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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問題不小

  月臻哼一聲道:“這麽好的買賣戳著,還惦記別饒銀子,貪得無厭,走,咱們進去瞅瞅。”著邁腳進去了,門樓子是不,裏頭卻有些蕭條,沒見著買茶葉的主顧,夥計倒還成,見了他們忙趕著來招呼:“這位爺買茶啊。”


  月臻道:“有今年的春茶嗎?”


  那夥計道:“咱們這兒可不種茶,都得南邊兒用船拉回來,這一來一去就算順風順水沒半個月可也回不來,這剛過清明才幾,縱然新茶下來了,也到不了呢。”


  月臻道:“你這話的不對,人家別的鋪子裏可都上了今年的春茶,這茶葉最講究個時候,明前雨後的新茶,最得味兒,這會兒可正是上新茶的日子。”


  那夥計道:“不瞞公子,我們王記的茶船半截遇上大風,耽擱了幾,這一半的就到,不然,今兒你先委屈委屈買點兒別的回去吃著,別看不是今年下來的,我們王記的茶,可是有了名兒的好,禁泡,味香,三泡水那味兒還沒走呢。”


  月臻笑道:“你倒是能,那稱半斤素茶吧。”那夥計忙道:“這位爺,素茶可不得味兒,恐怕你吃不慣,買回去隻怕沒用。”


  月臻道:“你怎麽知道沒用,我不喝,我買回去醃茶葉蛋,成不成。”


  那夥計一摸鼻子:“這倒成,我給您稱去。”


  剛進去稱,就見外頭跑進來的子:“王栓快著把櫃上的銀子拿來,大爺等著用呢”那夥計忙叫掌櫃的,從後麵出來個五十多的老頭,一見那子道:“櫃上的銀子可不能支給大爺,回頭一算賬,對不上,我這兒沒法交代。”


  那子哼一聲道,:“誰用你交代了,李家的買賣還不都是我們大爺的,別支幾個銀子,就是把這鋪子拿去當了,你也管不著,快著,拿銀子。?”


  那掌櫃的沒轍,從櫃上拿出幾兩銀子道:“今年的春茶沒上,買賣差了一大截子,今兒就這麽多。”子一股腦包起來塞在褲腰裏跑了。


  月臻讓翔子給了錢,提著茶葉出去,還聽那掌櫃的歎:“老家置下的這些買賣,都快敗光了。翔子聲道:“要不李家兩位舅爺千裏迢迢跑咱們冀州府去折騰呢,這兗州府的李家,可就剩下個架子了,瞅這意思再過兩年,不準連著鋪子都得賣了。”


  賣鋪子?月臻回頭看了眼李家的鋪子,跟回春堂挨著不遠,也是上下兩層的結構,門麵敞亮,地勢好,就這兒的鋪子,怎麽也得值幾千銀子,重要的是,這條街上的鋪麵可不好找,要是李家真賣鋪子,自己買下來豈不便宜。


  正想著,忽見順子迎頭走了過來,見了禮道:“大公子,我們爺在那邊兒戲園子裏等著公子呢,讓奴才來接公子過去。”


  月臻習慣性皺了皺眉,她現在是一想到南宮卿燝就煩,不過還得忍著,跟著順子過去,果見前頭不遠有個戲樓,南宮卿燝在樓上雅座裏頭坐著看戲呢,前頭戲台上一班戲粉墨登場,咿咿呀呀唱著,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月臻在他旁邊坐下,順子扯著翔子下去了,南宮卿燝看了她一眼道:“爺還當你著玩的,怎麽著,真想進也兗州府啊,兗州府可不是赤戎城,你杏林堂在這兒可沒什麽名聲,就算你杏林堂開了,沒主顧上門,不也擎等著關門呢嗎。”


  月臻道:“當初我們餘家的老祖宗,就是個江湖上搖鈴看病的郎中,不也創下杏林堂這塊招牌嗎,這病人又不分是兗州府赤戎城,隻我慶福堂真材實料不吭不騙,以誠信為先,到哪兒做買賣不一樣。”


  南宮卿燝道:“野心不,怎麽著,瞧上李家的門麵了,你別瞪著爺,爺還犯不著讓人跟著你,隻不過,剛爺進來的時候,遠遠瞧見你立在李家的茶葉鋪子跟前罷了。”


  著瞟了她一眼:“你別以為李家鋪子裏買賣不好,李家就完了,別忘了有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李家有李家的道兒呢,指望鋪子裏賣茶葉才得幾分利。”


  月臻愕然:“你是,李家還有別的大宗進項,是什麽?你怎麽知道的。”


  南宮卿燝俯身湊到她耳邊道:“我西涼的事兒,隻要爺想知道,就沒有不知道的,再,李家這事兒也不是什麽隱秘之事,舉凡做茶葉買賣的商家,若不是謀了朝廷供奉,那就隻能往外走,出鹿城往東,在我西涼一錢銀子十斤的沉茶,到了哪兒能翻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利,一年走上一趟,就能保住底兒了。”


