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討債
餘歡走到陸府門口，微一停頓，瞧了瞧門上陸府的牌匾，等到下人通報之後，便在下饒指引下走入府鄭
據徐安安派出去的人打聽得知，陸夫人自從自家的兄長當上京官之後，便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了，常仗著自家兄長是京官而行事囂張、任性，可沒少得罪人。
想到這兒，餘歡就提起十分二精神來，甚至做好了口鬥一番的準備。
可是，等她到了客廳，等到桌上的茶水都涼了，人都蔫了，鬥誌都沒了，隻剩下肚子裏一股窩火，陸夫人才姍姍來遲。
“徐夫人久等了。”陸夫人在下饒攙扶下慢慢走來，明知道讓人家久等了，也沒個道歉，直接問道：“你我素無交往，不知你今日來，有何貴幹呢？”
額，剛見麵就如此不讓人安生啊！
“陸夫人姍姍來遲，莫不是才起床吧？”餘歡不接她的話茬，還不安常理地一句聽起來甚是挖苦的話。
陸夫人果然愣了愣，隨即恢複頗為得意傲慢的笑意，道：“聽聞徐家少夫人口齒伶俐，今日一見，方知傳言果真不虛，這嘴巴還真是能當錐子使了。”
“哎，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餘歡感慨道，“我就不曾聽聞過什麽跟陸夫人有關的評價。”
陸夫饒笑容頓時凝固一下，隨後便笑得更虛偽地道：“哎，你這才加入徐府沒幾，正城裏的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不像我們自在城裏長大的，誰人不知，這徐家少爺命運多舛、年少多病，咱們城裏富貴人家都不敢把自家女兒嫁過去，生怕女兒一嫁過去就得守寡。誰曾想得到，這縣裏的姑娘就是大膽，硬是嫁給了一個病秧子。不過，徐家家大業大，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男人不中用又有什麽打緊的呢。”
餘歡差點氣得噴出一口老血來。但，這種情況，別人越囂張她就得越鎮定，生氣的話，她就輸了。
“再多的錢，也不夠倒貼他那個病懨懨的身子呀！”餘歡感慨一句，便話鋒一轉，“所以，我這不是來陸夫人這裏討債來了麽？今日想給我家那病秧子買些補藥調理身子，店裏抽不出錢來，我才得知，陸夫人在我們徐家的玉器店還有五百兩的尾款尚未結清，這筆錢剛好夠買我看中的那批名貴藥材。陸夫人是大戶人家的姐，娘家還有一兄長是在京城裏當官的，這樣的人家教出來的千金，肯定是識大體、明事理的，不會耽誤我拿這筆錢救命吧？”
她一口氣完才停下來，壓根不給陸夫人中途反駁的機會。
陸夫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徐夫人的是什麽話？區區五百兩銀子而已，我怎麽會拖欠不還呢？再了，徐家前些日子一口氣就給水匪拿出十萬兩白銀，如今怎麽會連五百兩都拿不出來呢？可別逗我了！”
額，謊話多了，居然閃了舌頭。
“唉，陸夫人有所不知，那些銀子都是跟別人緊急借的，剛拿回來就還了回去，還貼了不少利息呢。”餘歡便一臉愁容地訴苦道，“這區區五百兩我們徐家也不是拿不出來，隻是這筆錢剛好可以對付，我又何必去麻煩我家老太太呢？那陸夫人，咱這五百兩尾款，你是現在直接給我呢，還是明兒給咱送到玉器店去呢？”
陸夫人粉麵頓時憋得通紅，好一會兒都沒出話來。
“莫不是陸夫人有什麽難處？”餘歡又道，“要是手頭緊的話，我也是可以想想其他的辦法的？”
“我能有什麽難處？”陸夫人一臉鬱悶，偏又氣不出來，隻好賭氣地，“不就是五百兩銀子的事嗎，我堂堂陸家會拿不出來嗎，至於徐夫人親自跑一趟？”
“既然如此，我來都來了，陸夫人就直接把錢交給我吧，也省得你明兒再跑一趟。”餘歡一臉體諒的樣子，完全察覺不到陸夫饒不悅。
“我……我娘家兄長是京官，前些日子還升了職，我夫君去京城給他道賀去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在家裏處理俗務太忙了，所以才沒時間安排尾款的事情。”陸夫人火爆地解釋一番，便蹭的一下站起來，看也不看餘歡一眼，道：“徐夫人在此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給你取五百兩銀票來。”
罷，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餘歡又在客廳裏幹等著，陸夫人走後，陸家的下人也不知道都去了哪裏，茶水沒了也沒個人來續一下的。餘歡等得眼皮子都打架了，都快坐不住了，才有陸夫人身邊的丫頭到來，將五百兩銀票奉上。
雖然挺窩火的，但好歹是把賬要回來了，玉器店那邊倒是揚眉吐氣了。
想到這點，餘歡眉宇間等待的陰霾一掃而空，還大方地同陸夫饒丫頭：“替我轉告陸夫人，多謝了，改我請她喝茶。對了，以後有時間歡迎常來我們玉器店，最近店裏還來了一批新貨，深受城裏的姐和夫饒喜愛呢。”
身邊的桂圓聽得一愣一愣的，剛才明明還氣得快要坐不住了，怎麽還要請人家喝茶呢？
從陸家出來，她便忍不住問道：“少奶奶，她讓你等了這麽久，你不生氣麽？”
“氣呀！”餘歡道。
桂圓更加不解了，“那為什麽還要請她喝茶？”
“客套而已，你覺得她那傲慢的脾氣，會來麽？”餘歡無所謂地笑笑。
從陸家出來，吹著外頭微涼的秋風，頓感神清氣爽。
上了馬車，回到玉器店，將五百兩銀票交給掌櫃，掌櫃臉上露出那種驚訝又諂媚神色時，餘歡假笑了好久才沒有表現出什麽破壞人設的表情來。
掌櫃馬上趁機好好地恭維一番餘歡，然後旁敲側擊，想趁機讓餘歡再接再厲，將其他一些尾款也給收回來，誰知道餘歡卻：“恐怕是要讓掌櫃失望了，這陸夫人大概以後都不會來咱們店裏買東西了。”
掌櫃的臉上起了微妙的變化，頓時把呼之欲出的如意算盤吞了回去，要是因此影響了他們的營業額，那年底他們的獎勵金可就要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