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要債的差事
餘歡在店裏呆坐半，索然無味。想想自己堂堂徐家唯一的少奶奶，竟然被人公然戲謔架空，卻還認命了，簡直太沒出息了。
“賬本拿來！”一氣之下，她幹脆查起賬來。
記賬先生自認為自己的賬麵做得漂亮，便是老太太來了也是應付得聊，自然不怕一個外行人查。
誰知道餘歡看了一圈下來，還真發現了幾個問題，於是揚眉吐氣的機會就來了。
她拿著賬本，理直氣壯地走到記賬先生麵前，道：“二號這批貨，不是已經賣完了嗎，為什麽賣出去的數量加起來不等於進貨的總數量？”
記賬先生有點懵，他萬萬沒想到，少奶奶會無聊到將零售的數量一個一個加起來核對總數，反正他一個記漳都沒幹過，庫存沒有了，就是賣完了。
“少奶奶稍等，的核對一下。”他算了一圈下來，有點慌了，又核對一遍，更加慌了。“我記得，當時是點數的夥計是賣完了……”
“難道你不用核對麽？”餘歡立即反問。
“我……有時候太忙，就忘了。”記賬先生忙解釋道。
這些我也沒見你有多忙呀！餘歡心一句，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轉到下一個問題：“你再看看這筆賬，為什麽銷售價比進貨價還低？從賬麵上看，這批貨很是搶手，這銷售日期的前前後後每都能賣出去不少，怎麽就低價賣了呢？”
記賬先生那個汗顏呀，急忙道：“的隻是負責記賬，這個買賣的事情，的不是很清楚。”
“你每記賬，對數字理應比別人敏感，難道連這麽一個明顯的問題，當時都發現不了麽？”餘歡卻不依不饒地將自己要的話訓斥完，“還有其他的一些問題，就不用我一一點出來了吧？”
“的……馬上重新檢查。”記賬先生接過賬本，立馬埋頭查看起來。
餘歡依然端著姿態，板著臉，轉頭對掌櫃的，“這個事情，掌櫃的知道應該怎麽處理吧？”
“的盡快查清楚怎麽回事，盡快給少奶奶一個交代。”掌櫃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仍舊鎮定地。
“好，那明日調查清楚，便到下一個店鋪找我吧。”餘歡毫不客氣，便直接把期限設定了，以免這些家夥想在背後大事化、事化了。
第一家店鋪在最後一被餘歡修理一番的事情很快傳到第二家店鋪，待餘歡以少奶奶的身份到來時，第二家店鋪的人可比第一家店鋪的人“熱情”多了。他們充分吸取第一家店鋪的教訓，及時將“架空”的策略調整為“不能讓少奶奶閑著”的策略，以防萬一少奶奶有時間翻舊賬。
第二家店鋪是一家玉器店，店內銷售的均是些精雕細琢、品質優等的玉器。
餘歡看出他們早有防範，被故意要看賬本，想看看他們如何應對，結果掌櫃的立馬喪著臉，：“少奶奶，你可得幫幫我們呀！”
果然來了
餘歡一臉淡定，問道：“出什麽事了？”
“也不是出什麽事，隻是——”掌櫃的頓了頓，才接著，“我們店裏買賣的貨物比較貴重，經常有一些達官貴人家的夫人需要送貨上門，或者賒賬什麽的。”
餘歡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可掌櫃的不明白，她就裝作不明白。“然後呢？”
“然後，就有些個人家的夫人遲遲不結賬。”掌櫃的頗為難為情地，“其中，城南陸家夫人半年前在店裏賒了一套價值二百兩的玉器首飾，至今還差一百八十兩尾款未結。這半年時間裏，陸夫人又斷續在咱店裏賒了幾次賬，均沒有結清尾款。，店裏曾多次差夥計去催，都被陸府的下人以各種理由推脫了。”
餘歡不禁納悶道：“既然尾款尚未結清，為何後續還賒賬給她呢？”
“少奶奶有所不知，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咱們可不好得罪。”掌櫃的一臉憂鬱地道，“咱們店裏的買賣，大部分是靠這些夫饒光顧。”
“所以，掌櫃的意思是？”餘歡想，他們該不會是想讓我去催債吧？
“咱們是下人，不方便總是往人家府上去。”便聽掌櫃徐徐道，“少奶奶您身份高貴，偶爾往別個達官貴饒府上走動走動，跟別家夫人聯係聯係感情，也是無可厚非的。”
“額，你直接讓我去要債不就得了！”餘歡直接戳穿。
“少奶奶冰雪聰明！”掌櫃的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尷尬地恭維道，“或許能與陸夫人聊得投緣，人家痛痛快快把賬結了，豈不是兩全其美。”
餘歡心裏冒出兩個字：嗬嗬！
“那我明就到陸家走一趟吧。”反正無論如何，這些人總會給她找些麻煩事幹的，餘歡就幹脆應下了這第一件差事。
至於為什麽要拖到明，自然是要留些時間讓她身邊信得過的人先去打聽一下陸家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另外，自己初來乍到的，就被打發出去，豈不是太好對付，所以，怎麽著也得拖到明，今先在店裏礙一下眾饒眼。
待店裏的人各自忙碌了去，餘歡便尋了個由頭，將桂圓打發回家。實際上，桂圓回到徐府，偷偷將此事跟徐安安少爺一，少爺就暗中找人去打聽陸家的情況，為餘歡第二之行做好準備。
見少奶奶還待著店裏，手上也沒啥可以讓少奶奶做的活頭，在掌櫃的指點下，便有夥計上前“獻殷勤”，給少奶奶介紹店裏的商品。從經典款到流行款，從少女款到老太太款。款式介紹完，又介紹工藝，什麽傳統手工藝，什麽大師的高超雕刻手法，聽得餘歡雲裏霧裏的。完了之後，見還是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可以安排，畢竟從架空切換到不能閑著的模式也就是一晚上決定的事情，他們便將商品的價格都上了。
“告訴我這麽多，是要我當銷售員麽？”餘歡忍不住聲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