  月臻眼睛一亮,怎麽也沒想到還有這麽條賺大錢的道,南宮卿燝吃了口茶,瞥了她一眼道:“又動心了,爺實話撂給你,隻你想留著你的命吃飯,這條賺錢的買賣道就甭想,年年死在這條道上的買賣家,成百上千,那森森的白骨都能把草原上的海子填平了。”


  月臻道:“若照你這麽,那李家怎麽就成。”


  南宮卿燝道:“你以為李家就那兩個廢物啊,你們餘家還有位舅爺呢,等你摸請了你家這位三舅爺的底兒,就明白了。”


  月臻心,怎麽李家還有一個自己不知道的舅爺呢,回去得好好問問李管家,卻聽南宮卿燝道:“爺把這個信兒告訴你,算將功補過了吧。”


  月臻一愣看著他,南宮卿燝低聲道:“跟你鬧著玩的,真惱了不成,那客棧爺一早就包下來了,別在後頭那屋裏頭糗著了,挪樓上來吧,我旁邊的屋子空著呢。”


  翠訝異的望著他,總覺著,眼前的人不是南宮卿燝似的,雖長得眉眼五官都一樣,可沒了先頭高高在上的冷漠,看上去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如果不是太失禮,月臻真想伸手過去摸摸他腦袋,是不是發燒了,這從惡到善的變化也太快點兒了,不應該善,應該,不那麽討厭了,莫非這廝是又想出了什麽惡趣味的招數,要往自己身上使呢。


  月臻這一路就琢磨明白了,南宮卿燝之所以三五不時的就來尋自己,完全是出於貴公子的惡趣味,估摸是見自己這樣上躥下跳的覺著新鮮,所以當個樂子瞧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這廝太無聊了,自己要是事事跟他較勁兒,正好中了他的下懷。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淡著他,不奉承,不得罪,等他自己覺得沒意思了,自然就不尋自己的麻煩了。


  想到此,點點頭:“等回去就挪。”南宮卿燝滿意的點點頭,手裏的扇子一指戲台跟月臻道:“大公子可瞧明白了,這是唱了一出什麽戲?”


  月臻看了眼台上,搖搖頭:“不瞞周東家,我不大喜歡看戲,什麽戲就更瞧不出了。”


  南宮卿燝目光一閃,叫了聲:“順子,你去下頭問問唱的什麽?怎麽爺沒瞧出首尾來呢。”


  許貴在外頭應了一聲下樓,不一會兒進來道:“回爺的話,那戲班子的班主,這是兗州府九歲紅的看家戲,女狀元,的是以為宅門裏的姐,女扮男裝進京趕考考中狀元回鄉報仇的事兒。”


  南宮卿燝點點頭道:“可見是戲,也不知是哪個編的,簡直是胡襖,世間哪有如此女子,若真有,爺倒是想見識見識,大公子你呢。”


  月臻心裏咯噔一下,看了他一眼,暗道,這廝什麽意思,莫非給他瞧出了破綻,他這用話點自己呢,可就算他看出來又如何,餘家也不是沒有當過家的女人,隻不過餘家前頭那樣朝不保夕的,自己又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加上太太的私心,自己才頂著餘書南的名兒出來。


  如今杏林堂穩住了,餘家的難過去了,便戳破了機關,也無妨,隻不過若戳破了,就沒現在這麽方便了,其他的,有什麽幹係。


  想到此笑了一聲道:“世間百態,什麽稀奇事兒沒有,怎見得就是瞎編的。”


  南宮卿燝目光一閃道:“想來若真有如此女子,也該跟大公子一樣秀氣了。”


  月臻看了他半晌道:“周東家笑了。”


  看完了戲,兩人回到客棧已是掌燈十分,月臻的東西早挪到了樓上南宮卿燝旁邊兒屋了,月臻不以為意,反正他樂意怎麽折騰怎麽折騰,自己隨著他就是了。


  收拾收拾,看了半宿藥書才躺下,躺下是躺下了,可還是睡不著,想著冀州府的醫館,想著兗州府的藥鋪,末了,點療,把今兒在回春堂買的那個逍遙散拿出來,打開,研究了研究,大致上是差不多,卻怎麽瞧怎麽不對勁兒,難道這時候也流行山寨,要真如此,打著他回春堂的字號再起個名兒不得了,非把她餘家的杏林堂擱在前頭做什麽。


  怎麽想也想不通,直到窗外放了明,才勉強睡過去,夜裏睡得晚,轉過自然起不來,想著反正沒事兒,就想睡個回籠覺,不想卻給翔子催命似的催了起來。


  沒睡好,臉色心情都不好,收拾妥了開門出來道:“催命啊,有什麽事兒?”


  翔子呐呐兩句,往後看了一眼,心,可不怨我啊,不是周東家在後頭,自己不叫門,周東家就進去叫大公子起來,翔子這才催命似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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