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太暴力了
“是!”顧念兒應一聲,手上已經拉動了操作杆,放在甲板上的水力鋸已經被挑起,同時鋸條也開始旋轉起來:“唰唰唰……”
又拉一下另一個操作杆,被挑起的水力鋸已經往前而去。
其實被吊住的水力鋸並不是繩子或者鏈子,而是多節的鐵支架定位加伸縮,不但能固定住水力鋸,還能豎著往前推,和今天的液壓挖掘機頭都有些相近了。
“啊啊……”許多沒有及時進門的柏氏人看到,都驚叫出聲,往兩邊去閃,但仍然慢了一些,被鋸條追上。
因為顧念兒推得快了,本來鋸條過去時還沒有什麽,但是過得片刻,“砰砰”數響,每一個人的身體都崩成了兩半,血也飛射而出。
僥幸未死的,才感覺到疼痛,“啊啊”地慘叫。
“嘩啦啦!”顧念兒操作杆不鬆,旋轉的水力鋸就一直前伸,便到在院門前,先是支架把院門廊簷下的瓦、椽子等東西給推開了,旋轉著的鋸也抵在了大門上。
“吱吱吱……”鋸條和門板接觸摩擦。
因為是圓形閉環鋸條,根本沒有鋸口露在外麵,自然也就沒有鋸末向外撒出,但是受重力驅動係統之下,轉速極高。
“頂住!頂住!把門給我頂住!”院內,柏山擔心之下,先逃到了門樓外的院子中間,明知那橫木撞過來這些人也頂不住,但仍然讓那些柏氏的人椅在門上去抵。
所有椅在門後的人也都懷著擔心,怕那橫木撞上來自己就要飛起。卻哪知現在是顧念兒在鋸門。
隻聽到門上“嗡嗡”地響,都腿上打著戰問道:“這是要幹嘛呀!”剛猜測一下,就感覺門身發熱起來。
原來是顧念兒操作過急,讓鋸條在木頭內起熱了,有道道青煙冒出,江文遠道:“看來這鋸也的確需要用到水,不然,可能鋸條也會被燒壞!”
剛說了一句,便聽得“哢”地一聲響,顧念兒已經把門鋸開了,不隻是門被鋸開了,連同門後抵著的弟子們也都被鋸開了。
有的是肩頭、胳膊、腿被鋸掉,還能倒在地上“啊啊”痛叫,但是直接把腦袋和胸口鋸開的,連叫也叫不出來了。
因為已經死了。
“啊!還有這東西!你們也太暴力了吧!”柏山嚇得又叫一聲。
“我們的禮物怎麽樣呀?”透過被鋸開的門,江文遠向院中的柏山問道。
哪裏還顧得上回答江文遠,柏山幾兄弟轉頭向後就退,同時嘴裏又叫道:“你們這些扛包行船的給我往前去,擋住那個鋸!”
但能擋得住嗎?
販運私鹽自然要用到行船和扛包的人,當然,他們除了行船和扛包之外,和另外鹽梟爭地盤時,也會上陣撕殺。
這些個行船扛包的剛一個猶豫,顧念兒連提幾下水力鋸,連架子帶鋸身的力量,生生把那間門樓給弄塌了。
下一刻,旋轉著的水力鋸便已經伸到院子中。
因為柏氏這次動員的人很多,把所有的人手都調集了過來,就是想以人海戰術讓江文遠及清幫的無法逃走。
沒想到,現在卻成了自己這邊的集體屠殺,有的人雖然也往兩邊去躲,但又怎麽能和機械比速度,隻是顧念兒操作杆往前一推,旋轉的鋸條已經往前推進了一兩丈。
所過之處,紅光道道,慘叫不已。
“別!別別別……我不打了!糧食我給你,碼頭我給你!”柏山早沒了剛才的威風和自信,隻希望對方趕快停手。
因為沒有任何辦法阻擋對方,恐怕過不了一會,自己手下這些人就會被全部鋸碎。
但是他在院中喊叫已經有些距離了,再加慘叫得混亂,顧念兒怎麽能聽得見他的說話,仍然把水力鋸往前推去。
“兄弟們快躲!”柏山驚叫一聲,又往後退,就退到堂屋門口:“兄弟們快進去!”
連忙進入正房內,又把門緊緊關住。剛才還威風不可一世的要滅掉江文遠,但是現在被追著跑還嫌有危險。
柏氏主導核心一共有七個親兄弟,但現在七人都被嚇的無魂了一般。
“大哥,看來我們柏氏今天是要被滅呀!”老二柏嶺在門內道。
老三柏峰更是聲音顫抖道:“別說柏氏了,今天恐怕我們七兄弟也難有性命了!”
“和我們一刀一刀的砍殺不行嗎?你們卻要用這種大家夥,太暴力了!我怎麽就惹上他了呢……”柏山更是嚇得都不知道在說什麽了。
顧念兒自然不知道房中的情形,仍然把水力鋸往前推去,先推開了廊簷上的屋瓦,接著,又貼到了門上,“嗡嗡”地旋轉起來。
江文遠又向管大和李能掌道:“管李兩位領幫,把這個院子給我撞開,房給我撞倒,進去找糧食!”
