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第一個客人
趙公子見她呆愣，便不滿地叫道：“還愣著幹啥，快過來給本公子倒酒！”
餘歡心裏一陣兵荒馬亂……
要是眼前換成一個帥哥，她還能自尋樂趣，逢場作戲玩一段，可惜眼前的偏是她看不慣的那一類人。
眼看著胖墩就要動怒，餘歡隻好訕訕過去，隔著距離給人家倒酒。
明明桌上有茶杯，餘歡卻偏把酒往碗裏倒去。心裏咬牙切齒的，表麵上卻雲淡風輕地：“趙公子海量，應當用碗來喝！”
趙胖墩聞言，當即動怒，把一雙被橫肉遮住的眼睛瞪得老大，喝道：“賤人，你是拐著彎罵本公子嗎？”
餘歡心裏直呼：哎呀，沒想到這腦袋子卻比身子靈光很多啊！表麵上卻故作懵懂，可憐委屈地柔聲問道：“公子何出此言？”
完這句話，餘歡腦海裏滿是嘔吐的畫麵。
趙胖墩瞪得一雙眼角飛起，帶著怒氣鄙夷道：“你們這些人就是賤，一心想著從本公子身上撈取錢財，卻又嫌棄本公子的樣貌！”
嗬，原來是受過不少刺激了，剛才的及時反應隻是經驗之談，還以為他腦子有些靈光呢。
餘歡原是想給他一針讓他睡去的，無奈實在不想靠近這貨色，隻好先將此法子放下了。
“妾身不知。”餘歡目中泛起閃閃淚光，“今日是妾身頭一接客，實在不懂諸多待客之道，若是哪裏得罪了公子，還望公子千萬莫與妾身這女子計較。”
趙胖墩無可奈何，拿起那碗酒仰頭喝了下去，臉色這才稍稍有所緩和。
“聽你是十娘親自教導出來的，”趙胖墩，“那琴棋書畫應當樣樣精通吧？”
嗬嗬嗬，餘歡心，杜十娘也不過才教我三五而已，琴棋書畫何等高雅之物，怕是任選其中一樣來學，本姑娘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也是連皮毛都學不會的！
不過，這胖墩一看就是俗人，應當隻是想附庸高雅顯擺一下的，對這些東西也是一知半解的吧？
於是餘歡十分“謙虛”地：“略懂一二。”
趙胖墩聽聞，毫不客氣地：“那給本公子彈奏一曲吧！”
趙胖墩罷，還伸手做“請”狀，餘歡順著他的指向，看到珠簾內擺著一張古琴，差點就笑了出來。
她撐死也就摸過鋼琴、電子琴，古琴……她連摸都沒摸過呢，從何彈起啊？
但是她還是鬼使神差地穿入珠簾，走到琴架旁。
哎，其實像吉他這種用弦發音的，她也是不會的。
“你倒是快點！”趙胖墩催促道。
“人長得著急，性子也急得很！”餘歡聲嘀咕一句，便在琴架前坐了下來。
她伸手緊張地在琴弦上摸了一下，原本在想著該彈唱個什麽曲子好的，結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胖墩居然不聲不響地走了進來，笨重地在她旁邊坐下，：“不如我與楚楚姑娘共同彈奏一曲吧？”
餘歡看看他那張被因為喝酒而變得通紅的臉，又看看他那些個粗壯的手指，心想：你也不怕你的手指太粗勾不起這纖細的琴弦麽？
趙胖墩一隻手摸到琴弦上，然後慢慢地遊向餘歡的手。餘歡見狀，頓時抖了個機靈，一溜煙站了起來，隨後又趕緊圓場：“不如趙公子你來彈奏，妾身給你的妙曲伴舞，可好？”
或許是餘歡到來之前，趙胖墩已經喝了不少酒，如今剛好上頭，有些醉意，整個人暈乎乎的，就答應了。
趙胖墩癡笑著，扣動琴弦。
餘歡原想，哪怕隻是虛偽的附庸，好歹趙胖墩也是接觸過這玩意的，怎麽差也不會比她這個沒玩過的差到哪兒去。哪曾料想到，這丿出的第一個聲音，就直接讓她傻眼了。
哐唚一聲，餘歡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完後好生心疼那把古琴。別人在它身上彈唱出的聲音清雅多情的，怎奈這胖墩就彈成了殺豬聲呢？
感覺琴在撕心裂肺地抗議啊！
“你為何還不跳？”趙胖墩眯著眼睛問道。
餘歡擦了擦眼睛心疼的眼淚，道：“哎，公子彈得實在太妙了，妾身一下子便聽著入迷了。”
“當真？”趙胖墩那細成一條縫的眼睛頓時睜大了一倍！
“您呢？”餘歡又抹去眼睛委屈的淚珠。卻在心裏罵道：您自己心裏沒點數麽？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趙胖墩臉上盡是洋洋喜色，便假正經地：“那也不能成為你不跳舞的理由呀！”
“妾身改變主意了。”餘歡趁機趕緊下台，也為了把胖墩拉下台，“為了感謝公子給妾身彈奏這之音，妾身給您唱首歌。”
“那本公子給你伴奏。”趙胖墩無縫連接。
“別！”餘歡脫口而出拒絕。擔心被胖墩起疑，馬上又解釋：“俗話，物以稀為貴，公子的之音若是時時彈唱，豈不是自掉了價？”
“有道理！”趙胖墩眯著眼睛，“那你開始唱吧。”
餘歡咧嘴笑了笑，唱道：“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眼睛，一隻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餘歡歡暢地唱完，趙胖墩都聽呆了，坐在琴架前，久久沒有反應。
“這麽誇張？”餘歡心走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心想可別是出什麽問題了才好。
趙胖墩被她晃了幾次手後，終於回過神來，然後一雙眼睛刷地瞪大了兩倍，鼓掌誇張道：“太好了，唱得太好了！真乃神曲，叫人耳目一新呀！”
這下輪到餘歡傻了，嗬嗬嗬地笑了好久。
“扶我起來。”趙胖墩把手一伸，道。
餘歡瞧著那一張滿是橫肉又陰晴不定的臉，腦海裏閃過好幾幅逃也似的跑掉的畫麵。但是眨眨眼睛清醒過來，她還在原地，紋絲不動。
好吧，就是這個時候了。
隻是銀針藏在比較裏麵的衣服，她得趁其不備拿出來，不如就是將胖墩拉起來的時候？
餘歡越過那隻粗壯的手掌，隔著衣服扶在胖墩的手臂上，用力拉扯。
胖墩一點兒也不出力配合，卻有閑心話，“本公子就喜歡你這樣的，不像那些賤人一樣，一看到本公子的錢財就貼過來。”
餘歡心想：你不是還沒在本姑娘跟前亮出錢財麽？
雙手都拉不動，餘歡正要伸手去內衣裏掏出銀針，不料趙胖墩卻突然側倒了下去，餘歡嚇得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在一旁叫了老半胖墩也沒反應。
不過他呼吸暢通心跳正常，應該隻是醉酒睡了過去。
餘歡癱坐在地上，喃喃道：“哎，沒想到，本姑娘的銀針還沒出手，這就結束了。沒勁！”
哎，好歹讓我先紮一針再倒下去唄，不讓哪兒有成就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