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救命之恩
千禹回到國內之後,就一直隱瞞著千風,還找機會住到了兩手書局。他知道申家已經沒有羽士的傳人了,申家的山海集錄也到了穆朵的手裏。所以他隻想保護好穆朵而已,這些他又怎麽可能告訴穆朵。
穆朵也終於放棄了追問,反正再過幾天她和類就會離開這裏了,千禹的何去何從,都和她沒有關係了。看來穆朵是忘了,自己是為何而來的,叔叔穆文軒早就被她拋諸腦後了。
但她忘記的事,總有人會提醒她想起來。晾了穆朵和類幾天之後,穆文軒終於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從一開始在他那裏就沒有什麽叔侄情深,他隻是為了穆朵手裏的山海集錄而已。
從古至今,兄弟手足之間上演爭奪家產大戰本就比比皆是。而對於穆家的人來說,那本山海集錄就是他們最大的家產。
穆文軒雖然不是穆家羽士的傳人,但他一直都知道有山海集錄的存在。很小的時候,父親便帶著哥哥穆文堂一個人離開了北京,隻留下他和母親兩個人。雖然從小衣食無憂,但他卻從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
母親因為父親的離開,整天鬱鬱寡歡,根本不關心穆文軒的成長。後來穆文軒偶然從母親嘴裏得知了關於自己家族的秘密,知道了山海集錄的存在,他便開始記恨父親。
他恨父親為了所謂的異獸便拋棄了自己和母親,更恨他選中的人是哥哥穆文堂而不是自己。所以他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得到山海集錄,他想證明自己並不比哥哥差。
在父親還在世的時候,穆文軒聯係過父親,說自己也想成為羽士的傳人,但都被父親拒絕了。直到後來父親去世了,還將山海集錄交給了穆文堂,穆文軒才打算放棄。
但是現在,穆文堂也發生意外不在人世了,他心裏對山海集錄的渴望便又被點燃了。他始終不甘心山海集錄落到穆朵的手裏,這一次終於按捺不住,把穆朵叫到了北京。
穆文軒畢竟是穆朵的長輩,在她麵前倒是有夠開門見山的。這是一場叔侄二人之間單獨的談話,穆文軒直白地問穆朵山海集錄是否在她的手裏。穆朵從沒想過在這個家裏,除了穆箏,叔叔也會知道關於異獸的事。
穆朵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她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為難過,在一個久未謀麵的長輩麵前,穆朵不知道該如何揭露自己的秘密。
不止是關於山海集錄的,她的男朋友本身就是個異獸,這該如何對叔叔說明呢?穆朵幹脆直接否認了穆文軒的問題,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這當然瞞不過老奸巨猾的穆文軒。
穆文軒步步緊逼,穆朵幾乎束手無策的時候,類還是出現了。穆朵和穆文軒聊天的地方就在四合院的書局,類想出現在這裏是很簡單的事。他替穆朵解圍的方式,就是直接把穆朵帶離了那個“狩獵場”。
穆朵回到房間還在煩惱叔叔會不會起疑心,她更多的是怕叔叔會發現類的身份。其它的倒還好,隻不過如果類的身份被揭穿了,這可就真的不是小事了。
但如果穆文軒隻是為了山海集錄才把穆朵叫到了北京,這事也還好辦。現在穆朵是何等人,她可是擁有神力的羽士。她手中的山海集錄裏有那麽多任憑差遣的異獸,連男朋友都是修為強大的異獸,她怎麽可能會怕穆文軒那樣的人類。
穆朵隻要帶著山海集錄離開北京,也就不會再和穆文軒扯上什麽關係了。可直覺告訴穆朵,這件事根本沒有這麽簡單,所以現在她還不能輕易離開。
而穆朵選擇留在北京的結果就是,她發現了四合院裏也有異獸。而且這個異獸還不是別人,正是她堂哥穆簡的女朋友,管韻怡。
穆朵不知道這裏除了她還有沒有人發現這件事,按道理來說,類,千禹還有穆箏都應該早已看出來,可是他們為什麽沒有說呢?
這是穆朵第一次見到穆簡的女朋友,雖然能看出她是異獸,但她不現身,穆朵也無法判斷她的具體身份。隻不過聽說穆簡已經和她交往一段時間了,期間都沒有出現問題,看來她也是沒有什麽惡意的。
穆朵本來已經決定對這事放下不管了,可沒想到對方卻主動找上了自己。管韻怡大概是看出了穆朵和類的身份,想著與其被揭穿身份,倒不如自己先認了。
她說自己是異獸白鹿,因報恩而來到人間,而穆簡就是她想要報恩的那個人。大概十五年前,穆箏出生之前,穆簡還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住在這四合院裏。
在穆朵的爺爺帶著穆文堂離開這裏之前,除了被收服在穆家的山海集錄裏的那些異獸,這宅子裏還聚集著許多的異獸,白鹿便是他們離開時被遺漏在這裏的異獸其中之一。
本來這些異獸留在這裏,一直都是悄無聲息,相安無事的。但那一年,穆箏即將出生,穆文軒找人裏裏外外將四合院和書局都打掃了一遍,也就是這次大掃除,讓那些異獸的蹤跡都顯露了出來。
一時間,異獸們都四下逃竄,各自奔命去了。隻有那白鹿來不及逃走,被困在了書局裏,眼看著她就要被人發現,這時穆簡出現了。他如同仙人一般降臨在白鹿的麵前,成為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竟然拖著一頭個頭並不小的白鹿躲進了書架後麵的一個大櫃子裏。他們不敢出聲,屏住了呼吸,聽著腳步聲慢慢走近,又慢慢走遠了。
之後的幾天,穆簡每天都躲避著家人偷偷給白鹿送去吃食。直到幾天之後,穆箏出生了,家人們更加忙碌了,再也沒有人注意書局裏發生的事,白鹿才得以逃走。
白鹿終於安全的離開了書局,她心中自然對穆簡感恩戴德。可對於穆簡這個十來歲的孩子來說,他並不知道什麽異獸,隻以為自己救下的是一頭白色巨鹿而已,也並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已經把這件事淡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