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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說人話

  聽著張之洞那絲絲入扣的聲音,江文遠自然也能想到對方的目的,心中暗道:“這個清流偽士竟然如此巧取豪奪!”


  因為張之洞帶來的親兵也多,隻這麽一會,便已經把大雄寶殿前院子裏的屍體翻找完了,也沒有找到江文遠的屍體。


  所有親兵們都來到他麵前稟報:“回大人,沒有那江文遠的屍體呀!”


  張之洞仍在哭嚎著表演:“怎麽會沒有呢?難道在大雄寶殿中還有屍體?”


  說著張之洞便往大門處而來,還沒往前兩步,劉坤一含笑迎著走下台階,說道:“張製台這是在找什麽呢?”


  張之洞哭嚎聲音更大了:“在找我江賢弟的屍體呀!”一抬頭就看到了劉坤一臉上含笑,指著罵道:“你這個劉矬子,江賢弟生前和你那麽要好,他死了,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你是什麽狼心狗肺?”


  劉坤一仍然臉上含笑:“江先生本就沒死呀,我為什麽要學你哭!”


  張之洞先入為主,又哪裏相信?痛哭道:“胡說!江賢弟呀,看看你交的都是什麽人吧,你死了,他還在這裏打哈哈,說你沒死!”


  見張之洞演起來上癮,劉坤一也想讓他多出醜一下,便引導著說:“沒想到你和江先生還有這麽好的關係!”


  張之洞說:“那是自然了,我們是英雄惜英雄,相見恨晚!”


  劉坤一又問道:“那你們在一起都談論些什麽呀?”


  張之洞說:“江先生也是清流名士,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我們談了很多!他還說要幫我來剿匪,這不就來了嗎?”


  劉坤一既氣且笑,又引導道:“原來他來這裏是幫你剿匪的呀?”


  張之洞說:“可不嘛!最可惜是他來到這裏就死了!”一邊說,就想往殿中去。


  卻被劉坤一伸手擋住:“等等!剛才聽你說,你還要替他管理紡績坊,是怎麽回事呀?”


  張之洞之所以這麽強烈的表演,就是想讓劉坤一和李鴻章相信,即使他們不相信,但隻要自己堅持表演下去就行,因為自己已經發電報告訴了慈禧,最後鬧到禦前由她裁決,自己把自己今天的言行一說,慈禧也必然心向自己,把紡績坊叛歸自己。


  說道:“是這樣的,上次去太平洲,他就說要給我來剿匪,我說剿匪凶險,他說:‘男子漢大丈夫應該齊家治國平天下,為了大事,死又如何!隻是我死後,總督大人一定要幫我管理好清幫,特別是紡績坊!’”


  劉坤一聽著他胡說八道,又問道:“你在湖廣,他的紡績坊在我兩江境內,怎麽他不托付我卻托付起你來了?”


  張之洞說:“他明知你劉矬子是個小人,隻要他一不在,就會被你吞並!”


  劉坤一又笑了一下:“是嗎?那你就是日後整天都在太平洲幫他管理,不回湖廣了?”


  張之洞說:“哼!你劉矬子若想吞並,我就把他的紡績坊遷到湖廣我的治下!”


  見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劉坤一“哦”了一聲,又提醒道:“哭!哭!你又該哭了!”


  被提醒之下,張之洞也意識到自己隻顧把理說清,竟然忘記哭了,又“啊哈嗚嗚”地哭了起來。


  劉坤一說:“哭,再哭得痛一點,隻要你再哭得痛一點,江先生就能出現在你麵前!”


  一邊說著,讓出身軀,伸臂往殿門處去指。


  張之洞掩麵痛哭之間,禁不住順他手勢往殿門處去看,見殿門邊江文遠正站在李鴻章身邊。


  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張之洞又揉了揉眼睛仔細去看,難道是我哭得傷心看花眼了?但我也沒真哭呀!


  雖然心理這樣想,但嘴裏卻說道:“江賢弟,是你英靈未散給我顯靈,還是我哭得太痛,看花眼了?”


  一邊說,便走到殿門前,張著雙手要去抓江文遠。


  江文遠連忙伸手攔住:“停!別演了,我給你的演技打滿分!”


  張之洞道:“什麽?你是誰,你怎麽和我江賢弟長得一樣?”


  李鴻章說道:“真是佩服你,都到這樣了,竟然你還能接得上話,是不是你要指真為假呀,你會說這個江文遠是假的,然後你就硬去太平洲搶紡績坊!”


  管大走了出來:“我告訴你,想吞並搶我們的紡績坊,門也沒有,縱然你是官,我們也會和你對抗到底!”


  他往外一走,那些持弩手們也都從殿內走出,紛紛以弩口相指,把他圍在中間。


  江文遠說:“你千算萬算,縱然是我死了,你也在太平洲拉不走紡紗設備,信不信,我現在一聲令下,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張之洞再堅持不下去:“我……我……”連說了兩個“我”字,後麵的話便說不出了,眼前的江文遠是真的,他真有可能把自己殺了,再加上劉坤一和李鴻章在,直接說成是會匪所為……上報給朝庭。


  隻是,這江文遠怎麽沒死呢?對方可是六萬人哪?


