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你還會下跪
應著那船群上大火燒起,慘叫聲也陣陣傳來,火中的人舞成一團,有的連跳帶轉了多時,最終倒在船板上,有的則直接跳入水中……
管大他們自然沒有江文遠那麽仁慈,而且隻要這些人去了雷山禪寺,就會威脅到江文遠的安全,不但管大沒有發善心,還指揮著夏竹林、及眾女孩再放孔明燈。
一連又放了幾十盞,放到空中之後再用連弦弩射破,落到船頭,眼看這近百艘帆船也都被燒成了火海……
火船未熄之時,便已經順流經過經過大冶縣城,往東去了。
城東,那些鬥河燈大賽的參賽者和觀看者,本來把下遊的火海看得都快沒有了,突然轉頭,西邊又來了這許多,更加讓他們不解了,指著紛紛議論,有的說難道這也是龍王在接河燈?還有的說來年我們還要再舉辦鬥河燈大會……
雷山禪寺的大雄寶殿內,江文遠仍在向眾山主和李洪講自己的理論,從太平天下開始,講到了新朝庭如何搭建管理係統,又講了行軍過程中應該如何準備,怎樣製定行軍計劃,怎樣保證後勤,怎樣積蓄力量決戰……
在場這些人山主中,大多都大字不識幾個,縱然是李洪讀了些詩書,但也沒有係統地讀過兵書,更別說江文遠這種係統性的知識了。
一群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隻感覺江文遠說得極有道理,一時之間,竟然都忘記了和江文遠的仇恨。
李洪更是想要拉攏過來為自己所用,哪知還未等他張口說話,江文遠便又道:“這些東西你們都沒有想過,竟然還說要建太平天下,豈不可笑嗎?”
雖然這些山主佩服江文遠的知識和理論,但被嘲笑之下也覺得沒有麵子,指向江文遠叫道:“你說什麽?”
李洪虛虛按手,製止住眾山主怒氣,又向江文遠說:“正是因為我們不懂,才希望江先生加入,有你在,我們還怕建不成太平天下嗎?”
江文遠嗤笑一聲:“和一群愚蠢的莽夫幹事?縱然不氣死,也會被累死,我可沒有那麽傻!”
他這話明顯就是帶有汙辱性了,縱然是李洪,也指手叫道:“你什麽意思?”
江文遠搖了搖頭:“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讓你們知道自己的無知、卑微與渺小!”
周圍的山主們更是氣得暴叫:“江文遠,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嗎?”
江文遠說:“我是知道的呀,恐怕你們還不知道?”
這些山主自然不知道江文遠已經開始對付他們,氣憤之下,龍鬆年和匡世明同時笑著疑問:“你知道?恐怕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得吧……”
還想往下說時,有一名渾身水濕的弟子跑進殿內,附在龍鬆年耳內說了些什麽,龍鬆年臉色猛變,不解道:“怎麽會這樣?我們堂口的船都燒起來了?”
接著,又見十幾個全身水濕的弟子趕來,附在其他人耳邊低語一陣,每個山主聽後都呆愣不已,半晌難以為回神,李洪也是臉色連連轉換。
大雄寶殿內,一時安靜了,還是江文遠打破了這片寧靜:“怎麽,你們知道現在的處境了吧?”
這些山主們愕然回神,連“呃”了幾聲,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是的,他們知道現在的處境了,沿江而來的六萬弟子已經沒了,被燒死在江麵上了。
這可是他們最大的仰仗,那可是六萬人哪!沒想到江文遠輕易間就已經解決了,剛才還都是坐擁數千弟子的大山主,現在都成光杆司令了。
心中先是不可思議,接著又是心疼,待看到江文遠就坐在自己麵前時,又轉為憤怒,指手道:“你……你……你……”雖然想用眼睛把對方瞪死,但是嘴裏卻氣得說不出話來。
江文遠說:“我怎麽了,是你們的問題吧?你們非要把山堂所有弟子都調過來殺我,認為人多就更有把握!”
見江文遠言語之中全是嘲諷,讓眾山主更怒,再次指手道:“殺了他!”
江文遠搖了搖頭:“你們殺不了我!”
眾山主吩咐道:“來人……”就要喚埋伏著的弟子過來,卻被龍鬆年攔住:“眾兄弟且慢,容我先了卻一件事!”說著,自席位上站起。
因為埋伏在雷山禪寺的弟子都是龍鬆年在大冶的山堂,自然其他山主難以使喚,雖然也都高喚來人,卻並沒一人到來。
其他山主醒悟過來,前天他被江文遠逼得下跪,這是要在江文遠死之前把自己的麵子找回,便都低聲議論起來。
果然,龍鬆年來到江文遠麵前,指著江文遠說道:“你,給我跪下!”
江文遠一愣:“為什麽呀?”
龍鬆年叫道:“因為……因為……”他臉上青了一陣,白了一陣,又紅了一陣,一時不知道怎樣開口,再加上聽到其他山主的低聲議論,更加讓他說不出前天向江文遠下跪之事了。
江文遠倒是直接,說道:“是前天我讓你給我跪下,你才要討還回去,是不是?”
