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恍若外人
韓儒昔坐在車上，見何新柔不停地哭著，眉頭緊鎖，“新柔，別哭了。”
何新柔拿著手帕，捂著臉，聳著肩膀，“我隻是心中委屈，明明都要嫁給昔哥哥了，半路卻冒出一個莫生。”
說著，何新柔再次哭起來，“昔哥哥，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有緣無分？”
“我隻是喜歡你，我不想你娶莫生。”何新柔抽泣著，淚汪汪地看著韓儒昔，“昔哥哥，你知道嗎？今天看到你們在一起，我的心好難受。”
韓儒昔輕歎一聲，並未說話。
見韓儒昔無動於衷，何新柔擦幹眼淚，想將手帕塞進韓儒昔的口袋，卻被韓儒昔按住手，“我自己來。”
韓儒昔接過手帕，放進收納箱中。
何新柔目光落在韓儒昔的臉上，她抿緊雙唇，“昔哥哥，你真的要娶莫生嗎？”
韓儒昔將車停下，“到家了，回去早些休息，不要多想。”
望著韓儒昔俊朗的臉龐，何新柔沒有發現一絲的不舍，平淡地讓她害怕。
等何新柔上樓後，韓儒昔轉動方向盤，黑色的車如同利箭離開了何家。
韓家別墅，韓儒昔剛開門進來，一個茶杯衝著他的麵部飛過來。
熟練地將茶杯握在手中，韓儒昔無奈地看著蘇婉，“媽，誰又惹你生氣了？”
將茶杯放在茶幾上，韓儒昔坐在一旁。
蘇婉冷笑，“將何小姐送回去了？”
韓儒昔抿了口清茶，潤潤嗓子，“嗯。”
聽聽這平靜的聲音，蘇婉重重地將茶杯放下，冷嘲熱諷，“您倒是好心。”
韓儒昔瞬間明白蘇婉的火氣是誰點起來了，他放下茶杯，無奈地看著自家母親，“媽，是莫生將人打了，我總不能放任不管。”
蘇婉對一旁的傭人招招手，“將少爺的茶端下去，喝什麽喝，渴死算了。”
傭人帶著笑意，將茶杯端走。
韓儒昔剛靠在沙發上，對上蘇婉憤怒的雙眼，隻好坐直身體。
蘇婉一巴掌呼在韓儒昔的胳膊上，“今天的宴會是為了給小小正名，你倒好，作為他的父親，中途和一個女人離開，丟下他不管。”
“這宴會還不是你逼我來的。”韓儒昔弱弱地提醒道。
蘇婉深吸口氣，嚴肅地看著韓儒昔，“莫小小是我們韓家的長孫，讓你出席宴會，還委屈你了？”
韓儒昔連連搖頭，“不委屈。”
蘇婉懶得和韓儒昔胡扯，直接明說，“你說說，你這樣為了女人丟下小小，你讓小小怎麽想？你讓京都的上流人士如何看待小小的身份？”
“一個不受父親對待的兒子。”蘇婉拍拍桌子，“你這是想讓小小受人白眼啊！”
韓儒昔垂頭低眸，“媽，我知道錯了。”
蘇婉歎口氣，端起茶杯，“今天這事，你給我解決了，別想給我糊弄過去。”
“我知道了。”
蘇婉站起來，看著垂頭喪氣的韓儒昔，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
等蘇婉離開，傭人給韓儒昔送來茶水。
這時候，韓儒昔還有什麽心情喝茶。
走到莫小小房間門口，韓儒昔貼著門聽了一小會兒，小心翼翼地敲敲門，“小小，我是爸爸。”
莫小小將門打開，“爸爸，這麽晚了，你還沒睡？”
韓儒昔抱起莫小小，進了屋，“今天在宴會上，是爸爸不好，讓小小難過了。”
莫小小抱著韓儒昔的脖子，搖著腦袋，“小小不難過。爸爸和小小才認識了幾天而已，而何阿姨卻陪伴了爸爸那麽多年，爸爸喜歡何阿姨也是正常的。我不會怪爸爸，畢竟爸爸和小小才剛剛接觸，等時間長了，爸爸也會喜歡小小的。”
看著莫小小乖巧懂事的教練，韓儒昔的心中更加愧疚。
韓儒昔揉揉莫小小的腦袋，將他放在床上，“是爸爸不對，爸爸從小沒有陪伴在小小身邊，如今還讓小小受了委屈。今天爸爸哄小小睡覺，好不好？”
莫小小興奮地揮舞著雙手，“好。我要聽奧特曼打怪獸的故事，我朋友的爸爸都給他們講這個。”
韓儒昔頓了一下，“好。”
拿過書桌上的奧特曼漫畫，韓儒昔醞釀片刻後，這才開口講故事。
將莫小小哄睡著，韓儒昔輕手輕腳地給莫小小蓋好被子，小心翼翼關上燈和門。
韓儒昔深深吐口氣，朝著自己房間走過去。
一打開門，便看到莫生坐在床邊擦頭發，韓儒昔輕咳一聲，示意自己回來了。
莫生並未給韓儒昔一個眼神，這讓韓儒昔尷尬地摸摸鼻子。
鼓起勇氣，拚著一股勁兒，韓儒昔誠懇地對莫生道歉，“莫生，今天在宴會上，我丟下你和小小，是我不對。”
莫生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都給你道歉了，你就這態度？”韓儒昔看著莫生滿不在乎的樣子，十分疑惑。
莫生放下毛巾，平靜的眸中不帶有一絲的情感，“不然呢？”
韓儒昔坐在莫生旁邊，試探地問道：“你真的沒有生氣？確定不會再向我媽告狀。”
莫生站起來，直視著韓儒昔，十分認真嚴肅，“韓先生，今天的事情，隻是我和何新柔之間的恩怨。你和何新柔之間的事情我管不著，當然也不會為此生氣。因此，也希望韓先生不要過多幹涉我與何新柔之間的事情。明白嗎？”
韓儒昔輕笑，他仰視著莫生，“莫小姐，你說的話，自己會相信嗎？不幹涉我和何新柔，那莫小姐之前所做的是什麽？”
莫生拿起毛巾蒙住韓儒昔的腦袋，“你猜。”
韓儒昔拿下毛巾的時候，麵前已經沒有莫生的身影。
等他轉過身，便看到莫生躺在床上，背對著她。
韓儒昔眉頭緊鎖，對於莫生的態度，他十分不解。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搞不清莫生到底在想什麽。
有時，他在莫生的麵前，恍若一個外人。
但一些時候，莫生似乎非常的惱恨他，對他的出手也從未客氣過。
或許是察覺到背後灼熱的目光，莫生空靈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韓先生，我知道我的背影非常迷人，但你也要收斂一下。”
韓儒昔回過神來，拍了腦門一下，轉身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