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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父命不及仇?

  賁止已將單晃踢倒在地,用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高聲怒吼,試圖震懾單家眾人。


  但單益卻是下了死令,道:“不用管我爸爸的死活,殺了這群家夥才是當務之急!”


  賁止大驚,虞鶴訝異,單晃劇駭!


  賁止罵道:“單益!你這雜種竟為了取我們的性命,連你爸爸的性命都不顧了麽!”


  虞鶴沒有說話,但看向單益的眼神卻是帶了些許懼怕。


  單晃亦是罵道:“阿益!你,你怎麽能下這樣的命令!要,要不是我,你能活成現在這個樣子麽!你,你是匹白眼狼麽!”


  單益卻是笑道:“沒了你,這單家的家產便都是我一個人的了!我幹麽還要讓你活在世上?嗯?你這一切,遲早都是我的,早給晚給又有什麽區別!”


  賁止、虞鶴及單晃,盡皆啞然。


  原來在足夠的利益麵前,所謂的父子之情,竟也能變得如此脆弱?


  當然,個例始終是個例,絕不可用來涵蓋大眾。


  在單益的死命令下,單晃身亡,單家眾保安卻是勢頭正猛!

  虞鶴、賁止,敗勢連連,身周已無幾名兄弟,被逼入了客廳的死角。


  單益見得虞鶴等人敗勢已定,終於是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踩著滿地的殘肢,下令眾保安停手。


  他不屑地瞟了賁止一眼,將目光落在了虞鶴臉上,笑道:“從你離開醫院之後,我便利用那賤人,得知了你跟賁家的關係,也曉得了那根‘百年野參’在你身上的消息。”


  “所以,我便布下了這個陷阱,再利用了賁止這貨的狂妄自大,成功將你們騙了進來。說來那賤人也是可笑,幾句甜言蜜語再加上一些小錢,便能讓她死心塌地了,真是可笑至極。”


  虞鶴冷哼一聲,道:“我對那女人沒什麽興趣,你少跟我說這些廢話。”


  “噢?那你在意的,應該是那個叫昝燁的蠢蛋嘍?哈哈!講實話,我單益活了這麽久,還真沒見過像他那般愚蠢的家夥,也真是大開眼界,哈哈哈!”單益狂笑,盡是輕蔑。


  虞鶴目眥欲裂,怒道:“告訴我,昝燁是怎麽死的!”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敢對老子發號施令?”單益怒道,瞪著虞鶴,“你想知道那蠢貨是怎麽死的?老子就偏不告訴你!除非,你能跪下來給老子叩幾個響頭,說不定會改變老子的主意?嗯?”


  話音甫落,賁止叫道:“恩公,不能跪!”


  虞鶴朝單益啐了一口,道:“你又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敢讓我跪下?你配麽?”


  “好!還他媽是個硬骨頭!老子就最喜歡拆你們這些硬骨頭了!你們,把這兩個家夥留著,其餘人格殺勿論!”單益笑道。


  “是!”眾單家保安齊聲應道,再度舉起手中短刀,開始單方麵的屠殺!

  身邊的兄弟,一個個接連倒下。濕熱的鮮血,灑在虞鶴、賁止的臉上。


  二人從未感到如此無力過,即便用盡了全身每一處的力氣,都見效甚微。


  希望,轉為失望。失望,又變作絕望。


  力氣漸漸抽離,視線慢慢模糊。


  終於,兩人眼前一黑,“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沒了知覺。


  昏厥之前,耳邊最後所聽到的聲音,不是單益的狂笑,也不是兄弟們的慘叫,而是一陣巨響。就像是,就像是……大門被撞碎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虞鶴被一陣鑽心的劇痛給驚醒了過來。


  入眼一片雪白,藥水的氣味躥入鼻中,直令他眉頭緊皺。


  “這,這裏是醫院麽?我,我不是在單家麽?賁止呢?”虞鶴想道,連忙轉頭,卻是看見了鄰床的賁止,仍昏迷不醒。


  熟悉的裝潢風格,這裏,這裏是醫院的VIP病房!


  “我們昏倒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虞鶴喃喃道。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人,是賁雄。


  他將手中的餐盒放在了賁止的床頭櫃上,連忙跑到了虞鶴床邊,似是鬆了口氣,道:“恩人,您終於醒過來了。”


  “賁叔?您,您怎麽會在這裏?我跟賁止昏倒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我記得,我記得我隻聽見一聲巨響,便再沒了意識。”虞鶴強撐著坐了起來,問道。


  賁雄歎了口氣,終將那夜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那聲巨響便是賁雄帶人把門砸開所發出來的聲音,他擔心虞鶴等人不是單晃的對手,就又帶了一批人,隨後趕了過去。


  誰知虞鶴等人的腳程實在太快,賁雄趕來的時候,都已到了事情的末尾。不過還好沒晚,雖然救不了賁止帶來的眾兄弟了,但還是把虞鶴跟賁止救了回來。


  虞鶴聽完,也是心有餘悸地鬆了口氣,苦笑道:“還好您想得周全,要不然我跟賁止,怕是交待在單益手裏了。”


  賁雄笑道:“沒什麽大不了的,恩人您救過我的性命,這些小事,何足掛齒?”


