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隻是為了報恩嗎
就算穆簡已經徹底不記得白鹿了,白鹿卻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利用幾年的時間,慢慢適應了人間的生活,又化成人形回到了穆簡的身邊。
這一次,沒有人再看得出她是異獸,她想盡自己所能的,陪在穆簡的身邊,見證他人生每一個階段的喜怒哀樂。可事情的發展,卻漸漸偏離了她預設的軌跡。
白鹿以管韻怡的身份回到穆簡的身邊時,他已經是個中學生了,管韻怡成為了他的同班同學。再然後,他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漸漸地穆簡愛上了管韻怡。
管韻怡身為異獸,並不知道愛情為何,可她知道自己想陪在穆簡的身邊。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決定,便改變了兩個人的一生。
其實,穆箏早就知道哥哥的女朋友是個異獸了,可是哥哥喜歡,對方又沒有做出過傷害哥哥的事情,她也就一直沒有將事情挑明。
至於類和千禹為什麽看了出來卻都沒有說,大概都是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吧!現在唯有穆簡還蒙在鼓裏,但照目前的情形來看,穆朵也覺得還沒有告訴穆簡的必要。
但事情往往總是會欲蓋彌彰,也許是因為穆朵他們的出現,穆簡還是發現了管韻怡最近每次到四合院的時候,都顯得局促和不自然。
一隻異獸在羽士和比自己更加強大的異獸麵前,怎麽可能置若罔聞。穆簡那麽愛管韻怡,即使在她身上發生的細微差別,穆簡都能輕易地發現。而且他也察覺到了,身邊的很多人似乎都知道這個秘密。
而他想知道真相,最好的人選就是妹妹穆箏。穆箏畢竟隻是個小孩子,哥哥三兩句話,她就一股腦兒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不隻是管韻怡的身份,還有關於異獸的一切。
還好穆朵當初沒有把山海集錄還有收服異獸這些事都告訴穆箏,否則現在真的會人盡皆知了。而穆簡知道了異獸的事,並沒有表現的很驚訝,怎麽說他也是出身於羽士家族,對這些事還是略知一二的。
可畢竟管韻怡是自己的女朋友,這關係到他們之間的未來,穆簡還是決定把這一切問個清楚明白。他把談話的地點選在了自己的公寓,四合院和書局都人多眼雜,有些事還是不太方便的。
管韻怡到公寓的時候,外麵已經開始下起了小雨,她來的時候沒有打傘,一頭長發被雨水打濕了,有幾縷都貼在了臉上。
她還並不知道穆簡也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秘密,而此刻的穆簡也是若無其事地把管韻怡迎進了屋裏,還溫柔地幫她撥開臉頰的碎發。就算已經知道了她異獸的身份,穆簡還是不忍心對她說一句重話,他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但當穆簡開口問管韻怡,她為什麽要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了,穆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既然秘密已經被發現了,管韻怡就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她甚至想都沒有想,就脫口而出“十五年前你救了我,我想留在你身邊陪著你!”穆簡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她說得是什麽意思。
於是,管韻怡便將穆簡曾在數據裏救過自己的事和盤托出。可是穆簡卻理解成了,管韻怡隻是想要報恩才和他在一起的。
“管韻怡,無論你是人類還是異獸,我都不在乎!可是你和我在一起真的隻是為了報恩嗎?”此時的穆簡已經有了怒意,他難以接受自己相識了十幾年,又相愛多年的女朋友隻是為了報恩才和自己在一起的,這比女朋友是異獸更加讓他難以接受。
可是,穆簡還是在管韻怡那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管韻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給穆簡一個這樣的答案,或許她隻想借此讓穆簡接受事實,回歸到正確的軌道上生活。
此時穆簡已經不想再和管韻怡爭辯下去,心中的怒氣讓他失去了判斷的理智。他甚至都沒有仔細想想管韻怡話中的隱含的深意,一門心思覺得她並沒有愛過自己。
想到這裏,穆簡奪門而出,直接跑到樓下開著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讓管韻怡不及追趕。當然,他也沒有給管韻怡追趕的機會,此時外麵本是蒙蒙的細雨,霎時間已經狂風大作起來。
在如此雷雨交加的夜晚,穆簡本就帶著怒意無法冷靜,再加上暴雨之中視線不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將車開到了哪裏。車子在一條鄉野小路上超速行駛著,穆簡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接著便是輪胎硌過了什麽東西。
穆簡知道自己是撞到了什麽東西,抬腳踩住了刹車。因為車速太快,他在百米開外才將車停了下來。他冒著大雨跑回剛剛撞到了東西的地方,可是卻什麽都沒發現。隻有地上有一灘血跡,也幾乎被雨水衝洗地快消失了。
穆簡知道,以自己的經驗根本不可能感覺錯,他剛剛一定是撞到了什麽東西。而且,還有那一灘的血跡為證。這時雨勢並沒有減小的趨勢,穆簡的身上都已經濕透了,他隻好先跑回車上。
穆簡坐在駕駛座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他不知道自己剛剛撞到的是什麽東西,他安慰自己剛剛撞到的不一定是人,也可能隻是一隻從山林中竄出的動物而已。
但是剛剛那一下,可不隻是稍微的碰撞而已,穆簡感覺到了巨大的衝擊力,加上稍後那一下重重的碾壓。不管對方是什麽生物,都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可是如果對已經死了,又是怎麽消失在著傾盆的大雨之中的。從穆簡撞到它到把車停下來,不過百米的距離,它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消失了。就算有其他人救了它,也不可能這麽快吧!
正當穆簡坐在車裏疑惑著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車後座上的黑影,緊接著便感覺到一陣眩暈。在茫茫大雨之中,不知名的山野小路上,穆簡終於徹底地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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