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趕鴨子上架
老鴇又安排了兩個丫頭過來幫忙梳妝打扮，餘歡搖身一變，成為一個風情萬種的風塵女子……額，好吧，其實是濃妝豔抹的俗人。
餘歡對著鏡子看，差點沒把自己給惡心吐了。
“什麽審美這是？！”餘歡吐槽一句，還不由自主地翻了個白眼。
雖然她的心裏千個萬個不想伺候那些個好色之徒，可她還是舍不得醜化自己呀，更何況這還是俗化，lo得自己都不忍直視！
在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每個女子都希望自己美美的。
餘歡又嫌棄地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便毫不猶豫地將頭上華麗、擁擠的珠花摘了下來，隻留下簡單別致的幾支淡雅的簪子。
至於臉上的庸脂俗粉，自然也是要抹去的。
正處理著，老鴇竟然自己來催促了，以為餘歡是故意找茬，拖延待客時間，氣得馬上就要拿出鞭子來“伺候”，嚇得旁邊一個丫頭直接跪了。
餘歡素來是個識時務的，但架不住她現在有金手指——李白給的銀針保護自己呀，所以便有磷氣，就像有娘家人撐腰的新媳婦一樣，腰杆都不帶彎一下的。
“你最好莫要動手，”餘歡一臉正氣地道，“要是一不心你將我打死你，那今晚誰給你收場，想必那外頭等候的貴客也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吧？”
餘歡隻是猜測而已，沒想到老鴇果然心虛，鞭子揚起來卻打不下來。可她畢竟是這兒的媽媽，自然不能受這“女兒”的氣的，不然以後還怎麽管理得住其他的“女兒”呢？於是她猶豫片刻，便把鞭子指向旁邊跪著的丫頭。
這個丫頭貌似也是新來的，叫秋葉，昨才被分配過來伺候餘歡的。
“你也別動她。”餘歡當即喝止，“我是擔心這身妝容太醜，怕惡心了客人，所以才重新上妝的。這妝容可不是秋葉上的，而是你指派過來的兩位丫頭幹的，你要打，就打她們兩個吧！”
餘歡知道，她們這些妓女全都要叫老鴇為“媽媽”，可是奈何她實在是叫不出口啊，隻好左一個“你”右一個“你”的叫來叫去了！
情況緊急，客人已經在外頭侯著這位第一個“開工”的新人了，為了避免再出差錯，老鴇隻好暫且把脾氣忍耐下來。
“你最好能讓趙公子滿意，否則今晚過後，我剝了你的皮！”老鴇氣鼓鼓完這句話，丟下鞭子便離開了。到了前廳，她立馬恢複職業性的滿臉笑容，笑迎八方來客。
餘歡重新上妝，調整了發型，又挑選衣裳。
哎，怎麽就沒有一套像杜十娘身上穿的那麽好看的呢？
餘歡心裏歎了口氣，隻好挑了身看著稍微順眼的換上，才慢條斯理出去。
經由丫頭的指引，走在回廊上，快要到來招攬客人用的一棟三層樓時，忽見一個年輕儒雅的公子從前方走了。
乍一看，這副皮囊還挺帥氣，文質彬彬的，謙遜溫和，隻是一雙眼睛有些黯淡，似乎有些落魄，莫非恰逢家道中落？
家道中落還來風月場所？
餘歡當即否認了自己的猜測。與公子擦肩而過時，故意以帕子半遮半掩半張臉，沒想到那人目光低垂，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哎，一看就是個經不起波折的人，不看就不看唄！
餘歡在心裏安慰道，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問秋葉，“方才過去那人是誰，不是後院是客人不能隨意出入的麽？”
秋葉回頭瞥了一眼，聲：“據是十姑娘的相好，姓李，叫李什麽來著……”
秋葉一下子想不起來那名字了，餘歡卻接過了話頭：“李甲？”語氣有些震驚。
俊則俊矣，可惜是個溫室裏的花朵，心性不堅，哪裏配得上秀外慧中的杜十娘呢？餘歡更納悶的是，八麵玲瓏閱人無數的杜十娘，怎麽就看上了這麽一株需要扶著生存的弱苗呢？還枉丟了性命！
遊思間，隨著秋葉從後方步梯，直接上了二樓。剛一腳踏入燈紅酒綠的迎客樓，便有看門的專人跑去聲告知老鴇。
老鴇過來牽扶著餘歡走向設在一樓二樓中間的舞台，滿臉堆笑，嘴角眉梢都要笑到上去了。
老鴇扯起嗓子客套：“眾位客官，這位是妾身的女兒，今日在這兒給各位客官行禮了，還望各位客官多多關照……”
餘歡被老鴇緊緊拉著，其實是被拿捏著，隨時防止著她搞出什麽禍端來。
這可不，眼角“溫柔”地掃到餘歡臉上沒有帶著喜笑，老鴇立馬就往她腰間狠狠地掐去一把，疼得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餘歡隻好皮笑肉不笑地陪著她逢場作戲。要不是這裏人多眼雜的，餘歡真就想把那銀針拿出來，插在老鴇身上了。
老鴇帶她在外頭走走過場，混混眼熟，讓餘歡被一群好色之徒用汙言碎語調侃了好幾句。要不是老鴇為了維護她的價值，沒讓那些鹹豬手對她動手動腳的，餘歡還真想把這行院的迎客樓給掀了。
耍完猴子之後，老鴇便將她帶進二樓的一間大包廂內。餘歡原以為是要在她裏麵等什麽人，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一個胖墩背著門口而坐。而那見錢眼開的老鴇，一把將餘歡往裏推去，便砰的一下把門關起來了。
那位胖得不要不要的客人聽到聲音，艱難回頭，看到差點撲過來的餘歡，頓時滿臉橫肉都擠成一坨，笑得十分滲人。
餘歡被這情形一嚇，頓時大驚失色，心想寧可摔死也不能撞上去的，可是旁邊又沒有東西借力，眼看著看就要撞入那胖墩的懷裏，餘歡慌亂中伸手一推，直接推在那胖墩滿是油脂的肚子上，一下子就又彈了回來。
胖墩沒占到便宜，揉著被餘歡推得有些疼的肚子，：“你就是杜媽媽新收的女兒，楚楚姑娘？”
餘歡腦路瞬間短路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莫非眼前這位是老鴇口中的“趙公子”，可是這玩意都三十好幾了吧，怎麽看都像是菜市場上殺豬的，實在是有辱“公子”二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