  江文遠問道:“你隻顧表演,怎麽就沒有注意呢?我們清幫的人都是清一色的清衣小褂,院子裏死的那些人明顯是會匪,難道你沒有看出來?”


  張之洞轉頭去看時,也頓時大悔,剛才隻為了演戲,竟然沒有注意這一細節。


  江文遠又說:“縱然是我真的死了,麵對清幫那麽多弟子,你怎麽才能把我的紡績坊拉到你的治下呢?”


  李鴻章說:“當然是動用官軍了,他的自衛軍雖然不能來幫你對付會匪,卻能幫他把東西搶到手!”


  劉坤一也道:“而且他也一定是向太後遞過話頭,縱然是我們和他到禦前評理,也能讓太後信他而不信我們,對吧李中堂?”


  李鴻章也點了點頭。


  張之洞說:“胡說,你們胡說什麽?”


  江文遠說:“怎麽,難道你還要再演嗎?”伸手指了一下院子裏的會匪屍體:“你看一下這些會匪有臉嗎?”


  張之洞回頭去看,幾乎所有的會匪都把頭斜削下來了,又哪裏有臉。


  江文遠又說:“如果你再不要臉的演下去,我能讓你變成這麽沒臉!”


  張之洞心下一驚,雖然他帶來的親兵們也都拿著洋槍,但他不知道江文遠是怎樣一個人勝過這麽多會匪的,而且他的親兵裝備的都是自己生產的套筒子,還會炸膛卡殼,真的是連這些連弦弩都不如。


  連忙擺手道:“別別別!”


  江文遠又怒道:“那就說人話!”


  張之洞哪裏還敢再演下去,說道:“我不出兵幫助你,也是有我的苦衷的,雖然我有十幾個營的自衛軍,但人數都沒超過三萬,而且我這些自衛軍裝備的就是漢陽造,放不了幾槍就會卡殼炸膛,怎麽是六七萬會匪的對手,他們買的可是洋槍……”


  見他如此避重就輕,江文遠笑了一下真接問道:“你是怎麽想起要奪我紡績坊的?”


  張之洞臉上尷尬著,又說道:“那……那還不是上次去太平洲的參覽會上,我就對你的紡績坊十分喜歡,所以前幾天你給我發電報,我回電報後,就想到你必然難以活成,但你一死不要緊,我的紗廠就建不成了,所以……所以我就……”


  便把自己如何起意要奪紡績坊,及自己的計劃等都說了一遍。


  所有人聽後既笑又搖頭,不隻是劉坤一、李鴻章及清幫的人,就連那些親兵們,也都開始搖頭,明顯是在說:“怎麽我們大人是這樣的人哪?”


  張之洞心道:“這些親兵也要滅口了!”心下想著,又到在江文遠身前,施禮道:“江先生是怎麽對付這些會匪的呢?不是對方有六七萬人嗎?”


  這是他最好奇的地方,自然十分想知道。


  不等江文遠開口,劉坤一便走上前去:“怎麽,你不表演了?”


  張之洞尷尬著臉色道:“你看,江先生都沒說什麽了?你還提剛才那最不開的一壺幹嘛?”


  江文遠心說:“我不是不說,我是無語!這世上竟還有這樣的清流偽士!”


  劉坤一說:“既然你不裝了,那我就把江先生對付六萬會匪的事說給你聽!便把江文遠的計劃,及實施的經過都講了一遍!”最後又轉頭問向陳金龍:“是不是呀陳山主!”


  陳金龍連忙施禮:“對對,正是這樣的!”


  張之洞聽得連點頭,也連連佩服,怪不得死了這麽多會匪,江文遠還安全無恙,又走到殿中看了一幾圈,果然便看到很多被弩射死的會匪及山主,還有隱藏在佛帳中的弩。


  歎了一聲讚道:“恐怕天下再難如江賢弟這般神算了,佩服呀,實在是佩服!”


  江文遠也不在乎他對自己的佩服,還感覺這個張總督真是令人討厭,說道:“憑張大人的表演能力,我可不佩做你賢弟!”


  張之洞也能感覺到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形象,再也不敢多說,轉頭便看到了陳金龍,指著說道:“竟然是你這位被通緝數年的山主,來人,給我拿下!”


  他手下的親兵應一聲剛要上前,卻被江文遠攔住:“慢著!這個已經是我的人了!”


  “啊?”張之洞驚了一下:“什麽意思?”


  不隻是他吃驚,就陳金龍也一臉的不解,本來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讓自己坐牢就坐牢,殺頭就殺頭,縱然是這樣,也比再和江文遠作對更好。


  因為江文遠這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不但沒有任何勝算,還不知道自己是死得有多慘。


  萬沒想到,江文遠會說自己是他的人,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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