在那兩根橫木的威脅之下,江麵上所有沒被撞到的船隻也不敢往前了,而且還遠遠地退出,雖然沒有散開,但也隻是形成一個很大的圈子。
眼看他們的撞擊橫木吊在那裏也沒用,江文遠便讓他們把房子和院子撞破,從而找到自己的糧食。
“是!”管大和李能掌應一聲:“拉動操作杆之時,船上的斜挑架又半個旋轉,掉過頭來,往院子上撞去。
“轟隆轟……”連著兩聲響,一些在院子外沒有及時逃的弟子,連同院子的碎磚頭,一起被撞飛。
滑輪又向上拉,眼見得橫木便被吊著垂到了院子裏,再被斜挑架轉著往左右一擺,兩邊的廂房便都被撞塌了。
“進去找糧食!”江文遠又向船上的兩百弟子吩咐一聲。
兩百名搬糧食的清幫弟子齊應一聲,下了船,踏著廢墟進入,往已經被撞沒了前牆和屋頂的廂房內去找。
現在,所有清幫的弟子已經不是剛才擔憂的心態了,都膽大起來,如入無人之境。
因為院子裏柏氏的人有的被顧念兒鋸斷了,有的被橫木撞飛了,即使是沒死的,逃命還來不及呢,沒時間、也不敢去招惹清幫的人。
兩百個搬糧食的弟子在倒塌的廂房內找了多番,也扒了很多地方,卻沒有半粒糧食,隻得向江文回報:“總領幫!沒有呀!沒有糧食!”
“把那幾間主房都給我撞開!”江文遠又吩咐一聲。
管大和李能掌又應一聲,先調整橫木的角度,又斜挑架又一擺,又是轟隆連響,正房也被撞倒了。
搬糧食的弟子又進入殘牆內,但是連找了半天,仍然沒有。
江文遠又道:“把旁邊那節院子也給我拆了,一定要把糧食找找到!”
管大、顧念兒、李能掌三人各應一聲,把船身調轉,停在了另一節院子前門,再把斜挑架和撞擊橫木一起操作,眼見這一節院子也塌了。
本來,剛才這一節院子前站著周立頂及他的大刀會弟子,但是自從管大李能掌開始操作橫木,大刀會弟子也被撞死一片之後,周立頂就帶剩下的弟子順江邊往遠處退開了。
現在更是眼睜睜看著江文遠拆房而沒任何辦法,自己的刀再厲害又能怎樣?
難道還要去砍人家的橫木去呀?
而且砍了也沒任何用處!
隻是心中懷著無盡的忐忑和自責:“本來是要來幫忙的,現在卻隻能站在這裏看熱鬧,而且剛才的話還說得那麽滿,日後一定會被人笑話,這張老臉還怎麽往道上擱呀……”
當然,不隻是周立頂帶弟子在看熱鬧,岸上和江麵上的所有來助力的幫會都在看熱鬧,又有哪個敢近前?
清幫的搬糧隊在新拆的院子內讓人找了半天,仍然沒有找到糧食。
“咦!那柏山呢?”江文遠突然想找到柏山,想向他逼問一下糧食的下落。
剛這樣問一聲,就見剛才那節院子裏七條人影往外跑去,人群中正有柏山。
“把柏山給我追回來!”江文遠指手吩咐一聲,持弩手應一聲下船。
“我也去吧!”陳秀舟說了一聲,已經飛身而起,自船上一個提縱,便落到岸上,又在廢墟的碎磚爛瓦上連提幾下,便已經追到那七人背後不遠處,喝喊道:“站住!”
這陳秀舟是有輕功的。
柏氏七兄弟不知道江文遠的目的,又哪裏敢站住?
到底是柏山上了些年紀,跑在最後麵。
陳秀舟把手揮了一下,飛刀出手,正中柏山腿上,“啊”地痛叫一聲,趴倒在地,陳秀舟再落地時,往他背後連跺兩腳,柏山便難有半分力氣了。
“大哥!”柏氏其他六兄弟回頭剛叫了一聲,持弩手對著這邊放了幾弩,又都不敢近前了。
兩個持弩手上前,把柏山架起,到在江文遠身前,齊喝一聲:“跪下!”
又往前一推,縱然是柏山固執,但背上被陳秀舟跺了兩腳,已然失了力氣,此時也不得不跪。
江文遠向下看了兩眼,見柏山早已經不是剛才的模樣了,一臉的灰土,嘴角還溢出了血。
原來,剛才這柏氏七兄弟躲到了床下,房塌時才沒有被砸傷,見外麵靜了下來,便從床下爬出,跑出廢墟逃得一命,恰巧被江文遠看到。
看著柏山嘴角的血跡,江文遠又向陳秀舟道:“你把他抓回來就行了,還打他幹嘛呀!都給跺吐血了!”
陳秀舟道:“難道你不知道無繩俘虜是要先打的嗎?”
“為什麽要打!”江文遠還不解問道。
陳秀舟又無奈道:“不打到他沒有還手之力,那叫俘虜嗎?說不定過來他還能打你呢!”
“倒也是啊!”直到現在,江文遠才明白,為什麽陳秀舟都把飛刀盯到對方腿上了,還要往對方背上跺兩腳。
轉過頭,江文遠又向柏山道:“你食言了,並沒有滅得了我!”
跪在地上,一邊忍著腿上的疼痛,柏山歎了一聲下:“唉!”
想到自己剛才的得意之處,現在又落得這幅模樣,恐怕日後也沒辦法在道上立足了。
剛才那麽大言不慚的說要把對方給滅了,現在卻是自己的柏氏沒了,這麽好的私鹽碼頭,竟然成為了廢墟。
但誰能想到江文遠的船上竟然有這種東西,吊著的這三個大家夥又哪裏是人能抵擋得了的。
也無心過於奚落柏山,江文遠直接問道:“我們的糧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