  虞鶴半認真半打趣地說道:“先前我救您一次,這次您救了我,也不用再說什麽恩情不恩情的了,咱們之間倒也算是扯平了。”


  誰知賁雄的反應,竟出乎意料地大。他連連搖頭,忙道:“這怎能相提並論?您救我的時候,可是把我從絕症中救了回來。可我救您的時候,卻隻是剛好趕上了時候,其中出力的程度,可差得太遠了。”


  “我欠您的恩情,可不是這小小功夫,便能輕易還清的!您,您要是再說這樣子的話,我可就要生氣了,還以為您是看不起我賁雄呢!”


  虞鶴笑道:“哈哈!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果然有其父便有其子。賁止也是同您這般,極重情義。我虞鶴此生,能交到像你們這樣的朋友,當真是三生有幸了。”


  賁雄爽朗大笑,也將救下虞鶴之後所發生的事情,盡數說了出來。


  單晃身死,單益的心腸雖然狠毒,但於賁雄來說,也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賁雄救走虞鶴、賁止後,隨即利用自身的關係網,趁單益還沒反應過來,一舉吞並了單家。


  現如今,單家的所有財產,皆歸於賁雄名下。但單益此人,卻是成了漏網之魚。


  虞鶴在醫院裏休養了半個多月,在那根“百年野參”的幫助下,身上的傷勢終於痊愈,再不用拖著一隻傷腿到處瘸拐了。


  他先比賁止出院,醫療費用皆被賁雄付了,鬆了口氣,卻又欠下了一個人情。


  離開醫院沒多遠,虞鶴便覺身後時時刮來冷風,抬頭看天,卻是豔陽高照,不禁蹊蹺。


  他放緩了速度,拿出手機,借著手機的屏幕,看到了身後的些許景象。


  一人緊隨其後,戴著墨鏡,黑衣黑褲,想來不是什麽善茬。


  虞鶴微驚,忙滯步招手,喚了一輛離自己最近的的士。


  的士開門,還沒等虞鶴反應過來,一隻粗壯的手臂便探了出來,將虞鶴給生生拽進了車裏,並迅速地捂住了虞鶴的嘴巴!


  虞鶴大驚,這才發現車裏早已坐滿了黑衣黑褲的家夥,個個五大三粗,肌肉盤虯。他不敢出聲,更不敢劇烈掙紮,隻得任由的士開動,向市外開去。


  的士在南郊停下,幾名黑衣壯漢押著虞鶴下車了。他們不再多管的士,徑往前方不遠處的一片荒地而去。


  荒地無人,僅有虞鶴與這幾名壯漢。這些壯漢把虞鶴押到目的地後,也未動手,更未鬆手,似是等著什麽人的到來。


  未幾,正主出現,竟是漏網之魚的單益!他身上的服裝並未更換,已經染了不少灰塵,哪裏還像一個富家子弟?

  虞鶴盯著單益,怒啐一口,道:“又是你這雜碎!單家如今都已敗亡,你認為你還能掀出什麽浪嗎?”


  單益冷笑,竟是一臉的不在乎,道:“老子才不管這麽多,賁家老子現在還惹不起,但你這個廢物,老子還是能弄死的!要不是你這個廢物,老子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說罷,單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對著虞鶴的咽喉,比劃了幾下,也沒多說,徑直刺了過來!

  “砰!”


  槍聲乍響!子彈如流星般呼嘯而來,精準地穿透了單益的手背,濺出血花,灑在虞鶴臉上。


  單益痛叫一聲,身子劇顫,倒退數步,難以置信地看著飛馳而來的一輛豪車!他手上的匕首,自然也是掉落在地,閃著寒光,卻沒了半點威脅。


  幾名黑衣壯漢還沒反應過來,便又聽得幾聲槍響。子彈穿頭,瞬間斃命!


  豪車停在了虞鶴身邊,賁雄帶著幾名持槍的小弟,走了下來。


  小弟們皆將槍口對準了單益的腦袋,賁雄則是伸手將虞鶴扶了起來。


  虞鶴訝異,道:“賁叔,您怎麽來了?”


  賁雄笑道:“我見你不辭而別了,擔心你會被單益跟上,就早在你口袋裏放了一個GPS追蹤器,沒想到還真派上大用場了。”


  虞鶴恍然,沒有多想,鬆了口氣,道:“您又救了我一次,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你了。”


  賁雄笑了幾聲,連說著“小事”。


  單益臉上的囂張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恐。他如何不想跑?但在這麽多個槍口的凝視下,又怎麽跑得掉?

  虞鶴跟賁雄低聲交談了幾句,終是邁開了步子,向單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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