒,笛音乍止,小退數步。赤蜘亦是不敢再莽攻,退到一邊,八足十分不安地亂動著。
“沒想到這廢物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下毒都下的毫無蹤跡可尋。”桂奐道。
牛湍卻是笑道:“還好咱們從小便跟蠱毒打著交道,普通的毒根本傷不了我們分毫。但這家夥的毒顯然不是一般的毒,雖然不足以要了我們的性命,但也……”說到此處,他的話頭猛地止住了,目光一轉,落在了虞鶴臉上,沒再繼續說下去。
虞鶴正聽得入神,此刻卻是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想道:“原來他們並不能完全免疫這‘疫水’神效的毒素,看來雖不足以直接置他們於死地,但應該也讓他們的實力大打折扣,至少不會像之前那般厲害了。這樣的話,我的勝算又增加了許多,不會再像剛才那樣被動,倒是個好消息。”想罷,他也不再耽擱,雙手緊握劍柄,身法運處,向一旁的赤蜘斬去。
牛湍立時看穿了虞鶴的想法,但無奈自己離得太遠,即便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吹出音波,還是無法阻住虞鶴的劍勢。桂奐的蛇形音波速度雖快,但他體內的真氣卻早不如之前,僅吹出三股音波,被虞鶴隨手化解掉了。桂奐遭到反噬,又咳出一口鮮血,跪倒在地,卻是再沒了再戰的力氣,連忙收笛,盤坐調息起來,一邊壓製著體內微弱的疫水毒素,一邊恢複著體內的真氣。
赤蜘的反應並不慢,背靠牆,借力抬起八足,再將八足猛地一合,組成了一麵蜘腿交纏的節肢盾牌。可即便如此,光憑這一麵多毛的節肢盾牌,又怎能抵擋得住虞鶴的扶山覆厄?隻聽得喀喇喇一陣脆響,赤蜘的八隻腿皆被虞鶴斬斷,連帶著它的腦袋,也被虞鶴給劈成了兩半,流出了一地綠色的鮮血。虞鶴還未得到半點喘息的機會,便感覺到了已經襲至身前的赤蜘音波,慌忙轉身,橫劍疾拂,斬出數道劍氣,並借勢後退。
牛湍看了一眼赤蜘的殘屍,眼眶裏泛起了些許淚花。但僅是一瞬,便被衝天的怒火所取代。他將目光落在虞鶴臉上,狠狠地瞪著虞鶴:“廢物小子!你殺了老子的愛寵,老子今天定要讓你償命!”說罷,笛音狂起,音調立時拔高,所吹出的赤蜘音波竟比之前大了一倍,速度亦是快了不少。赤蜘音波逐漸堆疊,轉眼間便已在空中留出了一道赤蜘氣路,滿路赤蜘,雖是音波虛形,仍是令人頭皮發麻。
虞鶴見狀,心中雖然有些慌亂,但也不至於失去理智。他沒有浪費真氣去斬出劍氣,而是撐開了護體氣罩,不退反迎,借著赤蜘音波速度不是很快的弱點,疾使“鑽雲翻霧”,左閃右避,很快便欺至牛湍身前。當然,他的身後亦是跟滿了密密麻麻的赤蜘音波。牛湍絲毫不慌,臉上反而還挑起一抹冷笑。他並未止下笛音,隻是將身子微微一側,而後順勢朝後一退,又在身前吹出了一股赤蜘音波,恰好擋在了他跟虞鶴之間,不僅堵住了虞鶴的前路,而且還幫著虞鶴身後的那些赤蜘音波一同封住了虞鶴的退路。
此刻的虞鶴,夾在中間,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可謂是陷入了絕境,除了選擇硬撼之外,再沒了其他的解決方式。他也沒有絲毫猶豫,借著撐開的護體氣罩,再度使出了“滄瀾化琅”,幻出滿室劍影。還未等虞鶴續出“瀾止雲散”,正在調息的桂奐便立時睜開了雙眼,縱然臉色仍白,也不忘疾退數丈,直退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上,才止住了退勢。
牛湍不解,看了桂奐一眼,問道:“你怎麽了?這般害怕這漫天劍影?”
“這廢物其他的招數都容易破解,唯獨這招,根本尋不到絲毫破綻,反而還攜有極強的殺傷力!你,你聽我的,趕緊退後,別跟此招硬撼!”桂奐叫道,臉色凝重,且滿眼慌亂,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