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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個做菜的廢物,也敢跟少爺作對?

  一輛麵包車,停在了店門口。


  虞鶴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麵包車上便下來了幾名黑衣壯漢,他們抬著兩個擔架,擔架上,是兩具屍體。


  屍體發白,濕漉漉的,腫脹無比,顯然是在水中浸泡至死的。


  壯漢們將擔架擺在了店門口,一語不發,回到了麵包車上。


  負責開車的司機,一邊轉著彎,一邊冷笑,還往虞鶴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罵道:“一個做菜的廢物,也敢跟我們少爺作對?少爺托我給你帶句話,今兒夜裏你要是不把那野參帶到單家來,那你這廢物的下場,就跟這兩個家夥一樣!”


  說罷,這司機也不顧虞鶴的臉色,吹著口哨,帶著輕蔑的笑容,揚長而去。


  “五味吊墜”輕輕顫動,食譜更新!


  昝燁的畫像,已經消失。


  虞鶴看著昝燁的屍體,心裏感觸良多。他不明白,為什麽昝燁會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而丟掉性命,這真的值嗎?


  虞鶴歎了口氣,花錢請人,將昝燁跟鄧雯葬在了一起。並未立碑,隻想讓他們死後,能夠安靜一點,切莫再受外人打擾了。


  回到飯店,虞鶴思慮片刻,終是打定了主意。他,一定要為昝燁報仇,讓單益,受到應有的製裁!即便是法律之外的製裁,也無所謂!

  虞鶴拿出手機,找到了賁止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虞鶴也沒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賁止沒有絲毫猶豫,應了下來,著手準備。


  是夜,飯店打烊,虞鶴照著約定,與賁止在南郊匯合。


  賁止並非常人,帶了近百號人手,皆攜利器,凶悍無匹。


  虞鶴笑道:“你帶這麽多號人,是打算直接滅了單家麽?”


  賁止撓了撓頭,答道:“單益那小子不是害了您的員工麽?自古以來殺人便要償命,他既然敢無視法律,那總得讓他付出無視法律的代價,不是麽?”


  虞鶴道:“話是如此說,但你這樣,不怕給你家惹上麻煩麽?”


  賁止笑道:“這有什麽?您救了我爸爸的性命,這點小事比起我爸爸的性命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了。”


  虞鶴大笑,拍了拍賁止的肩膀,又道:“你這家夥倒是對我的脾氣。對了,關於單家,你能不能同我說說?”


  “行,咱們邊走邊說。”賁止應道,吩咐眾小弟上了車。他自個兒則跟虞鶴上了最貴的那輛座駕,價值約有千萬的豪車。


  單家,是今陽市為數不多的經商世家。關係網極廣,家底亦是雄厚無比。


  若憑虞鶴自己,想要撼動單家,那無異於蚍蜉撼樹,以卵擊石。


  但好在,他無意中救下了賁雄的性命,搭上了賁家這條關係網,倒是有了與單家一鬥的能力。


  說起這賁家,在今陽市的勢力,非但不弱於單家,反倒還能死死壓住單家一頭,這也是賁止為何會果斷應下的主要原因。


  虞鶴了解到了單家的具體實力,不禁流了一身冷汗。但他心裏,終歸還是慶幸的。


  車輪漸止,尾煙緩息。單家大門,已在眼前。


  一棟豪華別墅,占地約千平。四周欄杆皆繞電網,大門聳立,金漆平杆,守備倒是森嚴無比。


  門口的兩名單家保安,何曾見過此等景象?早已嚇得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賁止讓兩名小弟扶著虞鶴,自個兒走到了單家大門前,拍了拍其中一名保安的肩膀,道:“去叫單晃那家夥出來迎接我們,若晚上半分,老子便拆了這裏,聽到沒有!”


  “是,是!”這名保安連聲應道,再不敢多待片刻,轉身跑進了別墅裏。


  未幾,那名保安便領著一位年紀不過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這中年男人便是單家的現任家主,喚作單晃。他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身材偏胖,卻生得極為憨厚,滿臉堆笑地打開了別墅的大門,迎了出來,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賁少爺您呐!哈哈哈,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您多多見諒。”


  說罷,他也不管賁止願不願意,便十分自然地握住了賁止的手腕,搞得一副很熟絡的樣子。


  賁止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你那寶貝兒子呢?他得罪了我賁家的恩人,還傷了我恩公下屬的性命,總該有個交待吧?”


  單晃瞥了虞鶴一眼,眼珠疾轉,“嘿嘿”一笑,道:“有,怎麽會沒有交待呢!阿益已經將這件事同我說了,我得知今晚您那恩公要登門拜訪,還特意設了一桌酒宴,就是給你們賠罪的呢!”


  “噢?特意給我們賠罪的?”賁止問道,臉色已經緩和了下來。但他仍不敢自己做主,將目光移到了虞鶴臉上,等著虞鶴回答。


  虞鶴也搞不清楚單晃到底賣的是什麽關子,隻好說道:“先進去看看,若有不對勁之處,再退也不遲。單老板,賁少的這些兄弟們,應該能一起進去吧?”