被直接說出,龍鬆年臉上更是難看,心想:“近來幾天,大冶的弟子已經有不聽我命令的跡象,如果今天不把這張麵子討還回來,日後也沒辦法在道上混了!”
江文遠極不在乎地說:“不就是向我跪一下嗎?怎麽搞得跟烈婦失貞了似的?”
龍鬆年氣得什麽聲音都往外叫:“嗚哇呀!你……”
江文遠要的就是這效果,又悠悠說道:“既然你前次能下跪,這一次你還會向我下跪,信不?”
龍鬆年又指著叫道:“你……”雖然氣憤之下嗓門很大,卻沒有更多音節。
江文遠又追問一句:“你信不信?”
龍鬆年氣得心肺都要炸開了:“我不信?”
其他山主再坐不住,紛紛叫道:“既然沒有弟子過來,就隻有我們自己動手了!”自席位上站起,眼看要往江文遠而來。
這些山主們大多都會武功,每一人都有把握擒殺江文遠,但是他們剛在席位上站起,便聽得頭頂咯地一響,“嗖嗖”兩聲,四支箭從頭頂斜射下來,正中龍鬆年雙腿。
龍鬆年先是“啊”地痛叫一聲,被箭力衝擊得再站不住,對著江文遠跪倒。
也沒理會那些站起的其他山主,江文遠又向跪在自己身前的龍鬆年說:“信了沒?如果你沒信,我還可以再補兩箭。”
“我……我……我信了!”龍鬆年本就雙腿中箭,疼痛之下一時站不起,哪裏還敢再讓江文遠補兩箭?
隻是心中滿是疑惑,頗不明白這四支箭是從哪裏來的,轉頭斜向上看,想要尋找箭的源頭。
不隻是他,剛剛自席位上站起的眾山主們愣了一時,也都抬頭上看,隻見殿頂上一道一道佛帳吊扯的縫隙之中,橫著二十幾排粗毛竹,粗毛竹上綁滿了連弦弩,懸刀上連著一根根細魚線,都匯總到江文遠所在的門後。
雖然這些山主也來這大雄寶殿很多次了,但正是受那些佛帳遮擋,竟然沒有一人看見。
所有人都臉色大變,想要過來擒殺江文遠的山主們也不敢妄動了,生怕江文遠一拉魚線,自己就被弩射死。
頭頂那弩斜對著下麵,整個大雄寶殿都在打擊之下,就連李洪也在座位上不安寧了,連忙站起。
看了看眾山主吃驚的神色,江文遠含笑問道:“好看不?”
剛才還十分張狂的山主們,現在一時又不知道怎麽回答,紛亂間又有人無腦地說:“呃!好看……啊不……不好看……”
還有的疑惑出聲:“這殿裏怎麽會有弩?”
他們自然不知道,這殿裏幾天前就被裝修過。
初探雷山之時,江文遠就親自設計圖紙,讓小迷瞪、小鈴鐺及采荷手們施工,把兩百多把連弦弩都收了上來,綁在粗毛竹上,再吊在佛帳的縫隙之中……
陳金龍抬頭之間,也看在眼裏,一脊背的冷汗向外冒,怪不得他讓我站在角落裏,否則,這弩亂發之下,我也難以活成。
山主們似是也發現了這一點,開始慢慢移動著步子,往牆邊去躲。
剛移兩步,江文遠又用手往後牆的房斜頂上指了一下:“那裏還有,是向那邊斜射的!”
眾山主抬頭,隻見另外一道佛帳縫隙中,一根粗毛竹上所綁的弩是往另外一個方向斜射的,方向對準的正是牆邊。
一時讓大殿內的這些山主們再沒躲處,無論到在哪裏都在打擊範圍內。
王金龍是個莽夫,又和江文遠離得不遠,高叫一聲:“江文遠我給你拚了,便往江文遠撲來,但是身體剛一動,便見殿頂上又有十幾支箭射來。
“嗤嗤”連響之下,王金龍悶哼一聲,倒下地去,嗝叫著吐了幾口血,上身倒在矮桌上便死了。
其他山主再不敢動,一時之間大殿內又安靜下來。
忽聽李洪氣憤叫道:“你們這些山主呀,怎麽總是那麽積習難改呢,如此讓人氣憤,江先生大駕光臨來赴宴,你們卻這樣對他,真是讓人氣氛!”
說到氣憤處,還甩手“啪”地把手裏的酒杯摔碎了。
江文遠自然知道他在演戲,而且演得還不怎麽樣,這樣無故的生氣也太突兀了,他生氣是假,摔杯是真。
他是借著生氣來來討好自己,好不讓自己拉弩射他,又摔杯為號,把埋伏著的弟子喚出。
果然,未過一時,便聽得院落中腳步嘈雜,少說也有幾百人,似是把整個院子都占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