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最強靈魂
凡是活著的，終究要迎來滅亡的一刻。
並非是說，看待死亡要坦然和輕易，相反，不得不慎重考慮。
“死不瞑目”這個成語，就能表現出一種悲慘的情況。
在現世的消逝，有兩種方式，一種黯淡如灰，另一種壯烈如櫻。選擇後者，就是橘右京恪守的武士道，也是居合劍意的體現，在準確的時機投入熔爐，焚燒最美的火焰。
既然有著可以即使死亡也能在所不惜的理由，便無從逃避，隻能目空一切地堅守下去了。
人生快意之處，在於生死之從容。
君房殿。
橘右京向從混沌中逃逸出來的徐福發動了攻擊，舍棄一切殘餘的生機。
徐福右手一揮，攜帶著霸道的血族之力，將自作無銘拍了回去，吃過這麽多吃虧，自然有了一些對策。
看著右手上的傷口，徐福的眼色有些凝重，他看著眼前已經油盡燈枯的男人，感慨般說道：
“像我一般得到永生的，最愛惜你們這些有著生死輪回之人的壽命。你們的幾十年，與彈指一揮間，感覺上也沒有什麽差異。你們卻偏偏最不愛惜自己，將有限的生命輕易放棄。難道是因為太短，便不在乎了嗎？”
橘右京笑了笑，往事雲煙經過眼前，一如幻夢般綻放。也許以往自己是如此想象的，但是自從遇見小田桐圭，一切便就改變了。
死期將至，他沒有在劍道上更近一步，而是選擇了在未來的寧靜的無限歲月。
“我早已視死如歸。靈魂的消亡與肉體的消亡，沒有去選擇的必要。如果記憶都被消除，靈魂即便轉世，也不過是死了。”
橘右京說道，他的魔劍自作無銘的氣息越來越強盛，而自身的氣息正在迅速萎靡。
也許徐福的話是正確的，可是，到這種地步，他已經不在意放棄什麽，隻求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記憶麽？”
徐福喃喃自語，似乎被對方的覺悟嚇到，轉而不明所以地發問，
“你也覺得承載記憶的肉體，才是最為珍貴的嗎？”
橘右京舉起自作無銘，將整個君房殿飄浮著的光芒聚在刀鋒上，發出的氣勢淩駕了平常的聖域級。
“這是……”
徐福眼睛微眯，顧不得感慨，他竟然在這個普通的聖域級身上感受到危險的味道。
那股超脫生死的意誌，借助自作無銘這件魔器，召集了這片空間殘餘的混沌！
另一個地方，不，也不能說是地方。那是還沒有發生的未來所孕育的地方，也是已發生的過去的死亡的地方，時間以此連成長線，跨越無數個空間。
“醒醒，你醒醒。”
馬原的意識在迷蒙中，聽見某個聲音的呼喚，那道聲音忽近忽遠，非男非女，不知何處而來，隻覺得分外熟悉。
睜開眼，馬原看見眼前一個男人，四周是漆黑的空間。
那個男人轉過身來，馬原見到嚇得合不攏嘴，長得竟是與夢中的帝釋天一模一樣。他不禁猜測，這就是降臨在我凡胎肉身的帝釋天嗎？
很快，他又發現了一個事實，自己身上的帝釋天之印不見了，不光如此，丹田中已經見到雛形的大河劍意也消失不見，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初次來到長安城的時候，一無所有。
同如繈褓之中的嬰兒，被剝奪尖牙的野狼，沒有了防衛的手段，馬原的心間蔓生出越來越強烈的恐懼感。
“你不必擔心，”
那個男人向馬原走近，撫摸他的頭發，從肩頭劃到背後，似乎想要擁抱他而又不敢下手，如此安慰道，
“因為你已經死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貫穿了馬原的心頭。是的，他已經死了。馬原回憶起來，與徐福的戰鬥拖進了混沌中，而在混沌中，馬原的靈魂先一步被混沌中突然卷起的風暴給湮滅了。
隻是，這裏又是哪裏？馬原看向對方，希望帝釋天能夠給自己一個解釋。
帝釋天明白馬原的意思，當即說道：
“這裏是宇宙的盡頭，距離所有已知的時間都是無限的遙遠，既沒有新生之物，也沒有消逝之物，達到絕對的靜止。”
馬原有點糊塗，問道：“能不能說的簡單點。”
帝釋天：“就是天涯海角。”
馬原想了想，依舊沒有任何頭緒，便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還是複雜點吧。”
帝釋天：“……”
“先不管那麽多了，你有什麽辦法讓我回去嗎？”
馬原知道，一旦自己被混沌吞沒，徐福肯定有方法回到君房殿，橘右京他們就危險了。
而後，他又想到了關鍵的東西，還沒等對方回答，緊接著追問道：
“你是帝釋天吧。當年你成功鎮壓過徐福，如今封印還在，他卻還保留一定的實力，我們不能奈何他，能否告訴我對付他的方法？”
麵對馬原連珠炮彈的發問，帝釋天不禁怔住，不知是被觸發到哪根敏感的神經，遇見馬原的喜色轉眼間變得十分憔悴。
他緩緩說道：
“這裏是靈魂的真正歸宿，隻有進來的，沒有出去的，當整個宇宙現存的靈魂減少到一定的值，就會引發災厄。宇宙的靈魂隻增不少，才能穩定宇宙的平衡。”
“可以說我是帝釋天，也可以說是。當年帝釋天化為三千化身，我就是其中之一。至於徐福……”
帝釋天頓了頓，有所猶豫，歎了一口氣，說道：
“當年徐福是自願進入鎮魔大陣，被我們所伏，不然聯合諸神也不能奈何得了他。要製服他，我這沒有辦法。”
什麽？眼前的現實擊潰了馬原，他的眼睛迅速變得黯淡無光，失去了所有色彩。
“不過，你還有餘地。”
“是什麽？你快告訴我。”
帝釋天口中的希望，成為馬原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此時，縱然多大的代價，他都想要獲取他。
“真正地接受帝釋天之印，成為最強靈魂。”
帝釋天的語氣不容置疑。