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叔叔的電話
白兔的噩夢想把夢繼續下去,可它卻找錯了人。類雖然也會做噩夢,他也會害怕穆朵發現自己的秘密,可他畢竟有著幾千年的修為,區區一個噩夢,還不至於將他擊垮。
不過類還是和那個噩夢做了一個交易,他答應幫白兔召喚溫飛卿前世的靈魂。這樣,白兔就可以自己去問清楚,溫飛卿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溫飛卿早已投胎轉世變成了其他人。類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他,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可是他卻對白兔完全沒有印象,隻記得自己的妻子是薛柔柔。
溫飛卿雖然說自己沒有愛過白兔,可是他愛過薛柔柔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薛柔柔就是白兔,白兔就是薛柔柔。可是這些,溫飛卿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在裝傻,就沒有人能知道了。
看著溫飛卿的靈魂一臉冷漠的拂袖而去,穆朵突然想起自己曾經讀過一首他流傳至今的詞,其中有一句是“山月不知心裏事,水風空落眼前花。”
如果他真的不記得白兔就是他的薛柔柔,又怎麽會有那些連山月都不知道的心事。隻是在那樣的時代,那樣的境遇之下,他害怕了,畏懼了。當阿壽將白兔的那段噩夢收走的時候,他選擇了和白兔一起遺忘。
知道了真相的白兔,竟然對阿壽產生了恨意。如果當初不是阿壽收集走了她的噩夢,她和溫飛卿也不會落得那樣的地步。她忿忿不平,自然想要報複阿壽,報複鵸鷠。
穆朵身為羽士,自然不會讓那些善良的異獸受到傷害。白兔不過是個噩夢,除了鵸鷠可以將它吞噬掉,穆朵也能利用自己的神力讓她直接消散。
這樣她也算救了阿壽一次,三兄弟之中,阿壽最懂得知恩圖報。雖然他作為鵸鷠的一部分,一直都是被收服在千風的山海集錄中的,但這一次,他很想離開千風,到穆朵山海集錄中去。
雖然千風平時對待自己山海集錄中的異獸也不錯,但他卻並不會像穆朵那樣,平等地對待異獸。其實他這樣做也沒有什麽不妥,羽士都不會覺得異獸是可以和自己平等的,它們不過是被自己收服的寵物而已。
阿壽第一次遇到了穆朵這樣的羽士,當然願意主動投誠。可是他忘了自己隻是鵸鷠的一部分而已,阿福和阿祿不願意,他就去不了穆朵那裏。
人生本來就是由遺憾構成的,不管是誰都無能為力,阿壽也隻能跟著阿福和阿祿回到千風那裏。穆朵終於不再做噩夢了,但之前類會被白兔的噩夢所牽製,讓穆朵久久不能放下。
穆朵很清楚,類是有秘密的,雖然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誡自己不要對這件事太好奇,但穆朵還是忍不住。就像白兔明知道自己就是薛柔柔,卻還是要去問溫飛卿到底愛的是自己還是薛柔柔一樣。
不過類倒是沒有溫飛卿那麽直接,他不會直接把一切都告訴穆朵。畢竟已經瞞了她這麽久,現在說出來會功虧一簣,類可沒有那麽笨。
穆朵本來就不是有意為難類,這事也算混過去了。本以為能安靜幾天,但穆朵卻突然接到了一個令她頭痛的電話,來電顯示的名字是“穆文軒”。他是穆朵父親穆文堂的弟弟,也就是穆朵的親叔叔,現在全家都住在北京。
穆朵知道,在這個時候接到叔叔的電話一定沒什麽好事。爺爺還在世的時候,他就一心想要分書局的房子,氣得爺爺直接把房子過戶到了父親的名下。
後來,就連穆朵的爺爺和父親去世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過。現在才現身,不是覬覦書局的房子,就是想要穆朵父親留下的錢。
他總覺得自己的父親,也就是穆朵的爺爺當初隻帶著哥哥穆文堂離開,留下自己和母親孤兒寡母,是對不起他。但其實,穆朵的爺爺當初雖然沒有帶著他到上海,可是在北京給他和母親留下了一套四合院和一大筆錢。
穆文軒衣食無憂,在四合院裏娶妻生子,還用爺爺留下的錢做起了生意,過得也還算不錯。可是這些根本無法滿足他的貪婪,直到爺爺去世,他才稍微消停了一點。
還好穆文軒一直都不知道關於兩手書局的秘密,更不知道異獸和山海集錄的事。否則更不會消停,估計非得自己當上羽士,得到山海集錄才罷休。
穆文軒在電話裏告訴穆朵,他想讓穆朵趁著暑假去北京一趟,吃喝玩樂他都可以安排好,穆朵也可以直接住在他家裏,不用在酒店遭罪。
穆朵還以為穆文軒是轉了性,雖然他之前貪財慕勢,可畢竟也是穆朵的親叔叔。現在盛情難卻,穆朵也隻能先答應下來了。不過,她可不準備一個人就這麽去北京,要類在身邊她才會安心。
為了能帶上類,穆朵甚至選擇放棄了飛機,選擇做高鐵去北京。本來除了類,若棠也想跟著去的,可是眼下書局的情況,如果贏玉再來的話,穆朵怕千風在她麵前應付不來,還是讓若棠留下來更加妥當一點。
而且穆文軒那麽小氣,讓他多招待類一個人還不知道要被他怎麽說呢!如果再加上一個若棠,還不得跟要了他的命一樣。
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和穆朵的這趟旅行一定不會那麽簡單,可既然穆朵想去,他也隻能跟著了。穆朵不在自己身邊,他總歸是不放心的。而且,北京這個地方類也該回去看看了。畢竟他也曾經在那裏生活過一段時間,雖然那並不是什麽愉快的經曆。
穆朵和類就這樣出發了,穆朵已經很久沒有去過北京了,自從爺爺去世之後,她甚至都沒有見過叔叔一家人。雖然還一直留著聯係方式,但穆文軒長什麽樣子,她幾乎都記不清了。不過他是父親的弟弟,應該也長得很像吧!
於是,穆朵在北京高鐵站,目光搜索著一個和父親長得很像的中年男人。可是,她看到寫著自己名字的接站牌卻是由一個年輕人舉著的,而且還隻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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