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味兒變了的朋友
到柳府,餘歡剛下馬車,梁之衡就在她旁邊聲:“你別害怕,凡事都有哥哥撐著呢!”
餘歡瞟了他一眼,不屑地:“你看我像是害怕的樣子嗎?”
梁之衡看視線瞟過來看了餘歡幾眼,確實沒看出什麽緊張害怕之類的情緒,但他還是不服,又:“那你一路上掀開簾子看了好幾回,是為什麽?”
餘歡有些無語,“你沒聽見街上叫喊的那些賣包子賣果子賣梳子的嗎,我就想瞧瞧。”
餘歡罷,自己先往柳府大門走了上去。她心想:我才不好告訴你,其實我是盼著早點到柳府去見帥哥的。
柳府的麵子果然大,片刻工夫,賓客如雲,門庭若剩
餘歡被形形色色的人迷了眼,隻好抓住梁之衡,慫恿:“二哥哥,你同柳公子不是好友嗎,咱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柳府,不是應該跟人家打聲招呼嘛?”
“對呀!”梁之衡很是認可餘歡的意思,“可是沐風兄在哪兒呢,我怎的沒見到他?”
餘歡有些兒不滿地:“二哥哥不會找個人來問問嘛?”
被女孩子不滿,那可不行,即使這個女孩子是自己的妹妹,所以梁之衡馬上打聽一番。
這一打聽,結果有些意外。家丁:“我家公子還在自己的院子裏會客,他交代的,看到相國府的兩位貴客,就一並請過去。”
餘歡心想:柳莫言早有安排,如此看來,他院中的貴客必定是花慎言無疑了。
她於是輕輕碰了碰梁之衡的胳膊,梁之衡心領神會,讓家丁帶路前往柳莫言的院子。
餘歡先是十分欣喜,想著終於三個人可以聚到一塊兒去了。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心裏又有點別扭,一來自己不是真正在杭州出現的梁雅清,二來花慎言已不是當初柳莫言和梁雅清在杭州認識的花慎言,三個朋友時隔一年多後相聚,居然有兩個是冒牌貨!
思來想去,竟有些同情起柳莫言來,隻有他一個是身體和靈魂都是真的,兩個朋友都已經變了質,而他還記著初心,不知道當初深刻的情分,又能在變了質的人身上寄接多久呢?
餘歡渾渾噩噩地想著,便瞧柳莫言和花慎言的背影。兩人在院中貌似相談甚歡,餘歡又想:我剛才是不是想得有點太多了?
渾渾噩噩地打了招呼,花慎言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有些難以移開,餘歡覺得有些不太自在,又不好直,好歹當初是那麽好的朋友,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社會還手牽手了。想到當初真正的梁雅清給花慎言寫過不少書信,餘歡忽然想:完了完了,這個真正的花慎言該不會是真的看上梁雅清了吧?
餘歡一臉驚呆。
花慎言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收斂了眼神,:“梁姐莫要見怪。剛才我還同沐風兄呢,這一年時間以來,也不知道怎麽的,我時常感覺到渾渾噩噩的,記憶也時常模糊,有時候明明記得有那麽一回事,但是腦海裏總是記不清楚畫麵,所以看到你們的書信時,我也也總疑慮,不知如何回複。如今見到沐風兄和梁姐,我總算是把這段記憶接上了……”
梁之衡湊到餘歡耳邊:“書信是怎麽回事,你給這子寫信了?”
餘歡低聲回應:“要你多管閑事!”
梁之衡威脅:“心我告訴娘親,到時候看她還能不能繼續心疼你。”
餘歡淡定得很:“隻怕到時候二哥哥也免不了一頓訓斥。”
梁之衡無語,隨後又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我怎麽覺得這姓花的,看著有點眼熟呀?”
“哥,人家那麽熱情跟咱們話,咱們私下開會真的好嗎?”
餘歡始終保持著從容的微笑,而她麵前,是花慎言和柳莫言滔滔不絕地談論著、感慨著,她一句話也不進去,也不知道要什麽,總感覺味兒變了。這個花慎言對她而言,太陌生了,當年她在杭州時,也不過是聽過一些劣跡事件,其他的一概不知,而且看著她曾經上演的身份來了個真人版的,她心裏還真怪異得很。
可柳莫言怎麽一點兒懷疑都沒有呢,還空前絕後的高興熱情。餘歡就沒見過他這般活躍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歎息道:當初他見到我都沒見這麽熱情過!哎,我怎麽好像自己在因為一個男人吃醋呢?
有仆人進來,畢恭畢敬地行禮問安後,:“賓客來齊了,夫人請各位到水中香榭去。”
餘歡心想:這完全跟我想象的朋友會麵不一樣嘛,一點兒都不自在,不像在杭州時那邊隨性自由暢所欲言。也罷,三個朋友中,出現了兩個贗品,還想怎樣?還能怎樣?
水中香榭是建在柳府湖中心的一個大型的亭台,如今入了秋,香榭四周都掛上了遮風的帷幔,四周皆有規規矩矩站著的下人守著。
水中香榭內,如梁之衡所,男女分開坐,中間亦隔著帷幔。
餘歡心裏謹記著,要低調,千萬不要搶風頭,所以便想在後麵的位置落座。誰料,一旁的婢女瞧見她,卻將她往前麵引去,僅坐落於郡主之下的位置。
原來,這麽一個扣著以詩會友之名的活動,座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呀!
餘歡心裏冒出兩個字:沒勁!
她剛一入座,郡主便側身向她投來一個輕蔑的眼神,剛才彼時她身後李鈺兒悄悄同她打招呼,她便假裝沒看見郡主的舉動,回頭同李鈺兒低聲閑聊。
這時旁邊的一位姐張硯走過來,問道:“梁家姐姐,問你個事唄。聽前幾狩獵時,你要對柳公子以身相許,可是真的?”瞧她這架勢,是要給在座所有人聽的吧!
如她所願,大家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餘歡皺眉,心想:到底誰走漏了消息呢?
李鈺兒衝那姐嗔道:“胡,當日我也在場,雅卿妹妹斷然沒有過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