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真相太傷人
高牆外熱熱鬧鬧的，餘歡都院子裏卻冷冷清清。她已經被禁足十了。這十裏，花慎言和柳莫言一點消息都沒有，連封書信都沒有想辦法給她送來，把她鬱悶得都快要瘋了。
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對著院牆站了多久，忽然燕兒在她身邊低聲：“夫人來了。”
十了，這個最疼愛女兒的母親終於來了。餘歡沒想到的是，這個母親居然會因為外麵的流言蜚語把自己冷落了這麽久。
但母親終歸是母親，梁雅清不會同她置氣的，餘歡也不會。
梁夫人心試探地同她了些家常，然後忽而：“我的女兒長大了，晃眼間，已到了婚嫁的年齡。”
十不見，一見麵居然是來催婚的。
餘歡默不作聲。
梁夫人有些許勉強地笑著，“記得你時候就出落得十分惹人喜愛，那時候太後壽辰，娘親帶你進宮，遇到當時也還是個孩子的當今太子，他追著你跑，還長大了要娶你呢。”
餘歡心裏納悶，母親為何這時候跟她提時候的事情？而且偏偏還是她聞所未聞的太子的事情。
見她不語，梁夫人又：“這些年，你爹爹少許你出門，讓你在家裏學習琴棋書畫，將你養成賢良淑德的樣子，其實就是為太子選妃那一做準備……”
餘歡的內心轟然倒塌。原來她心目中的好父親，對梁雅清保護有加的父親，居然早已將女兒當做攀龍附鳳的工具，為了這一個目的，居然鋪墊了十幾年，也讓梁雅清失去了十幾年同齡人該擁有的自由和樂趣。
梁夫人唉聲：“哎，娘親就不應該心軟，將你放出去的……不然，你一直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單純美好快樂，什麽都不知道，對外麵的世界知之甚少，該多呀！我就是想著，那一快到來了，娘親得在那一到來之前補償補償你的，可沒想到竟然捅了這麽大的簍子，你在京城裏的所作所為，應該早就傳到宮裏去了，隻怕你如今參加選妃，得經受諸多磨難……”
餘歡冷聲，“我不記得什麽太子，更不想當什麽太子妃，如此這般不是更好，我看這什麽選妃我也不必去了。”
“你胡什麽呢？”梁夫人一雙眸子惶恐不安地瞟動著。
“既然女兒名聲盡毀，就不必要去自取其辱了。”餘歡又：“而且，我有心上人了，才不要嫁給什麽太子。”
“你的……是誰？”梁夫人惶恐地猜測，“是不是……”不是柳家的柳莫言就是杭州花家的花慎言，這有什麽難猜的呢？梁夫人隻是不敢出口罷了。
這時候梁相國突然出現了，他怒斥道：“我看她的禁足時間還是太短了。”
餘歡想到梁相國為了把梁雅清培養成合格的太子妃，居然把梁雅清關得連個朋友都沒有，隻能在自己的溫室裏獨自盛開獨自美好，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她是梁雅清了，她就得為梁雅清爭一口氣，起身反抗：“我就是喜歡柳家大公子柳莫言，怎麽了？犯法嗎？”
“你……”梁相國差點沒氣得吐血，“這些年我對你的栽培，算是白費了，你竟然著如此不知廉恥的話來，真是大逆不道！我相國府的顏麵，盡了！”
餘歡瞧見梁相國如此憤怒又哀傷，頓時有些害怕了，慫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隔著一千多年的文化差異呢，她剛才的話，對著老古董而言，可能就是晴霹靂一樣，太不可思議了。萬一起氣出個什麽好歹來……
梁相國剛轉頭欲走，又回過頭來：“柳院長的兒子固然好，但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老爺！”梁夫人想阻止梁相國繼續下去。
梁相國隻是看她一眼，轉而又看向餘歡，眼神複雜，言語卻平靜了些，：“他已經與城南王府的郡主定下婚約，不日就要下聘了！”
這簡直就是餘歡的晴霹靂啊！
屏退左右，餘歡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
她不知道自己到這裏來，充當梁雅清，接近柳莫言，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如今她得知柳莫言就要成親了，娶的居然還是跟她向來不對付的郡主，還真是心碎加憤怒。
雖然她明知道她跟柳莫言沒有結果，哪怕真的把柳莫言追到了，最後也是梁雅清的，可她覺得有點難過，就是難掩失落。
反正自己喜歡的自己得不到，就不想別讓到，更不自己討厭的讓到。郡主和柳莫言，無論是才學還是樣貌，哪裏相配了嘛？餘歡實在想不明白，柳莫言為何要娶她。
得知妹妹連晚飯都沒吃，梁之衡晚上偷偷溜進餘歡的院子。自從餘歡被禁足之後，梁之衡也是有十沒見到過自己的妹妹了。
他在窗邊輕輕地敲了好一會兒，餘歡才把窗戶打開讓他進去。
“你來做什麽？”餘歡沒好氣地。
“哥哥當然是給你送吃的來了。”梁之衡。
餘歡正想賭氣不吃，但看到梁之衡從懷裏掏出香噴噴的烤紅薯，一下子就心軟了。
“你還是先跟我柳莫言的事情吧。”餘歡。
梁之衡無奈，“你都知道了？”
餘歡：“廢話，快，他為什麽要娶郡主？”
梁之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什麽為什麽？”
餘歡幽怨地瞪著他。
梁之衡無奈，隻好又：“平時看那郡主對沐風兄也沒什麽呀。可我聽城南王府的人，是她突然發難，要嫁給柳家大公子的。這兩家的夫人原本就是表姐妹，沐風兄和郡主又是表兄妹，兩家人一想，這不是親上加親麽，就定了下來。”
餘歡不由地問道：“那柳公子不會反對嗎？”
梁之衡搖了搖頭，“他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向來尊師重道的，又怎會忤逆父母呢？”
餘歡簡直就要哭出來了，如此懦弱，確實不是良配，可是她心裏還是舍不得啊！而且，這偌大的京城裏，恐怕隻有柳莫言這一個謙謙君子適合善良可愛的梁雅清了。
餘歡又納悶：“那郡主為何突然就喜歡上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