  單晃堆笑點頭,道:“當然,當然可以一起進來!本來就是給各位賠罪的,怎麽能少人呢,對不對?”


  單晃的這句話,倒是打消了虞鶴的部分疑慮,暫時取得了虞鶴的些許信任。


  虞鶴點頭,賁止會意。二人便這樣,領著眾部下,跟著單晃進了大門。


  單晃在前頭領路,不再握著賁止的手腕。賁止也抽空走到了虞鶴身邊,低聲道:“恩公,單晃這家夥倒跟他那個寶貝兒子不同,做事比較溫和,也沒什麽壞心思。”


  虞鶴卻是皺眉,答道:“我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咱們還是小心為妙,不要上了這老家夥的當。”


  賁止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看了單晃一眼,道:“不必如此多想,好歹我賁家的名頭還震在這裏,諒他單家不敢亂來。”


  虞鶴再不好說些什麽,但願如賁止所說,單家會老老實實地賠罪。但這人命之罪,又豈是幾句好話、幾杯好酒及幾箱金錢能夠隨意打發的?倘若今日真的無法令單益付出相應的代價,那就隻能等到以後,再慢慢追討回來了。


  眾人跟著單晃,進到了別墅之中。脫下鞋子,過玄關,直達別墅一樓的大客廳。


  地磚以白玉築嵌而成,紋理清晰,觸腳生溫。但客廳中,卻是一物不擺,除了幾盞黯淡的吊燈外,再無其他。就連四麵牆壁,也是空空如也,既無名畫,也無半點裝飾。


  賁止不解,問道:“你這客廳為什麽成了這樣子?你家也不像沒錢的樣子啊。”


  單晃轉過身來,臉上仍是堆笑,但眼中卻是閃過一道狠戾之光,道:“要是不把客廳清空,待會兒打起來了,豈不是白白賠上許多家具?依我看來,你們的價值,還比不上那些家具呢,哈哈哈!”


  笑聲方出,別墅大門砰然緊閉!


  四周人頭攢動,黑影重重,腳步聲亦是繁雜無比。


  虞鶴等人才反應過來,便已陷入了單家保安的重重包圍之中!


  單益也從二樓走了下來,手提一柄短刀,看著虞鶴,笑道:“虞鶴,你以為你傍上了賁家,便能與我單家一鬥了?賁止這個沒腦子的東西,我單益豈會懼怕?你們二人,即便綁在一塊,也隻是兩個廢物罷了,哈哈哈!”


  單家保安們,亦是狂笑起來,眼中盡是不屑。


  虞鶴腿傷未愈,再受單益這一激,立時血氣上湧,扯到了腿上的傷口,劇痛無比。


  賁止退到虞鶴身旁,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匕首,瞪著單晃,怒道:“單晃,你真敢得罪我賁家麽!”


  單晃笑道:“當然不敢。”


  賁止道:“那你還不將這些人撤走?好好給我們賠罪?”


  單晃笑得更加猖狂了,他指著賁止的鼻梁,狠狠罵道:“你還真是個沒腦子的東西!我解決了你們之後,便一把火燒了這個別墅。到那時,即便你老子知道此事與我有關,也找不出什麽證據來,我完全可以把罪責推到這個姓虞的廢物身上,又何懼之有呢?”


  賁止氣極,卻無法反駁。


  這時,單益說道:“好了爸爸,別跟這些廢物解釋這麽多了,咱們還是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說罷,給所有的單家保安,下達了命令。


  這些早已埋伏在別墅中的單家保安們,皆舉起了手中的兵刃,向虞鶴等人圍了過來!

  “事已至此,除了奮力搏殺,再無其他退路。兄弟們,殺出去!”賁止吼道,一人當先,緊攥匕首,朝單晃衝了過去!


  賁止帶來的其他弟兄,則與單家眾保安混戰在一起。刀砍棍揮,看不清具體招式,卻隻見鮮血飛濺!


  虞鶴仍被身旁的兩名兄弟給死死保護著,暫時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單晃見得賁止衝來,大驚失色,再沒了之前的淡定,轉身便跑!

  還在樓梯上的單益,見得單晃被賁止死追,臉上神色卻無絲毫變化,也沒有出手幫忙的念頭,隻是看著熱鬧,也不知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混戰許久,滿廳腥臭。本來是由白玉築嵌而成的地磚,現在已經成了滿地血紅。四周牆壁,亦是如同刷了一層鮮紅的油漆,煞是駭人。至於那幾盞吊燈,現在已經掛上了不少斷肢爛腑,直令人反胃幹嘔。


  但這些身處混戰中的家夥們,又怎會受四周環境影響?個個殺紅了眼,隻想著如何取走眼前人的性命,根本不會在意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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